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6-23
武林都知道少林、武當強大，至於兩派為何強大，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有的認為是絕世武功，有的認為是天賦異稟，卻很少有人說到門派經營的理念上來。聽到林寒給出的門派收入一說後，眾人都是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其實林寒還真沒有說錯，少林代表佛教、武當代表道教的日子裡，兩派根本就不需要為錢財擔心，自然會有香客送來，他們只要伸手接收就好。
俗話說：一錢難倒英雄漢。解決了後顧之憂後，少林、武當的門人弟子便能夠全身心地投入武學的殿堂，門派的展自然是節節高昇。並且，因為不用和其它門派爭奪利益，結下的仇家就少，也就少有會爆衝突，死傷率比其它門派小得多，天才夭折的幾率也是大減，而不像其它門派那樣，好不容易出個天才卻隕落無謂的爭鬥。
林寒的觀點叫定閒師太眼前一亮，她問道：「這第一點確實有道理，那麼後面的兩個好處又是什麼？」
點點頭，林寒道：「這第二點就是武功修為的提升。五派的劍法各有所長，如果能夠借鑒另外四派的劍法，那麼門派內的武功一定會進一步，對於這一點，想必兩位師伯不會懷疑。」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如果能夠借鑒其它門派的劍法，那是再好不過。」定閒師太贊同地說。
林寒笑著說：「五派合而為一的一個顯著的好處就是能夠隨時借鑒另外四派的劍法，取其精要以補全自身，從而上一層樓。」
「不錯，如果真能毫無保留的交流，那就太好了。」定逸師太激動地說。她雖然是佛門人，但性子一向暴躁，而且酷愛練劍，『三定』之雖然以她的年紀幼，但是修為卻不低，只稍遜色於定靜，與定閒卻是不相上下。
林寒又說：「其實，第三點才是重要的。這後一點關係到門派的生命力。」
「那師侄且詳細說來。」定閒師太笑著說道。
「古往今來，多少曾經顯赫一時的門派，如今都已消失歷史的雲煙，或是天災、或是**，種種劫難不一而同，那些門派終都沒有挺過來，那麼，我們又如何敢說，下一個消失的門派就不會輪到我們呢？」林寒像是杞人憂天地說出這些話來。
定閒道：「阿彌陀佛，緣起緣滅，萬物輪迴，原本就是這天地間的至理，並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師侄過於強求了。」
「師伯禪理精湛，師侄佩服，不過，未必就沒有辦法解決，至少也可以將危險降到低。」林寒笑著說道。
「哦」，定逸師太驚異地問，「不知師侄有何辦法解決這亙古的難題。」
林寒搖搖頭，說道：「解決談不上，但是延緩還是能夠做到的。」
「師侄且說來聽聽。」定閒師太期待地說，沒有哪一個門派的掌門人不想將門派永遠地傳承下去的。
林寒也不再繞彎子，直接說：「好的辦法莫過於將一個門派分成幾脈，這幾脈好是空間上分開一段距離，時間上則進行定期的交流，除此之外，互相之間不做太多的干涉。這樣分別展後，就算某一脈出現了斷層，其它幾脈也不會受到影響，還能夠立即加以支援，以大的力幫助它重建。這樣基本上就無損整個門派的實力，門派也能夠得到好的延續，因為幾脈不可能同時遭到滅頂之災。」
定閒師太笑了，說：「就像五嶽劍派組成五嶽派那樣？」
點頭，林寒並不否認自己的意圖，接著說道：「五嶽劍派合併成五嶽派後，仍然是分成五個分脈鎮守五地，平日裡每一分脈仍有主事人處理各部的日常工作，量做到互不干涉。」
「那和現的五嶽聯盟有什麼區別，不都是一樣嗎？」定逸師太不解地說。
「不一樣，因為除了每一脈的主事人之外，還需要一個掌門統領所有分脈的事物，使五脈親密無間地運轉，大方向一致的前提下，有機地結合起來。並且對於弟子統一管理，比如一些不適合練習恆山劍法的，則可以轉到其它分脈學習，做到人與技的佳配對。」林寒一口氣將心所想全部講出來。
定閒師太聽完之後，細細地思著，許久才說：「這樣一來，豈不是五派都要聽掌門一個人的意見。」
