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8-14
古道、西風、駿馬,小橋、流水、人家。
林寒、秋離、曲非煙、許懷山、雲知明,一行五人,各自騎著駿馬,穿行山林古道、小橋人家之間。
下了崆峒山,由平涼境內往西安方向而去,沿途需要經過咸陽等地;之後西安稍作休整,經過渭南、華陰等地,到達洛陽。
如今洛陽已經是嵩山派的勢力範圍,作為嵩山派的分部,以及今後的重點展方向,嵩山派可是抽調了近半人馬這裡佈防,即便是魔教全力來攻,也未必能夠吃得下。
到了洛陽,林寒也正好藉機去瞧瞧那些放出來的羊,看他們是不是已經樂不思蜀了。
這是林寒第二次來洛陽,進入城之後,明顯地感覺到氣氛的變化。沿著街道行走,望著熙熙攘攘的人群,林寒現洛陽的街頭已經是大變樣,卻又無法具體形容出來。
「洛陽城的變化真大,與二十年前相比,秩序要好了許多。」身邊突然傳來一聲讚歎,正是與林寒並排而行的許懷山。
林寒眼一亮,不由得笑出聲來,可不就是麼,許懷山說得雖然是二十年前,但是與一年前並沒有多大區別。第一次到這裡的時候,林寒同樣覺得洛陽街頭的地痞混混比較多。
但是今天,快要走過一條街之後,也沒有看到有任何一個地痞流氓,彷彿他們都憑空消失了一般。
「林兄為何笑?」那廂落後許懷山半個身位的雲知明問道。
指著街道兩旁井然有序的商家店舖,林寒笑著說:「一年之前,我曾經來過此地,那個時候,這些做小本買賣的,經常會被地痞流氓勒。往往是才交了一份保護費,轉眼間又有下一批人前來收取。」
許懷山皺著眉頭,問道:「若是如此,長此以往,商家豈不是都要倒閉關門?」
搖搖頭,林寒歎道:「正所謂『羊毛出羊身上』,商家交了那麼多的保護費,自然不可能由他們來出,終還是要由買東西的人支付。」
「這樣的話,東西豈不是越來越貴,哪裡還有人買得起。」秋離疑惑地說,顯然是不明白市場如何維持下去。
雲知明道:「是啊,商家不能虧本,只有拚命地提價,如此一來,物價豈不是要越來越高?」
「咯咯,聽說有一個『洛陽紙貴』的說法,原來是這麼來的。」曲非煙樂呵呵地說道。
聽到曲非煙的話,眾人皆是大笑,林寒是差點將舌頭咬下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如果不是間隔著馬匹,林寒非得給她一頓爆栗。
曲非煙也知道說錯話了,吐了吐舌頭,怯怯地問:「有什麼不對嗎?」
「哎,回去讓你秋離姐告訴你,我是對你沒辦法了。」林寒搖了搖頭,轉過身去,對許懷山兩師徒說道:「好洛陽城還是一個旅遊勝地,多有一擲千金的達官貴人,或是附弄風雅的人墨客,這些人都是有錢的主,完全不乎些許銀兩。」
雲知明笑道:「林兄的意思,是說那些外地人才是商家眼的肥羊?」
林寒點點頭:「當然,若是本地人,還是知道哪裡有物美價廉的貨物的,只有那些外地來客,才會哪裡有熱鬧就往哪裡湊,終究逃不過被宰殺的命運。」
「可是我們剛才並沒有看到有地痞勒商家的事情生?」雲知明疑惑地問道。
許懷山突然笑道:「這還是嵩山派的功勞。」
「怎麼說?」雲知明問道,倒是一旁的秋離若有所思地望了林寒一眼,想必已經知道了其的關鍵。
「這就要林侄來解釋了。」許懷山笑著說道。
見雲知明望過來,林寒擺了擺手,對著秋離說道:「想必你已經猜到了,不如給知明兄說一說?」
嗔了林寒一眼,秋離解釋說:「如今整個洛陽地面,已經全部被嵩山派接管,原本離散的武林人士,也大多歸附嵩山派門下,再不復之前的混亂局面。」
眾人連連點頭,秋離接著道:「渾水才能摸魚,但是現的洛陽城,只有嵩山派一個聲音,自然有了規矩。沒有了生存的土壤,那些地痞流氓哪裡還能夠存下去。」
啪、啪、啪,林寒拍掌笑道:「全,你為什麼就這麼秀外慧呢?」
媚意橫生,秋離嬌哼一聲,揶揄道:「聽你的意思,是對我們家非煙丫頭有意見了?」
看著非煙有飆的跡象,林寒歎道:禍水東引啊,真是二月債還得快。好說歹說,直把眾人給樂翻了,兩個女人才將林寒放過。
待得五人轉過街角,立時就見李季、石韜、李雨衡等人迎面走來。
「林師弟,你來了,這位一定是許前輩了?」幾人連忙上前迎接,之後從五人手牽過馬匹。
