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輝之上光輝閃爍,郭槐分神透注其中,片刻之後他滿意的笑了,神輝之中的通信欄目之中多了一位通信人,赫然是李東林,除此之外,李東林還留有一道信息,言他天生資質不凡,本想收他為徒,卻又不想誤人子弟,又提及超維初探一書是他入四階時所書,書上所言不過是盲人摸象,摸到大腿而言柱,可以參考,卻不可盡信。
此次墨家天工之行,郭槐得到的可比想像的要多,這道信息之中,李東林雖然未言其他,但是配合他先前對郭槐所說,再有這後來的作為,郭槐自知他已是得到了李東林的認可,需要之時當可獲得一些助力。
「盲人摸象。」郭槐抬頭看了看天,這宇宙太過廣大,超越者哪怕極限強大,也難以洞察整個宇宙,片面的看這宇宙的運轉而得出的宇宙的模型可不是盲人摸象,摸到大腿而言柱這實在是太過形象不過,想藍星許多門派傳承,幾乎每個門派都有一套屬於自家門派的傳說和宇宙模型,那顯然是創派者各自摸出來的結果不同罷了。
飛翔在雲海之間,郭槐目光穿過重重雲海,所得儘是這位面運轉的「真實」,這些道痕和秩序的鎖鏈,其實就是李東林對規則的領悟與映射,此時郭槐還不具備研究規則的資格,只能學步式的模仿,填鴨式的記錄,不過總有一日,當他真正入得三階,到那時候,以自己的認知為核心,也會建立起自己獨有的一套。
「嗯。」高速飛行於虛幻界面,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身邊閃過,郭槐停下腳步,回頭一看,一輛雲車正以六十公里的時速向那小島而去。「秦冰。」原來她考上了墨家天工,這時候正是墨家天工新生入學之時,出現在這裡卻也不奇怪。
此時那輛雲車之上,秦冰坐在行李上,興奮的四下張望,以普通人進入這天工位面,少有人不驚奇的。雲車飛快駛過,郭槐也回轉向雲台而去,片刻之後,他已經到達雲台之上,這裡的光芒一陣接一陣,不住的閃爍,顯是各地的新生不斷到來,光芒閃爍間,郭槐已然自天工位面離去。
出了墨家天工,郭槐在路邊準備攔一輛懸浮車,不想遠處那輛懸浮車遠遠看到他竟是加足了馬力一口氣衝了過去,隨即郭槐啞然失笑,那輛懸浮車正是他乘坐了兩回的那位,現在那司機看到他竟是怕了。
「左右這裡離天心大酒店路程也有限,稍微走快些,很快就可回去,接下來這半月幾乎再無其他事情,可以好生整理一下這段時間所得。」天空之城懸浮車數量不多,一輛過去之後,郭槐也無意去搭乘普通的出租車,索性準備走回去。
接下來的半月,整個八月下旬郭槐幾乎足不出戶,每日直接安排好侍者送餐就不再理會其他外物,一心落實在修持之上,他在這世上幾乎無甚朋友,故而也無他人打擾,卻是可以安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以他的認真與堅持,一沉浸進去往往是廢寢忘食,幾乎還未有什麼感覺,小半月就過去了,再過去一天就是新生入學之時了。
「王韶的殺意一天比一天重,只是為何遲遲不見動手?」這半月所得比不得去墨家天工之前,只是將自己的知識仔細整理了一遍,而實力邁步一階中位後,想要到達上位又比下位到中位難的多,一時半會難以突破,這實力的積累全靠點滴攢聚,不可一蹴而就,不過饒是如此,他法力比之往日又強大了不少。
這段時間,郭槐一心做研究,同時也感知王韶的殺意,隨時都有防備,只等王韶的殺手上門,哪曾想王韶的殺意一天比一天重,可是殺手卻時時未有到來,再過得一天,他就要正式入學,到那時候,一旦他入了學,王韶想要對付他難度可就大的多。他每日做研究,信息不靈便卻是不知王韶此刻的狀況。
「叮咚!叮咚!叮咚!」房內的電話難得的連響三聲,郭槐停止了思考,將電話執起。「尊敬的郭槐爵士,有位自稱是黑山市長的季先生找你,請問要見他一見嗎?」黑山市長?郭槐隨即恍然,原來是他掛名那塊領地的市長。
