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5-23
洛陽雖然算不得一座『非去不可』的旅遊城市,不過著名景點卻是不少,例如那白馬寺、龍門石窟以及雲台山等等地方,不少都是不容錯過的,只是這些景點距離洛陽城都有一定距離,若是步行則太過費時,就算是騎馬也要花費不短的時間,故而林寒並不打算去遊覽這些旅遊勝地。好就單是洛陽城的街巷之間流連,品味古城的氣韻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王家駿、王家駒作為洛陽城有名的公子哥,平日裡鬥雞走犬自然是少不了的,煙花廊坊之地也是經常光顧,順帶的對於洛陽城的大街小巷也就頗為實習。一下午的時間,林寒與曲非煙兩人就王家兄弟的陪同下玩了個興,而王家兄弟明白今後能否過的好,很大程上取決於眼前這個比自己還要小些的林少俠,自然是般討好,恰是客隨主便、賓主歡,其樂無窮。
當然,林寒遊玩的時候也沒有將正事忘記,他的旁敲側擊之下,確認洛陽城確實有一條過,卻沒有親自去過那等地方。至於綠竹巷是否有一個老篾匠,兩人是不得而知。
雖然不明白林寒為何如此重視一個手藝人,不過本著心力的態,兩兄弟還是吩咐幾個潑皮去好好打聽一番,之後確認綠竹巷裡確是有一個奇怪的老頭。他無權無位,以編織竹器為生,無名無姓,就叫綠竹翁。他並不是離世獨活,只不過不與權貴往來,只交志趣相投的朋友,而旨趣相同,便不管是落拓江湖子弟還是賬房師爺,也可以誠意交往。
林寒聽著連連點頭,想來就是此人了,默默記下綠竹翁的住處後,並不打算立刻前去拜訪,找對人就行,明日再去也不遲,如今有王氏兄弟旁,確實是不方便。
直到傍晚太陽落山之際,四人才興而歸,恰當的說是林寒、曲非煙兩人興,而王家兩兄弟的感覺雖說不上壞,可也絕對好不到哪去。晚膳之後,林寒拒絕了王元霸的挽留,離開王府回到客棧,雖然住王家絕對是舒服的,不過卻很不方便,而林寒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想事事都落王家眼皮底下。
回到客棧之後,曲非湮沒有回自己房裡,而是跟著林寒到他的房間。提起案几上的茶壺,斟滿兩個茶杯之後,將一杯推給曲非煙,另一杯則慢慢享用。茶杯的茶水只剩下一半時,林寒道:「怎麼了?有話要問嗎?」
「嗯」,曲非煙輕輕點頭,將茶杯放下後,問道:「那個的爺爺的朋友?」
「是的,就是他了,好他還洛陽。」
曲非煙歪頭說:「非煙怎麼沒有聽爺爺提起過?」
「哈哈」,林寒伸手摸著曲非煙的頭,笑著說:「那綠竹翁是魔教的人,而且早就隱居洛陽,你爺爺自然不會告訴你。」
「那爺爺怎麼會告訴林大哥,非煙怎麼不知道?」
其實曲洋哪裡告訴過林寒什麼綠竹翁的師父叫任我行為師叔,想必不假,再結合任我行、綠竹翁的年齡以及七十年前的魔教十長老攻打華山,那麼任我行應該是魔教十長老下一輩的,不過任我行當時年齡尚小,甚至任我行的父輩會不會就是十長老的人物,所以後來有任我行前去報仇卻被風清揚弄得『望風而逃』,而綠竹翁的師父極有可能是十長老某一位的弟子。
至於曲洋是否認識不定真是相交莫逆,如此說來,曲洋未必不知道綠竹翁洛陽隱居。
林寒頗為肯定自己的猜測,就算有出入,也相差不遠,見曲非煙問起,笑著說:「當時那麼多人場,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你爺爺自然不會宣揚出來,不過是趁著你們都沒有注意的時候偷偷告訴林大哥的。」
「哦」,聽到林寒的話,曲非煙神情萎頓,沉默著不再說話。
「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林寒問道。
曲非煙抬起頭,抿著嘴說:「林大哥是要將非煙打走嗎?」
抬手將曲非煙被揉亂的頭撫平,林寒歎息一聲,盯著她的眼睛說:「林大哥沒有將非煙打走的意思,只是來洛陽是你爺爺的遺願,林大哥自然要帶你來看看,至於之後是繼續跟著我還是留洛陽,就有非煙自己選擇。」
「非煙當然是……」。
