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犯我者死
那一萬多名參與劫掠的將士,在徐晃、魏越等人的統領下,去了聞喜縣城,先是把之前劫掠的物品送還給那些苦主,然後分別寄宿在那些苦主家裡,開始了轟轟烈烈的親民、愛民的軍民共建活動。
在一開始,他們受盡了白眼,嘗夠了冷遇,有幾十個將士是暴脾氣,按捺不住,又把苦主打了一頓。這一次徐晃遵照呂布的指示,二話不說,當著那些苦主的面,把那幾十將士綁起來,杖責二十軍棍,然後派人把他們押送到河東鹽池。
典農校尉常林已經領著上千屯田兵接管了這裡的衛家鹽場,還接管了那些依附於董賊的世家們的鹽場,那些暴脾氣的將士們就乖乖地在常林手下制鹽吧。
其他將士看了,心裡發寒,不敢再胡作非為,任憑那些苦主們再三冷遇甚至折辱,他們都一一忍下,陪著笑臉,忙前忙後,竭盡心力地彌補自己之前的過錯。
這個國度的老百姓對於當政者從來都是馴服的,不把他們逼到絕境他們都不會反抗的,現在給他們笑臉為他們白幹活,他們很不習慣,再說人心都是肉長的,他們心裡漸漸過意不去,都主動前去各級參軍處說他們原諒了那些曾經像凶神惡煞一樣劫掠他們財物現在又勤快溫順得像乾兒子一樣的將士們。
在呂布的巧妙安排下,聞喜劫掠事件,便像一張沾滿污穢的紙,從河東百姓的心裡輕輕揭過,河東郡百姓們開始對中央軍愛戴起來,甚至有個歌謠唱到:「溫侯中央軍,與俺魚水恩!」
等這一萬多將士前去聞喜縣城做親民活動以後,原本水洩不通的衛家校場空出一大片地方,正好便於處置那些參與謀害呂布的罪人。
首先被押上來的是那些從犯,包括龍陽三人組李輔、花開、驂渾,衛家旁系子弟聞喜縣令衛演,衛仲道手下那些參與劫持呂布的親信家兵,衛演手下那幫衙役,一個個被五花大綁,匍匐在地,不住地求饒。
呂布飛身跨上赤兔馬,提著方天畫戟,厲聲喝道:「你們不是想要取我呂布的性命嗎?我就再給你們一次機會!來人啊,把他們都鬆綁了,給他們兵器!我看看他們這一百多人一起上陣能不能奈何得了我呂布!」
郭嘉郭奉孝連忙上前阻攔:「主公,且慢!」
呂布心裡有幾分責怪郭嘉,這傢伙執掌的軍情局不知道是幹什麼吃的,李輔等人搞出那麼大的局來對付自己,他們軍情局居然毫不知情,當真是無能到極點了,便冷冷地說道:「郭祭酒,為何阻攔?!」
郭嘉走上前,指了指人群中的兩名衛家家兵,嘻嘻笑道:「主公,這兩個人是我安插在衛家的細作,乃是有功之臣,主公您的方天畫戟可不能使在他們身上。」
「有功之臣?」呂布想到自己這三天內受到的苦楚,便怒喝道:「他們既然早就被你安插在衛家,為何不早些提醒我,逃過這個劫難?!」
「哎,主公您有所不知,這兩個人剛剛被我安插過去才一個多月,還沒有得到衛仲道的信任,只能做些外圍的事情,像這次主公被衛仲道派人謀害,他兩人連去聞喜縣城佈局的資格都沒有,只是在地牢上面看守。衛覬派去割破主公身上束縛的人便是在他們兩個人的幫助下才得手的,不然早被衛仲道的親信發現了。」郭嘉心裡還有話不能明講,主公這些日子順風順水慣了,日漸驕傲大意起來,遭受這樣的挫折,對主公以後的發展大有裨益。
呂布轉頭問衛覬:「我很不明白,你是衛家長公子,地位比衛仲道高,既然能夠派人去割破我身上的繩索,為何不乾脆一點兒提早把我救出來呢,害得我差些被那劊子手的鬼頭刀和衛演的毒煙所傷!」
衛覬苦笑道:「主公,名義上我是衛家長公子,但我的叔父,仲道的父親才是家主,仲道才是衛家的嫡長子,若是仲道沒有癆病,他天生的嫡子之位,加上他的文采名聲,他必定是衛家的下任家主。當時我派人去割破主公身上繩索的時候,中央軍還未到達衛家,族內的長老還站在仲道這一邊,我若強行救主公出來,恐怕連這個衛家塢堡都衝突不出。只有等四萬中央精兵即將到達衛家塢堡,而傳說中的董卓援兵根本連個影子都沒有的時候,我衛家那些長老屈服了,授意我全權處理此事,我才能調動起家中大部家兵將仲道的親信家兵俘獲,進而救出主公。」
