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5-26
辰時剛過,林寒亦正好到達嵩山駐地,此時早課已下,不過由於左冷禪將晨練的時間延長了半個時辰,故而之前剛好是嵩山弟子用早飯的時間,此時不斷有師兄弟從飯堂出來。
前些年,由於一些原因,林寒一直是頗為冷淡的,也不怎麼與其它弟子相熟,只是這一兩年情況稍微好轉,再加上武功直追一代弟子,所以一眾二代弟子都對林寒很是尊敬。一路之上,林寒不時回應著師兄弟們的問好,走走停停之下,竟然花了半刻鐘的時間才到達自己的**小院。
推開院門,見得院的雜草已經要蔓到青石小路之上。林寒並沒有意外,如此也情理之,雖然一直有下人打理,終究是比不上自己來得勤快,好多多少少有人修剪,否則幾個月下來,哪裡還看得見路。
畢竟是幾個月沒有人住的,屋連點茶水也沒有,將包裹放下、解開,取出劍法秘籍身收好後,林寒隨即轉身出門,向徐錚的房間走去。
徐錚的房間就旁邊,前去也是方便。作為內定的下一任掌門接班人,徐錚自然不能再住集體宿舍,左冷禪也就將挨著林寒院子的一間同等樣式的院落分配給他。
當林寒到達院前時,現院門虛掩著,也不客氣,逕直推開門走進去,之後現房間大門也是半開。上前『梆梆』地敲門之後,裡面有人大聲說道:「不是說過『沒事不要來打擾我,有事也不要來打擾麼』,怎麼還有人過來?」
聽到徐錚的話,林寒笑了,沒想到才幾個月不見,這小子的武功長沒長進不知道,脾氣是節節高昇,戲謔地說:「徐師弟,師兄見你什麼時候需要預約了?」
『匡當』裡面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音,乒乒乓乓地一陣亂響之後,徐錚跌跌撞撞地跑出來,一見果然是林寒,也顧不得整理儀容,低聲下氣地討好著說:「師兄怎麼回來了,真是該死,應該師弟前去迎接師兄的!」
好氣又好好笑地看著他,林寒努努嘴,道:「少拍馬屁,你下一趟山就學回來這些?」
「呵呵」徐錚撓著頭,尷尬地笑著:「哪能啊,怎麼能是拍那啥呢,師弟是真的高興見到師兄啊。」
「好了,師兄有事找你,先回去將另一隻鞋穿好,像什麼樣子,給你半刻鐘的時間。」林寒催促到。
聽林寒這麼一說,徐錚才現腳下很不對勁,大叫一聲『師兄稍等』後,立即竄回房間。原來徐錚正練功打坐,鞋子自然是脫床前,聽到林寒的聲音,情急之下只套上一隻鞋子就出來了,如今白淨的襪墊已經是烏黑一片。
徐錚也知道師兄一回來就找自己,多半是有急事,也不敢耽擱,換上鞋襪後立刻出來。
林寒問道:「左師伯和我師父是不是都山上?」
「是啊,要去見師父和丁師叔?」徐錚問道。
點頭應是,林寒說道:「你去通知嵩山的師叔們去大殿開會,就說師兄有大事要稟報,師兄去叫師父同去。」
「好的,是所有師叔都叫上對?」徐錚問道。
「不錯,快去,另外不要驚動其它弟子。」林寒特意交待。
待徐錚去通知眾位師叔時,林寒也向丁勉房間走去,知道這個時候他多半是院子裡打理花草。果不其然,當林寒到丁勉小院的時候,見他正拿著把大剪刀『卡嚓卡嚓』地修剪著枝條。
丁勉眼尖,見林寒從外面走來,很是驚喜,笑著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將石桌上的濕毛巾遞給師父,隨手接下他手上的刀剪放於桌上後,林寒說:「徒弟是昨日傍晚到達的,見天黑路難行,山下歇息一晚後就立刻上山,也是剛到。」