將許懷山、雲知明介紹給眾嵩山弟子認識,林寒悄悄地拉過李季,小聲問道:「怎麼不見徐錚那小子?他回嵩山去了?」
李季搖搖頭,尷尬地笑笑,說道:「或許,他並沒有得到消息,所以……」
林寒神情一黯,心微微有些不舒服,雖然不洛陽,但是對洛陽的局勢,他還是能夠掌握的。以嵩山派佈置城門口的眼線,必定早已經將他們一行的蹤跡報告給了高層,李季等人能來就是明證。
以費彬等人的輩分,自然只需要等待就好,而沒有出來迎接的必要,不過依著徐錚與林寒的關係,他是萬萬不該缺席的。
「呵呵,或許是有事情耽擱了。」林寒自嘲地笑笑,突然問道:「徐錚近和什麼人一起玩耍?」
微一沉吟,李季答道:「徐師弟多是和費師叔學習管理派務,然後與萬大平師兄、史登達師兄以及游迅師兄等人一起,去酒肆茶坊,或者是花船、煙花之地遊玩。」
林寒心一沉,點點頭,不置可否,再次問道:「呵呵,這個繁華之地,你們有沒有將功課放下?」
李季搖了搖頭,心明白,雖然林寒問的是所有人,但主要的,還是想知道徐錚的情況。
李季道:「林師弟知道的,我平日裡就是個武癡,石韜師兄同樣是以武為樂,倒是和嵩山時沒有區別。」
「呵呵,那豈不是辜負了掌門師伯派你們來洛陽的本意,難道就沒有去宜春、麗春之類的院子裡逛逛?」林寒調笑著說。
「沒興趣!」李季笑道,「倒是李雨衡他們幾個,會經常一同去賞花之類的。」
林寒向李雨衡三人點頭示意,沒有想到他們還有這方面的愛好,不過到了洛陽不去賞賞花什麼的,倒是有些浪費的了。
李季又道:「至於徐錚師弟他們,多是……」說到這裡,李季突然望著南邊的街道笑著說:「你看,徐錚師弟他們不是來了麼。」
先於李季之前,林寒已經現了那邊的四人,正是徐錚、萬大平、史登達以及游迅。
徐錚前,萬大平、史登達、游迅三人拉後一步,飛奔著向這邊跑來。徐錚見著林寒,大聲道:「林師兄,我來遲了,真是對不住的很。」
待得徐錚到了近前,林寒打量一番,拍拍他的肩膀,問道:「去哪裡快活了?」
「嗯,也沒什麼了,剛才還醉花樓喝酒呢,和萬師兄、史師兄、游師兄一起,聽到林師兄到了,就趕緊過來了。」徐錚樂呵呵地說道,看他眉角飛揚,才一個多月不見,已經是洗去了原有的稚嫩之氣。
林寒心一笑:女人,才是讓男人成熟的第一利器。
「醉花樓,還不知道是醉了誰呢,沒將武功拉下?」林寒沒好氣地說。
徐錚一愣,良久之後,才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道:「沒有,不過是沒有以前練得那麼勤了。」
林寒向李季望去,說道:「剛才我們還說到你呢,李師兄說你正和費師叔學習派務?」
「嗯,前一段時間是那樣的。」徐錚不好意思地笑笑,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句話有幾分真。
林寒笑罵道:「你騙鬼去,學習派務,還是向費師叔學,虧你們想得出來。」
此言一出,眾人皆笑,對於費彬的武功,眾人沒話說,但是說到其它的,就唯有苦笑了。
見著許懷山、雲知明等人向這邊走來,林寒連忙迎上去,一番介紹之後,說道:「我還怕找不到地方呢,恰好他們來接,不如,先回駐地休息?」
眾人自是沒意見,徐錚等人的帶領下,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橫行洛陽的街頭,頻頻引來行人的觀望。
走著、走著,林寒突然現路線有些熟悉,細細一想,這不就是去金刀門的路線麼,連忙叫住李季,問道:「駐地哪裡?」
李季笑道:「呵呵,王老爺子對面。」
「原來如此,誰給選的地方?」林寒點頭問道。
李季解釋說:「這洛陽城,除了官家那一段,就屬金刀門王家那一條街的地段好,多是些有錢人或是大勢力的住宅。還是王老爺子親自出面,才將王家對面的宅院買下來,之後經過擴建、休整,才成了門派的駐地。」
林寒心好笑:什麼王老爺子親自出面,恐怕是對面那家人曾經得罪過他,被他藉著這麼一個機會,狠狠地坑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