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8-04
恆山見性峰東邊某處,懸崖萬丈,崖下怪石聳立,有如猙獰的怪獸。若是有人不小心於此處跌足落下懸崖,除非有傳說劍仙一流的本事,否則,難逃粉身碎骨的命運。就連恆山弟子,平日間亦是少有人踏足此地。
此時,剛剛接任恆山掌門之位的儀和,帶領著恆山以及華山的弟子,引領著林寒、秋離、曲非煙三人來到這一絕地。只見眾弟子四人一組,搖搖晃晃地抬著一口口大箱子,向著懸崖絕地而去,細細一數,如此的箱子竟然有數十口之多,儀和幾乎動員了所有的恆山弟子才勉強夠用。
看著眾同門的艱難步伐,儀和心很是好奇,對著身旁的林寒小聲問道:「林師兄,不知箱子到底是何物,為何要將它們丟棄?」
林寒笑道:「那些魔教人不是說這裡面是任盈盈的隨身之物嗎,我們抬回去好好保存就是。」
儀和搖了搖頭,無奈地望著林寒,這哪裡是要抬回去保存?明顯是要丟到萬丈懸崖下去,不過儀和也明白再問不出什麼,林寒也不會說,不想駁了他的面子,只好由著他胡鬧。
曲非煙小心地湊過頭來,問道:「林大哥,你知道裡面是什麼東西?」
點點頭,林寒道:「別急,馬上就知道了。」
見林寒不肯直言相告,曲非煙無奈地敗退,偷偷地朝秋離聳聳肩膀,表示沒有辦法了。
一炷香之後,眾人終於到達了懸崖旁邊,林寒示意眾人將箱子放前面,然後俯視著懸崖底下,見著那些嶙峋的怪石,林寒非常滿意,不時地出陰笑,好聲音並不大,否則定會叫人起了雞皮疙瘩。
眾人的注目之下,林寒吩咐眾人四個一組,以雙掌箱子一邊。待眾人準備好,林寒眼神一冷,一股嗜血的氣息撲面而來,心裡默念一句:五行旗之水行旗,對不起了!
「準備,推!」
一聲令下,眾人齊齊出手,一時間,只見數十口箱子跌落懸崖,轟隆隆地翻滾著,不時地磕碰著怪石散裂開來。
於一片慘叫聲,眾人駭然俯視,只見那裂開的箱子,竟然有數人飛濺出來。眾人臉色白地望著下方的深淵,已是猶如人間地獄一般。每一口箱子都有五人,數十口箱子竟然藏了有二多人。不過,現變成了二多死人。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眾尼姑連連唱著佛諾,下意識地向林寒瞧去,突然間心底寒,連連轉過頭去,想不到外表溫和的林師兄竟然是如此的嗜殺,這可是二多條人命啊!想到自己做了幫兇,一眾恆山尼姑差點哭出聲來。
還是初任掌門的儀和較為鎮定,很快就凝住心神,問道:「林師兄,這是……」
擺了擺手,林寒看了看一眾面色蒼白的恆山弟子,問道:「諸位師姐可是覺得林寒嗜殺成性,平白害了數人的性命?」
一眾尼姑都是低下頭去,不敢再看林寒,對於林寒的問話,顯然是默認了。儀和連忙道:「林師兄勿怪,她們不是有意的,只是接受不了這一現實。想必,林師兄這麼做一定有充足的理由。」
點點頭,林寒突然道:「那些箱子是魔教送來的,如果我們沒有防範,後果會怎麼樣?」
聽著林寒的話,眾人初時還未反應過來,就算箱子是魔教送來的,也不能這麼濫殺啊!然後,陸陸續續地,開始有人驚呼出聲,漸漸地,有如瘟疫一般,驚叫聲四下傳染開來。
這絕壁之上,山風呼嘯間,尖銳的驚叫聲此起彼伏,伴隨著峭壁下隱隱傳來的慘叫呻吟聲,叫人聽著毛骨悚然。
想明白其原委,恆山眾弟子臉色見蒼白,儀和不可置信地問:「林師兄的意思是,箱子裡的都是魔教人,是魔教有意布下的,意圖對我恆山派不軌?」
「不錯,事情就是如此,否則,林寒又何必冒天下之大不諱,做出如此慘絕人寰之事。」林寒神色黯然地說,倒像是受了委屈一般。
「阿彌陀佛」儀和小聲道,「即便如此,既然林師兄已經識破了魔教的陰謀,大可當面揭穿,將他們勸走就是,何必多傷人命呢?」
林寒兩手一潭,無奈地說:「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這些人應該是魔教水行旗的,善於使用毒水傷人,非常的歹毒。若是被那些毒水傷著,幾乎無藥可救。儀和師姐以為,憑著恆山弟子,能夠抵擋得住他們的偷襲?恐怕……呵呵呵。」
