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天工旁邊的小廣場上,秦冰一聲叫喊,頓時引得眾人注目,像她這樣美麗的少女一舉一動總有人關注,而做起事情來也比常人順暢的多,就看現在,就屬她募捐箱的收穫稍稍多些。秦冰見郭槐踏步而來,先前還不甚確認,只是見郭槐向她注視,頓時就是一喜。
悲傷狀態之下,她幾乎失去控制,要將一腔悲傷與思念傾訴,只是腳步還未踏出,旋即停止。才兩月不見,郭槐的相貌並未有太多變化,可是週身那超然出塵的氣質幾乎讓她不敢相認,此時郭槐一襲白衣長袍如雪罩身,長髮束頂,卻是一枚藍星人熟知的道觀,還未見他相貌如何,這一身裝扮就已然讓她彷彿看到那頂道觀後閃爍的光圈。
此時再見郭槐,他早已不是那個在溧陽萬神殿苦讀,又或準備前往天空書院,才邁步超越的普通少年了,現在的郭槐只讓秦冰想到了四個字,神仙中人。超越者者與常人與她就是天大的鴻溝,一想及於此,心中又滿是苦澀,平日裡想念極了,此時見面了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甚至有些後悔見面。
少女的心思就好像夏季多變的天氣,一個轉念之間,秦冰已經換了數種心思,臉上的表情既帶有悲傷,又有見面的驚喜,還有微微的害怕與恐懼,直到郭槐看過來時,見得郭槐那溫和的目光之時,一切變化就在那溫和中消融。一時間悲傷與害怕盡去,有的僅是重逢的喜悅,還有那如同陽光一樣的溫暖。
「秦冰,這位朋友是?」聽得郭槐回話,秦冰正要說話,她身後的那位男同學快步插了過來,關切的對她問著。郭槐稍稍入神一看,竟是一位超越者,看他年歲,卻也是不大,才二十幾許能得超越,在藍星已是極為難得了。
不過才看得一眼,郭槐的目光就落在他身上的一件護身符上面,他才整理出人元道法,就見此人竟是已經用上了,他身上戴有一枚符咒,許是算好了秦冰的生辰八字,又觀了她靈魂特性,特地製作成的,功效麼,不言自明,極有針對性。以三階天仙的水準,要稍微調整下自身神魂不難,低於這水準除非有特殊傳承,否則往往就得靠這類手法了
可惜這類手法有時候也並不起用,當對方的思維模式過於頑固,緊緊鎖定某個目標,朝著某個方向奔跑的時候,除非他變成那個目標,否則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道路兩旁的點綴,又或者其他阻力太大,一樣是不成。現在的情況無疑是前者,郭槐感知到的「線」比起另外一條那自三陽位面過來「信仰之線」都來得堅固。
看這少女的明眸,她的想法不住透過那條線傳遞而來,她的思維模式有著極大的偏向,幾乎毫無保留是對他敞開的,恍惚間,他透過另外一個視野回到了多年前那個夏日,一對看似年輕的夫婦帶著一個少年,走入了一家商場。
「媽媽,我要那台摩托車,大開拓者裡的主人公就是騎著那種摩托車。」少年指著一台如今已經老化,甚至在核爆衝擊中已經消逝了的摩托車大聲的說著,那時正是《大開拓者》熱播的時候。
那時墨家天工推行科技沒多少年,而大開拓者卻是千萬年前的故事,原型的經歷中肯定是沒騎過摩托的,這自是個插進去的*,不過*又如何,愛屋及烏之下,這摩托車也是暢銷宇內,郭槐對之也是喜好非常。想車,於是就有了摩托車。
下一刻,郭槐又出現在一間熟悉的圖書館裡,熟悉的書桌,對面是他認真看書的身影,只是看似認真,眉目間卻有著化不開的傷感與憂愁,目光凝視,久久不去,恍惚間,那傷感與憂愁化為堅定,漆黑的瞳眸散發出劍一般的銳利。這天晚上,一個少年靜靜的靠在路燈旁,腳下是一隻小老鼠,昏暗的燈光掩飾不住猶如放光的瞳眸和那深沉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