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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社會百態 第三十三章 桔子熟了 文 / 牆上開關

    看著眼前掛著黃燦燦的桔子時,是現在周益豪最好的休息,每次沿著桔子地跑完2圈時,周益豪都會對自己說:「原來美好的生活必須要你自己懂得創造和付出。」

    之所以還沒有摘桔子,不是沒有水果商來求購,而是桔子已經早被人所預定的。這時其他村的桔子都已經賣完了,周厚德已經打聽了收購價格還不錯,很多關心桔子地的人也發現,原來擔心桔子賣不完可沒法餵豬的思想,現在是想找塊桔子地承包而不可得,一畝桔子地的收入就可以抵得上很多農村農民的一年的收入。

    周益豪以每斤1元1的價格賣給了省教育部門,省交通部門,省外貿部門,地區市政府,縣政府,這些都是胡建軍聯繫的結果。周益豪自己2個廠也採購了些。

    趁著這個時候能夠建立一定的買賣關係,對於周益豪以後的企業發展是非常有利的,現在跟政府打交道,比後世簡單多了。吃拿卡要的相對比較少,關鍵是沒有太多競爭對手,很多農戶還沒有意識到和政府做買賣才是最掙錢的,還怕露富,就怕被政府知道他有多少錢,周厚德就有這個擔心。在周益豪的反覆比較和說服下,看到現實的利益後,才讓周益豪做這個決定的。

    當周厚德估計今年的桔子能帶給他多少收入時,算出來的結果是讓他整整一個星期沒有睡好。從沒有停止過喝酒的他,破天荒地戒了好幾天的酒。雖然當初周厚德也堅信桔子能給他帶來財富,可當這些財富真的出現在他眼前時,周厚德是沒有什麼心裡準備的。

    週日,劉向學帶著他的老伴,也是位小學教師,今年10月份剛退休。難怪劉向學敢說要在周益豪這呆一個星期,幫周益豪摘一個星期的桔子。劉向學因為幫助周益豪一起編輯了「狀元系列數學輔導書」,之後在周益豪的請求下,就大力向其他學校推薦教輔書,也是獲得了一筆不菲的財富。和此時相對清貧的教師比起來,他現在也算是位「富翁」了。

    這次劉向學夫婦是坐著他兒子的汽車過來的,從省城直接送到周益豪的家門口。而他兒子的小汽車還是劉向學贊助購買的。

    但眼前的景象還是讓劉向學驚奇的,如果不是他在這呆了快半年,還以為他自己走錯地方了。沒到桔子地,就看見一條平整的用紅磚鋪成的道路,大概都有一公里左右。爬上離紅壤山近處的一個小坡,就發現桔子地原來的荒山已經被紅磚圍起來了,裡面有一座3層樓,1座2層樓,6、7處長平房。來到圍牆的大門處,看到裡面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劉向學的老伴和他兒子都疑惑地望著劉向學,因為劉向學可是在他們家的飯桌上,念叨了不知多少遍的地方,他們現在也是清楚劉向學以前呆的地方的情況,現在看著可不像他所描述的那樣。「事物總是要發展變化的,不是嗎?」劉向學看到周益豪在門口等著他們,難得幽默了一會。

    周益豪看著大包、小包的從車上往外搬,還以為他們搬家過來又準備在他這上班了。劉向學帶來了新的科研教材和很多技術類書籍,更多的是給周益豪及家裡人買了不少吃的,用的,穿的,讓周益豪也不知說什麼好,他現在自己就是做穿著一類的。

    劉向學可能覺得教輔書他沒有怎麼出力,卻獲得了這麼好的收入,他帶這麼多東西來,也許更多的是種感恩的心態,卻讓周益豪拒絕不得。

    走進別墅,裡面的佈置更讓劉向學感慨。

    今天是忙碌的,當得知周益豪家今天摘桔子,來湊熱鬧的人還真的不少。而他辦公室裡的電話從上個星期就響個不停,都說要過來幫助摘桔子的,周益豪心裡卻在想,丫的,說的比唱的好聽,也不知是來摘桔子還是來拿桔子的,或純粹來湊熱鬧的。

    別墅裡已經有胡昕、洋洋、雷新、王罡、戴進兄妹一大幫人,正在分任務,說必須一人完成一棵桔子樹的採摘,還有的顯少,說至少要摘10棵樹,周益豪也懶得管他們,只是叮囑他們要注意安全。

