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副很古老的卷軸,紙頁發黃,散發著淡淡的墨香,還有一股穿透歲月的味道。阿嘯慢慢將卷軸展開,一個碩大的「霸」字躍然紙上,力透紙背。這個「霸」字一氣呵成,氣勢逼人,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霸、霸!何謂霸道……霸。」阿嘯一頭扎進橫橫豎豎的筆畫當中,從一筆一劃的構架中捕捉到了一絲靈感。
「阿嘯,這是什麼字?怎麼像一塊山一樣。」托比不識字,可其中的霸味還是感受到了,而且他的感覺更直觀。
「山。」阿嘯腦中有什麼東西轟地炸開了,像山一樣穩重,像山一樣挺拔,像山一樣俯視天下!難道這就是霸的真諦?他開始審視自己以往的心境,又想到轟轟烈烈的呼蘭巴托戰役,在渡江之戰、落鵠山、文川關下死去的兄弟,再到深*海、帆叔、昆桑、約瑟芬夫人的晚宴,一切的一切都在他腦子裡飛快旋轉。嘯龍氣也跟著不安分起來,迅速流動,刺激著他的脈穴。
阿嘯漸漸迷失在這種恍惚的感覺中,彷彿胸口的一塊大石頭突然消失,取代的是難以言喻的舒暢與痛快,忍不住仰天長嘯。霸道就是無視一切敵人,君臨天下的氣勢,視死如歸的豪情,捨我其誰的激昂!他沉醉在這種雄壯的激情中,嘯龍氣更是到了三層的臨界點,他索性沉心入境,好好體味那獨特的意境。
「阿嘯,阿嘯……」托比急了,怎麼阿嘯長嘯一聲後就再也沒了反應,他用力去推,可阿嘯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他心一涼,這下真的完了!
回到海府後,阿嘯還是那個樣子,托比和下人費了好大勁才把他從車上弄下來。深*海聽說阿嘯在看了「霸」字後出現這種情況,反而滿意地笑了。他讓人把阿嘯送進房裡,派專人守侯,不許任何人打擾他,包括冰魚在內。雖不明白阿嘯怎麼了,可看深*海和帆叔的樣子,應該不是壞事。
其實這是一種比冥想更高級的修煉方式--頓悟。每個魔法師都可以冥想,增加精神領域裡的魔法元素,但並不代表每個魔法師都有機會頓悟,頓悟是魔導士向聖魔導士晉級後才有可能遇上的,千載難逢,而且頓悟的時間越長,得到的好處越大。有的魔法師一輩子都領會不到那種境界,阿嘯這一次也算是走了「霸」運。
阿嘯這一頓悟,整整頓悟了五天,當他從房間裡出來時,整個人都變了。他還是他,卻給人一種陌生的感覺,彷彿脫胎換骨,渾身上下充滿了自信的力量,光彩四射。是的,他多了過去所沒有的自信和傲氣,更加銳利,更加挺拔,也更加霸道!
「嘯哥哥,我怎麼感覺不認識你了?」冰魚怯生生地拉著阿嘯的衣角,困惑地問。
「哈哈,我還是你的嘯哥哥啊,這麼快就把哥哥忘了?該打!」他從容地摸摸冰魚的腦袋,談笑間風度翩翩。
「阿嘯,你終於成熟了。」深*海欣慰地歎了口氣,「看來約瑟芬那裡沒有白去,改天你要好好謝謝她,這幅『霸』字可是她的心頭肉啊。可見她並沒有完全放棄海族。」
「義父,姑姑讓我轉告你,她已經不怪你了。」
「哦,她都告訴你了。是的,他是我妹妹,原名叫星*海,我有很多對不起她的地方,難為她還不怪我。為了海族,她付出的也夠多了。」深*海百感交集,他這輩子唯一虧欠的人,就是這個妹妹,就算她多年不認他,他也無話可說。
「義父,我們海族到底有什麼秘密,為什麼不能告訴我,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每次聽你們說話都在打啞謎,真的很難受。」阿嘯終於忍不住發問。
「不是不相信你,孩子,現在還不是你應該知道的時候,知道了反而更難受,連冰魚也不知道。你現在只要努力修煉就好,時機到了,會告訴你的!這些事情事關重大,更關乎海族幾千族眾的未來,我必須謹慎。」
「我知道了。遭了,今天是幾號?」
「28號。」
「還好社團大會還有兩天才開始,差點錯過了!」阿嘯急忙跑到學校後面的空地上,讓小彌把六人放出來。第一個出來的是古博,衣裳襤褸,頭髮亂如鳥巢,他一看見阿嘯立刻哭著撲上去:「老大啊,我再也不要神器了,你千萬別再讓我進那鬼地方了!」
