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元星吾是修道者,並未淬煉過肉身,便是以煉體為要的武者,而且是大成巔峰時期的武者,也不可能擋得下這一拳!
鮮血狂噴而出,盡數灑在半空之中,那座下仙劍失去了主人的控制,頓時向著山谷之中跌落下去。
陵滄上前將小鐘,銀盤,仙劍等抄在手中,也不去理會那元星吾的屍首,直接再度駕馭龍淵,急速的離開了山裡。
那譚道心卻是在遠方凝視,見師傅居然戰敗,更被那年輕人一拳擊出,直接掉落入深谷之中,不禁大聲悲喊道:「師傅……」
陵滄駕馭龍淵飛到了數百丈的高空,才從容地向前方飛去,直到前方有了人煙才落下地來,來到一間酒家休息。
回到房內,陵滄卻是喘息不已,他不禁超出自己極限的用了四次無間遁法,更將極為耗費心神的真龍威勢也使了出來,此刻也已然是強弩之末。
扶搖也不出聲,靜靜地等待他運功修整。
陵滄這一運功,便用了半夜光景,直到深夜才恢復過來,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體內真元靈力開始運轉自如。
扶搖輕笑道:「終於恢復了嗎?!」
陵滄輕歎道:「果然道家功法自有其奧妙之處,尤其是這些法寶,妙用無窮。今日差點吃了大虧,還好這三年來修煉有成……」
扶搖點頭道:「說的是,這元星吾雖然自身境界並不如何高明,但就靠著幾件法寶,居然就將你逼成了這副模樣……那幾件法寶不是落入你的手中了嗎?快拿出來看看!」
陵滄一笑,從劍元山海戒中取出三件寶物。
歸元鐘,落星盤,金吾劍?!
這三件寶物倒似乎是為元星吾量身打造一般,陵滄輕笑道:「這金吾劍也還罷了,歸元鍾與落星盤在戰鬥之中,倒是往往能發揮奇效,真是不錯的法寶。」
扶搖道:「你先別得意,真正的法寶可不是誰都可以用的,你試試能否驅動他們再說吧!」
陵滄自信滿滿道:「這元星吾不過是築基之境的修為,是不可能驅動真正的法寶的,這些……要麼是法寶的碎片,要麼便是介於符器與法寶之間的法器,一旦主人身死,便會失去那層聯繫,很容易被他人所獲。」
他輕輕將歸元鍾托在手掌之中,靜靜地感應著它的構造,使出勢境之力猛的向鍾上襲去,果然一聲清鳴,那空間被鍾形異樣空間所阻隔,分成幾道轉移到了其他方向。
「果然是好寶貝,而且這東西不用主人發動,每每有偷襲之時可以自行格擋,真是不錯……至於這個落星盤,好像能夠瞬間在敵人身上施加壓力,暫時減緩對方身形,也可起到出其不意之效果。」
扶搖笑道:「可是你如今連築基之境都未到,真的能夠操縱這兩件法器嗎?!」
陵滄苦笑道:「這歸元鍾可以,即便自己不出手也可以自行替我抵擋攻擊;但這落星盤,暫時還無法操縱……」
扶搖大笑道:「看來你殺了那元星吾,也沒落到什麼好處。」
陵滄冷笑道:「我殺他,是為了逼迫三派再起爭鬥,他怎麼說也是滄浪劍派四大弟子之一,比起那盧奇凡來說不可同日而語,我就不相信滄浪還能忍!」
滄浪劍派,峰頂。
「什麼?!元星吾他?!」
掌門余萬里拳頭攥得咯咯作響,怒目圓睜,盯著那譚道心道:「說,你可看清楚兇手樣貌,是什麼來歷?!」
譚道心忙道:「是個年紀輕輕的武者,不過……」
余萬里將桌子一拍,大聲吼道:「不過什麼,痛快點!」
譚道心道:「不過他好像也是修道之人,他所使的那把仙劍,該是金溪劍派的佩劍……」
余萬里聽到這裡,反而心中一動,輕咳道:「你可看清楚了?真的是金溪的佩劍?」
譚道心道:「確實無疑,何況即便佩劍可以作假,他偶爾發出的金溪擊水劍訣也能證明他金溪弟子的身份……」
余萬里冷笑道:「這怎麼可能,那蒼溪真人明明表明了誠意,上次他殺我師侄我已經忍氣吞聲,只殺了元兇沒有與他金溪計較,他居然變本加厲不成?!」
那呂凡塵長老輕聲道:「這確實不太可能,掌門真人,這會不會是有人從中挑撥?!」
余萬里一擺手,冷哼道:「無論是否有人挑撥,既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那金溪必然也會對我派防範,如今那牧雲公子不在,說不定他也有心要削弱我滄浪勢力。如此一來,等結盟之時,那盟主之位便多半落到他金溪手中!」
呂凡塵點點頭,問道:「那掌門的意思是?」
余萬里冷笑道:「先加緊防守,不可再出差錯,而且要時刻派人打聽金溪動向,一旦有變立時來報!」
眾人領命,紛紛退下了。那余萬里冷笑道:「無論是誰,阻攔我大事者,惟死而已!」
如陵滄所料,那元星吾畢竟是真傳弟子,這一旦突然身亡,在整個瀚州立時引起軒然大波,一時之間人心惶惶,街頭巷尾,人人都在討論此事。
扶搖笑道:「你如今目的可謂達到,但是那金溪跟滄浪真要起衝突與否,還要看他們兩派掌門的心思了。」
陵滄也歎道:「這些人還是夠能忍耐的,難道真傳弟子也不在他們眼中?!」
扶搖冷笑道:「對於這些人而言,只有自己的利益才是要緊,其他的有什麼還可惜的?他們氣憤,也多半是因為你削了他們的面子罷了!」
陵滄道:「看來我還得再加一把火才行!」
扶搖冷哼道:「你還要怎樣?如今那滄浪必然加緊了防衛,何況你要再去殺人,只能是比元星吾更有威望的,那又談何容易?!」
陵滄笑道:「誰說我還要去滄浪?我要去金溪!既然是挑撥,就得兩方兼顧,方能有效果不是麼?!」
丹華山,連劍閣。
孫陽愁眉不展,在堂內走來走去,彷彿在沉思著什麼。
姚清河道:「陽兒,這幾日你心緒不寧,可是有什麼心事瞞著我不成?!」
孫陽忙道:「不是啊師傅……只是,師傅也該聽說,那滄浪中一名外門門主被殺,而近日又死了兩名真傳三代弟子,更可怕的是連元星吾那老兒也死了!」
姚清河點頭道:「這事我自然知曉,哼,不知是何人從中作梗,挑撥離間,眼看結盟之日將近,突然出了這樣的事,即便不是我金溪所為,恐怕也會讓雙方暗自戒備。」
孫陽忙道:「師傅,您確信不是我金溪弟子所為嗎?!」
姚清河望向他道:「你什麼意思?能夠殺死那元星吾的,除非是你師傅我這樣的二代真傳弟子,咳咳,即便是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若如我這般的真傳弟子或者一代的長老出手,難道師傅我會毫不知覺嗎?!」
孫陽遲疑道:「師傅,可是弟子聽說,那人是個年紀輕輕的武者,而且所持的仙劍也是我金溪式樣……」
姚清河望著孫陽那閃爍不定的神色,淡然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