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8-09
震驚!
無論是東方不敗一方的楊蓮亭,還是任我行一方的向問天,全部愣住了。
兩敗俱傷,誰也沒有想到,終的結果竟然是兩敗俱傷!任我行被東方不敗刺瞎一隻眼睛,東方不敗同樣被林寒廢了左手!
向問天、任盈盈同時撲到任我行身邊,小心翼翼地將他的左手掰開,立時間倒抽一口涼氣,只見一枚繡花針正正地嵌眼球。那寸許的繡花針,竟是齊根而沒,僅露出一截紅紅的絲線外飄蕩。
雖然之前早有預感,但見到任我行的左眼明顯已經是保不住,任盈盈不由悲從心來,顫聲道:「爹……您、您沒事?」
「教主,這……」向問天關切地問道,不過這個時候,他還是與上官雲兩人死死地擋任我行身前,不給東方不敗偷襲的機會。
任我行渾身一顫,咬牙切齒地吩咐:「拔!」
「爹,您是要……」任盈盈兩眼帶著淚花,震驚地問道。
任我行點點頭,低喝道:「拔了,怕什麼,快些!」
任盈盈與向問天對視一眼,見他點頭,只得咬緊牙關,說道:「爹,您忍著點,我這就給您將針拔出來。」
不待任我行說話,任盈盈顫抖著伸出左手食、兩指,輕輕地任我行左眼的眼球前方,將繡花針夾兩指間,立時引來任我行的抽氣聲。任盈盈穩穩地將繡花針固定左手兩指之間,整條左臂穩穩地端胸前,努力地保持著平衡,不敢顫動分毫,以免給任我行帶來多的痛苦。
兩根指頭緩緩地向後移動,知道微微著眼球之後,才徹底地固定下來,這個時候,任盈盈再次伸出右手,大拇指、食指、指,三指作拈花狀,輕輕地將外露的紅絲線線頭捻起,引著它與繡花針平齊。
向問天一邊戒備著東方不敗,一邊不時地向任盈盈看去,見著她小心謹慎地做完準備功夫,知道後的時刻到了,不由為兩人捏了把汗。雖然明眼人都看得出任我行的一隻左眼已經廢了,但如果因為這樣就冒然替任我行拔去針線,很有可能會傷到他的腦部,對他極為的不利。
任盈盈亦是緊張不已,幾次深呼吸之後,才勉力壓下心的激動,待得心氣神完全平靜下來,任盈盈突然秀目圓睜,右手猶如閃電一般,輕輕向外一扯,伴隨著任我行的一聲淒厲的慘叫,一根閃亮的繡花針紅線頭的帶領下,飛射而出,叮地一聲沒入前方的柱子。
「爹……」任盈盈心一抽,以為是自己手太重,再次弄傷了任我行的眼睛,連忙上前查看。
「哈、哈、哈哈……」還不待任盈盈等人近前,任我行突然大笑出聲。只見他左手死死地按眼睛上,殷紅的鮮血不時地從指縫之間流淌,他卻絲毫不顧及。長笑之後,任我行以右手持劍,直直地指著東方不敗,呵斥道:「東方不敗,你這個狗賊,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好小子,幹得好啊,竟然能夠廢了東方狗賊的一隻手。」這後一句,明顯是向林寒說的。
任我行歡快的笑聲,向問天、上官雲等人面面相覷,見著任我行絲毫不顧及自己的眼睛,竟然第一時間嘲笑起東方不敗,眾人是又好氣又好笑。不過,從任我行的話透露的強大自信,諸人亦是神情一震,互相對視一眼,再次向東方不敗圍去。
就這時,東方不敗終於抬起頭來,對於任我行的揶揄是毫不理會,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林寒,一股滔天恨意迸而出,多少年了,多少年沒有受過這麼重的傷了?
十指連心,斷指雖然痛,但是東方不敗對於那鑽心的陣痛並不意,她意的是斷指的事實,比不得其它外傷,斷指可沒有再續的道理,這就注定了,就算她能夠逃過今天一劫,今後也不可能再以左手拿起繡花針,這幾乎等於廢去了她一半武功。
為嚴重的是,接下來的戰鬥之,她只能以一隻右手來對敵,雖然功力並沒有折損太多,但是,之前以雙手對敵尚且應接不暇,何況單手!一股絕望的情緒,東方不敗心頭蔓延,她感覺到,一個應對不好,或許真的要隕落於此。
越想越恨,東方不敗突然說道:「小子,你練的到底是什麼功夫?我雖然久不江湖走動,但並不是什麼孤陋寡聞之輩,卻不曾見過你這種冷熱交替的內功,還有你的劍法,也不是當今任何一個門派的。」
說到這裡,東方不敗心一驚,細細地回想著,然後臉色越來越白,第一次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顫聲問道:「你、你怎麼會《葵花寶典》?」
此言一出,眾人大驚,紛紛避開林寒,他們心明白:東方不敗是當今天下唯一修煉過《葵花寶典》秘籍的,若是旁人懷疑林寒修練過,他們絕對不會相信,畢竟那是魔教鎮教之寶,除教主之外無人能練,但是現說出這話的是東方不敗本人,事情就值得商榷了。
早東方不敗受傷後退之際,林寒就從頓悟清醒過來,但是這麼難得的機會,他如何能錯過?