一想到月明星稀的晚上,一群水行旗妖人翻箱而出,帶著盛裝毒水的噴射筒,偷偷地摸向眾弟子宿地,一番掃射之後,恆山弟子全軍覆沒,儀和立時不寒而慄,與眾姐妹對視一眼,見眾人都是心有餘悸,一時間亦是後怕不已。
如果沒有林寒的先知先覺,後果真是不堪設想,恆山的基業都有可能毀於一旦。恆山眾人此時才明白錯怪了林寒,儀和連忙道歉:「林師兄莫怪,是儀和師不知深淺,多虧了有師兄,恆山才倖免於難,我這裡陪個不是了。請林師兄勿怪!」
「請林師兄勿怪!」一眾恆山弟子紛紛道歉。
擺了擺手,林寒道:「諸位師姐能夠明白就好,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要小心防範,我想今天晚上,魔教人必定會上山偷襲,還是要小心應付。」
「哼,只要魔教妖人敢來,定叫他們有來無回。」惱怒不已的儀和叫囂著說。
林寒點頭道:「還是小心些,請儀和師姐吩咐下去,早做防備。」儀和自是不會反對,立即吩咐一部分弟子先回見性峰主庵,並安排人手於上山的必經之路巡視。
向峭壁下掃視一眼,隱約能見到一些尚未死透的魔教弟子山石間翻滾著,林寒冷冷一笑,不見絲毫憐憫。懸崖下方沒有人煙,要想從山崖下出去,必須要密林穿梭,翻過幾座山峰之後,才能逃出生天,這對於重傷垂死的魔教弟子來說,是一項非常艱巨的任務,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
後看了一眼,林寒提議:「我們也回去,免得被魔教妖人鑽了空子,偷襲得手。」
眾人自是並無不妥,只有依琳突然出聲道:「林師兄,下面那些魔教……」
故意擺了擺手,林寒笑道:「做人留一線,就讓他們自身自滅,不用斬殺絕。
「不是,我是說他們那麼可憐,不如……」被林寒故意曲解,依琳連忙辯解。還不等她說完,林寒再一次打斷道:「沒事的,恆山的山精野獸日日夜夜受佛法熏陶,都是吃齋念佛的,不會害了他們性命,我們走!」
「哦」依琳無法,只得答應一聲,後看了山崖一眼,慢吞吞地跟著眾人離去。
此間事了,曲非煙隨著依琳前去玩耍,秋離則是與崆峒來人有話要談,其餘普通弟子亦是下去休息,如此只剩下林寒、儀和以及勞德諾三人。見林寒皺著眉頭,勞德諾問道:「不知林師弟擔憂何事?」
「是否擔心賈布、上官雲等人?」儀和出聲問道。
林寒點點頭,說道:「據說魔教是傳承於明教,而明教的五行旗是驅除蒙元時立有大功的。五行旗的水行旗,雖然不是攻擊強的一部,卻是為歹毒的。這一次,東方不敗派了他們前來,賈布、上官雲兩人不知道箱子的妖人已經全軍覆沒,今晚必定來攻,若是與之硬碰硬,必定傷亡慘重!」
「那該如何是好?」儀和緊張地問道,她可不想才接任掌門之位,立刻就要消耗門派的有生力量。
冥思半晌,林寒突然問道:「不知,恆山之可有捕鳥的網罩之類的用具?」問過之後,見到儀和的臉色,林寒就知道這一次是白問了,吃齋的尼姑怎麼可能會有閒情逸致去抓捕鳥獸。
果然,儀和直接搖了搖頭,林寒再次問道:「可有粗壯些的繩?」
仔細想了想,儀和點頭道:「應該有一些,之前建房的時候還剩下一些沒有用完。」
林寒大喜,也顧不得繩與建房有何具體關係,連忙示意儀和全部找出來備用。待得儀和離開後,勞德諾問道:「不知林師弟要繩何用?」
嘿嘿一笑,林寒露出殘酷的笑容:「做些陷阱,只要魔教來攻,先以陷阱困住他們,然後放火燒屋,將他們一網打!」
勞德諾一驚,下意識地問道:「燒屋?」
「不錯,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林寒惡狠狠地說,「只等魔教摸進房去,然後觸動機關,將他們困房裡,然後放火燒,如此既能避免與他們正面交戰,又能極大地打擊他們。」
「就怕恆山派捨不得!」勞德諾調笑道。
兩人對視一眼,俱都笑出聲來,人員與財物之間,林寒知道,恆山眾人一定會做正確選擇的。
此時見到勞德諾,林寒突然想起華山派另一個人,問道:「不知林平之可有回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