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6-21
我想拿鞋子砸他,可是腳上沒穿鞋子。這樣光著兩隻腳,站一個衣冠楚楚的人面前,感覺很不自。沒有辦法,這裡是精神病院,不是人權機構。我這種有暴力傾向的「病人」面前,要被保護的是對方的安全。
「曉宇,我需要你的幫助。」他看著我,眼裡似乎帶著誠懇的目光。
我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清醒。那個害我被送進瘋人病院的人,日日夜夜夢裡用匕捅我的人,正站我和老姐面前,很平靜的說出一句「我需要你的幫助」這樣的話。我們之間難道是朋友嗎?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不清楚從那天開始到現的這段時間,到底生了什麼。我能告訴你,但是你需要安安靜靜的聽我把話說完。」
「好,」我老姐旁邊坐下來,拍拍她的手。她既沒有說話,也沒有轉過頭來看我,很不對勁。
「你姐姐沒事,只不過被下了蠱。」
「蠱?就是傳說,苗人用的那種東西?」
「嗯。」他點點頭。
我氣得直咬牙。這不是**裸的要挾嗎?一面說需要我幫助,一面把老姐弄成這個木頭人的樣子。如果我不幫,老姐會是什麼下場?被電死?汽車撞死?還是和我一樣被送進精神病院?若不是老姐旁邊,我一定會撲過去咬死他。
「先不要生氣,聽我把話說完好嗎?」
我把老姐緊緊摟著,一句話也不說。我已經想好了,一會兒走的時候,乘他不注意一把抱住他,頭撞頭,撞死他。
「我叫黎小淑,」
「我知道!」
「你出事的那一天,我不香城,到德國交流學習去了。」
「那我別墅裡看到的是誰?難道是鬼?」
「那是我的孿生兄弟。」
「嗯,這個故事挺好玩,繼續說。」
「他出生的時候就已經夭折了。他想拿回那天被你帶走的那本郵冊,如果讓他得到,他會繼續去找祭品,會有很多人像你那天一樣,被他迷惑到別墅裡,然後用匕刺穿手掌,流乾了血而死。」
我打了一個冷戰,「一個夭折的人——也就鬼魂,會站光天化日之下和我說話,還會拿匕捅人?你當我是幾歲小孩?」
「唉,」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老姐,「這個問題,我暫時無法向你解釋清楚。」
「哼哼,」我給了他一聲冷笑,「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無法解釋的。上次你和何警官他們來這裡是為什麼?」
「那不是我,是他。上次你看到姐姐了嗎?」
「沒有,」我搖搖頭。
「送你進醫院不久,他就找到了你姐姐,控制了她。那天,他聯繫了何警官,準備帶著你姐姐來騙你的證詞,我半路把你姐姐帶走了。所以,你來的時候沒看到姐姐,當然也沒有如他所願,給警方提供證詞。」
「證詞?什麼證詞?」我開始腦海裡回憶那天的情景,似曾記得醫生說我精神狀態不好,無法提供有法律意義的證詞。
「郵冊現公安局,只有你證實那本郵冊是你從『黎小淑』手上拿走的,公安局才能把證物還失主。否則,那本郵冊只能躺公安局冰冷的檔案室裡,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去拿,那所別墅裡的屍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