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7-27
歲末時節,天氣竟是格外地好,嵩山大比期間,連著五日,都是萬里無雲、陽光普照。
十二月廿五,年終大比的後一天,也是冠亞軍的爭奪之日。經過前兩天的高強適應,徐錚、李季兩人都沒有再出現疲乏的現象,故而決賽並未被推遲,還是照常上午舉行。
此時此刻,作為嵩山派的**,左冷禪理所當然地站了擂台之上,這終的決賽,亦是由他親自主持裁判。面對著台下黑壓壓的人群,左冷禪面帶笑容,侃侃而談:「各位嵩山的弟子們,經過了這次年終大比,我才知道,門竟然湧現出這麼多傑出人才,我心甚慰。特別是進入前十強的弟子,是給了我極大的驚喜,像唐劍、劉學、何進、石韜等人,都表現的非常出色,石韜是以嵩陽真氣第五層大成的修為,力壓第五層大圓滿的師兄弟,展現出了別樣的風姿。今天是大比的後一天,也是決賽之日,通過前四天的角逐,李季、徐錚兩人脫穎而出,後一戰,將會他們之間展開,現,有請兩人上台。」
李季、徐錚兩人排眾而出,一片歡呼聲,兩人同時躍上擂台。站到左冷禪面前,兩人齊齊躬身行禮:「師父!」
「嗯,你們兩人能夠闖到後的決賽,我很欣慰」左冷禪道,「下面不要想得太多,好好地打一場,將實力展現出來就可以了,誰勝誰負都無所謂。」
「是,師父!」兩人齊聲答道。
左冷禪點點頭,柔聲說道:「量力而為,不要再出現傷亡,你們是師兄弟!」
李季、徐錚兩人答道:「知道了,師父!」
「好了,我也不多說,比賽的事,你們自己把握,現就開始。」左冷禪示意兩人散開進行比賽。
李季、徐錚兩人拉開架勢後,並不做多餘的試探,平日裡兩人便多有交手,彼此都是知根知底。兩人同時運轉真氣,霎時,李季週身湧出一股灼熱的氣息,真氣流轉間,赤火真氣經過左臂傳到手掌,其手掌邊緣立時形成一圈火焰;與李季的烈焰不同,徐錚週身又是另外一種景象,只見他全身透著一股寒氣,長劍上隱約泛起一層白白的霧氣,那是空氣的水分碰上陰冷的寒冰真氣凝結而成的微小冰晶,那密密麻麻的一片附著長劍上,晶瑩透亮的煞是好看。
兩人俱是輕叱一聲,同時起了攻擊。李季踏著碎步主動上前,只見他抬起手臂,運掌成刀,烈焰奔騰,以手臂為刀桿,一式火焰刀從右上方斜下劈出。掌未到,一股熱浪已是撲面而來,徐錚不敢怠慢,幾乎是李季出招的同時,亦是掄轉長劍,帶著刺骨寒風,斜斜斬擊。
砰……
掌刀與利劍接實,冰與火的戰鬥,這一刻打響。烈焰很好地保護了李季的手掌,使得它正面地與利劍接觸亦不見損傷,寒冰同樣保護著長劍,使得它能夠承受住渾厚內力的拍擊。
冰火碰撞,出『呲、呲』的聲響,兩種相剋的極致真氣並未分出高下,而是彼此間互相消融著。徐錚、李季兩人並不打算通過比拚內功耐力來決出勝負,故而兩人是一觸即分。
分開再戰,兩人都是走的進攻的路子,都是極少防禦,以攻代守,掌影翻飛、劍光霍霍之間,兩人你來我往,打得煞是熱鬧。
寒冰真氣,至陰至寒,待得徐錚全力運功之時,長劍所過之處,空的水汽立時凝結成冰,撲簌簌地往下掉。還不待冰渣掉落地面,李季的滔天烈焰又至,猛烈的高溫之,細碎的冰渣瞬間又被蒸騰成水汽。
水汽成冰,冰渣蒸騰,如此週而復始。每一次的冰火碰撞,小範圍內的天氣必然會被改變,冰火交融間,受冷熱氣息的影響,憑空出現颶風的痕跡。
人逢知己千杯少,人一生之難能可貴的,就是碰到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對手的存,並不僅僅是給人添亂,往往會給人帶來進步。此時此刻,鬥到興奮之處,李季、徐錚兩人亦是超常揮,各種妙招不斷。只見徐錚輪番的使用前五路快慢劍法,每一次劍招的使出,他的體會就會深一層,一路劍法使完,他對劍法的理解就加的透徹。與徐錚劍法上的進步相比,李季同樣受益匪淺。以大嵩陽神掌打底,結合對基礎掌法的理解,全面掘赤火真氣的特性,運掌成刀,這就是李季火焰刀的由來。每一次冰與火的碰觸,李季對火焰的理解就深一層,如何出刀,如何運掌,猶如福至靈犀一般,天馬行空的出招,羚羊掛角的出掌,幾乎形成了一種本能。
駭然地望著台上打鬥的兩人,林寒是羨慕不已,原來,兩人竟然同時進入了頓悟的境界,尤為奇怪的是,兩人還進行比鬥,這不得不叫人吃驚!
