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01章接近蔡文姬
眾目睽睽之下,呂布不便再做什麼,在扶起蔡琰跟她對視一眼以後,呂布便緩步走到蔡邕右側,攙扶著他往前走,蔡琰也走到蔡邕左側,攙扶著蔡邕,一瞬間讓呂布恍然覺得,是一對夫妻在攙扶著老丈人。
天子劉辯趕緊從車輦上下來,緊走幾步,來到蔡邕面前,躬身施禮道:「太師,朕等你好久了!」
原來那個漢靈帝見蔡邕學識淵博文采卓絕,曾赦免過蔡邕被人誣陷的罪行,招他入宮,教授劉辯文賦,蔡邕教授學生時從不疾言厲色,從來都是和顏悅色循循善誘,即便劉辯對文賦書法既無興趣又無天賦,學得苦不堪言,但對於這個授業老師,他是十分尊重又很有好感的,所以當初呂布提出恢復上三公之位,立蔡邕為太師,劉辯欣然同意。
蔡邕見天子竟向自己行禮,忙得撲通一身跪倒在地:「老臣讓皇上久候,真是罪該萬死。」
劉辯忙上前把蔡邕攙扶起來:「十大輔臣皆免跪拜之禮,太師以後見朕,都不許跪拜,不然師父跪拜朕,朕這個學生難以承受!」
蔡邕站起身,看了一下笑得甚是活潑自在的劉辯,有些不敢相信,原來那個一臉懵懂還有些自閉呆傻的孩子才二年多沒見,竟然已經脫變得這麼明達爽朗。
劉辯看蔡邕的驚奇目光,想起自己昔日在皇宮裡被先帝嫌棄被十常侍厭惡因而心中自卑惶恐的苦逼歲月,便笑道:「太師你是不是想說朕怎麼變化這麼大呢?」
劉辯指了一下呂布:「這一切都要仰仗呂將軍之功,是呂將軍屢次救朕,給朕無上安全的感覺,有他保護著朕,讓朕十分放心,是他教朕做皇帝應盡的責任,教朕快樂做人的道理,是他讓朕不拘束自己天性,盡情放縱自己的樂趣然後再去治國。」
一旁的盧植聽劉辯這麼一說,面沉似水地凝視著呂布:「快樂做人?!不拘束天性?!盡情放縱自己的樂趣?!你就這麼教授天子?」
說來也奇怪,盧植是劉辯的太傅,算是天子的老師裡面最牛-逼的存在,但呂布也是劉辯的老師,名義上是教授武藝的老師,而盧植又是呂布的老師,面對這樣錯綜的師徒關係,呂布面對盧植的質疑,曾辯解過「術業有專攻,聞道有先後,在武藝這一塊,能夠教授天子的,捨我其誰。」
呂布聽了盧植的指責,不慌不忙說道:「若是一味教授天子所不喜歡的所謂治國之道,讓天子漸漸厭棄自己所處的地位所肩負的責任,天子不愛自己,焉能愛天下子民,天子不快樂,焉能快樂地治國。天子正處於一個玩樂的年齡,不讓他盡情玩耍,不把他體內的頑劣盡情發洩,卻牢牢地把他綁在那裡,我怕他將來長大親政以後,不再被人約束,他體內的好玩天性便會迸發,便會變成像周幽王那樣!」
呂布對於這一點兒是深有感觸,以前他在念小學和中學時都在父母的身邊,被父母嚴加約束,不敢鬆懈,童年和少年都在苦逼地學習補習,成績一直名列前茅,等他上了大學去了千里之外,父母的約束鞭長莫及,似是為了彌補那個從未玩過遊戲的蒼白的童年少年,他大學四年幾乎都在打遊戲,大學成績一塌糊塗,很多學科都是要靠重修補考才能通過。
想到自己苦逼的上輩子,呂布不禁感歎道:「文武之道一張一弛!」
「文武之道一張一弛」,盧植恍然大悟:「奉先總結得很對,我這個做師父的總是太過嚴格,矯枉過正,欲速則不達,看公孫瓚、劉備二人,就知道為師昔日教學的缺陷,一味壓制他們的天性,結果他們在為師這裡規規矩矩,等一離開師門就開始喜好聲色犬馬,甚至比之前更甚!」
盧植這番話突然讓呂布覺得有一些不安,難道自己這樣放鬆教學不是把劉辯教成昏君傀儡,反而能把他教成有為明君??