林寒抬手擋她嘴前,阻止她繼續說下去,隨後解釋道:「不要這麼急,先去看看也好,如果那綠竹翁是獨自隱居的話,林大哥也不放心將你交給他照顧,若是綠竹翁有女兒、孫女的,其有人與非煙一般年齡的,那麼非煙也可以有個伴不是?」
「可是……」,曲非煙還想要爭辯,聲音卻漸不可聞。
林寒擺擺手,說道:「你我畢竟不是親兄妹,這般結伴行走江湖,對你的名聲可不好。」
「才不會呢。」曲非煙懊惱地看著林寒。
「哈、哈、哈……」,林寒打趣說:「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話才出口,曲非煙已經惱羞成怒,張牙舞爪地追打過來,林寒自然是急忙躲避,只是房間就這麼大,任林寒有通天的本事,也逃不過惡人的魔爪,終還是屈服於惡魔的淫威之下,被曲非煙好好的教訓了一頓。
之後獲勝的曲非煙雄赳赳、氣昂昂地跨過……跨過門檻,回到自己房,留下淚流滿面的林寒獨自屋內舔著傷口,只是誰也沒有瞧見回到自己房間的曲非煙那張通紅的小臉。
第二天上午,林寒、曲非煙兩人直奔光明的背後就是黑暗,而城市的光鮮背後自然也有著淒涼。貧民窟一般的地方,綠竹巷的環境自是算不得好,如果真的要給一個好的評價,林寒只能給出『乾淨』兩個字,是的,綠竹巷裡居住的雖然都是窮人,不過巷子裡還是被整理得非常乾淨,看來這裡生活著一群樂觀的人。
巷子的頭,有一座**的小院,與綠竹巷其它的小院一般大小,也一般的整潔,唯一不同的就是院子裡層層碼好的竹枝,以及一些編製好的竹器和竹器半成品。
林寒從敞開的院門處翹裡盼,見得一素衣老者正坐一張小巧的竹椅之上,十隻手指靈巧地飛舞著,指引細細的竹篾於指間穿梭,一隻竹籃已漸漸成形。老人聽到響動,抬見林寒站立門前,出聲問道:「少年來小老兒這有事嗎?」
笑著點頭,隨後將身旁的曲非煙拉進院子,對著老者說:「想必您就是綠竹翁前輩?」
就沒有朋友,三教流之,若是合得來的,綠竹翁都願意與其做朋友,林寒看著面生,想必是誰引介來的。
「敢問前輩可還記得曲洋?」林寒問道。
:「少年且隨小老兒進來,丫頭也一起。」
見這般情形,林寒知道自己猜對了,綠竹翁果然與曲洋相交莫逆。給曲非煙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拉著她的手跟隨綠竹翁進入裡屋。
若說進入小院之後,還只道綠竹翁是個篾匠,或者頂多是個手藝不凡、不與眾同的篾匠,但裡屋卻給人截然不同的感覺,看著牆壁之上掛著的幾幅山水之畫,竟給人一種清風拂面、溪水流湍、山隨影動的感覺,立即使人心曠神怡,就連林寒這等不懂詩畫的俗人也覺得心靈澄淨不少。
示意林寒兩人就坐後,:「少年可是嵩山派的林寒林少俠?」
自從:「不錯,正是晚輩,想來前輩也知道了,這個就是曲右使的孫女非煙。」:「丫頭,這位就是綠竹翁前輩,與你爺爺曲洋是莫逆之交。」
曲非煙之前雖然不太想見什麼爺爺的舊友,此時見得:「非煙拜見綠爺爺。」
「好、好,非煙不哭,有綠爺爺呢。」綠竹翁見曲非煙稱呼他為『綠爺爺』也不解釋,他自是有真名實姓的,不過那都是上一輩的事情,倒是很樂意曲非煙『綠爺爺』地這麼叫他。
了,哎,沒想到他已然脫離黑木崖過著隱居的生活,終還是躲不過這一場禍事。」
隨後板著臉對林寒說:「這件事上,你們嵩山派可是做的過了,人人都說魔教手段毒辣,如今看來,嵩山派這等名門正派也好不到哪去。」
林寒也不去爭辯,只是說:「難道前輩這般年紀還看不透徹嗎?這江湖哪裡來得那麼多的黑與白,不過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罷了,怪只怪曲右使太過糊塗,沒有強橫的實力去制定規則,卻又不去遵循規則,後累人累己。」
綠竹翁詫異地看著林寒,沒有想到這少年郎竟是這般瞭解江湖的本質,可不就是麼,身處江湖之,強者制定規則,弱者遵循規則,就是這麼回事,歎只歎曲洋不自量力,沒有實力卻偏要追求什麼逍遙。
其實綠竹翁的心裡,對於曲洋還是有些不滿的,你曲洋好音律也罷,就算他綠竹翁造詣上差了些,但兩人都是魔教人,原本應該效仿子期伯牙之樂,何苦去結交劉正風這等正道人,難道真的是『音樂沒有國界』?可是音樂人是有國界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