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9-03
弦斷音絕,終,林寒還是沒能進去再看一眼。
很多時候,相見不如懷念,但林寒知道,從今以後,那一份友情之上、愛情之下的懷念,恐怕也終將成為如夢如幻的泡沫,被彼此間的仇恨衝擊得七零八落。
次日一大早,辭別了費彬等人,林寒揮舞著馬韁,一騎絕塵而去,有些恨,可以忘卻,泯然風塵,而有些仇,無論你願不願意,都必須要去面對。
一路向北,林寒明顯地感覺到,相比兩年前,江湖加的混亂,隨著峨嵋、崑崙的再次出世,甚至就連早已落寞的丐幫也開始死灰復燃。
而這兩年裡,偷襲嵩山未果,又損兵折將之後,魔教明顯沉寂了許多,原地帶的活動也明顯減少,任我行、向問天這些人已經很少出現。
當然,還有一個人,林寒也是不會忘記的,甚至之前還特意安排五嶽弟子打探消息,但是終,並沒有如願以償,那個人彷彿是憑空消失了一般,無奈之下,林寒也只能暫且拋腦後。
沒有了魔教的壓制,黑道之可謂是群邪亂舞、鬼夜行,各種凶神惡煞頻頻出入江湖,將整個武林攪得不得安寧,是時時地將官府的力量牽扯進來。
這個時候,江湖人才注意到,原來,扇門還隱藏著那麼一股力量,再加上曾經威名赫赫的錦衣衛以及東西廠,一時間,被抓了幾個典型之後,倒是少有人再犯案。
就像狗改不了吃食,江湖人同樣改變不了蔑視律例道德的本性,比如那些臭名昭彰的採花大盜,採辦官家小姐、富商千金時,可能會被官府盯上,但如果是去擄掠小門小派的女弟子,官府卻是不聞不問,按照他們的說法,這是江湖的事情,只能通過江湖手段解決。
如此一來,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那些小型門派可是叫苦連天,除了一部分稍有實力的組成聯盟以自保之外,大多數實力弱小的,都不得不依附強大門派之下。
久而久之,江湖形成了一輪的勢力劃分,其為有名的,分別是少林、武當、五嶽、峨嵋、崑崙、崆峒、點蒼以及丐幫,而青城派因為余滄海被林平之刺殺身亡,如今只能靠著三個老傢伙震懾,勉強自保。
而黑道方面,魔教勢力收縮,許多隱居的老魔紛紛出山,有海外勢力進駐原,只是這些勢力還不成規模,暫時還無力與正道抗衡。
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苗疆五毒教教主藍鳳凰以及數位長老的帶領下,大舉進駐原,攝於她們的毒物,倒是沒有人去找麻煩,展得頗為迅速,隱隱有黑道第二勢力的架勢。
或許是這罪惡的土地變得加罪惡,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江湖竟然有了異域武林的侵蝕,其特別讓林寒關注的,當屬藏邊的密教,以及扶桑浪人。
密教的出現,不得不讓林寒聯想到後世的那個讓人深惡痛絕的奴性朝代,只是一時間,林寒還摸不清他們的來路,只能先放一邊。
但是對於後面一種,林寒是絕對不會放過的,別看他們現可能還不是那麼的蠻橫,甚至有些時候還會低聲下氣,但是林寒清楚他們的本性,那個畜生一般的民族,絕對是欺善怕惡的。
林寒從來沒有想到,心裡才打定主意要教訓那些浪人一頓,機會卻來到了眼前。
邯鄲城外的官道上,一輛馬車側翻道旁,其有些土製的陶罐散落地,林寒抬眼望去,看到一些渾濁的液體正從裡面流出,有一些打扮極為怪異的武士正馬車旁邊說些什麼。
另外一方,看樣子像是一個綢緞商人,有兩輛滿裝綢緞的馬車正擋那側翻的馬車前面,看樣子,極有可能是兩方生了碰撞,導致了車禍。
策馬來到近前,林寒本能地皺眉,不太確定地問:「倭寇?」
「八嘎!」其一名異裝武士彷彿能聽懂林寒的話,頓時勃然大怒,神情極為囂張地指著林寒大聲呵罵。
神情一冷,林寒隨手抽出馬背上的淚痕劍,連劍帶鞘地向著那名武士砸去。
這一劍又快又狠,還不等那武士反應過來,已是狠狠地蓋他的嘴上。
啪……
一聲悶響,那名武士已經被林寒一劍抽飛出去,下一刻,已經跌落三米之外,立即就哀嚎著哭泣起來,只是因為被打落了幾顆門牙,那慟哭聲怎麼聽怎麼怪異。
「大、大人,您怎麼能……」
扶桑浪人的隊伍出來一個女人,黑色的緊身衣收束腰肢上,勒得胸口兩個圓鼓鼓的物事差點掉落出來,那女人一臉的媚態,彷彿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顫顫巍巍地抖動著身子,就像喜兒面對著黃世仁一般。