第二個出來的是阿泰,他雖然也是滿臉泥污,鬍子拉渣,可難掩興奮的神色。第三個是佩兒,她一看見眾人立刻尖叫一聲,摀住身上走光的地方,阿嘯連忙扔給她一件長袍。然後是伯尼,他先拍拍胸口:「好險啊,終於活著出來了,活著的感覺真好!」接著是艾倫,直接躺在地上不肯起來,說是好幾天都沒睡過安穩覺了。最後是瓦勒,他也垂頭喪氣,無精打采,阿嘯喊道:「發錢咯。」「哪裡哪裡?」他立刻精神起來,兩眼放光,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阿嘯看著他們淒慘的樣子,不禁汗顏,小彌是不是把他們操地太狠了一點?要是他們群起報復,他一個人可架不住啊。
「沒有啊,我只是給他們進行了一點體能訓練,外加每天三次的對抗練習,還有不定時突襲,危機測試。另外北斗閒著無聊,客串了一下殺手的職業,如此而已。」小彌扳著手指認真地說著訓練大綱。
如此還而已,阿嘯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果然不能以神器的標準來衡量。不過小彌雖狠,他們幾個的進步應該挺大,不然都對不起他們所受的罪。
「說說你們都有什麼進展,我的話沒有吹牛吧。」
「啊,我已經是中級魔導士了!」佩兒驚喜地叫道,她前幾天光顧著訓練,都沒注意到自己已經晉級了。
「我也晉級了,老大。」阿泰武學至上,阿嘯讓他升級,這聲老大心服口服。短短一月,從中級黃金騎士到上位黃金騎士,真的不可思議,他現在是武鬥部第三位上位黃金騎士了。
古博原先的級別不是很高,只有中級魔導師,所以他提升地最多,到了初級魔導士,估計老院長嘴都要樂歪了。這還是他偷懶,在元素之心裡和小彌捉迷藏,相信以後他再闖禍,一般人是追不上他了。
瓦勒也升了一級,現在是中級銀甲騎士,他基礎比較差,大概把主要精力都投到錢裡邊去了。艾倫掛著兩個熊貓眼傻樂,他是初級魔導士了,雖然這個晉級的過程不堪回首,但效果還是令人滿意的,沒有跟錯老大。
伯尼的情況就比較特殊,他沒有晉級,因為到了他這個階段,不是單單靠訓練就能突破的,需要頓悟。不過他也有收穫,至少在同級黃金騎士中,他的實力最紮實,同一級裡也可以有高低。以後一旦有機會突破,他的起點更高。
「怎麼樣,這下知道什麼是最牛社團了吧,社團大會我們必勝。只要跟著我,這只是第一步!」阿嘯不自覺地將氣勢放了出去。
「老大,貌似這個月你也沒閒著,氣勢好有壓力,你也在彌天戒裡練嗎?還有,你是什麼級別的?」
「厄……」這個問題他還真答不上來,他從來沒有測過等級,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一擋,等過了社團大會,得去測試一下。看來他要努力修煉了,總不能讓小弟小妹一個個都比他厲害。
「老大,還有人要訓練嗎,睡了幾個月人家要好好活動一下,這六個小鬼怎麼夠呢,剛剛做了個熱身。」北斗化為人形飄出來,擺了個自以為很帥的poss,「看看,又胖了一圈,人家要運動減肥,誰願意當陪練啊,艾倫?」他還向著古博一行人拋媚眼。
「救命啊!」六人大叫一聲,鬼哭狼嚎般一哄而散,艾倫更是恨不得多長兩條腿,大概是北斗帶給他們的「震撼」太難忘了。
「哎,怎麼沒有人理解人家的心呢。」北斗幽怨地望著阿嘯。
「別看我,要是你把我的社員都嚇跑了,看你拿什麼賠我。」阿嘯最受不了他這種眼神。
「那就把人家自己賠你咯。」他悄悄向阿嘯靠近。
「當我沒說。站住!小彌快把他收回去,以後沒事別讓他出來。」阿嘯抖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打了個寒顫。他想到以後怎麼對付那班手下了,很簡單,關門放北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