岸上的大多數人以及水中警戒的兩個隊長還有凱爾斯他本人都會產生一種幻覺,最後的時刻會發生些什麼吧?然後這種幻覺越來越真實,人也跟著越來越緊張,劃過那30米的距離變得非常艱難,每個人的心臟都跟著提速,持漿的兩人也被這種強烈的壓迫感整的透不過氣,視覺上看人是在高速揮舞著船槳其實速度已經比原先降下很多,水花的聲音,岸邊的鼓勵聲,他們都聽不見,只有濃重的喘息呼嘯在耳邊……
兩個隊長也發現了問題,但是他們也阻止不了心中的恐懼,魚類天生就存在於水中,它們是和水流一體的,即使悄悄的潛伏於水面之下幾米距離也不會被人發現,但這對湖中的人卻是致命的,10米長的湖之主只需一個跳躍便可以精準的吞噬木筏和上面的人。[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放鬆!放鬆!我們會沒事的!」凱爾斯感覺身邊兩個護衛的喘息原來越重了,喵了一眼後面,那傢伙竟然一臉死灰,頭上不停冒著汗珠,最後一個要出事的心理壓力實在太大,他划槳的雙手已經開始顫抖了,眼神也有些呆滯,彷彿看到了什麼恐怖的幻象。
「打起精神來!到了對岸就沒事了!」兩個隊長在他們的後面大聲呼喊著,但效果並不明顯,有一個人的划槳的姿勢已經開始出現出亂,木筏沒有前進反而後退了!
「你幹什麼呢!」凱爾斯猛的轉頭大聲問道。
那人一臉死灰哆哆嗦嗦的說道:「我們要被吃掉了,要被吃掉了!我不想死!我還沒有結婚啊!」
「混蛋,我不幹了,來吧!老子不怕你!」前面一個人也出現異常的狀況,同伴淒慘的死亡再次浮現眼前,他已經無法划動雙漿。
後面的兩隊長看著不對勁趕緊劃了過來抵住木筏阻止它後退的趨勢。「你們兩個怎麼回事?快點劃過去,這裡有我們不會有事的!」隊長說道。
「隊長,我……不要管我們了,您帶著客人離開吧。」
「這怎麼行!我們是沃恩家的護衛,不能這樣!」
「我們已經不行了,手和腿都抖的厲害,他媽的,沒想到會被嚇成這樣!哈哈!哈哈哈!」前面那個人瘋狂的大笑起來,他這是在自嘲自己的無能。
「兄弟!你不能這樣,你家裡還有女兒。」副隊長在後面死勁的劃起木筏想要用自己這艘把他們兩個頂過去。
岸邊的人也開始躁動起來,但只有20多米的距離,大多數人的潛意思裡都認為沒有必要下水,但是不去救吧又有些過意不去,其實最主要的還是湖之主,所有人都親眼目睹了同伴被吞噬的凶殘場景,相比於沃恩家的騷亂這樣血淋淋的經歷更讓人記憶猶新,他們從內心深處懼怕著湖水,之前自告奮勇的幾位也都沒有任何表示,因為此刻他們已經身處安全之地,人類對於生死博弈的本性也許就是這樣……
「特麼的,老子就怕這事出現,本來不想暴露的!飛龍武裝!」凱爾斯見那兩人一幅死氣沉沉的摸樣也不報什麼希望,肥龍再次變幻為水上行走工具,凱爾斯踩著它輕鬆的在水面奔跑起來。
「凱爾斯先生……」兩個隊長目瞪口呆,他們可從來沒見過這種先進玩意,踩著像鞋子一樣的東西就能在水面高速行走,簡直聞所未聞。
「你們幾個還劃個屁船啊,才這點距離,一人一個抱著游過去!對岸的也是,潛岸沒事的,你們還可以靠近5米,大家趕緊離開這裡,對了,我先走一步……」其實這貨在講這話的時候就已經還剩岸邊不到7、8米了,最後的3米還來了個空翻跳躍,漂亮的登上岸邊。
兩個隊長當時就傻了,直到看完這貨的表演後兩人才反應過來救人,他們跳下了木筏,一人抱起一個嚇的半死的護衛奮力的游向岸邊,這確實比兩人抵著木筏要快多了,人嘛,危機的時候難免犯傻,大家都被吃人的巨魚搞的心慌意亂,即使這兩個隊長也無法確定能在水裡逃過湖之主的利齒。
其實直到所有人上岸,什麼屁事都沒有發生,大家只是虛驚一場,但是暴露了很多人性的問題,護衛們都顯得有些尷尬,尤其那兩個被救上來的可憐傢伙,兩個隊長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不過凱爾斯這個外人確實讓他們壓力倍增。
副隊長終於忍不住打破了這沉悶的氣氛,「凱爾斯先生,您為什不幫我我們?我相信您是有這個能力的……」
他話一出口所有護衛都理直氣壯起來,貌似自己的不曾展現過懦弱一樣。所有人都在埋怨凱爾斯的冷漠。
