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自由進出阿嘯馬車的當然是小彌了,不知道她又去哪裡瀟灑了一把。阿嘯對她幻形以後的神出鬼沒實在無語。但他今天可不是去玩的,總不能去元帥府還帶著個奶娃,尤其是他還未婚。
「小彌啊,今天我有正經事要做,你先帶北斗、小壞蛋他們去市中心逛逛吧,我買單!」他只得使用糖衣炮彈。雖然小彌還是個孩子,但她已經表現出了女性非凡的逛街能力,常常和冰魚買一大堆有用沒用的回來。
哪知道小彌不領情,把眼睛一翻:「拜託,不要拿我當三歲小孩子好吧,我要是不看著你,萬一有別的女孩纏著你怎麼辦?以後你到哪我就跟到哪!」
聽聽,這哪是一個孩子說的話,不過小彌在幻形以前就已經存在了幾千萬年,這個孩子的年紀也確實超齡了。
「我什麼時候有別的女孩了?」阿嘯瞪大眼睛,他怎麼不知道。
小彌認真地掰著手指數:「冰魚姐姐、壞蓮姬、美蒂亞、薇薇、柯蒂還有紅衣姐姐……」
「等一下,別人也就算了,把柯蒂給我收回去!」阿嘯鬱悶不已,他完全不是柯蒂喜歡的那個調調啊,柯蒂還是比較適合北斗。小彌的話真是讓他苦笑不得,「我保證今天真的有正事,而且不方便帶你去,這樣吧,以後有好玩的地方我一定帶著你!」
「……」小彌一聽「不方便」三個字,更是一臉狐疑。
算了,怎麼都說不清楚,他只得從左思琳夫人的生日宴會,說到紅之迷夢外與柯蒂的相遇,申明是兩個男人要見他。真是的,怎麼像一個妻子在盤問丈夫呢?
聽到這個回答,小彌還算滿意,悠哉悠哉地爬下馬車,喚出兩隻神獸壓馬路去了,北斗其實一臉強迫的樣子,但又礙於小彌的淫威,小壞蛋可是興奮地叫個不停。他們三個的組合太強悍了,雙神獸加神器,誰惹到他們算誰倒霉,北斗的性子相對穩重,有他在還可以安全一點。當然了,這個安全指的是別人。
好不容易打發了小彌,阿嘯終於前往索非元帥府,現在已經是傍晚時分,魔法燈開始亮了,馬車在燈光中分外耀眼。索非府也是霸王城的標誌性建築之一,粗獷大氣的風格與主人的性格相一致。
阿嘯遞上拜貼,守門人立刻將他請到正廳裡,通知索非兄弟去了。想來他的突然造訪應該也在索非元帥的預料之內。
不一會,一個身形魁梧的壯漢從偏門出來,笑著歡迎阿嘯。他的頭髮已經發白,但兩眼炯炯有神,渾身上下充滿了一股霸氣,那和阿嘯領悟的霸道不一樣,是身經百戰、勇往無前的氣勢。
「嘯*海見過槍王前輩。」阿嘯直接對著來人行禮,而且異常有把握。
那人反而好奇了:「你怎麼知道我是約夫*索非,而不是華夫*索非,難道你以前見過我大哥?」
阿嘯搖搖頭:「我是猜出來的。第一,你的右手明顯粗壯,應該有慣用的武器,例如槍之類的;第二,你的氣勢太外揚,不像一個常年指揮作戰的元帥;第三,是我的運氣好,猜對了,呵呵。」
「哈哈哈哈……」一聲爽朗的笑聲從門外傳來,一個與約夫*索非外貌相似,但更顯得內斂、嚴謹的老者大步而來,此人定是索非元帥了,「不愧是青年才俊,約夫啊,這回服輸了吧,我就說你考不倒他。」
「索非元帥過獎了,阿嘯只是碰巧而已,兩位前輩名揚大陸,威鎮四海,阿嘯敬仰還來不及呢。」他連忙為兩人拉開椅子。
華夫*索非讚賞地看了阿嘯一眼,由衷地說:「我原先只是想謝謝你救了美蒂亞,順便見見大名鼎鼎的嘯*海,現在我倒後悔沒有早點見你了,果然名不虛傳啊。深*海那隻老狐狸這回可開心了。」
「義父也多次提起過前輩的奇兵妙計,讓阿嘯受益非淺。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子,運氣好得到了一隻神獸而已,怎麼敢和兩位前輩相提並論呢!不知道前輩找阿嘯有什麼事,如果有可以效勞的地方,一定竭盡所能。」他知道以索非兄弟的地位,決不會僅僅為了見他一面而邀請他,想起霸王城現在微妙的氣氛,他已經知道大概是什麼事了。