丁勉點頭,隨即『嘿』地一聲說:「今日怎麼自稱徒弟了?以前可沒有聽你說過。」
林寒一愣,想起剛才確實是那麼說的,想了片刻後,說道:「師父一定是記錯了,徒弟一直是這麼叫的。」
丁勉是滿頭黑線,別說自稱徒弟,就是『師父』也沒見你叫的怎麼自然,不過他也不計較,或許是徒弟江湖上歷練之後懂事了。
其實林寒之前覺得實際年齡與丁勉相仿,叫『師父』、『徒弟』的有些不自然,此番下山之後,特別是昨夜躺那短小的木板床上,終於想通了,前世已經過去,今生只是今生,何必再去計較。今日這『師父』兩字這麼叫出來,只覺得特別自然,沒有丁點不適。
擦拭乾淨雙手後,丁勉問道:「此次下山可有收穫?」
林寒也不回答,而是同時運轉冰、火真氣,只見左臂瞬間通紅,然後立即隱去;右臂則是泛起藍光,同樣是瞬間隱去。雖然兩色真氣同色隱去,但帶給丁勉的壓力卻沒有絲毫減少,反而比之前甚。
「三重境大圓滿?」丁勉不確定地問。此時他也沒有把握能夠壓制住這股威壓,只能全力對抗。
收起功力,林寒點頭微笑。
丁勉用力拍著林寒臂膀,連聲道:「好小子,真有你的,還以為你要多花幾年才能到得這般境界,想不到這麼快。」
「師父還沒有習慣嗎?徒弟記得很早之前就告訴您要習慣成自然的。」林寒笑著說道。
用手指著林寒,丁勉道:「你這小子還真是不謙虛啊,怎麼這麼快呢,真是個妖孽。」
翻了個白眼,妖孽就妖孽,師父說的,又不能打一頓。
「還有沒有別的收穫,一氣說出來?」丁勉再次問道。
林寒很無語:您還真的是喝汽水啊,還一氣一氣地來。不過,這次還真有,想必徐錚已經將所有師叔都通知到了,也不敢耽擱,說道:「弟子這次下山還真做了很多大事。」
「還有什麼大事,打敗余滄海這等事可不算。」丁勉接口道。
您還真不把余滄海當一盤菜啊,一點都不謙虛。當然這只能心裡腹誹,林寒可不敢說出來。
「徒弟已經叫徐師弟去請眾位師叔前往大殿,想必已經快到了,我們也過去。」林寒催促說。
丁勉詫異地望著林寒,說:「還真有大事?需要召集所有人?」
「嗯,是大事,而且不止一件。」林寒點頭應是。
「那快走,不能叫你掌門師伯和一眾師叔等急了。」
當林寒師徒兩走進大門的時候,現已經有十幾人聚集大殿,連左冷禪也主位上等著。眾人見林寒師徒進來,俱都望著林寒,知道是他召集大家商量要事。丁勉自然是走到左邊位落座,而林寒不管武功如何,輩分還是低了,只能陪左邊末座。
左冷禪見人已到齊,咳嗽一聲,說:「林師侄一回山就召集眾位師叔伯開會,不知有何要事?」
林寒見左冷禪問話,連忙站起走到大殿央,隨後躬身行禮,說:「弟子林寒見過各位師叔伯,事情是這樣的,弟子近下山之後,做過一些事情,也不知道對不對,有三件事要請眾位師叔伯裁定。」
「哪三件事?師侄管說來聽聽。」右座位的陸柏開口問道。其它人等也是隨聲附和。
林寒沒有想到陸柏已經回山了,開口問道:「原來陸師叔已經回山,不知可有華山派岳不群的消息?」
「你怎麼知道岳不群出事了?」陸柏疑惑地看著林寒,之後說道:「師叔也是連夜趕回嵩山的,正是因為岳不群遇刺之事,眾位師叔為此才齊聚嵩山。」
陸柏幾人果然是遇到了華山眾人,怕是日夜兼程地趕回嵩山稟報於左冷禪,如此幾天之後岳不群遇刺的事就要江湖上傳開。