「別啊,我確實沒有自衛能力,這樣的工具只是跑得快而已,我又不可能給你們每人造一雙吧,即使是我這雙你們穿上去也沒用的,這樣的設計得根據你們每個人的體重和身形來精確計算,實話和你們說,我打造這小玩意花了我半年時間,我數數看!」凱爾斯指著他們一個一個的數起了人數。
「一二三……正好三十個,15年啊,你們不會真等個15年才出去吧?就算我先給你們的隊長製作一雙,那也是半年後的事情,我想沃恩家的老爺們覺對等不了的。對了,你們為何一定要急著回去,沒有音信的話你們老爺肯定會過來的!」
「這……凱爾斯先生原來有這樣的難處,看來我們錯怪您了,急著回去有不得已的理由,老爺那邊正在籌辦婚事,我們可以等但是菲婭小姐等不了,據伯爵那邊的醫生說,小姐的病情又惡化了,也許就是這兩日……」副隊長沒有繼續說下去,大致的緣由已經非常明瞭,這確實是不得已的理由,如果菲婭去世婚事還沒有辦好,不光是沃恩家,伯爵那邊也會有極大的怨言,沃恩家的人在和時間競賽。
「哦,原來這樣,現在已經沒事了,我們趕緊回去吧!」凱爾斯說道,一幫人正在尷尬著呢,趕緊離開也是不錯的選擇。
「最近的世道還真是不太平啊!」凱爾斯感歎道,護衛們已經上了馬車,隊長副隊長和他在一輛馬車,三人正在裡面交談。
「是的,讓凱爾斯先生的受驚了,對了,您有看到什麼值得注意的事情麼?我們幾個在那邊什麼都沒有找到,犯人的手法非常乾淨,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
「我們老爺也是深感歉意,本來是讓先生在別館小住幾日的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隊長跟著說道。
「他們果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既然沃恩家如此謹慎老子也不能透露一點風聲。」凱爾斯心裡那麼想著。
「沒事,我現在不是活的好好的麼,可惜你們損失了兩個同伴,當時我有在別莊觀察你們,不過我也是愛莫能助,對於他們的死我只能致以歉意。」
「讓凱爾斯先生擔心了,您為什麼不早點和我們接頭呢?」隊長問道。
「那麼遠哪看得清,你們的人大多我都不認識,知道最後我才確認你們是沃恩家的,遇到這種事,我不得不謹慎。」
「嗯,我們理解,凱爾斯先生發現了什麼麼?」
「沒有,什麼都沒有,只是覺得能讓湖裡的怪物狂亂肯定不是普通人幹的吧?」
「嗯,因為婚宴的事……」副隊長正要說話的時候被隊長使了一個顏色止住了下面的內容。「呵呵,大致的事情我們已經瞭解了,凱爾斯先生先好好休息吧,我們倆不打擾了。」隊長有意在迴避婚宴的話題,很是謹慎。
凱爾斯本想說自己知道的比他們還多不過又覺得沒什麼意義就放棄了,昨晚光顧著和小萌說話,早上又起的很早,幾乎是沒怎麼睡覺,索性也就那麼睡了過去。
馬車在傍晚回到了沃恩家,又是一派喜慶的景象,凱爾斯記得沃恩的家族是子爵,而這次要結婚的病美人老爸是伯爵,婚宴的規格明顯比上一次要大上不少,只是參與的人數有點稀少,路過大宅的時候凱爾斯只見到稀稀兩兩的幾輛馬車。
他被帶到了會客之間,等了不大會後緹婭父親出現了,他看到凱爾斯一臉的高興,貌似見到自己親生兒子一樣摟著的凱爾斯差點喘不過氣來。
「哈哈哈!凱爾斯先生,感謝天父大人仁慈,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我正犯愁呢。」
「這老頭搞什麼?一直想我死的吧?怎麼搞得那麼熱情,媽的,老子都激動了,話說好想念老爸老媽啊,已經離他們不少時日了,不知道過的怎麼樣了……」凱爾斯心裡不自不覺的就想起了年老的父母,說是要爭氣讓他們過上好日子的,自己卻不斷的惹上麻煩……
聯想持續了5分鐘,緹婭父親終於鬆開了凱爾斯說道:「別館的事我已經知道是誰在搗亂,關於菲婭的事情已經重新安排,待會女僕西雅會帶你去的。請放心,這一次絕對不會再遇到危險。之前的事我深表歉意,待所有事情完結之後為了表示歉意會讓先生滿意的。」
這話留的夠誘惑,凱爾斯心中的不快立馬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