索非兄弟相視一望,最後由約夫開口:「帝都現在的情況你也清楚,幾位皇子你爭我奪,王位撲朔迷離,陛下的心思又難以捉摸。我們是怕到時候引起動亂,而且某些皇子實在是難以服眾。不知道你對此有什麼想法,聽說你和昆桑一直交惡。」
阿嘯斟酌了一下,王族之爭果然是牽一髮而動全身啊,連索非這樣超然的家族也難以免俗。不過如果跟錯了主子,他們也難逃滅頂之災。因此最好的辦法就是自己扶持一位,既能免於危險,還能有恩於新任國王。
「我是和昆桑有過節,但他畢竟是皇子,我一個小小的商人又能怎麼樣呢?至於王位之爭,我恐怕也說不上話,別的皇子我都不認識啊。」
「嘯*海謙虛了,你可是陛下親封的侯爵,又是海天商會的少主,你的一言一行都能代表很多人的意思。如果我們聯合起來全力扶持一位皇子,軍方加商界,難道還扶不上去嗎?」華夫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這對海天來說也是一個莫大的機會。」
「那不知元帥大人看中的是哪一位皇子?」
「老實說這麼多皇子我們都不看好,可是又必須在其中挑出一位來,正想請教你的意思呢。」
阿嘯知道索非兄弟的計劃了,索非家族這些年來一直蒙受迫害,例如美蒂亞的父親就在**中丟掉了性命,再加上他們兄弟年事已高,他們很想有一個強大的保證。現在新王交替,正是他們崛起的機會。而選擇和阿嘯合作是因為看中了他的實力、財力和潛力。
「好,我也同意扶持一位新王,但是這個人選必須慎重。這可是牽連全族的事情,萬一失敗,萬劫不復!我覺得現在的皇子一個都不能擔此大任,我已有另外一個人選,但現在還不是公開的時候,等我確定了之後再找兩位前輩來商量,不知可否?」
「當然可以,不過此事已迫在眉睫,我們必須快點拿主意。魔法誕後便一切都見分曉了。」
「我知道,我馬上去辦。」阿嘯連忙告辭,就算他們不提,他也已經捲進這件事裡了,蓮姬的命令擺在那裡,怎麼都跑不掉。既然遲早要表態,還不如找好自己的支持者,阿嘯已經胸有成竹。
突然約夫又叫住他:「等一下,我還沒謝謝你送給柯蒂一把神器呢,你告訴她說『你打戰是為了殺敵,挑戰也是為了勝利,但真正的戰鬥不是這樣的,我以前的每一場戰鬥,都是為了活命!』,這話我和大哥有不能理解,難道你也曾經去過戰場?」
阿嘯的思緒又馬上飛回到那個狼煙滾滾的記憶裡,他們倆兄弟出身貴族,就算上戰場打仗也只是在陣後運籌帷幄,哪裡會瞭解底層士兵的艱辛,更別說奴隸兵的生死一線了。
「元帥大人看見的是整個戰場,當然看不見一個士兵的命運了,我只想說每一場戰爭中死去的士兵,並不僅僅是一個數字,他們也曾是鮮活的生命。如果元帥留意過,就會發現每死幾百個人中只有幾個是貴族!」雖然他現在也已經是貴族,但他永遠忘不了並肩作戰的兄弟。
他的話讓華夫*索非第一次思考起自己的作戰方略,一將功成萬骨枯的道理他懂,但什麼時候考慮過那些萬骨呢,難道他們就該白白去送死嗎?他顫抖著站起來,深深地對著阿嘯鞠了一躬:「慚愧慚愧,我活了這麼多年,今天才有茅塞頓開的感覺啊,受教了。」
阿嘯連稱不敢當,把華夫扶起來,他也只是有了奴隸的經驗,才能明白這些事,很多貴族終其一生,也無法明白奴隸的痛苦。比如拉修侯爵和盧旺城主。
阿嘯離開元帥府後,天已經黑透了,只有托比和幾個護衛守在一旁,面色憂慮。
「怎麼了?」
「少爺,小彌小姐被人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