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向學又到了要回省城的時間了,讓周益豪感覺自由的空氣又在他胸中蕩漾。自劉向學到了桔子地的房子住後,周益豪就停止了對他以後人生的勾勾畫畫。周益豪不想給劉向學太多的刺激,他的數學天賦和成人的思維模式已經夠讓劉向學頭疼了。現在劉向學也和以前徐素珍的上課方式差不多了,變成主要讓周益豪協助完成劉向學的教研員本職的任務。而周益豪顯然也有其他的想法,一直把他們2個人研究和整理的資料都完整地保留下來,還讓徐素珍檢查裡面的錯別字或遺漏。
周益豪可是知道後世的教輔書是多麼熱門的,而現在農村的學校幾乎就是一本教科書,幾本作業本,而一些好的教輔書是你有錢也買不到的。如果周益豪能操作好,這個事情就可以很輕鬆的解決他以後發展的資金問題。他怎麼能放棄這個一舉兩得的事呢,基本上上課的時間,周益豪就誘導劉向學系統地把小學數學從3年級開始,一直梳理到初三。現在周益豪準備的筆記本都是他特意選和課本一樣大小的,就是為了到北京能快速的出書。當然他是瞞著劉向學和徐素珍的,免得給他們太大壓力。
而劉向學除了第一天霸著東邊的房間,後來發現還是周益豪的辦公室更吸引他,第二天他自己又移到周益豪做辦公室的這間房子,使得徐素珍和周益豪又能回到老巢。
自農忙後,馬月琴和方麗君都吃住在幹活的地方,把周益豪的襪子的產量提高了不少。現在的生產速度已經大於銷售速度,房間裡已經存了近3000雙襪子,雖然不擔心襪子的銷售問題,但看著產品不能很快變成流動資金,周益豪還是覺得心裡不舒服。看來,這次趁著劉向學不在,要到市裡去開拓新的市場。
自周益豪花了2條煙,假藉著背後的余顏清及戴建國的名義,硬是讓周益豪和廠裡簽訂了一年期的先發貨,延後2個月付款的購貨方式,而陳自豪瞭解到周益豪目前只有2台機器,也就乾脆沒有限定數量。現在是不怕原料短缺了,就是得解決機器和人手的問題。按金麗市300萬的人口計算,周益豪至少要月產30萬雙以上的產量才能填滿這個地區的市場。現在一雙襪子的的利潤在銷售價的70%,隨著規模的擴大和銷售方式的轉變,利潤肯定會下來,但是想保持在40%還是沒有問題的。
周益豪把省下原料的資金又向省城的廠家訂購了3套機器,這3套機器稍微做了調整,可以同時做圍巾或簡單的手套。不出意外,這周就能到周益豪這裡。同時把剩餘的僅有的300元錢買了縣裡最好的布料,準備配合接下來的計劃。
周益豪在機器到來前,又請了2個村裡帶點親戚關係的小姑娘,讓她們把存放在房間裡的襪子全都貼上標籤,上面有周益豪取的「妮可」牌子。周益豪知道,在以後的一股崇洋媚外的邪風下,這個名字會有點作用的。他還準備先在香港註冊商標呢,對後面事物發展的清楚瞭解,他可以少走彎路,還能信心十足。其實人最難的就是方向不明,信心不足,而社會底層的人除了隨著社會潮流,亦步亦趨的走穩走快,其他的真的沒有辦法可以讓自己走出新的路來。誰都看到了一些成功的農民企業家,但誰知道那更多因為失敗而傾家蕩產,或者墮落後半世的呢。
周益豪不得不感歎:資金不夠啊,現在是想做什麼事,錢總是不夠,誰讓自己是個沒有靠山,沒有背景的小孩呢。一台難看還體積不大,性能也不是很穩定的機器,就能要周益豪300元,那是一個農村教師一年不吃不喝才能拿出來的資金。
今天是週五,周益豪心裡想著,不知小姑那裡有沒有按他要求,做好他要的東西。起床時是徐素珍把早飯做好的,4個人圍著桌子吃早飯。
「今天中午想不想改善點伙食?」周益豪看到大家坐到桌子邊。
「你別又把你燒糊的東西拿來騙我們。」方麗君不給周益豪留情面,誰讓這裡方麗君上當次數最多呢,每次一些新念頭出現在周益豪腦海裡,周益豪都會用方麗君來試驗。可是方麗君每次都沒有記憶,周益豪一忽悠,她接著就再上當。想想農村現在的小女孩還真的好騙,周益豪有時都忍不住想是不是能騙一個連的小女孩來,改行做娛樂什麼的,那生活啊。
「今天我去給你們抓泥鰍,泥鰍干可是好東西。」
「我也去,好不好?」方麗君還是有點小孩脾氣,看來最近一直在加班加點,有些想出去玩玩了。
