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幹勁一旦被激發出來,發揮的潛能是會超出所有人的想像,李守亙天生就是和官員打交道的人,當周益豪給了他這個機會後,他是如魚得水。可能周益豪的潛意識的偏心,更讓李守亙想顯示他的能力,當他熟悉了周益豪的意圖,所以惠州就沒有什麼周益豪需要操心的事情了。前世的李守亙,因為較長時間的社會底層的滾爬,使得他的眼光受到一定的限制,否則他會走的更遠,而不是最終,以一個本村的書記來結束他的生活。
來到這個號稱是國家的「世界之窗」時,已經是華燈初放的時間,看著路邊的路燈和周圍大樓的燈光混合在一起,交織出,這個前沿陣地的彩色夜幕。周益豪有些失神,換了一個身份來到同一個地方,發出的感概是不同的,思維的角度是不同的。當初的自己,是多麼希望在這裡站住腳跟,可惜,還沒有嘗試,就因為自己的賭癮毀了這個機會。這次,他不是來這裡站穩腳跟的,而是要給這裡帶來他的思想,他的世界。
申州的行人走路的節奏是其他地方沒有的快,有人說,在這個地方,看走路,就能知道你在這裡呆過多長時間。
「老闆,住宿嗎?我們的旅館乾淨,離這裡很近。」周益豪再一次體會到這個熟悉的場景。快節奏的都市生活,更不相信眼淚,所以就要轉換思維,尋找商機。這個以後每個城市的車站,都會發生的一幕,現在已經在這個「世界之窗」發生了。
周益豪帶著徐素珍,隨著一位熱情招攬客戶的姑娘,來到她所服務的旅館。徐素珍很好奇地看著這裡發生的一切,「相信嗎?以後這裡發生的一些場景,會在全國都開始上演,所以在這裡,我們也要有我們的聲音和標誌,那麼全國,就會有我們的身影和地位。」
「你現在講話,越來越深奧了,我都有很多地方理解不過來了。這個是不是你說的,市場經濟的競爭?」徐素珍小女人般地挽著周益豪的手臂。她安排好了瓊海島的演出,然後就過來和周益豪匯合。演出每天的賬目,周益豪現在都交給了徐淑珍掌管,其他人,他還真的不放心。
為了盡量延長演出的競爭時間的到來,周益豪限制所有的工作人員,不允許他們瞭解和詢問門票的價格,觀眾數量。想盡一切辦法阻止身邊的人知道真正的演出利潤。包括所有的記錄都會去除後面的一個零,開支後面多出一個零,這樣雖然不能限制有心人的目光,但至少能減少和延緩競爭的到來,也可以降低當地一些單位的注意,每晚票賣完後,都會留下賬目裡的可憐利潤,第二天存入當地新開設的新賬戶上,然後匯入神舟環宇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的賬戶。絕大多數的利潤會直接被付德彪帶著戰友護送到周益豪這裡,他們只知道有一個鐵箱子,必須不能離開他們的視線,然後交付給周益豪,經過周益豪的清點,第二天,會護送周益豪存入相關的銀行。
周益豪這麼煞費苦心,是被胡建軍和戴建國對他財務的瞭解所刺激的,周益豪知道國內政府權力的巨大,有過一些心路歷程的他,肯定不希望把所有的底牌都亮在別人的注視下,就算暫時的一個隱瞞,也是一個善意的掩蓋,周益豪是這麼理解他做假賬,轉移現金理由的。
在旅館住下後,徐素珍像個快樂的小鳥,好像又變成了以前,她陪著周益豪參加考試,他們在省城、在首都的生活狀態。她好像恢復為一個只關心周益豪生活的保姆,放下所有的她的工作,全身心地投入這個她認為更重要的,照顧這個小男孩的生活起居。自今年開始,她雖然辭了職,可是照顧周益豪的時間,反而減少了,甚至都要失去了,讓她有些失落。她辭職的最大原因,不是她口頭上來幫周益豪工作的,而是想呆在周益豪身邊照看他的起居,可是看到他的忙碌,忍不住又不得不幫助他處理工作的事情。
或許是為了補償徐素珍,周益豪也許也有些心虛,周益豪就這麼由著徐素珍的性子,安靜地在申州遊玩了2天。就這麼靜靜地走路,逛公園,到海邊看風景。徐素珍的臉很快就圓潤起來,身體開始豐滿起來,讓周益豪很奇怪她的身體構造。
申州速度,是以後內地官員常掛在嘴邊的話,國家先樹立一個榜樣,然後讓人去追趕,這個套路其實一直在實行,很多人或者絕大部分的人沒有認識到,這僅僅是個人為樹立的政治目標的覺悟。想要趕上這個舉全國之力的榜樣,怎麼讓沒有這麼多資源的地方學習,經驗其實是狹隘的,不過至少在人們生活水平提高和思想解放上樹立了一個很好的豐碑。周益豪沒有覺得政治的舉動和他有什麼關係,他還是個小人物,看到些東西,忍不住發出他的一些感悟,好讓人知道,他也是在思考的,不是個廢人。