「是，也不是。」林寒笑著說。
「師侄的意思是？」定逸師太問道。
林寒說：「之所以說是，是因為所有大事必須要掌門人拍板決定；說不是，是因為掌門人決定之前，會召集所有分脈主事人開會商議，達成一致的情況下才會做出決定，後再頒布下去。」
「那要是眾人意見不一呢？」定逸又問道。
「這好辦」，林寒笑著說，「大家投票就好了，每一脈各出兩人，掌門人算作兩票，正好十一票，也不存持平的局面。當然，具體如何可不是師侄三言兩語就講得通的。」
定閒師太也被林寒說得笑出聲來，她說：「貧尼當然知道其關節甚多，不是你我這路上邊走邊說就能夠決定的。」
林寒大喜，連忙問：「兩位師伯是答應並派了？」
定閒搖了搖頭，說：「先不急，這事太大，還需要多加考慮，不過你的話確實有道理，我恆山派會認真考慮的。」
林寒點頭，知道這已經是不小的進步，從之前的堅決反對又向前邁進了一大步，想到這裡，心一陣後悔，要是之前大家有坐下來好好說多好，平白將定靜師太打殺了，看來必須將這事捂得嚴嚴實實的，不能叫恆山派有丁點懷疑，好全部推到田伯光身上，必要的時候將他卡嚓掉，來個死無對證。
「那麼任掌門人由誰來做呢？之後又由誰來接任？」定逸師太問道，想的倒是頗為長遠。
林寒道：「按師侄的意思，任掌門人自然非左師伯莫屬，當然，這只是師侄的個人意見，還需要五派共同商議，至於後面由誰接任，可以作為頭等大事交由各脈主事協商處理。」
講到這裡，該說的差不多都已說完，林寒便不再說話，而是留待兩人靜靜思考。不多時，轉過一個彎後，水月庵的後院便出現眾人眼前，一行人加快腳步，很快就到了後門處。看著破損的門庭，眾人想起死去的同門以及庵的尼姑，神情又變得悲慼。定閒輕歎一聲，吩咐道：「先將死去的同門收斂好，就這後院火化，願她們早升極樂世界，阿彌陀佛。」
作為場的唯一一個男人，林寒自不可能一旁袖手旁觀，連忙協同著眾人尋死者。好如今已經入冬，天氣並不炎熱，庵並沒有出異味。忍著心的不適，前前後後忙活了近半個時辰，才將死去的弟子全部收斂好。
之後又急急忙忙地去尋找柴禾，好小徑旁邊矮樹較多，也有不少枯枝爛葉，再加上打鬥時被劈下來的枝條，聚攏一起後已經夠用了。
一旁看著恆山弟子將柴禾架好，並定閒師太的示意下，將屍體疊柴禾上，後是用火石引燃乾枯的樹葉。這個時候，一眾尼姑定閒、定靜兩人的帶領下念起往生咒。
沒有檀木的清香，有的只是濃濃的煙火；沒有清的花草氣息，有的只是刺鼻的焦糊氣味。勉強堅持了一會後，林寒再也忍不住胸口翻江倒海的噁心感，急忙掩著鼻子竄到屋內乾嘔著。就是屋裡也還是避不開那些氣味後，林寒高喝道：「兩位師伯、諸位師姐妹，林寒得罪了，先前院等著。」說完也不等她們回答，下一刻便向著前院奔去。到達前院拉開一段距離後，總算是暫時擺脫了那種異味，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知道恆山眾人還需要一段時間，林寒便盤膝坐下來，運轉著赤火真氣，以此來消磨時間。
沉入到修煉之，不知道過了多久，入定的林寒突然被腳步聲驚醒，抬眼望去，見是定閒師太走過來，連忙行禮說：「定閒師伯勿怪，弟子出醜了。」
定閒師太並不答話，而是神色複雜地望著他，良久才搖搖頭，歎息著說：「林師侄，其實你並不適合這個江湖，就像剛才那般，竟然會對屍體的味道那麼不習慣，或許你天生就不是個適合殺戮的人。而行走江湖不能避免的就是死亡。」
雖然不知道定閒為何會這般說，但是其的關心還是顯而易見的。林寒的心裡不禁一陣為難：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恆山派終還是不同意五嶽並派，那麼自己真的能夠一而再再而三地對她們出手嗎？就算是廿八鋪斬殺定靜的那一次，從頭到尾，林寒都沒有出手，而是坐視著費彬、丁堅、施令威三人的圍攻，就算是那樣，心都有些不忍，那還是因為與定靜並沒有怎麼接觸。如果是面對定閒，林寒真的不確定自己能夠揮出手長劍。
見林寒神情黯然，定閒連忙轉過話題，她問道：「之前師侄說來這裡是為了尋找一把寶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