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話音剛落,就見汴水的上遊方向塵土飛揚,兩萬多西涼騎兵沿著汴水,奔騰而下,像一團黑色巨浪,洶湧而來,原來徐榮詐稱撤兵,卻從上游水淺之處渡過汴水,殺奔過來。
曹操臉色煞白:「我這嘴巴還真是烏鴉嘴!」
關羽、劉備還在暈暈乎乎,顯然還沒有從剛才的落水中恢復過來,張飛見狀不妙,便讓麾下士卒護著劉備、關羽跟著曹操、鮑信、夏侯惇、曹洪一起撤退,張飛跨上烏騅馬,揮舞丈八蛇矛,跟隨夏侯淵、曹仁、樂進等人,帶領殘餘的曹兵迎了上去,試圖將徐榮的西涼騎兵阻擋住,以便曹操、劉備等人撤退。
徐榮在剛才的伏擊中見過關羽、張飛等盟軍將領的驍勇,自知不是對手,他大概看出華雄也不是對手,便讓華雄跟隨自己,身居中軍,不去陣前冒險,局勢已定,也沒有必要搞鬥將遊戲。
普通的西涼騎兵一個個都不是張飛、夏侯淵的對手,當前的幾十個西涼騎兵被關羽等人斬殺當場,但二萬多西涼騎兵順著上游奔騰而來,厚厚的騎兵衝陣,不是幾個猛將就能對付過去的,張飛、夏侯淵等人抵擋不住,步步敗退,轉眼間,西涼那股鐵流就把張飛、夏侯淵等人吞噬進去。
曹操、劉備、鮑信等人不敢回頭去看,在曹洪、樂進等將領的護衛下,往陳留方向倉皇逃竄。
他們還未跑出二里地。便見前面塵土飛揚。闖出一彪人馬。
曹操亡魂皆冒,劉備驚惶失措,兩人都嚎啕大哭道:「我等休矣!」
夏侯惇尚未遇到曹性,雙眼完好,非常銳利,遠遠便看出那彪人馬的旗號,哈哈笑道:「主公勿憂,來者是征北大將軍呂布!」
曹操擦擦眼睛,果然沒錯,一桿紅色大旗上寫著斗大的呂字。大旗下面那頭如火龍一樣的千里寶馬上端坐一員大將,身材異常魁偉,掌中方天畫戟,霸氣凌空。不怒自威,正是征北大將軍、內閣兵部尚、討董聯盟副盟主呂布呂奉先!
呂布遠遠看在一臉血污的曹操身邊圍繞著曹洪、夏侯惇,鮑信、劉備、關羽也跟在曹操身後,還有緊隨其後的數千殘兵,心裡甚是失望,這曹操還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徐榮擺下這樣的陣勢也沒要了他的命,現在這麼多人,自己也不方便下手了。
這次出兵,呂布留沮授、賈詡在軍中輔佐高順守營。讓郭嘉、徐庶、呂范跟隨自己身邊,呂布回顧三位謀士:「曹操、劉備二人甚有雄才,將來必是我們中央軍的心腹大患,我想乘機殺掉他們,你們怎麼看?」
郭嘉連忙諫道:「主公,萬萬不可,首先曹操軍中有數千殘兵,曹軍身後又有徐榮的兩萬多西涼兵,我們不能保證全殲曹軍,亦不能保證全殲西涼軍。我們擅殺曹操、劉備的舉動必定會傳言出去,其他諸侯人人自危,肯定會一起對付我們,到時候我們中央軍被關東諸侯十幾萬聯軍和西涼十幾萬大軍一起攻擊,我們中央軍雖然驍勇善戰。卻也無法抗衡。再者,這次諸侯會盟。我們已經看到曹操、鮑信、張邈獨成一系,跟袁紹開始不和,袁紹仗著四世三公門生故吏眾多,將來的擴兵速度肯定非常驚人,我們可以先扶持曹操對抗袁紹,削弱他們彼此的力量,也利於我們以後迅速平定天下。」
徐庶、呂范也說道:「主公,奉孝言之有理,我們這次不但不殺曹操、劉備,還要把他們救下來,讓他們對主公感恩戴德,好為主公所用。」
呂布輕輕搖頭道:「曹操、劉備都甚有野心,非是我們能夠駕馭了的。」
徐庶微微一笑道:「主公既然可以扶持呼廚泉成為南匈奴單于,利用匈奴騎兵對抗鮮卑,亦可扶持曹操、劉備,對抗袁紹、袁術,曹操、劉備雖然甚有才能,亦不過是主公豢養的二條狗而已!」徐庶自己覺得甚是奇怪,他就是對曹操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厭惡憎恨,好像曹操上輩子是他仇人一樣,他看劉備也非常討厭,好像劉備上輩子欠他錢沒還一樣。
呂布仰天大笑:「那我們就去救這兩條狗!」
呂布的前驅人馬是一萬四千名精銳騎兵,這些精銳騎兵的輔兵都在後陣緊緊護住輜重車輛,這些精銳騎兵在呂布、張遼等人的帶領下,向前奔馳,黃忠統領後面的一萬六千名精銳步兵,緊緊跟上。
