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益豪在學校裡做著好孩子,可腦海中一直在思索怎麼走出目前的困境,怎麼利用這次機會化不利為有利。目前來吃飯和視察的領導明顯減少,倒讓周益豪節省了不少的招待費用。不過各種檢查卻越來越多,倒沒有讓周益豪停廠整頓,下來檢查的人也是應付了事。
徐素珍最近一直在擔心怎麼和她父親說辭職的事情,這個事件在農村有著不同一般的反響,如果此時農村沒有鯉魚跳龍門的願望,那農村還真的沒有什麼希望和動力。在周益豪的勸說下,徐素珍以給家裡建房子為借口,和她父親談了什麼停薪留職的新名詞,只是說暫時的不做老師,想做老師還是能再做老師的謊言下,解決了徐素珍壓在心中的最大問題。
李守亙要開始幫周益豪建新的廠房了,只是周益豪一直沒有說明用途,而且廠房是建在靠近路的西邊,離服裝廠有些距離,是挖紅磚土壤的廢棄地,周益豪還是讓曲慶華和劉根用給他辦下土地承包證和土地使用證的文件。看著他們費解的眼神,周益豪明白他們的疑惑,因為周益豪的服裝廠是省裡都出名的,使得他們也多少關心了私人企業的地位和政策。周益豪也終於理解了有多大利潤就有多少風險的話語,可是他卻有後世發展的事實做依據,沒有那些其他人心中的風險意識。在給周益豪建廠房的同時,徐素珍家的房子也就交給李守亙全權負責,房子建好後,徐素珍才第一次回家,宴請了做工的工人和親戚。
村裡負責修建的通往省最大監獄的路已經順利完工,周益豪還在考慮應該給他們什麼活幹的時候,方一平卻找了來。答應整個商品交易城和小區的路面硬化,道路全讓給周益豪負責。更沒有想到的是,方一平主動邀請,讓周益豪出資5萬,在他的公司占25%的股份。周益豪多少有些知道方一平的心思,周益豪樂的這個時候能佔個大便宜,如果一年前或再過一年,周益豪就是拿出50萬,方一平都不見得會和他合作,而且還給出這麼高的股份。如果不是周益豪實在沒有精力,方一平都可以讓他控股,操縱公司的走向,最後周益豪狠心才忍住這個誘惑。
方一平他是心裡沒有底,今年他也受到了各方面的壓力,於是用了個寧願減少他的已有利益,也要多找幾個個體和私營的人來給他壯膽,典型的死前想拉墊背的,周益豪也就讓他心想事成了。
方一平的路面畢竟比較廣,和周益豪合作之後,飯桌上才談起他的想法。「省裡的一些個體老闆,最近都是舉家遷出,移民到外國。我也想啊,只是我的資金都留在了這裡,走不動啊。」原來在國家反省經濟發展的時候,一些先富起來的人在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的扇風下,怕被政府算後帳,被帶帽子遊街,紛紛移民外出,或者把企業送回給政府,或者直接變成集體企業。
「我也想出去啊,去年沒有你的30萬,我都要被別人逼跳樓了,現在縣裡的新來縣長和我有仇一般,我要小心行事啊。」周益豪也終於知道前世為什麼有這麼多的人移民國外,原來是這個原因。不過國家後來出台的優惠投資政策,也吸引了很多人移民國外,然後搖身一變,成為華僑給大陸投資。周益豪也有些心動,換個身份,可是能便宜他行事的。雖然可能就得放棄以後的仕途發展機會,官場上的權利可以決定人的生死,而中國的官員也是世界上最輕鬆的活計,但是其中的性格扭曲,個性的壓抑,這些都是周益豪顧及的事情,周益豪絕對沒有長大後從政的打算。
這樣,西門村的村支書魏常青也就成為了周益豪的合作夥伴,周益豪以為他縣城裡5畝地要成為昨日黃花,可魏常青是個很有魄力的人,硬是挺著縣長的壓力,也要履行和周益豪年前簽訂的合同,讓周益豪對他很有好感,這個村支書才是真正出身草莽,在自身利益受損的時候,就敢和人玩命。在周益豪高中的時候,聽說這位村支書的專車比省裡的書記的專車都好,讓周益豪那時非常的佩服。
找到一些同病相鄰的人,讓周益豪的心情好了不少,當然也讓他佔了不少便宜。上學更加有動力了,他是最早來學校的學生之一,只是他的書包裡都是文件、訂單、企業或個人的資料,要不外語書,小說書,絕對沒有小學課本書。周益豪打算給學校每個月200元,作為學校教師的中飯補助,這個決定,讓周益豪能獨佔一張大課桌,放到周益豪想放的位子,於是教室成為了他的辦公室,倒有些鬧市中看書的意境。