    「是,老頭子。」洋洋給周益豪帶了個帽子。

    「我是說要注意桔子樹的安全,別讓你們給弄壞了。」周益豪回敬了洋洋一句話。

    余顏清也帶著他老伴和2個女兒、女婿過來幫忙,現在也正在地裡忙活著。

    本來周益豪是準備讓廠裡的女工幫忙摘桔子的,只是現在村裡的人都是主動來幫忙摘桔子的,特別是那些工廠裡有工作的家裡,天才亮,就來找周厚德,說是不是可以摘桔子了。周益豪很為他們的精神感動,其實農村裡的大多人都是些最勤勞的,只是社會沒有給予他們應有的地位和報酬而已。

    上午是給省裡的單位採摘的,3個單位大概要10萬斤左右桔子,做他們單位的福利發放。周益豪都是先讓這些部門把錢存入周厚德的賬號,才開始給他們過秤的。下午主要給市裡的政府部門,市外貿局,縣政府採摘,至於他自己的則留到最後,也是作為福利和禮品準備送人的。

    劉向學下車沒有休息,就拉著他老伴到桔子地摘桔子了,說這樣休息更好。

    因為周厚德已經領著人在桔子地裡摘桔子了,讓他過來看稱,他卻說,有周益豪看著就行。馬月紋也領著周益宏兄妹和幾個親戚在地裡摘桔子,平時她是最關心稱重的,也不知為什麼今天卻一點不關心。

    周益豪只有自己做總指揮了,讓人從廠裡拉出磅秤,有他小舅吳寶中和小叔周清德來負責稱重,紅磚廠裡的其他幾個人來負責搬運桔子。周益豪同時讓徐素珍和方麗君負責記錄稱重的數量,馬雲仙過來說也要幫忙,周益豪只得也讓她來負責照看桔子,看著她很嚴肅地守著桔子堆,讓周益豪覺得挺好意思。

    看著幾輛5噸和10噸的載重車,壓著紅磚路向著遠處駛去,讓周益豪的思緒也隨著延伸。他終於覺得自己可以給他家裡做些什麼力所能及的事了。

    看到遠處又有小車過來,周益豪就不得不停下手裡的活,讓徐素珍替代他,他則陪著這些領導到會議室裡,向他們匯報了有關工作,謝謝了他們的關心後,也提議讓這些領導去實踐實踐,畢竟是週日,他們還能跑到這兒來,周益豪也得給這些人面子。靠近別墅區的那塊桔子地是特意留出給領導實踐的。周益豪就是讓這些領導給他辦了身份證,周邊的人對他也見怪不怪的,周益豪當然討好他們一些,以後才能方便辦事。

    客戶則帶他們到廠裡的辦公室談話,主要是冬天快來了,而春節是中國最重要的節日,是人民購物最瘋狂的時刻,同時也是商家最重要的賺錢日子。如果這時候沒有充足的貨源,才是他們最痛苦的時刻。現在周益豪的服裝廠也遠近聞名了,很多商人也就慕名而來了。

    這時候的商人都是些很有魄力的人物,當然也就有了很多的騙子公司、皮包公司和倒爺。對於倒爺,周益豪還是很新奇的,想不到還真的在這裡見到了一個來自東北的,他主要來採購襪子,銷往原蘇聯。讓周益豪很是奇怪,但是看到他當場就付錢,周益豪也就答應了他的要求。

    桔子地裡熱鬧的場景再次出現,有幹活的,有看熱鬧的村裡人,有想來收購桔子的商人,有想過來體察民情的領導,這是個有點事就能引來熱鬧的時刻,農村閒的,以前只好在家賭博耍悶子。

    前世的周益豪,雖不逃避家裡的農活,但確實心裡是不喜歡的,現在很想幹點這方面的活,卻發現竟然沒人來讓他幹,他主動幹點,可沒一會就又被人給拉到其他地方去了。

    陪著幾個領導吃過讓他們滿意的中飯後,帶著他們自己採摘的桔子送走了他們。看到胡昕他們吃飯時的神情就知道他們桔子吃多了,導致他們都不敢吃飯,因為吃多了桔子會讓他們的牙齒變的很軟的,當天都不敢用牙齒咬東西。

