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曉靜在周益豪這裡就給醫院打過電話,知道付得麗的母親已經出院,是她的2個兒子過來接的。周益豪也就沒有過多關心她們的情況,只是付得麗家的人卻在今天到周益豪這兒來了。
2兄弟推著獨輪車,車上坐著他們的母親,付得麗手上提著東西,早上天還剛亮就等在周益豪家的院子門口。周益豪當然很熱情的接待了他們,對於他們感謝的話語很客氣地表示謙虛,讓付得彪兄弟對周益豪更加熱情起來。
「聽說你們是在部隊裡當兵的,是什麼性質的部隊?」周益豪有些好奇前世聽到的傳聞,能佈置很多定向爆破,可以控制爆破範圍的人是來自什麼部隊,原來2個人都是野戰部隊作戰系統的。
「我今年就要退伍了,老二還有一年多,沒想到家裡發生這種事情,我已經給部隊提出退伍申請了。」老大付得彪非常大聲地回答周益豪。
「我看得麗姐在家還沒有事情做吧,要不讓她到我廠裡來工作,大娘也就搬到這兒來,這裡人多好照應,你們也可以安心在部隊。」
「好啊。麗麗早就想到你的廠裡來了,只是你們廠招工人很嚴,麗麗上次報名,好像就是因為廠裡說她家只有母女兩,說要讓回家照顧母親,真是好廠啊。」付得麗的母親接口說道。周益豪有些尷尬,周益豪擔心員工工作時分心,沒想到招工時,周益豪因為顧及到鄉里鄉情的,為此死了非常多的腦細胞,來給每位沒有錄取的人解釋了個理由。看來這個腦細胞死的還是有些價值的。
「那就這麼說定,大娘你就等2個大哥他們回軍隊時,搬到廠裡的宿舍,你也可以在食堂裡做分工的,食堂今年也打算招人,現在我們還可以不用另外找人了。」
「真的,那好,那感情好啊。」今年也不過40多歲,農村人顯得年齡有些老,但在食堂裡肯定是一把好手。
周益豪示好付得麗家是有原因的,這2位可是難得的人才,前世周益豪在高中的時候可是對他們的名字耳熟能詳的。2個人雖然用了暴力手段毀了鄰居的幾間房子,幾個人因此而有殘廢的,但畢竟沒有人命問題,部隊給他們求了情,也就判了三年刑。出來後,就帶著他們的小妹,在義烏那裡做苦力搬運和司機工作,沒2年就在義烏站穩了腳跟,壟斷了義烏的物流行業。只是當時的時代背景,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農民,解決事情的手段離不開暴力,當他們也開始身不由己的時候,手裡也有了人命案子,99年,周益豪在大學裡聽到了他們被整治了,當年就被判了死刑。
既然他們主動到周益豪這裡來,周益豪希望能好好引導2位,為他的事業能錦上添花。
「益豪,我付得彪沒有服過幾個人,除了我的連長,你現在也是一個,小小年齡,就能闖出這麼大的一個家業,對人豪爽,還有情義,來,哥我先乾為敬。」說著付得彪就把手中的大碗酒給一口乾了,此時農村喝酒都是用海碗的。周益豪只好把他面前的茶水一口喝乾,付得勝在桌上、人前沒有什麼話語,挺悶的一個人,只是看到他大哥喝酒,他也端起他手中的酒碗,一口倒到他的嘴裡。
周益豪拿起酒瓶,親自給他們倒酒,被付得彪搶了下來,毫不客氣地給他和他弟弟倒了2大碗。「益豪,我就不說謝了,以後你有什麼安排,我們兄弟三百多斤就交給你了,你也不要和我們客氣。」然後又是2個人一口乾。周益豪只好把茶水加滿,以茶代酒喝乾了。
「第三碗,我們代表我妹和我媽,謝謝你了,你幫我們做了我們做不到的事情,你暖了我們2個人的心啊。」說著就再次喝乾了碗中的酒,都讓周益豪懷疑他們是不是來過酒癮的,可是接著付得彪一聲乾嚎,然後就在周益豪面前流下了淚。
這是個真性情的人,難怪部隊的領導能為他們求情,保護了下他們。可惜後來的命運對他們是何其殘忍,一個底層的人要向上,受到的阻力到底有多少呢。一時,周益豪有些發愣,同時也有些能改變他人命運的快感,那可是上帝才有的能力。
付得麗的母親決定今晚就準備搬過來,明天就能上班,周益豪只好讓毛效力開著貨車幫他們搬些東西過來。看來今晚和李守亙,毛效力的打獵行動要取消了。
傍晚的時候,沒有想到付得彪還是全家一塊過來了。原來是毛效力無意中說了句,「今晚要去打野兔」,付得彪兄弟就說,「光在周益豪家吃飯喝酒,那今晚就表現給周益豪看看,讓他知道我們兄弟的本事。」