周益豪的高興,讓李守亙也跟著高興,李守亙也第一次被允許修建7層的樓房,而且是完整的一棟。這是周益豪成為方一平合作夥伴的權利,他也就用來犒賞李守亙了。這個前年全部剩餘資產是摩托車,去年是40多平米店面的利潤,今年看來也有些想買汽車的念頭了。
周益豪因為有了事情發展的全部脈絡,也就少了這個時候其他人的恐慌,而在其他人眼裡,只是一個小孩,天不怕地不怕的表現罷了。飯桌上,周厚德跟周益豪說道,「最近都有臨縣來的農村客戶,今年農村建房子的好像真的不少啊。」
看來相對上層人物的憂心種種,一些人的驚弓之鳥,底層的老百姓卻風風火火。農村此時盛行「2子」,「一輩子,只要有兒子,房子,也就值了。」使得農村的計劃生育碰到老沒有生出兒子的,特別難行,7個女兒還沒有弟弟的話,那是還會繼續要的,而農村容易發生矛盾的地方就是宅基地的爭奪。
受到方一平合作的刺激,周益豪想起此時沿海的某個縣城的一些企業和企業家,如果能在此時佔上便宜,周益豪這個沒有多少理想抱負的人,就可以在家舒服做惡少了。
徐素珍現在已經學會開車了,於是2個人就帶著毛效力夫妻,當作到海邊遊玩。事情是想像不出的順利,後來成為中國私營企業排行第三和第四位的2位老闆,正太公司的創始人南存心,德裡西公司的創始人趙新輝。現在他們還是合夥的一家小作坊,南存心以前是街頭修皮鞋的,本來辦鞋廠是他的理想,卻最後成為了電氣行業的龍頭老大,趙新輝是鍛造工,和他的專業到有些接近,不過他的德裡西企業最後被施耐得收購了。此時的他們主要是希望能有份好工作,有個好收入就滿足了,華人的企業家大多是被逼出來的,不是喜好決定的。
周益豪本來全資收購,最後考慮到企業發展的積極性,給了他們各自12%的股份,並以每個月200元的不高不低的月工資來籠絡他們。南存心他們好像非常的興奮,一定要請周益豪到他們家吃海鮮,還親自帶他們到海上的漁船。徐素珍第一次看到大海,現在的海洋和城市還沒有漂浮一些讓人噁心的垃圾和氣味。讓四個人過足了漁民的癮,連晚上也住在漁船上。
周益豪讓他們在本地多尋找技術工人,同時讓他們幫助周益豪在洪陸夏村成立開關廠,而李守亙給他新修的廠房就是用來做這個的。周益豪用他父親的名字,取名為厚德電氣有限公司,名字很大,不過現在只是生產最簡單的拉線開關,而且這裡還只是組裝部分,零件全部有南存心他們的廠負責,但周益豪相信他能夠把這個電氣廠變成一個村人無法想像的龐然大物。
原準備今年開始籌集資金等待機會的,沒想到周益豪卻在正月沒有過多少長的時間裡就花了個底朝天。縣政府的行為對周益豪的經營雖然沒有大的影響,可是周益豪廠裡的一些特殊訂單已經不見了,這個就不得不讓周益豪考慮是不是應該增加額外的銷售途徑,來獲取更多的資金。周益豪可是做著再用2到3年的時間裡,獲取足夠的發展資金,然後在家做花花公子的。小人物的哲學只能先顧好個人,再惠及別人。
周益豪就怕他的腦子一發熱,要做什麼拯救世界的舉動,然後讓他死無葬身之地,其實世界發展很簡單,不要過多的欺騙,把受教育權分享給每個人,讓每個人都有義務和權利來承擔社會發展的責任,不要把不公平看作是最大的公平。不要把社會發展的責任全部推到某一部分人身上,也別把社會的責任都攔到個人的懷裡,然後他就能代表社會。
各種檢查是很讓一些有色眼睛來看待周益豪的企業的意外的,至少是讓縣長意外的,各種證件全部合法合理,稅收只有多繳沒有少繳的。周益豪在一路綠燈的時候,把各種能辦的和暫時不需要辦的證件都給辦下來了,連給看護院子的狗都多辦了幾個防疫證,許可證之類的,也就是點工本費,周益豪真的不在乎這點。
想要以後舒服,那就現在辛苦,周益豪是這麼想的,而且有過一世生活經歷的人,對社會的看法必然比這個時代的人高明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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