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滄冷笑一聲,輕道:「好,讓我們痛痛快快地打一場,旁人都不許打擾!」
他說完此話,眾人無不唏噓,都為他口出狂言所激,紛紛搖頭憤慨不已。要知道陵滄的實力他們雖然都已眼見,然而這種程度的大話還是讓他們心中不忿。
陵滄也不爭辯,忽的冷笑一聲,渾身突地一震,一道波紋也似的震盪以他為中心向著四周波動而起,似緩實疾,瞬間便穿透了整個山谷。
眾人都感覺一道水波輕輕掠過身體,也無多少痛覺,反而有一絲奇異地涼意閃過。
然而,那些仙宗弟子及三大劍派的弟子,忽然發現自己竟然都無法動彈了!
那石中湮眼中也不禁露出一絲驚異,隨即卻又淡然道:「不錯,竟然能夠做到這種程度,操縱數十丈乃至近百丈方圓的領域!還能以勢境的力量束縛眾人,最難能可貴的是不以眼觀便可分辨眾人勢力,如此修為,如此資質,果然不愧我適才另眼相看!」
那些魔門中人也都是驚異不已,然而片刻之後便在心中閃過狂喜之色。要知道陵滄的勢境之力他們都領教過,可以覆蓋整個山谷空地,如今以他一人之力束縛眾人,那便可以說是任自己這方勢力宰割了!
陵滄見那石中湮,眼見自己這方勢力盡數被自己所束縛,竟是絲毫沒有多少驚慌之色,反而淡然地誇讚自己,顯然是成竹在胸,心中也不禁大為忌憚。
要知道他露這手,雖然一方面是削弱仙宗這方實力,但更多的則是教石中湮心有旁騖,擔憂自己這方弟子而致心中慌亂。
就在此刻,忽的半空之中,現出一輪圓月。
輕聲嘩然。
那道月光瞬間便灑遍了整個山谷,寂然無聲,彷彿花開。
然而瞬間之內,那些正自心中狂喜的魔門弟子,便不禁落入了冰窖之中。
他們發現自己也無法動彈絲毫!
一個人影翩然而立,如同出水的芙蓉,座下蓮花瓣徐徐而轉,清瑩如玉,人影與蓮花相映,更襯得其嬌艷清麗,脫塵絕俗。
此人自然便是那聽雪仙子。
她忽的出現,甫一出手便將形勢扭轉,使得雙方又都回到了同一個起跑線上!
雖然被冰凍固結的都是一些低級別的弟子,但雙方十有七八都是這個層次的勢力,一時之間整個場地之中,剩下的已然只十數人。
能夠戰鬥的只有二十人不到。
仙宗這方,有石中湮、沈牧雲、聽雪仙子及幾位正一道盟的長老,還有那垂死掙扎的蒼溪真人。
魔門這面,有風雷二使、幾位隱星使者,還有幾位陵滄也不知道來歷的神秘人物。
除此之外,還有陵滄阿離兩人。
龍墨二人猶自在小鴻蒙世界戰鬥,恐怕不是一時三刻能夠解決。
沈牧雲見聽雪仙子到來,立刻飛身而起,與之站在一起,輕聲說笑,看來是打算共同抗敵了。
那風雷二使立時上前接下。
正一道盟的數位長老,與魔門的隱星使者交上了手。
蒼溪真人也在與一位神秘的魔門中人戰鬥,片刻無法脫身。
阿離卻只是在一旁掠陣,只一心凝視著陵滄,身旁的戰鬥再如何激烈,彷彿都與自己無關,神色中帶了一絲隱憂。
陵滄與石中湮二人,冷靜地對峙。
山風吹過,颯颯作響,旁邊的戰鬥殘酷而激烈。
然而卻彷彿與這二人無關。
石中湮輕笑一聲,淡然道:「我說過,你的巫族後裔血脈的確驚人,然而可惜你的先祖乃是白帝一族,你修煉的是金系巫訣,而我……卻是離火之精的化身!離火克庚金,你輸定了!」
陵滄冷笑道:「廢話,若是萬事萬物都如此簡單的相生相剋,那以後也不用真的打鬥了,只須報出自己修煉的功法,看其相剋便了;我相信以你的水準,斷然不會說出如此淺顯的話來,你這麼說,不過是為了讓我心生忌憚罷了!」
石中湮眼中一亮,輕笑道:「好,說得好,我確實是試你一試,你果然非凡人可比!」
陵滄冷笑道:「廢話少說,來吧!」
石中湮忽的一笑道:「慢著!」
忽的雙手一揮,數百道至熱的火焰從其袍袖之中瘋狂地掠出,竟是無休無止一般,而他的袍袖卻無絲毫損傷。
阿離輕聲叫道:「小心!」
陵滄卻道:「無妨!」神色不變。
忽的那數百道火焰猛的激射飛出,竟是快到極致,瞬間便到了四面八方,彷彿是帶了靈智一般,紛紛射向眾位弟子。
一個瞬間。
那數百道火焰便將所有被陵滄所束縛的正一道盟及三大劍派的弟子,盡數化為灰燼!
他明明該是仙宗中人,卻直接下手,毫不留情地將自己一方勢力的弟子,盡數滅掉!
陵滄皺眉道:「什麼意思?!」
石中湮笑道:「我當你是我的對手,自然不能有絲毫不公平,你如今以勢境之力束縛住如此多的弟子,實力必然大打折扣,若我不先將它們除掉,你如何能夠心無旁騖地與我對戰呢?!」
阿離驚異道:「你就為了這樣,把自己一方的弟子,盡數化為灰燼?!」
石中湮冷笑道:「他們在我眼中,有如無物,便是盡數除去,又有何惜哉?!」
陵滄倏地收回自己的勢境,將之縮小到三尺之內,冷笑道:「好一個有何惜哉!不將萬物生靈放在眼中,凡是不如自己的便都是無物,這便是你們仙宗的宗旨麼?!」
石中湮輕笑道:「我確實是仙宗中人,然而仙宗卻並不能束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