呂布策動赤兔馬,過不多時,飛奔到曹操面前,見曹操、鮑信均是一臉血污蓬頭垢面,又見劉備落湯雞一般,臉上不由的浮現一股憐憫,對曹操、鮑信拱手歎道:「哎,我還以為兩位會等我兩日呢,沒想到你們竟先走一步,哎,孤軍深入,實乃兵家大忌啊!」
實際上,即便曹操、鮑信在原地等呂布兩日,呂布也會找其他理由,落在他們的後面,把他們交給徐榮收拾,呂布原來打的如意算盤是曹操不幸被徐榮殺死,呂布滅掉徐榮,施恩曹家英才,正好收服他們幾個,誰知道曹操命還是像歷史上那麼大,哎,早一點讓王越派幾個人混入徐榮的軍中,趁亂暗殺曹操算了。
曹操、鮑信互相看了一眼,對呂布言不由衷的抱歉,他們報以苦笑,是他們躁進在前,呂布並不違背諾言,他們無話可說。
劉備翻身下馬,單膝跪下,顫聲道:「大將軍,我家三弟還陷在西涼軍中,備懇請大將軍出兵將我三弟救出!」
曹操亦拱手哀求道:「大將軍,我那兄弟夏侯淵、曹仁也都陷在西涼軍中,操懇求大將軍出兵相助,將他們救出!」
呂布促狹一笑:「我救下他們的性命,是他們的救命恩人,能否把他們留在我帳下聽命?!」
曹操和劉備面面相覷,兩人心裡不約而同地想到,寧肯讓張飛等人死了,也不讓呂布這廝用,可這樣的話,他們可不敢當著關羽、曹洪、夏侯惇的面說出來,只好強顏笑道:「若能救得他們回來,任憑大將軍處置!」
呂布哈哈笑道:「君子不奪人所好,我只求在隨後的討董之戰中,你們能夠跟我步調一致!」勉強要到張飛、夏侯淵這些身在呂營心在曹劉的武將有什麼意思呢,還不如在討董聯盟裡謀劃出一個全心全意討伐董卓的緊密一些的小聯盟。
曹操和劉備鄭重道:「我等唯大將軍馬首是瞻。」
呂布便派於禁統領二千人馬將曹操、鮑信的殘兵護住,呂布自帶二萬八千大軍上前迎戰徐榮。
於禁迅速紮下能夠有效克制徐榮西涼騎兵的營盤,把曹操、鮑信的數千殘兵護在營盤裡面。
鮑信看到於禁冷靜、沉著地佈置下壁壘森嚴的營盤,於禁麾下兩千人馬亦如於禁謹慎持重,不禁對曹操歎道:「孟德,我恐怕真的失去一員大將!」
曹操無奈道:「哎,現在後悔已晚,於禁得呂布重用,是不會回來了!」
而在這時,夏侯淵、曹仁、張飛、樂進統領的三千殘兵已經被西涼騎兵絞殺乾淨,只剩下夏侯淵、曹仁、樂進、張飛四人圍成一圈,仗著自己過人的武藝,勉強掙扎著,卻也已經都渾身帶傷。
徐榮見呂布三萬大軍壓了上來,便只留了四百精銳騎兵繼續圍殺夏侯淵、曹仁、樂進、張飛四人,張飛四人已經差不多油盡燈枯了,四百精騎足以把他們四人擊殺。
徐榮命剩下的兩萬多西涼騎兵迎擊呂布大軍,西涼騎兵的前驅還是那兩千鐵甲騎兵,在剛才伏擊曹兵的陣仗中,這兩千鐵甲騎兵幾乎沒有傷亡,但現在它們遇到的是呂布的中央軍。
呂布沒有鐵甲騎兵,但他有制服鐵甲騎兵的辦法。
呂布、張遼迅速帶領一萬四千精銳輕騎兵往兩側散開,準備迂迴包抄。
趙雲領二千長槍兵迅速衝到陣前,長槍長達一丈兩尺,頭部是鋒利的鐵尖,尾部亦削成鋒利的木尖,長槍兵把長槍尾部用力地插在汴水岸邊鬆軟沙土地裡,長槍兵都是身高體壯之輩,用力一插,尾部沒入土地四尺,還留八尺在外,呈現四十五度角,鋒利的鐵尖衝著西涼鐵騎奔來的方向。
長槍兵插完長槍以後,迅速後撤,在奔跑的過程中,迅速抽出背後的標槍,準備投射。
西涼軍那二千鐵甲騎兵,因人披著鐵甲,不利騎射,只能靠著鐵甲騎的衝鋒力不斷向前衝,又因為戰馬披著馬鎧,往前衝鋒的時候不能隨意改動方向,否則非常容易被後面的鐵甲騎兵撞倒。
雖然前排的鐵甲騎兵已經看到那寒光閃閃鋒利無比的長槍陣,但他們無法閃躲,只得硬生生地衝了上去。那長槍呈現四十五度角,穿刺的不是騎兵,而是披著馬鎧卻沒有護住馬腹的戰馬,鋒利無比的長槍在被鐵甲騎兵巨大的衝力撞斷的一霎那,也刺破了馬腹,前排一百多個西涼高頭大馬轟然倒下,馬上騎兵從馬上跌落的時候,有不少騎兵正好跌落在槍陣的第二排,雖然他們披著重甲,但從馬上摔向牢牢地紮在地上寒光閃閃的長槍,還是被活生生地刺了個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