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6-18
林寒進入福州城之後,第一時間就向行人打探了福威鏢局所,然後離鏢局不遠的街道上找到一間客棧,要了一間上房住下來,以便時刻注意著鏢局內的動向。
白日裡自然是不適合出外打探消息的,再加上連日來的奔波,林寒也是感覺到疲憊,洗浴完畢過後,看時間已是巳時,正是早飯時間已過,卻又未到午時飯點的時候。林寒卻也顧不得那些,到大堂吩咐小二炒上幾個精緻小菜,一個人細細品味。待得飯飽之後,吩咐小二不必前來打擾,便回房間歇息。
一覺醒來之後,外面已是一片昏暗,便是傍晚掌燈時分了,林寒伸著懶腰起身,扭動著全身的骨骼關絡,一陣劈啪作響之後,神清氣爽地提著佩劍,開門而去。不想才剛將門打開,就聽得對面也傳來開門聲,一個熟悉的矮小身影映入眼簾。看著那人猥猥瑣瑣地四下張望,林寒『撲哧』笑出聲來。那人被唬得一跳,舉目望來,現同樣打算出門的林寒,立時尷尬一笑。
林寒笑著說:「不曾想竟然能這裡遇見余觀主,真是有朋千里來相會,緣分吶。」
余滄海心裡暗暗叫苦: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霉了,竟然哪裡都能遇見這個煞星,只祈禱他的目標不是那『辟邪劍譜』才好。心裡雖然腹誹著,余滄海可不敢表現出來,要是將林寒給得罪了,得到辟邪劍譜的希望將加渺茫。
既然已經避不開,余滄海只能硬著頭皮應對,連忙說:「哈,竟然是林少俠,真是有緣,不知少俠到福州所為何事?」
林寒戲謔地盯著他,將他看得好不自,說道:「余觀主來做什麼,林寒就來做什麼。」
余滄海臉色大變,結巴著說:「這……你……我……」。
林寒擺手,說:「下沒有惡意,也沒想過要壞余觀主的好事,各憑本事。如果余觀主真能從岳不群手上搶到那件東西,我一定不會出手搶奪,多不過是借閱一番做個參考,余觀主應該知道,那件東西雖然對其它人來說是一件稀世珍寶,但對我來說,並沒有太大意義。」
聽林寒這麼一說,余滄海才想起來,就算是不要辟邪劍譜,他也能揮出辟邪劍法的威力,有與沒有辟邪劍譜並沒有太大區別,就算是奪得辟邪劍譜也只是做個參考罷了。這麼一想,余滄海的心頓時安穩不少,問道:「林少俠真的是這麼想的?不會和余某人為難?」
林寒點頭,笑著說:「難得一進福州城就碰見余觀主這麼一個熟人,既然已到晚飯時間,不如請余觀主賞臉同進晚餐?」
「這……」,余滄海遲疑一陣後,點頭同意:「也好,余某也打算前去吃晚飯,如此就同去。」
兩人邊說邊進入大堂,叫過小二點上酒食後,林寒問道:「余觀主來到福州多久了?」
「也沒多久,五日前才到的。」余滄海回答道。
搖搖頭,林寒知道他沒有說實話,按照之前從玉靈道人、西寶和尚處得到的消息,恐怕余滄海幾乎是與岳不群等人同時進的福州城。不過林寒也知道他不會有任何收穫,這麼長時間的努力都成了無用功。
想到西寶和尚等人,林寒幸災樂禍地問:「不知余觀主來到福州城之後,可遇到什麼難處?」余滄海不解的神色,林寒繼續說道:「比如被和尚、道士追殺之類的?」
余滄海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連聲問道:「你、你、你怎麼會知道的?」
「果真有此事?」林寒大笑著說。
余滄海下意識地將手按桌面的長劍上,神情充滿戒備,萬分緊張地說:「林少俠怎麼知道有人追殺余某,不會是……?」
「誒……」,林寒擺手說:「余觀主千萬別誤會,林寒不過是前來此地的路上,意外地探聽到有幾個黑道高手要找余觀主要辟邪劍譜,那些人和下可沒有關係,余觀主又何必緊張呢?」
余滄海大鬆口氣,歎息著說:「真是無妄之災,余某手上哪裡有什麼辟邪劍譜,要是真的有,又怎麼會來到這福州城?早就應該躲起來修煉神功了,也不知道從哪裡傳出的消息,引得五名黑道高手圍攻,要不是余某謹慎,少俠今日就見不到我了。」
聽著余滄海大倒苦水,林寒也是頗覺好笑,說道:「難怪余觀主出入的時候那般小心。」
余滄海苦笑一聲:「叫林少俠見笑了,余某也是沒辦法,那五人個個武功不弱,要是兩三個地來,余某自籌還能應付,但是五個齊上,就絕不是對手了,只有逃命的份,想余某江湖也是一號人物,卻被人逼到這等田地,真是將老臉都丟了。」
「誒,余觀主不必介懷,那些人竟然不顧道義群起而攻之,日後傳揚出去,武林同道也只會說余觀主以一敵眾的威武,就算落敗也情有可原,與觀主的威名無損。」林寒表面恭維著說,心裡卻吐槽:你哪裡還有威名可言,早就成了武林的笑柄。