車水馬龍,川流不息,行行色色,周益豪和徐素珍也體會了一把申州的速度。兩天後的上午,拜訪了當地的文化部門,就同時敲定了演出場地,是文化官員推薦的,不過要求最好馬上簽訂協議,交付場地使用費。周益豪現在也不在乎這個場地使用費,當場就交清。這位官員就更熱情了,詢問還有什麼事情可以幫忙的?周益豪提出要先做點廣告,尋找店面,這位官員就更加熱情了,一定要請周益豪他們喝下午茶,讓他們瞭解申州這個城市。這個在內地你辦事,還想讓官大爺主動幫你聯繫,請你吃飯,你就在那做夢涼快去吧。這個方面,無疑讓周益豪覺得自己對申州的特區舉辦認識還是太狹隘了。你看,人民的公僕,這裡至少沒有什麼官架子。
粵東省人的一個特色,就是什麼都敢吃,什麼都想吃,什麼「龍虎鬥」,「叫三叫」,這個聽著不錯,不過,你瞭解了是什麼後,就不會這麼覺得好吃了。周益豪知道這位官員樸東生,是本地出生的官員,堅決拒絕他來碰菜單,毫不客氣地點了幾個熟悉的家常菜,就把菜單還給服務員,讓樸東生認為這個老闆,雖然年輕,可是非常直爽,一點沒有國人的含蓄,不論他的場地租金付錢行為,還是現在被請客吃飯的點菜動作。不過周益豪有些過敏了,這個時候,在吃方面還沒有這麼多名堂,那也是經濟發展到一定水平後才出現的情況。
負責出面的是徐素珍,可是這位樸東生先生就是認準周益豪才是真正主事的,就是要周益豪答應多瞭解申州,多在申州看看,他還可以負責陪同。
「周先生,我雖然是負責文化部的官員拉,可是能看到一個年輕有為的老闆拉,我也是高興的拉,看到你啊,我就知道你肯定以後是不平凡的拉,希望我們還能常聯繫的拉,你有機會也一定要過來投資的拉。」
周益豪也不知道哪裡出錯,讓他看破周益豪才是主事的,也許這裡見識多了老闆和打工的,眼裡很容易看出誰是誰的老闆。
「樸先生,我們現在會看演出表演的情況,做出一定的調整,不過上午和你打聽的店面的事情,我們肯定是需要的,至於投資這個,還要我們等考察完這裡的情況,然後做出決定。」周益豪很直接地說出想法,既然這裡追求效率,那麼也就不多說廢話了。這個文化部的官員這麼熱情,周益豪也要投桃報李的。因為工作性質的關係,可能他相對還是比較少接觸做生意的老闆,對於能結交一個生意場上的朋友,他可能也比較重視,要不也沒有這個熱情法,如果是在後世,肯定會被當做騙子來對待的。
「好,周先生這個朋友,我是交定了,以後一定要多來看望老朋友,這是我的名片。」周益豪把徐素珍的名片互換了個給他,現在大哥大的號碼也給了徐素珍。周益豪一直沒有製作名片,讓小孩發的名片,也是廠裡人的名字或余顏青的名字。
「靚仔,買單。」樸東生很豪爽地付了錢,然後陪同周益豪看租定下來的「天河體育館」,順便帶他看了屬於他們文化部門的沿街店面,周益豪也很乾脆地簽了合同,付了一年的租金。讓樸東生更加喜歡周益豪的爽快了,還準備邀請周益豪他們到他家作客。周益豪想去看看,可是被徐素珍給拒絕了,徐素珍可不想越來越少的單處時間,再被談生意,應酬給浪費了。周益豪只好和他約定明天見面時間,怎麼和廣告商商談周益豪的要求。這個速度可真夠快的,惠州那裡都還沒有開始舉辦演出,這裡卻都已經談好演出所有的事情。
「要店面幹什麼?」徐素珍沒有聽周益豪說要一個店面,現在攤子越鋪越大,徐素珍怕周益豪沒有精力管理,別隨處浪費金錢。徐素珍現在的腦子裡一點也沒有過來談生意的念頭,只有怎麼不讓身邊的小男人隨便花錢,不讓他通宵工作的心思。
「我不是說,這裡必須有我們的聲音和存在嗎,這個店面是用來做專賣店的,放心,今晚打電話給我嫂子高建霞,我會讓她前期過來負責。另外我們也會在這裡買幾套房子,作為公司在這裡的辦事處。」還是國內好啊,有錢人,買再多的房子,都沒有什麼房產稅、固定資產稅需要交,可以無限購買和儲存下去,直到泡沫破裂,讓全國的人給他買單。國內才是真正富人的天堂,只要你別得罪政府。周益豪又忍不住心裡發出感歎,他打算,到了哪個地方房子就買到那裡,現在有錢就買房子。真是個讓人陶醉的國度,聽說有些國家那裡還是世襲制,可以把主席讓給兒子,兒子讓給孫子,真不明白,社會的制度是前進了,還是倒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