    也許是周益豪的加入,更多的可能是他們上午吃多了桔子,這些周益豪暑假結下來的夥伴,現在工作起來明顯效率大大提高。除了周益豪要求留的幾棵桔子樹,到下午三點,15畝的桔子就被摘完了,讓周益豪還是覺得人多力量大。讓劉向學預計至少要一個星期的摘桔子願望破滅了。

    晚上,周益豪交給了他父親10萬現金和10萬的存折,讓周厚德也成了洪陸夏村裡唯一的過10萬的萬元戶了,當然周益豪除外。自周厚德開始摘桔子後,到對錢看開了,雖然接錢的手有些顫抖,但一個星期的前綴還是很能起到作用的。刨去一些開銷,桔子地的純收入能達到15萬元,只是周益豪的是按接近零售價出售的,按批發價的收入,每畝桔子地也能給人帶來至少5000元的純收入。讓周益豪覺得,有些對不起那些本來應該能有萬元戶稱號的15位村民,不過現在到周益豪的廠裡打工的家庭,其實也可以彌補了這些虧欠。

    桔子的豐收,讓周厚德也提出要建周益豪這樣的房子,在周益豪的反覆勸說下,才答應搬過來和周益豪一起住,而停止建豪宅的打算。但是其他村的桔民可也是一樣要建房子的想法,現在的農民有錢了,第一件事就是給他自己建房子。於是周益豪的紅磚廠又開始忙碌起來,還好周益豪一直讓廠裡加班加點,要不還真的應付不了這批桔農的建房潮。

    周益豪想到,等這批桔農建好房,那麼明年開始盛行的,農村裡吃大戶也就要開始了吧。鄉里和區裡的領導下村考察,村裡的一些萬元戶可是要花費不少的招待費的,很多的一些所謂萬元戶,第二年就被吃成了貧困戶。

    現在周益豪的廠裡就有很多鄉里的,區裡的,縣裡的領導,借助考察、關心、學習的名義來吃、拿來了。還好周益豪接觸的人有些規格,而他本人也有些特殊,周益豪一般都很熱情接待,但絕對沒有給你大吃大喝的機會,也決不接受拿的要求。很多來的領導提建議,但你對一個11歲的孩子能說出什麼話來呢。到時如果小孩的嘴巴不牢靠,給你亂造謠,那他們找誰說理去。這次的桔子到是例外,是周益豪付錢,讓領導自己摘的。而周益豪也是為了修路的事,才低頭的。

    桔子熟了,對周益豪一家來說,無非多了一筆可觀的收入。但對其他村民來說,卻好像找到了一條通往財富的道路,於是很多在這個紅壤山上有其他承包地的,都開始種起桔子樹來。農村愛跟風的習俗,其實還不是因為農民本身的資本少,經不起折騰,不得不採取的對策。

    當初把桔子地的標鉤轉讓出來的,都是後悔不已。有些懷著僥倖的心理,希望能再從周厚德的手裡轉包回去。周益豪也沒有嘲笑他們的意思,這時候農民發財的路還真的不多。

    從親戚手裡轉過來的標鉤,因為本來就不是他們的意願,事後,周益豪在招工的時候,都讓他們家裡的勞動力到廠裡上班,今年他們的收入也增加不少,到沒有引起他們的閒話。

    周益豪把一些剩下的桔子作為廠裡的福利,給幫忙的人都分了些,桔子的事就告一段落了,而周益豪的第一步也終於完全邁出去了。雖然和一些已經起步的這個時代的弄潮兒還有段距離,不過周益豪因為有著作弊的捷徑,到也對未來信心滿懷。他認為他有能力在未來不長的時間裡,拉近彼此的距離。

    因為周益豪的這個蝴蝶的扇動,未來到底會怎樣,周益豪也不知道,但他相信他這個小人物能在這個社會掙扎出屬於他的天地。而他的家庭,以及他所在的鄉村,都會為此發生改變,決不是個只知道臉朝黃土背朝天的結果。他們會用更有自信的步子邁向前方,而不會等著被社會淘汰,周益豪也相信他能更好地帶領這批,世界上最苦的一部分人走向成功,使得這個村莊發生的那麼多的悲劇,能夠不再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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