也許是不願多提及那不堪的事情,余滄海轉移話題說:「不知林少俠此番打算如何去做?」
林寒搖搖頭,說:「目前事情還沒有眉目,下也沒有具體的想法,先盯著岳不群以及林平之兩人再說。」
余滄海點頭,說:「余某也是這麼想的,可惜那岳不群一直躲福威鏢局不曾出現,那林平之倒是日日夜裡都會去向陽老宅翻找,看他那樣子也是沒有任何收穫。」
「這樣啊」,林寒蹙著眉頭,問道:「岳不群那邊還有沒有其它動靜,比如江湖人上門滋事之類的?」
余滄海尷尬一笑,支吾著說:「有倒是有,先前有五個人欺上門去。」見林寒一臉疑惑,余滄海性說開了去:「就是之前曾經圍攻余某的五個狗賊,尋不到余某的蹤跡後,又前去福威鏢局找華山派的麻煩,口稱要岳不群交出辟邪劍譜。」
「那後來結果如何?華山派又是如何應對的?」林寒接著問道。
余滄海搖搖頭,頗為可惜地說:「岳不群並沒有出手,江湖都傳揚他身受重傷,余某也很想看看那『偽君子』還剩下幾成功力,只是可惜,那些人全部被寧則接下,真是想不到寧則的武功那般高。」
「寧則能夠打敗那五人的聯手?」林寒吃驚地問,他是絕對不會相信寧則能夠五人手討得好處去的,心想其一定有變故。
果然,余滄海搖頭說:「寧女俠武功雖高,多也不過和余某伯仲之間,要應付那五個賊人的聯手尚顯不足,不過她的狠勁下,那五人就算能夠吃下她,也必定會有傷亡。要知道五人畢竟不是一條心,誰也不希望犧牲自己成全他人,後聞訊趕來的白道同仁的幫助下,五人知難而退,華山派才得以保全。」
林寒點頭:「華山派雖然式微,畢竟曾經也是江湖一流的大門派,還是有很多人願意與她交好的,也就不缺出手相助的人,只是可惜沒有逼得岳不群出手,多少有些遺憾。」
「是啊,岳不群給余某的恩惠,年也難以忘卻,總要找個機會報答他才好。」余滄海咬牙切齒地說,也不怕同為五嶽劍派弟子的林寒有什麼意見,對於五嶽劍派的那點齷齪事,身為青城派掌門的他是再清楚不過,知道左冷禪巴不得岳不群早死,好將五嶽劍派合而為一。
對於知道內情的余滄海,林寒也不故作姿態,說:「之後再沒有人去找麻煩?」
搖了搖頭,余滄海惋惜地說:「沒有,武功差的沒有勇氣面對寧則的長劍,武功好的也不願被人群起而攻之,看來辟邪劍譜出現之前是沒有人會做出頭鳥了。」
這時候,廚房已將飯菜準備好,小二正一件一件地端上來,林寒兩人便住口不談。等飯菜全部上齊,小二幫兩人斟茶倒酒後便被揮退,林寒邊吃邊問:「余觀主有去過向陽老宅裡面查找嗎?」
余滄海點頭,說:「找過無數遍了,卻一無所獲,有時候真懷疑是否有那麼一本辟邪劍譜,可是想想林遠圖和林震南父子的差距,沒有辟邪劍譜絕對說不通。」
林寒笑著說:「辟邪劍譜一定是有的,否則,就算林氏父子的資質再差,也不可能將辟邪劍法練成那種孬樣。」
「不錯,想當年林遠圖憑著七十二路辟邪劍法打遍天下無敵手,就連家師長青真人都惜敗於他手下,所以林氏父子一定沒有得到其關鍵之處的傳授。」余滄海附和著說。
招呼余滄海吃菜後,林寒又問:「不知余觀主可曾見到我五嶽劍派的其它人是否出現過?」
幾口酒菜下肚後,余滄海回答道:「不曾見到嵩山派的人出現,可能是隱某處,至於衡山派,呵,莫大先生自以為隱藏得很好,卻不想那把二胡早就將他出賣,他卻猶不自知地走街串巷賣弄著哭喪音。」
林寒也笑了,那把二胡早就成了莫大先生的標誌,只要稍加注意就不難分辨出來,真不明白他為何就是化妝的時候也不願拋棄那個明顯的道具。
余滄海接著說:「至於泰山派,卻是掌門人天門道長親自到了,先前幫助寧則打退對手圍攻的就有他。」
林寒點頭,天門道人雖然腦瓜子不太好使,脾氣也是暴躁,但卻不能不說是個好人,只是可惜,好人往往死得早,只有禍害才能遺千年。
「奇怪的是北嶽恆山派,按理說與華山派為交好的就算她們了,卻是不曾出現,真叫人費解。」余滄海疑惑地說。
林寒心裡咯登一下:難道那一路人馬真的做出火燒尼姑的事情了?只是這邊也是事態緊急,難以脫開身,林寒決定今夜就去向陽老宅看看,希望這邊能夠早結束,之後便立刻趕往龍泉鑄劍谷,希望還來得及。
「林少俠,你怎麼了?」余滄海見林寒愣神,出聲問道。
林寒回過神來,擺手說:「沒什麼,想到一些旁的事情,來,下以茶代酒敬余觀主一杯。」
余滄海舉杯相迎,絲毫不以林寒的杯只是茶水為意,因為之前青城山那次就知道他只喝茶不沾酒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