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吩咐魔教弟子分散放火,恰恰擊了林寒的軟肋,他亦是無可奈何,畢竟他只是一個人,**面對任我行以及魔教眾長老的圍殺,已經是自身難保,能夠拖住他們就相當不錯了。
先是襲殺魔教長老,然後激怒任我行,再通知嵩山弟子集結,後殺戮魔教弟子,可以說,林寒已經做得非常完美了。
正所謂『謀事人、成事天』,想法是好的,能不能實現,就得看天意,看運氣。
很明顯的,運氣並不林寒這一邊,連著被林寒殺了兩名長老以及十數個普通弟子,但是任我行短暫的憤怒之後,就看清了局勢,下了為合理的一道命令,終究不愧梟雄本色。
再次殺戮十數人之後,林寒還是落入了任我行以及魔教長老的包圍圈。
不停地遊走,承接著數人的攻擊,林寒猶有閒暇對著任我行笑道:「任大教主,你不黑木崖上享受你的千秋萬代,辛辛苦苦地跑到嵩山來做什麼?」
面對著滑不溜秋的林寒,任我行彷彿面對著東方不敗一般,唯一不同的是,東方不敗是遊走間主動攻擊,而林寒則是遊走間防守,只有偶爾才會反擊。
林寒比之東方不敗雖有不如,但是魔教諸長老也不是向問天、林寒、令狐沖等人,兩相消減之下,林寒亦是勉強能夠應對。
甚至可以說,林寒的防守劍法加適合這等圍殺的局面,短時間內,就算是制敵不成,也能夠將敵人拖身邊,使得他們抽不出手去指揮魔教弟子。
眼角餘光見到魔教弟子四散開來,觀勝峰上已經有好幾處冒著濃濃的黑煙,之後就是兵刃的撞擊以及敵我雙方的慘叫聲,林寒心頭一黯: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只希望傷亡能夠少一些!
收拾起不必要的情緒,林寒全神貫注地應對著眼前的局勢。
任我行是恨透了林寒,此刻的出手絲毫不留情面,目的只有一個:將林寒斃於掌下。
林寒終究不是東方不敗,任我行吸*星*大*法的詭異氣勁下,於身不由己的拉扯之,就像了擒龍縱鶴功那樣,不時地被牽制著身形,面對著趁勢而來的眾多奇門兵刃,如果不是還有八卦步法這一近身利器,怕是早已經受傷。
但即使有八卦步法配合著神出鬼沒的速,林寒仍然危機重重,有好幾次,上官雲等人的兵刃都是著他的身體劃過,如果稍慢一步,就是重傷立死的結局,畢竟那些長老多是以短戟、鐵牌、刺盾、銅錘等等重量級兵刃為武器。
如果是單對單,重兵器並不合適,但是這樣以多打少的過程,可是佔了大大的便宜。
林寒亦是憋屈的很,有時候明明避開了對手的招式,卻被吸*星*大*法的掌勁拉扯著,立時又是陷入危險當,如果不是林寒本身的內力並不比任我行差,恐怕早已經扛不住任我行的勁道。
要是單獨對上任我行,林寒還有應對的法子,當對方使用吸*星*大*法拉扯的時候,只需要順著對方的掌勁,攜勢進攻就好。
只是碰到這種圍攻的局面,還不等林寒到了任我行身前,恐怕早已經被魔教長老手的重兵器打。
到得後來,林寒已經不敢再輕易進攻,只能仗劍防守。
好他總算是經過黑木崖上的一次頓悟之後,於防守的技法上已經有了長足的長進,配合著『後先至』、『以點破面』的理論,勉強還能夠抵擋著任我行等十數人的攻擊。
正所謂『防不可久』,長時間的防守之後,不可避免地會出現心神疲憊的現象,如果不是林寒的反應神經超出常人,恐怕此刻已經死魔教眾人的圍殺之下。
如果僅僅是任我行、上官雲兩人,林寒就算不能取勝,自保還是綽綽有餘的,但是再加上一眾魔教長老,林寒就疲於應對了。
漸漸地,林寒開始受傷,有好幾次,他只能避重就輕地承受著一些不是要害的攻擊,強運內力硬抗對手的傷害。
這個時候,林寒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怒罵,如果魔教眾長老用的是長劍這一類的利器,他受傷之後必定會因流血而力竭,但是面對著那些鈍器,雖然不會流血,卻會造成軟組織挫傷,是會震盪著他的真氣防禦圈。
四周的呼喝聲越來越大,火光照耀之下,已經有一部分房屋開始焚燬,看來魔教弟子還是取得了一些成果。
任我行不由得大笑起來:「小賊,今日不僅你要死本座手裡,就是你們嵩山派也要煙消雲散。」