「近一個月的時間,足夠他們瞭解我的為人,若我可欺,當會為他們所欺,可是我不可欺,那就只能順從了。」片刻之間,郭槐已經大致明白了這位季先生的來意。「讓他上來吧。」郭槐應了一句,然後飛快的將房間略微整理了一下,等待這位市長的到來。
「季先生,郭槐先生已經答應了你的約見。」酒店的前台女侍公式化的對季市長說道,言語之間雖然還算恭敬,但是骨子裡卻是鄙視的,這也是生活在這座城市中居民的特色了,無論是對藍星還是外位面,他們骨子裡都有一種高傲,哪怕是面對季先生這位黑山市長也是如此,在他們心中,季先生和某個山村的村長沒有本質區別。
「謝謝。」季先生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子,不過個頭很矮,皮膚也很黑,身形微胖,一雙三角眼睛總是讓人想起某種生命力旺盛的小動物,只看外形就知不是個好人,他身穿士族才可穿的長袍,長袍顏色為紅,說明了他的地位,不過他地位在黑山市算是最高,但是跑到天空之城來卻是不敢有半點放肆。
這裡是什麼地方,在他眼中已經是天子腳下了,因此不敢有半點亂來。「季市長,你上去,小的就在下面等你。」旁邊一路指引他過來的是個年輕人,是黑山市駐天空之城的辦事處主任,別看他長期生活在天空之城,但是跟腳還是在黑山市,季市長親自過來,他卻是需得伺候好了,否則無論是換人,還是減少資金支持,那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他說話的時候卻在看季先生旁邊的少女,心底裡卻在暗罵:「奶奶的,這年頭好白菜都給豬墾了,季市長啊,你也忒無恥了。」心中可以罵,但是絲毫不敢表現在臉上,這位季市長卻是可以一言決定他命運之人,外位面可沒物質界面這般文明。
電梯緩緩上樓,季先生一言不發,顯是想著什麼心事,過得一回,季先生抬起頭來:「小蓮,在外面可不比我們家,那位郭槐先生,你可一定要伺候好了,我們一家的命可就全操持在你手上了,那郭槐,你不要看他年紀輕輕,可是個狠角色啊,三言兩語之間就將五六百人送上火刑柱……」
「爹,這話你已經說了好幾遍了。」少女的年紀約莫十四五歲,雖然身形還未完全展開,卻已經極為動人,站在季先生身邊,很多人都會懷疑,這位少女到底是否季先生親生:「反正女兒生來就是要被你送人的,你說怎樣就怎樣吧。」
她淡淡的說著,可是眼淚卻是忍不住掉下來,出身市長之家,按理來說她錦衣玉食,身份高貴,許多姐妹都對他無比羨慕,可是誰又知道她如何想呢,她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回不用被送給吳省長當小妾了,吳省長是什麼樣的人她卻是見過的,七老八十一個老頭,長的可比她父親還要猥瑣。
父親的名聲,她也不是沒聽外人說過,活脫脫就是個小人,外面早有傳言,說他是靠送老婆上位的,在小時候她還不信,可是隨著年紀的增長,事實卻是由不得她不信。季市長輕輕的按著門鈴:「請問郭槐爵士在嗎?下官季天生求見。」
「門沒反鎖,進來吧。」郭槐的聲音自門內傳出,言語十分平淡,讓人聽不出個中蘊含了什麼情緒,聽這聲音,季先生有些失望,他素來是以察言觀色著稱,言語之中往往就能夠聽出許多,可是現在卻是沒有絲毫用武之地。「果然不是個好對付之人啊。」他一邊想到,一邊推開大門,同時回過頭狠狠盯了女兒一眼。
「下官季天生見過爵士。」門被輕輕推開,季天生一進門將門一關,雙膝一彎,納頭就是一拜,他身後的少女也跟著他跪倒在地,只是卻是一言不發。郭槐抬眼看去,入眼的是這位季市長獐頭鼠目的外形,不過他卻不是以貌取人之輩,並未因他形貌而生出厭惡之心,也未因他如此大禮而心生好感,這種跪拜之禮在藍星物質界面幾乎棄之不用,但是在外位面卻是一直盛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