呂布點頭認可了他們的解釋,命人把郭嘉安插在衛仲道侍衛裡面的兩個人放出,又把衛覬安插在衛仲道侍衛裡面的三個人放出來,剩下來的都冒犯過呂布的虎威。
呂布舉起方天畫戟,仰天長嘯:「犯我者死!」
行軍長史前軍師沮授、前軍師祭酒徐庶見呂布想單人獨騎跟這一百多人對抗,便想勸主公莫要這麼托大,中軍師祭酒郭嘉笑道:「莫要小看主公,以主公的蓋世無雙的武功,豈是這區區一百多烏合之眾能夠匹敵的!我料定,主公拿下這一百三十六人,必定如砍柴切瓜一般容易!再者,主公在這三日已經淤積了許多怒火,需要發洩出來,就讓這一百三十六人當做一劑順氣丸,幫助主公順順氣吧!」
沮授和徐庶面面相覷,難怪郭嘉那麼受主公的寵信,原來他是那麼地瞭解主公推崇主公,跟他相比,我們這些人,是要對主公多些瞭解多些信心才行。
李輔、花開、驂渾、衛演這一百三十六人都不甘心束以待斃,被鬆了綁以後,他們撿起呂布飛虎侍衛們丟給他們的兵器,一個個鬼哭狼嚎地壓制著心底的恐懼,向校場四邊衝鋒。
原來他們聽太多了呂布斬將如切瓜的威風事跡,心裡早有巨大的恐懼,現在看到身材偉岸的呂布騎在一丈多高的龍駒赤兔馬上,揮動一丈二尺的方天畫戟,威風八面,殺氣四溢,他們腿都軟了,根本提不起半點跟呂布對抗的信心,都妄想衝破中央軍的包圍,四散逃走。
呂布的親軍飛虎軍早已橫起巨大的盾牌,將校場正中攔出了一個巨大的鬥場,李輔等人精氣神全無,雖然奮力地揮舞著刀槍,根本衝突不出,無奈之下,只好轉身硬抗呂布。
李輔尖聲叫道:「弟兄們,天下無雙的呂布死在咱們刀下,咱們雖死猶榮啊!衝啊,先砍他的赤兔馬,把赤兔馬砍死砍傷了,就好對付呂布了!」
呂布大笑道:「李輔狗賊,你是癡心妄想!」說著策動胯下赤兔馬,把掌中那桿天上隕鐵打造的一丈二尺長的方天畫戟揮舞起來,畫戟所到之處,一陣陣震耳欲聾的金屬相撞聲響過,李輔等人手裡緊握的刀槍被方天畫戟磕飛。
呂布本來就生就神力,再接著赤兔馬飛奔之勢,輕輕鬆鬆地就把那些人手中緊握的刀槍磕飛,呂布又順勢一戟,又快又狠又準地劃過向赤兔馬襲擊過來的八個人的咽喉,那些人目瞪口呆,撲通一聲栽倒在地,咽喉上噴出的血污,瞬間把校場侵染了一大片。
李輔、花開、驂渾三人在地牢的時候已經被呂布用鬼頭大刀斬斷了一條手臂和一條大腿,他們都是強行掙扎著,單腿跳躍著,尖聲嘶吼著,獨臂揮舞著刀槍來戰呂布。
李輔一槍刺來,歪歪扭扭的,再也沒有李廣後人的神采。
呂布大喝一聲:「到了陰間,莫要再說自己是李廣後人!」一戟刺出,正中李輔的咽喉,李輔眼睛瞪得大大的,竟是死不瞑目,呂布揮動方天畫戟,把李輔的屍首砸向揮刀而來的汝南人花開。
花開側身躲過,身子一個踉蹌,還未站穩,卻聽到呂布大喝一聲:「你不是自詡花開不敗嗎,看你這次還敗不敗!」乘著花開側身屁股轉過來的一瞬間,呂布一戟刺出,正中花開的五穀輪迴之所,然後用力一攪。
花開慘嚎一聲:「我花開不敗的菊花終於殘了!」
呂布挑起方天畫戟,把花開扔向揮刀而來的遼西鮮卑人驂渾。
驂渾看到一個黑影橫衝直撞而來,想也不想,揮刀斬下,驂渾相當得意,因為這一刀真是相當地手順,把他生平所學全都發揮出來了,那黑影被他斬成兩段,橫在他的面前。
呂布哈哈大笑道:「驂渾,你這刀使得好,跟獨臂刀王有一拼啊!」
驂渾低頭一看,他的好基友花開身子分成兩截,兩顆眼珠像牛眼一樣,死不瞑目地瞪著他,驂渾媽呀地一聲慘叫,他的魂魄本就殘弱,這次親手把好基友斬成兩段,他受不了這個打擊,魂魄更加殘了,成了名副其實的殘魂,一邊嗷嗷大哭,一邊揮刀斬向衛仲道的親信家兵,過不多時,就被衛仲道的親兵斬殺。
呂布嫌一戟一個斬殺得太慢,就用起新創的太極戟法,把方天畫戟揮舞起一道道黑色光圈,把他和赤兔馬罩在裡面,挨著光圈的衛仲道親兵們非死即殘。
一個時刻以後,校場中間除了橫戟傲立的呂布之外,再無一個活口,漫天的血霧也暗暗落下,地方儘是一些斷體殘肢和大片黑紅的血泊。
駐足觀看的中央軍將士齊聲歡呼道:「主公神威,天下無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