艱難地抵禦著對方的攻擊,林寒強自笑道:「大言不慚,等到師父、師伯他們抽出手來,恐怕你們一個都別想離開。」
話雖如此說,林寒心卻是非常焦急,這漆黑的夜裡,到處都是人影,師父他們未必就能夠找到自己,而且魔教弟子正四下裡破壞,想必師父他們也是焦急地追擊著魔教弟子,一時半會的,未必有人能夠前來支援。
如果林寒下定決心脫離戰場,任我行、上官雲等人絕對是攔不住的,但是林寒卻有不得不堅守的理由,如果不是他拖住了任我行等人,魔教弟子有了指揮之後,將加如魚得水,所產生的破壞亦將加嚴重。
砰……
趁著林寒與任我行、上官雲糾纏之際,一名魔教長老偷偷地溜到身後,手銅錘狠命地砸下。
被牽制著手腳,無奈之,林寒瞥了左前方的一名長老一眼,下一刻,銅錘狠狠地砸林寒背上,即便已經運氣內力硬抗,還是被砸得一個趔趄。
藉著這一力道,林寒猶如大鳥一般向前撲去,一下子避開了任我行、上官雲兩人的攻擊。
人空,腥血上湧,一口逆血噴薄而出。
那名長老正待攻擊,卻想不到鮮血夾雜著內勁,撲面射來。一個沒有防備,那名長老被噴個正著,雙眼立時隱隱作痛。再顧不得攻擊,那名長老雙手掩面,慘叫不已。
「莫長老小心!」任我行大聲提醒道,卻哪裡還來得及。
人空,林寒氣運丹田,大喝一聲,手長劍急速飛出,下一刻,莫姓長老被長劍穿頸而過,整個人被帶起飛出三丈之遠,一聲淒厲的哀嚎之後,立時了賬。
「小賊找死!」
一聲暴喝,任我行魚躍而起,掌風呼嘯間,雙掌齊齊向空的林寒拍去。
再一次被林寒殺了一名長老,而且是眾人的圍攻之下,任我行面皮抽搐,顏面無存,這兩掌含怒而,恨不得將林寒斃命當場。
人空,無處借力,林寒歎息一聲,強行扭轉身子,整個身體蜷縮成一個球形,只留兩隻手掌探出。
砰……
四掌接實,任我行固然是頓空,林寒卻猶如一炮彈一般,灑下一道血線,整個人再也把持不住,向著後跌撞出去。
砰、砰、砰、砰……卡嚓!
連續撞死三名魔教弟子之後,才直直地撞一顆腿粗的矮樹上,勉力將所受的掌力轉移到樹幹,樹幹折斷之際,林寒再次噴出一口逆血,五臟腑猶如錯位一般難受。
艱難地起身,林寒面對著踱步上前的任我行等人,連連咳嗽著,嘴角不停地流著嫣紅的鮮血,這一次,傷得不輕。
任我行陰笑道:「嘿嘿,小賊,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魔教眾長老齊齊大笑,不過看向林寒的目光卻是充滿了欽佩。
以弱冠之齡,獨自擋下任我行、上官雲以及十數一流高手,後是殺了三人,傷了四人,其一人重傷,這等戰績,說出去,也足以自傲了。
林寒搖了搖頭,如果可以,他絕對不會如此莽撞地硬碰硬,如果伺機游鬥,他能夠保證輕傷的情況下,殺死除任我行、上官雲之外的所有人,可惜,時局不對。
以重傷為代價,卻只是殺死三名魔教長老,很是不值,不過林寒已經不準備再打下去了,否則真的就要死任我行手上,就算能夠多拉下幾個墊背的,也不願意。
任我行等人慢慢地靠近,突然之間,林寒臉上一濕,下意識地抹去,竟然是一滴雨水。
魔教眾人愕然抬頭,越來越多的雨滴飄落下來,漸漸地,越來越急,連成了一道雨線。
下雨了?
淅瀝瀝的雨線扑打臉上,林寒心一寬:如此大雨下,大火不久就會熄滅,到時候,嵩山派抽出人手,必定能夠打一場漂亮的反擊戰。
任我行臉上陰沉無比,任由雨水扑打臉上,定定地看著露出愉悅笑容的林寒,如何還不明白他的想法,心一狠,沉聲道:「小賊,少得意,就算是不能毀了你們嵩山派,也要將你斬殺了。」
搖頭一笑,林寒道:「林某要走,又豈是你們攔得住的?」
聽到林寒的話,任我行臉色大變,就待吩咐眾人出手,卻又突然笑出聲來,一副不急不躁的樣子,目光是向著林寒身後望去。
身後有腳步聲響起,像是有人急切地奔來。
一股非常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恐怕走不了了,林寒緩緩地轉身……
「林大哥,接劍!」
「林大哥,你沒事?」
苦笑著將淚痕劍抄手,林寒看著兩張寫滿了關懷的俏臉,輕聲道:「暫時還沒事,待會就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