陸柏咬牙切齒地說:「要不是那華山大弟子令狐沖壞事,此時已經沒有華山派了。」
「怎麼說?」林寒問道。
「那岳不群遇刺身受重傷,令狐衝突然施展絕世劍法刺瞎黑道高手,師叔沒有把握制服他,才讓他們逃得一命。」陸柏恨恨地說。
「什麼?」林寒驚聲說道,滿臉不可置信。
丁勉以為林寒懷疑陸柏的話,怕他無意間得罪師叔,急忙出來打圓場:「徒弟,那令狐沖確實是施展了一套絕世劍法,比華山劍法厲害千倍,就算是你師父場,也是沒有把握的。」
見眾人誤會,林寒連忙解釋:「眾位師叔伯誤會了,令狐沖的劍法弟子知道,弟子驚訝的是岳不群怎麼可能只是身受重傷,弟子明明已經一劍刺穿他的心脈,怎麼可能不死?」
「什麼?」左冷禪聽到林寒的話,拍案而起。現輪到一眾長輩瞪圓大眼,直道自己聽錯了。
陸柏上前幾步,握著林寒的手,不可置信地問:「是師侄將岳不群刺傷的?」
林寒此時猶自不信岳不群還活著,問道:「師叔能夠確定岳不群只是重傷?師叔親眼見到他沒有死?」
「是啊,岳不群雖然傷重,確實是沒有死,管華山弟子很氣憤,但是並沒有悲傷情緒。」陸柏解釋說。
『啪』的一聲,林寒突然之間狠狠地給自己來了一巴掌,左臉瞬間紅腫起來。眾人大聲驚呼,不明所以。
左冷禪關心地問:「林師侄怎麼了,岳不群不死,你為何要打自己?」
林寒拱手,苦笑著說:「是弟子的錯,原本以為一劍刺穿他的心臟,岳不群必死無疑,沒想到他還真是命大。」
眾人大驚,之前還以為是聽錯了,沒想到那刺殺岳不群的人還真是林寒。左冷禪問道:「你怎麼會想到去刺殺岳不群?要是任我行的話還有幾分道理。」
林寒心不焉地說:「任我行自然不會放過,不過林寒還有自知之明,不說還不知道任我行哪,就算知道弟子也不敢去,一點把握都沒的事如何能去做。」
「那你怎麼去刺殺岳不群?是他就有把握了。」丁勉沒好氣地說。
「當然,那時正好碰見岳不群等一眾華山弟子被十幾個黑衣面具人圍攻,弟子突然殺出,給了岳不群一劍,原本以為已經將其殺死,沒想到他那麼命大,早知道就應該再補一劍。」林寒咬牙切齒地說,生平第一次偷襲,卻現人沒死,真是鬱悶到家了。
費彬站起身來,直愣愣地說:「那岳不群可不好對付,師叔都不是他的對手,就算是偷襲,也不可能命要害?」
林寒知道費彬的性子,並不以為他是懷疑自己,耐心地解釋說:「那時華山派除了岳不群之外,其餘人全部被黑衣人制住,是以寧則性命威脅岳不群,岳不群無奈之際閉眼認輸,弟子抓住機會突襲才重創他的。」說道這裡,林寒話聲一振,說:「何況,就算是正面對敵,勝負也不過五五開,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啊……」除了左冷禪、丁勉之外,眾人都很是詫異,陸柏問道:「此言當真?」
林寒大笑一聲,說:「不是師侄自負,這大殿之上除了左師伯以外,就算是師父對上弟子,也不敢輕易言勝。」
丁勉怕眾人面上過不去,連忙說道:「徒弟,給我謙虛點,不過師父還真沒有勝你的把握。」
「三重境大圓滿了?」左冷禪笑呵呵地問道。
林寒點頭,說:「是的,師伯。」
「好了,不說岳不群的事,你不是有三件事要稟報嗎?說來聽聽。」左冷禪知道林寒另有要事,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