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滄見這老者一副為老不尊的樣子,也不由莞爾,倒是對這比試也有了幾分期待。
周心逸笑道:「那不知黃兄對這新晉弟子比試有何看法?」
黃炳炎低凝思道:「這新晉弟子中,近幾年來也未曾有過什麼資質絕頂之人,只有去年剛來的水秀雲甚是突出,不過她畢竟才入內門一年,縱然天賦過人恐怕也難以達到如何高度。別的弟子嘛,我也就不怎麼瞭解了。」
陵滄對張松笑道:「你的進境如何了?」
張松有些赧然道:「還未突破四重,不過……不過也在咫尺間了。」
陵滄笑道:「那這次的比試……」
張松搖搖頭道:「自然不會參加了,那水秀雲水師妹在入門之時便達到了煉氣四重的境界,我去了豈不是自討其辱?!」
這兩對師徒正在這裡談天說地,說說笑笑,忽的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來。
「掌門真人,與各位長老到!」
一眾弟子立即悄然無聲,紛紛向前場望去。
「掌門真人?他居然親自參與比試了?!」張松忍不住對陵滄小聲說道。
「嗯,看來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掌門蒼溪真人與各位一代長老分次坐定,那大弟子秦伏海便高聲道:「諸位弟子安靜,聆聽掌門真人訓示!」
掌門蒼溪真人看上去倒是個中年道士模樣,一臉的笑意掩飾不住威勢外露,他微笑著說道:「諸位金溪弟子,又到了五年一度的金溪論武之期,近日來風波不斷,恐怕日後必定會有大事發生。為了激勵我門中弟子上進,今年試煉我決定重賞獲勝的弟子。新晉弟子試煉,前三甲每人可得到奪靈丹一顆,第一名的弟子則能得到金溪劍符一枚!至於老弟子比試,前三甲將獲得固元丹一顆,第一名嘛……則會得到我門中至寶——海納百川珠!」
眾弟子無不嘩然,雖然有掌門在側本不該如此,但這般重的獎勵實在是過於誘惑,這些弟子不免人人心中動盪不已。
陵滄卻是有些疑惑,忙向師傅求教。
周心逸歎道:「那奪靈丹顧名思義,藥效剛猛非常,可以生生奪取天地靈氣,供修道者使用!一個普通資質的弟子吞服之後,不但立即修為大漲,更能在今後數月之內,吸納靈氣的速度增加一倍!那金溪劍符卻更是珍貴,所謂劍符,便是內中融合了一把仙劍之符,它介於普通的符菉與符器之間,妙用無窮,可以說是煉氣之境弟子最好的武器!」
陵滄心中一動,忙又問道:「何謂符器,介於符菉與符器之間又是何意呢?」
周心逸笑道:「俗世之人見我修道者所用諸般寶物,均稱之為法寶,實則不然;煉氣之境的修為不能使用任何實質寶物,只有靠符菉戰鬥;到了築基之境則可以使用符器,又叫做法器,乃是以符菉封印某件實物,使之具有了某些效用,威力比符菉高上百倍不止!當然,一些高級的符菉本身威勢便極為竟然,自然不是低級法器所能相比的。至於更高級的寶物,還有靈寶與真正的法寶,那便極為罕見了。」
他繼續說道:「至於這劍符,則是介於符菉與符器之間,乃是將仙劍寄生於符菉之中,使用之人可以通過靈氣操縱飛劍傷敵,極是厲害!」
陵滄心道,這倒是個好寶貝,自己的巫族真金之法還沒有修煉到可以自由操縱外界金元的境界,但若使出以意驅符的手段,操縱這飛劍想來也不是難事。有了這東西,日後與人爭鬥之時便多了幾分保障!