林寒面露不屑地掃了她一眼,沉聲道:「好好說話,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裝可憐沒有效果,扶桑女人知道林寒是心狠手辣的主,絕對不會憐香惜玉,連忙收起臉上的笑容,指使著下人去查看受傷的武士之後,躬身站到林寒身前,以稍顯生澀的漢語說道:「馬車撞了,撒了香料,不賠!」
「大俠,不是我們不賠,而是他們要得太貴啊!」綢緞商大聲哭訴著,是舉起手臂,拉開衣物對著林寒道,「您看,他們還打人。」
「打人?」林寒冷冽地盯著女浪人,一字一句地質問道:「你們好大的膽子,這裡是我大明的國土,誰給了你們辱我國人的權力?」
「不賠,就該打!」旁邊一個極為短矮的浪人怒視著林寒,大聲說道,只是那漢語怎麼聽怎麼噁心。
啪……
又是一聲悶響,短矮浪人也沒能逃脫被揍的命運,又一人三米之外挺屍。
「大人,您怎麼又打人!」女浪人駭然問道。
林寒嗤笑一聲:「他讓我噁心,這個理由還不夠嗎?」
圍觀的人哄堂大笑,是有人連連叫好,林寒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他的心裡,這些眼看著同胞被欺凌而毫無作為的人,同樣讓他噁心。
「你叫什麼名字?」林寒對著綢緞商問道。
「小人姓王,單名一個『福』字。」綢緞商連忙答道。
搖了搖頭,林寒暗道:可惜你只是王福,而不是徐福,否則這些浪人都得叫你作『爺』。
「將事情的經過好好說說!」林寒吩咐道。
王福連連點頭,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將開來。
原來,就剛才,他親自押著兩車綢緞,要給客戶送去,哪裡知道,才出了邯鄲城,迎面就有一輛馬車飛馳而來。他急忙吩咐讓到一邊,哪裡想到,就對方馬車到了近前的時候,那趕車的浪人突然一鞭子抽向他的馬頭。
奔馬受驚,原本已經錯開的馬車,竟然撞一起,而對方比較霉運,只有他們的馬車翻了過去,他王福的兩輛馬車反而沒事。
之後雙方就起了衝突,眼看對方隨身帶著兵器,王福有理說不出,只能答應賠償,哪裡想到,對方竟然要求將兩車綢緞交給他們,另外還有再加一萬兩銀子。
這等無禮的要求,王福哪裡能答應,卻不曾想到,對方當時就要動手,幸好碰到林寒前來阻止。
隨著王福的講述,林寒的臉色越來越黑
女浪人眼看不好,急忙辯解道:「不對,是他先撞我們馬車,而且香料很貴,值錢!」
「閉嘴!」林寒一聲怒喝:「還能冤枉了你不成!」
「王掌櫃一看就不是奸商,而我們的正經老姓,哪裡不是秉著『不吃虧就是福』的原則,哪裡會主動來招惹你們這些倭寇?」林寒的話語充滿了不懈。
女浪人大叫道:「大人,您不能偏聽偏信!」
詫異地看了女浪人一眼,林寒強忍著心的憤怒,嗤笑道:「不錯啊,看來你來的時間不短,都學會用成語了!」
「沒、沒多長時間。」
「哼,難道我不信自己的同胞,還要信你們這些倭寇不成?」林寒冷嘲熱諷著,但這確實是他的心聲,憋屈了上下五千年的心聲。
恰這裡,林寒抬起頭來,只見官道上又有一輛馬車急急地從邯鄲方向趕了過來。
見者馬車上那大大的『香』字,女浪人不由得大喜,高聲喊道:「香掌櫃,我等正被刁民打擾,你們還不快將他們抓起來。
聽著女浪人的呼喝,圍觀的眾人齊齊散開,有人低聲談論道:「原來是香老闆的客人,難怪這麼囂張。」
馬車停了下來,一名五旬左右的華服男子急急地跳下馬車,咋呼道:「誰,到底是誰,連我香貴之的貨物都敢搶,不知道婁知縣是我姑父麼?」
看著『香鬼子』眼前如小丑一般地表演著,再看看女浪人的扯高氣昂,林寒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
有些病可以治,而有些病,要怎麼醫?
仰天長歎,林寒已經懶得再說一句話,疾步閃入扶桑浪人,寒光閃爍,如電飛馳。
轉身,上馬,『香鬼子』目瞪口呆之,林寒駕著馬匹向邯鄲城而去。
突然間,包括那個女浪人內,所有的浪人頸脖分離,齊齊撲倒地。
「不要找王掌櫃的麻煩,否則,我不介意去找你的婁知縣談談他是怎麼沒的!」
呼嘯的風,林寒冷漠的聲音後一次響起,香貴之哀嚎一聲,翻著白眼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