靠,呂布有些敗退,教學之道也是大有學問啊,自己以後要琢磨一下,不能把劉辯這小子教育成了嬴政二世,否則老子就真成了呂不韋二世了。
蔡邕的教育之道跟貼近呂布所說的,跟盧植迥然不同,所以他相當讚賞地看了一下呂布:「沒想到呂將軍不僅驍勇善戰,武略非凡,還能懂得教化之道,真讓老夫佩服!」
突然,蔡邕覺得呂布有些面善:「呂將軍,我看你甚是面善,我好像在那裡見過你?!」
呂布呵呵笑道:「十四年前,太師得罪中常侍王甫和他女婿司隸校尉陽球,被那兩人誣陷,被流放到五原郡,當時你借住在九原縣尉家中,他家裡有個小孩,草原上的人都叫他大力神童!」
蔡邕朗聲大笑道:「我想起了,我一直覺得呂布這個名字好熟悉,就是想不起來在那裡見過,年紀大了,記性越來越差了。十四年不見,你竟然長這麼高了!原來那個懵懂小童,現在竟然成了匡扶大漢社稷的內閣輔臣,真讓老夫驚歎啊!」
說到這裡,蔡邕又想起一事:「老夫之前教你的琴藝,你還在彈奏嗎?」
呂布慚愧地低下頭:「軍中事忙,又多奔波,所以一直沒有靜下心來彈琴。」
蔡邕凝視著呂布的眉目,頹然歎道:「你十四歲的時候,渾身就充滿了戾氣,我為了化解你身上的戾氣,特意傳授你琴藝,不成想,你沒有繼續練下去了,現在渾身的戾氣有甚於往昔,你若不學會琴藝,不學會書法,以此來調養身心,我怕你在未來的某一天就會喪失心神,狂暴殘忍,有甚於夏桀商紂。」
呂布聽了臉色大變,剛剛穿過來的時候,他心性慈悲,能不殺人就盡量不殺人,現在也是如此,但體內似乎有股氣息,暴虐異常,時刻湧動著,似在催促他殺人,若是讓這股氣息一直肆虐下去,恐怕他真的會成為比董卓還要殘暴的傢伙。
呂布稽首道:「請先生再讓晚輩拜在先生門下,向先生學習琴藝與書法!」
蔡邕沉吟著,他從未刻意地收過徒弟,以前的弟子像顧雍、路粹、阮瑀、王粲等人都是隨緣遇到了就收下了,像呂布這麼刻意拜在門下的還是第一次。
蔡邕有心拒絕呂布,卻因昔日也曾受過呂布父母的恩惠,也感念呂布是大漢社稷的擎天柱,若是呂布體內的戾氣再這樣肆虐下去,萬一他心智泯滅狂性大發,那大漢社稷將如何是從。
盧植見蔡邕猶豫間,也走到蔡邕身邊,一把將老友拉到一個僻靜所在,將自己收呂布為弟子的真正用意說了一遍,又補充道:「為了大漢社稷著想,我僅是教授呂佈兵法和儒道,尚不能完全從心裡折服呂布,讓呂布甘心情願地為大漢效忠,現在就靠伯喈兄你的琴藝、文賦和書法了,你這三樣如果盡皆教授呂布,必能讓呂布改一改往昔的暴虐、狠毒,這樣一來對我大漢子民和大漢朝廷都有大益處,請伯喈兄成全之。」
盧植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蔡邕能說什麼呢,轉回身,就對呂布說道:「將你收錄門下,並不是不可以,只是光學習琴藝、書法還是不夠,你還需要跟隨老夫學習文賦,學習這三樣東西,均需要你靜下心來,你能否做到靜心靜坐?」
自從穿越過來以後,呂布一直忙個不停,他覺得自己在忙碌中已經有點失去了自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一定要花一些時間靜坐,在靜思中考慮自己的未來和大漢民族的未來。
呂布凝重地點頭稱道:「弟子能夠做到靜心靜坐。」
蔡邕見他印象中狂躁霸蠻的呂布氣質沉靜下來,便滿意道:「如此甚好,從此之後,若是你不忙的話,每賦和書法吧。」
蔡邕這話正中呂布下懷,他正愁沒有借口去接近蔡琰妹妹呢。
呂布忙道:「雖然軍政大事甚為繁多,弟子也能撥出時間,前去聆聽師父教誨。」
一旁的盧植搖搖頭,對蔡邕說道:「奉先現在身兼司隸校尉、征北將軍,又領光祿勳,又是內閣輔臣,又執掌二十萬中央官軍和二十萬屯田大軍,每天要他處理的事情舉不勝舉,伯喈兄你想讓他日日聽候你的教授是不現實的。不如這樣,奉先在每五天時間裡撥出半天時間,讓我與蔡太師一起教你,當我教了你兵法和儒道之後,便由蔡太師教你琴藝、文賦和書法。」
呂布心裡抱怨道,盧老頭,我正想把負責的具體事務往下屬那裡分派,把自己解放出來,好天天去泡蔡琰妹妹,你這話一說出口,我跟蔡琰妹妹只能五天見一次面了。
呂布很想把盧植的話駁回去,但盧植說得卻很是合理,他也找不到正當的理由,總不能說自己為了美女不要扶持什麼鳥大漢朝廷了吧,便點頭道:「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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