正思索間,卻聽張松忍不住問道:「這位周師伯,那固元丹和海納百川珠又是怎麼回事?」
周心逸笑道:「這固元丹乃是煉氣八重以上弟子所使用的靈丹,可以固本培元,重新疏納體內靈氣,為今後築基做好充實準備,自然也是珍貴非常了!不過跟海納百川珠比起來,之前的這些都不算什麼了!」
那黃炳炎忍不住搶過話頭道:「不錯不錯,你們初來乍到,不知道這海納百川珠的大名,當年在金溪這可是人人爭搶的寶物呢!這珠子平素你放於一旁,它便可以自行吸納天地靈氣,到了要使用之時,則只要含在口中,它就可以將吸納的靈氣釋放,灌入你的體內!加上你自己修行所吸納的靈氣,那便是兩倍的速度!你想想,那奪靈丹可以讓人有幾個月的兩倍速度便那般珍貴,這海納百川珠可以讓你永遠擁有這種速度,怎麼能不珍貴?!」
陵滄心神巨震,忙問道:「那麼,就算自己無法吸納靈氣,也可以單單靠這珠子達到普通弟子的速度了?!」
黃炳炎望了他一眼,笑道:「不錯小子!可惜你是沒有希望得到的,不說你沒有資格參與這競爭,即便讓你上了,又豈是柳歸真孫陽等人對手?!」
陵滄忙鎮定下來,微笑道:「弟子只是好奇而已,豈敢妄想。」
他心中卻是在思量,若真的有把握奪得這珠子,自己雖然不能如他人一般可以兩倍速度修煉,至少也能跟一個普通內門弟子相似了!可惜……
那掌門蒼溪真人微笑著看著眾人議論,半晌也沒有制止,想來也預料到了這般結果。倒是那秦伏海低聲喝了一聲道:「好了,繼續聆聽掌門訓示!」
蒼溪真人一笑道:「不須多言,新晉弟子在坤字場對戰,老弟子在乾字場應戰,為了公平起見,每一輪過後的勝利者都將得到一粒養元丹,此丹可以迅速回復體內靈氣,保證比試的公平。那麼,現在就開始吧,請參加比試的弟子前往兩位長老處抽籤!」
陵滄微微一笑,向周心逸拱手為禮,然後便翩然上前了。
周心逸一怔,先前陵滄並未說過自己要參加比試,周心逸也不曾明言。不過自己心中何嘗不希望陵滄能夠出戰,代表自己獲得勝利,一雪這許多年來卑躬屈膝的恥辱?!
黃炳炎與張松卻是驚訝不已,忙向周心逸問道:「這陵滄也要參加比試?不會吧?他修為達到什麼境界了?!」
周心逸心中一暖,知道陵滄體會到了自己的心思,笑道:「煉氣三重!」
黃炳炎更是又驚訝又好笑道:「那他怎麼敢去參加比試!不說別人,單單水秀雲一人,進入內門之時便已經是煉氣四重的修為,憑你這個弟子如何是對手?!你還是快去制止他吧,免得到時候丟人現眼!」
周心逸知道這位黃炳炎口無遮攔,對他這般直白的說法也沒有反駁,只是微笑著搖搖頭道:「他自有自己的打算,我們還是看著吧!」
他與陵滄相處一年多的時間,自然知道陵滄在符菉之道上的造詣,自己畢生所學可以說已然盡數傳授給他,除了限於年齡修為,運使的不如自己成熟外,其他的也不差自己多少。想來這年輕弟子之中,也不一定便會弱於何人!
陵滄剛一走上場中,四周便爆發出一陣陣的議論之聲。
「哎,那不是那個陵滄嗎?」
「哦?就是他啊,聽說他毫無氣感,最終還是被一位長老憐憫才得以進入內門的!」
「什麼憐憫啊,那是同病相憐!我聽師傅說過,那個什麼周心逸也是資質極差,想來收下這個小子也是想起了自己當年的窘迫之象!」
「啊?這樣他還敢來參加比試?!不是找死嗎?!」
「誰說不是啊,真是個膽大包天的傢伙……我都不敢上去現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