這個時候,緊張的,莫過於裁決這場比賽的左冷禪。一方面,對於兩個弟子能夠同時進入頓悟境界,左冷禪是欣喜不已;另一方面,他又非常頭疼,必須要時時刻刻地注意著兩人的狀況。
晉入頓悟的兩人,出招全憑身體的本能,一招一式都合乎人體運動的至理。他們的這一次當眾頓悟,不僅他們本人受益匪淺,就連台下的觀眾亦是看得如癡如醉,不時有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有人即時演練開來,將看到的招式化入自己的拳腳劍式之。一時間,無論是台上還是台下,都是各有收穫。
許久之後,突然之間,台上傳來一聲巨響,李季的火焰刀、徐錚的寒冰利劍相碰,將頓悟的兩人齊齊驚醒過來。看到兩人都是一副意猶未的遺憾表情,左冷禪大鬆口氣,笑道:「別不知足,你們的收穫已經很大了,不要停下來,好好的打,趁著頓悟的餘波,將之前所得完全化為己用才是正理。」
徐錚、李季兩人點頭,再一次鬥將一起。這一次,兩人不再以快打快,而是大開大合,每一招都接實之後再出下一招,究其原因,還是因為之前的頓悟。雖然兩人都頓悟得到好處,但有得到就必須有付出,兩人的代價就是心神消耗得特別厲害,以至於堅持不了長時間的算計出招,而只能硬碰硬地對耗。
接下來的打鬥,雖然沒有了之前的精妙絕倫,卻叫人看得加過癮。冰晶四濺、火焰逸散之間,兩人的打鬥可謂是激情四射,演繹出一場完美的視覺盛宴。
擂台之下,眾弟子的歡呼聲就不曾停歇過,反倒是一眾眼裡卓絕的長輩們,固然也為徐錚、李季兩人的深厚功力而震驚,但是並不如之前那麼意比賽了。現兩人比拚的就是誰的內力加渾厚綿長,以及誰能夠加合理地控制利用真氣,以少的代價換取大的收穫,才能獲得比賽的勝利。
真氣的控制上面,兩人可以說是半斤八兩,或許徐錚會強一些,但是李季因為只剩一臂的緣故,反而只需要注意左手真氣的運轉就好,如此便拉平了彼此間的差距,並未被徐錚佔得便宜。
而真氣的量上,還是徐錚略微佔到優勢,如此一來,久拼之下,李季漸漸地落到下風。三招之後,李季的進攻已是不如之前那麼頻繁;四招之後,李季已經是守多攻少,基本已經處於守勢;五招之後,李季已經被壓制住,漸漸地轉為全面防守。
終,徐錚憑藉著第一重大圓滿的寒冰真氣,費牛二虎之力,勉強壓制住李季的第一重大成境界的赤火真氣。整整拼到七招之後,兩人的精氣神都有些懈怠,徐錚趁著李季一次露出破綻之際,用後一絲力氣,迅速攻出一劍,將李季制於劍下,艱難地獲得了此次比賽的勝利。
李季雖然敗了,卻並不氣餒,他這一次於火焰刀功夫上的收穫,遠遠超過比賽本身,從長遠角來說,並不是區區一個大賽第一能夠比擬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徐錚、李季兩人之間的差距微乎其微,李季之敗,不過是敗內力稍有不足之上。只要李季能夠突破到第一重大圓滿,與徐錚處同一水平,誰勝誰敗,猶未可知。
林寒看來,甚至可以說,李季比徐錚的收穫大,徐錚的一次頓悟,不過是嵩山快慢劍法上有了長進,而這些,都是可以通過平日的努力修煉獲得的,但是李季的火焰刀又不相同,完全是他自悟的,這一次的頓悟抵得上他一年的參悟修行。
後,左冷禪一臉微笑地站李季、徐錚兩人間,雙手一抬,示意眾人安靜,待得台下銷聲匿跡之後,才滿意地點點頭,朗聲笑道:「我宣佈,此次年終大比圓滿結束,奪得頭魁的是……」,說到這裡,他抓起徐錚的右手,高高地舉起,「他就是徐錚!」
眾人自然又是一陣掌聲和歡呼,左冷禪又道:「上午的比賽結束,下午將會進行頒獎亦是,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啊,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