趁著眾人停止打鬥的時候,林寒立刻靜立原處,細細地回味著這一次的收穫。林寒的主動回憶下,剛才打鬥的場面,猶如水面留影一般,不時地腦海閃現。每一個畫面、每一個動作,都被林寒深深地剖析開來。
由於距離打鬥結束的時間並不長,身體的細胞還記憶著之前的場景,主動回憶下,這一次,林寒完全清醒的狀態下,再一次將剛才的場面過濾一遍,可謂是收穫良多。
可惜,這並不是消化戰鬥果實的好時機,聽到東方不敗的問話,佩服她眼力高明的同時,也惱恨她給自己出了一個難題。
面對眾人各異的眼神,林寒笑道:「東方教主,你弄錯了,林某練的,是《辟邪劍法》。」
任我行點點頭,問道:「可是福威鏢局林遠圖的《七十二路辟邪劍法》?」
「任教主果然好見識」林寒笑著誇讚道,「不過,林某雖然與林遠圖算得上是本家,但是我這辟邪劍法卻不是來自他們,而是從青城派余觀主那裡得到的。」
向問天突然說道:「雖然早就聽說余滄海圖謀林家的辟邪劍譜,不過,似乎並沒有成功,不知林少俠何以這麼說?」
搖了搖頭,林寒笑道:「林某確實是從余滄海那裡學到的劍法,至於威力的差異,那是個人機遇,林某沒有義務給你們解釋。」
「辟邪劍法,果然是和葵花寶典有關係」,東方不敗點頭道,然後突然向令狐沖瞧去,頗有深意地說:「那麼好的劍法,你小子手裡真是糟蹋了,林兄雖然沒有學到你那套劍法,但是於其精髓,可比你還要強得多。」
誰也沒有想到,東方不敗竟然會突然教訓起令狐衝來,此言一出,眾人皆愕,令狐沖本人是羞得面紅耳赤,可偏偏事實確是如此,林寒之前用於防守的,可不就是獨孤劍的精義麼。
其實這倒是冤枉了令狐沖,以他劍法上的天賦,又是研習良久,並不是初涉此道的林寒可比的,奈何那個時候,林寒正處於頓悟,又是一心防守,比之令狐沖使得好也是必然的。如果這個時候再讓林寒來一次,他是萬萬做不到的。
碰上癲狂狀態的林寒,只能說東方不敗太倒霉了。
解決了心的困惑,任我行再不給東方不敗緩和的時間,只聽他大聲叫道:「廢話少說,東方狗賊只有一隻手能用了,大家一起上,先送他下地府!」
攜著滔天恨意,任我行狠狠地向東方不敗攻去,東方不敗手下亦是毫不留情,一個是有著毀目之恨、牢獄之災,一個是有斷指之仇、圍殺之怨,兩人都是往死裡打。再有向問天、上官雲兩人以命搏命,管林寒不再像之前那麼凶悍,戰鬥卻比之前加慘烈,不時有人受傷驚呼出聲。
刀光劍影,軟鞭翻飛,任我行、向問天兩人主攻,上官雲、林寒兩人一旁協防,見著機會亦是同樣毫不客氣。另一方,東方不敗以一根繡花針對敵,不停地騰挪躲閃,手銀針急點,抵擋著四人的攻擊,叮叮噹噹地一陣亂響,可見五人之間的戰鬥已經沒有了規律可言,純粹是以亂打亂。
與之前相比,任我行這一方,任我行本人左目受創,已經影響到了視力,使得他的實力有所下降,兼且林寒從頓悟的狀態退出,雖然武功有所進步,但畢竟不能再一次以一人之力完全牽扯住東方不敗。
表面上看,任我行一方實力大減,但是,東方不敗左手被廢,純以一隻右手對敵,是捉襟見肘。如此一來,兩方是半斤八兩,想要贏,就看那一方能耗。
明顯的,情況對東方不敗非常的不利。對於這一點,東方不敗同樣清楚得很。
什麼是梟雄?大風大浪面前,敢於去拼、敢於去賭,方是梟雄本色。
左眼的傷勢,終究還是影響到了任我行,就五人力拼一招之後趁勢分開之際,任我行鬆懈了!這給了東方不敗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