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8-27
小淑正找打火機,看我突然跳到一旁,知道不尋常的事情又出現了,也停下了手的活兒,不言不語,靜靜觀察著四周的動向。
就那一陣窸窸窣窣之後,灌木恢復了往常的安靜,但我還是十分肯定裡面埋伏著什麼東西。本來我們打算灌木附近生火守夜,假如不把那東西揪出來,心驚肉跳的坐灌木旁邊,一晚上都得不到安寧。
於是,我左手抓著一把枯枝敗葉,右手輕輕拂開灌木,兩隻腳慢慢提步向前,又慢慢落步站穩,從側面悄悄接近剛才出聲響的那個位置。天還沒有黑,我藉著灰朦朦的暮色,朝灌木叢裡面觀望,現一個渾身長著金色皮毛的動物,伏灌木底下,正從枝條的縫隙裡觀察著我們。因為旁觀的灌木擋住了視線,它沒注意到我已經從側面接近了。
那動物有個渾圓的身子,小小的腦袋,兩條腿和兩隻手一上一下,儼然各自分開。是猴子!我朝小淑做了個手勢,把右手反掌搭額頭上,模仿孫悟空的樣子。小淑會意的遞來一個肯定的目光,坐原處無所事事的擺弄著背包,吸引猴子的注意力。
看來,這是一隻間諜級的猴子。不知什麼時候盯上了我們,想暗觀察我們的一舉一動。我暗自思腹下面的行動方案。抓還是不抓,這個問題反覆腦子裡盤旋。抓住它?抓住以後怎麼辦?語言不通,我們既不能拷打它,也不能刑訊逼供,把它抓過來對我們有什麼用處?不抓,就放任它灌木裡偷看我們,把情報傳遞給同類?抓?我一定抓得住它嗎?沒有工具,沒有武器,我用什麼抓一隻爆力驚人的猴子,而保證自己不被它反攻倒算,弄得個半死?
就我左右為難的時候,小淑向我輕輕搖了搖頭,好像說:「隨它去。」
於是,我鬆開手心,放下捏手裡的那一把枯枝敗葉,兀自轉身回到小淑旁邊。就我轉身那一刻,灌木裡的猴子似乎察覺了動靜,弄出一陣簌簌的聲響。待我再轉頭看時,金色的後背已經衝出灌木,向著平原深處跑去。
「跑了。」我不無遺憾的對小淑說。
「是大猴子?」小淑問道。
我點點頭,肯定的告訴他:「就是把兩個小孩子搶走的那種大猴子,金色的皮毛。要是動物園,這個品種應該叫金絲猴?」
小淑並沒有太失望,一邊繼續撿柴禾,一邊帶著調侃的語氣說:「這個不一定,還要看它的身體上有沒有其他特徵,有些金色皮毛,腦袋上長著一撮長毛的叫葉猴。」
「我覺得那隻猴子當偵察兵不是太專業,怎麼能一蹲下來就弄出聲響,把敵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呢?」我玩味著剛才那隻猴子的故事。
「也許它是才上崗的,猴群裡面有專門放哨的角色,不過凡事都有過程,任誰也不是天生的行家。大概下次它就會很注意這個問題了。」說著,小淑已經撿了一堆枯樹枝,堆成一摞子。
我把自己撿的那堆,和他的合併起來,地上挖了個坑,把大的枝子搭坑上,小枝子架大枝子上,壘起了一堆柴禾,又擦燃打火機,用一根小樹枝引火,把篝火點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