「好,我們今天就改變目標,咱們到塔石鄉里的深山去,那邊有很多野豬,明天我們就用野豬來給你們洗塵,給大娘補身體。」周益豪可是很嚮往打獵的,男人沒有可能到戰場走一回,那就上山打回獵也是好的。
周益豪知道龍崗縣的南北2頭都有不少高山,那裡的毛竹一直是縣裡的主打產品,而當地的農民在莊稼熟的時候,常常要和野豬等山裡的牲畜做鬥爭的,趕野豬一直是他們頭疼的問題,周益豪就當提前幫他們的忙。
於是讓徐素珍給安排了一下宿舍,周益豪就帶著另外4個人開著貨車到塔石鄉所在的山區了。周益豪非常緊張,他可是聽說過不少山裡的野豬發瘋時的厲害,說什麼沒有一槍打中要害,野豬就會過來追著人來咬的。
付得彪是偵察兵,擅長擒拿格鬥;付得勝是爆破兵,還懂得很多的機械,在付得彪的帶領下,途中讓周益豪過了回打野兔的感覺,看著兔子的頭被打的濺血,還真的有渾身沸血的感覺。這回和上回的趕集般的打獵就不同多了,周益豪常能有機會試槍,付得彪兄弟看不上,李守亙和毛效力也不跟他爭,周益豪覺得非常過癮。
當付得彪看到有野豬的痕跡的時候,就禁止周益豪他們3個人繼續前進了,由他們2兄弟到前面探索,而周益豪他們原地等他們。大概一小時後,遠處傳來幾聲獵槍的響聲,還有野豬的嚎叫。再過了二十來分鐘,周益豪就聽到響聲,原來是付得彪過來,讓人和他一起去抬野豬。
「付大哥,打中了?」
「中了,有2只,剛好它們在做好事,被我弟全打中要害,我還在它們窩裡用刀宰了2只小的。」
「大豐收啊,走,我們這就過去。」
打獵的過程是高興的,可是往回搬野豬,實在不是很好幹的活,付得彪一個人扛了一隻100百多斤的野豬前面領路,周益豪幫著背獵槍走在第二位,付得勝和李守亙抬著最大的野豬跟著,後面是毛效力跳著2只30多斤的小野豬。前半夜沒覺得走了多少路,回去的路上,5個人走到天大亮才到車子旁邊。沒想到,過來了就滅了一個野豬的家族,哎,成為獵物始終要有犧牲的覺悟的。
周益豪把野豬的獠牙取了下來,讓人給他作成標本,同時把野豬最寶貴的豬胃,俗稱豬肚,都留了下來,這個是要留給自己家裡用的,另外也要送2個給領導。其他的野豬肉,豬腳等東西都分給了別人。野豬皮賣了的錢都給了付得麗的母親,付得彪在周益豪家吃了中飯就回家了。周益豪想留他們也沒有留住。
第二天,就有付家村的人過來和周厚德說,昨天付家村有人打架了,2兄弟把鄰居的7兄弟都打的斷手斷腳了。周厚德到了晚上才告訴周益豪,周益豪因為這幾晚幾乎沒有睡覺,上午為野豬的事操了點心,中午才睡的。起來的時候,竟然聽到了付家村2兄弟打架的事,雖然他覺得不奇怪,這2兄弟絕對不會對此事善罷甘休的,卻沒有想到這麼快,竟然連夜不休息就動手,如果不是周益豪說要打獵,周益豪懷疑他們前晚就動手了。
周益豪只好當夜就和毛效力到付家村瞭解情況,村裡的幹部和鄉里的幹部都過來調解了,過了正月初八,鄉幹部也都上班了,派出所也開始從抓賭變成正常執勤了。
看著7個男人的手或腳都綁上石膏,看來真的把他們的手腳都打斷了,付得彪2兄弟好像沒有事情發生般,坐在自家的門口門檻上,好像在認真聽著派出所給他們的處理決定。周益豪沒有上前打聽情況,就坐在駕駛室裡看著外面。
「怎麼,益豪,你也在這?」曲慶華終於如願以償的上了書記的位置。
「這麼點小事,就把鄉第一把手給招來了?」周益豪有些譏笑道。
「不小了,正月初二他們2家就打過一架,還沒有過半個月,家裡當兵的人就回來報復了。2家都傷的很嚴重,不好處理啊。」曲慶華就這麼站在車窗外和周益豪說著。
周益豪只好走出駕駛室,心想,官僚,事情發生了這麼久,才在這發牢騷,而且都不知道周益豪其實對這件事情比他還瞭解,負傷的一方如果沒有周益豪碰巧經過,絕對不是這種方式收場。看到情形沒有太過嚴重,周益豪就不想呆在這了。
「哥,事情怎麼解決的,到時你和我說說,他們2兄弟我認識,我先走了,有時間到我那喝酒。」這個哥是在曲慶華硬要求下的,周益豪想到他加起來的心裡年齡,叫他一聲哥,覺得都有些委屈自己,也就當仁不讓。
「沒問題,本來就要到你家來看你爸和你的,明天我就把情況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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