「行,到時你負責給我洗衣服。」
徐素珍對周益豪的舉動沒什麼意見,只要別讓她覺得太出格,徐素珍都是支持或放縱周益豪的。她樓了樓周益豪,幫周益豪的頭髮順了順,就騎車去上課了。這個動作讓周益豪楞了很長時間,也讓旁邊的2個人嘴裡的稀飯流出都不自覺。
秋天是泥鰍最肥的時候,當然也是大閘蟹的成熟季節,只是這裡抓不到,只好打泥鰍的主意,泥鰍和黃鱔都是營養價值非常高的。20年後的這些野生魚類幾乎找不到了,而此時卻還非常好抓。再過幾年,等大家都認識到這些東西的價值時,手抓,用工具捕撈,用電來觸,要藥來捕等手段,再要在野外找到這些高營養價值的東西就難了。
周益豪今天是實在不想做什麼事,想到明天就可以讓方麗君和徐素珍在他面前走走貓步,就覺得等待有點焦慮。等待是很煎熬人的,特別是你知道後面一系列所發生的事情,就等你做好前期的準備,然後就能摘取勝利果實的時候。就好像你發現了這地下有個寶藏埋著,就等天黑,你可以來挖取寶藏,可是天偏偏就不黑,你的工具就是沒有辦法一次到位。索性,周益豪就給他自己放一天假。多美好的一天啊,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之所以讓方麗君跟出來,也是為了讓她明天能有所表現。方麗君提著個塑料桶,周益豪拿著把小鋤頭,2個人就來到了田野裡。秋收後的田野顯得有點荒芒,但江南的四季都是有綠色和鮮花點綴的。此時的油菜和小麥已經從泥土裡鑽出嫩芽了,田里種給豬吃的植物現在有很多在開著花。沿著小河的路已沒有了綠色的豆角來點綴,但一年常青的草還很勇敢的肅立著,田地裡雖然少了秋收時的繁忙,但還是有很多人在地裡照看著農作物。
沿著田埂,周益豪仔細收索著那些有點水的淤泥表面,看到有一些小孔的,就下去翻土,而方麗君則在旁邊觀察,有時看到周益豪弄丟了泥鰍或黃鱔,她就也下來抓。有時周益豪使壞,故意抓丟了泥鰍,方麗君下來時,人卻一歪,把方麗君碰到在地裡,害的她一身也和周益豪一樣,像2個泥人,讓看到他們的村民很是驚奇的和他們打招呼,「怎麼泥鰍都能把你們給拉地裡去了?」讓方麗君很後悔和周益豪出來玩,畢竟15歲的女孩子開始懂得害羞和虛榮了。
一個上午,2個人的戰果還是很豐盛的,如果拿到後世的酒店裡,可以換好幾百元,甚至上千元,讓周益豪很是陶醉於終於能日進斗金了。換洗好衣服後,周益豪來到村裡的小姑周連英家,看定制的衣服做的怎麼樣了,確定明天肯定能拿到,周益豪就到家把他父母及弟妹都叫到桔子地那一起嘗嘗周益豪的勞動成果。
周益豪挺享受現在的生活,他不明白,為什麼他前世就這麼不珍惜眼前的東西呢,而顯得那麼的無知和好高騖遠。這次周益豪說什麼都要控制住他自己的**和野心,腳踏實地,心中要有敬畏,別在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周益豪在晚上反思了他的前世,最後只能怪罪於他自己的幼稚,對生活本質的不理解。但是深挖一些東西後,他更明白其實小時候的教育,周邊的環境,長大到社會後缺一個好的引導人等等,這些都會讓一個人成為偶然中的必然悲劇。
下午和徐素珍一起到了學校,讓很多老師都想:這位可真的還是學生。周益豪現在對小學的期中考試真的沒有興趣,他今天來,是聽說徐素珍辦公室裡還有很多作業沒有改,而她下午又有課,來幫她批作業討好她的。上午給她抓泥鰍改善伙食,下午又來幫她批作業,徐素珍現在肯定周益豪又有事讓她做了,對他的這個習慣,徐素珍也不知該說什麼,怎麼這麼個小孩啊。「下周要考試了,你參加嗎?」
「看吧,有時間就參加,沒時間你把卷子拿到我們住的地方讓我自己看看吧。」
一個下午的時間就在批作業,發呆,跑步中過去了。晚上的娛樂一直讓周益豪難受,現在有了美女老師陪伴,也好過多了。多麼舒服的一天啊,周益豪睡前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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