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騰雲駕霧
至於什麼「水箭術」,「水牢術」,更是不在李青山的選擇之中,他並不缺乏攻擊的手段。(《》)
最終,他的目光落在了兩幅畫上,每一個法術都有這樣簡易的繪畫。
一幅畫上,一個修士腳下踏著一層薄薄的白雲,另一幅畫上,修士身旁環繞著滾滾的霧氣,似乎疾速前行。
他現在想要修習,便是「騰雲術」與「駕霧術」,這兩個法術。
這兩個法術,既是相互關聯,又是相互**的。
騰雲術重在上下飛騰,但行進速度還比不上一匹好馬,而駕霧術則重在移動,但只能貼地飛行,二者合一,便是騰雲駕霧,方可自由翱翔於天地之間。
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飛翔是所有人的夢想,李青山也不例外,而飛行在戰鬥過程中的價值,更不必贅言。
等到出關那一天,他直接騰雲駕霧飛天而去,同時用琉璃隱身鏡將身形一隱,縱然築基修士想在渺渺天空中找到他,也沒那麼容易。
而學習法術,同樣也有利於加深對癸水真氣的駕馭,穩定修為。
他想幹就干,立刻開始研習,密室之中,只見李青山手掐法印,寧心靜息,一絲白色的雲氣,開始在他手中的彙集。
……
而在另一個閉關之處,錢容芷亦開始了自己的修習。
刁飛神情複雜的望著石門緩緩關閉,錢容芷笑著向他擺擺手:「祝你一路順風。」只見石洞的最深處,堆著幾個黑色的包袱,裡面是一個個圓滾滾的東西,似乎還在微微顫動,鮮紅的液體緩緩滲出,他們本該在外執行任務。
那可稱得上是溫柔可親的笑容,卻讓刁飛心中升起一股寒意,錢容芷沒有要他的賄賂,只是請他幫了個「小忙」,他在外行走多年,殺起人來也沒手軟過,但與這個女人殺人的手法相比,就像是個孩子一樣簡單可愛。《》
那幾個人永遠的消失於世上,甚至沒有人會懷疑到她的身上。
石門轟然關閉,刁飛迫不及待的轉身就走,像是在躲避什麼極可怕的東西,有了錢容芷的幫忙,他被暫停了玄狼衛之職,可以回到青籐山去修行了。
那座曾令他怨恨的青翠山峰,忽然間變得魂牽夢繞起來,像是一顆翠綠的明珠,至少比起在這鷹狼山上,比起和那兩個人朝夕相對,青籐山要安全的多。
一旦設想,知道她的秘密,她會不會來對付自己?他就會變得飲食難安,好在,現在終於可以回去了。
馬不停蹄的奔波數日,刁飛再一次回到青籐山上,比起當初的繁盛,現在顯得格外冷寂。
來到主殿中,青籐老人親自接見了他,勉勵了他幾句,神情和藹,不過他經歷了太多風雨,心已沒那麼簡單的被一兩句話就鼓動起來,只是假作感激涕零的模樣。
除了他之外,還有幾個不太熟悉的男女,有的似乎眼熟,有的根本不識,但修為都不算太高,他憑著煉氣四層,竟能排在第三位。
他們都被晉陞為內門弟子,各自安排了職司,每一個都是當初打破腦袋都爭不到的肥差,現在卻只能勉強將門派支應起來,所給予的資源待遇,幾乎都趕得上當初大師兄的級別了。
刁飛被安排了去掌管教導新晉弟子入門功法,這個工作雖不起眼,但卻是最得人望的。
青籐老人又訓導了幾句,便回歸修煉之地,幾個僅存的青籐山弟子,相互打著招呼。
其中一個鬍子拉碴的男人,上前道:「在下余疏狂,見過刁師兄。」旁顧左右無人,壓低聲音道,「刁師兄,聽說你是剛從嘉平鷹狼衛回來?」
刁飛微微蹙眉,朝廷鷹犬的職司,在門派中可不受待見,這算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但還是「嗯」了一聲。《》
余疏狂道:「那個,你可與李青山相熟?」
刁飛頓時不敢怠慢,「你認識他?」
余疏狂道:「虎屠的大名,誰人不知。」見刁飛不信,方道:「算是一面之緣。」
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刁飛便將李青山歸來之事道出。
余疏狂外粗內細,面上不動聲色,自然而然的將話題轉開,說起自家那引以為豪的女兒。
心中卻微微鬆了一口氣,昔日劉鋒銳將狂劍山莊納歸青籐山的管轄,他這莊主,也算是半個青籐山的人,但他能來到這青籐山中,還是沾了余紫劍的光。
青籐老人知余紫劍前路光明遠大,便起了一份結交的心思,余疏狂才得以從半個青籐山的人,變成了整個青籐山的人,還是內門弟子。
原本他這樣的成年人,是不會有門派願收的,青籐山再凋敝,青籐老人也寧可從娃娃抓起。余疏狂這樣的老江湖,哪會有半分忠於門派的心思。
之所以問起李青山,除了本身一份感激外,多半還是因為余紫劍。余紫劍安然無恙的從青籐山歸來,向他這父親訴說起全部經過。
余疏狂雖可惜余紫劍沒有答應藏劍宮的邀請,但也覺得今年交了不少好運,在山莊中大大慶賀了一番,但余紫劍卻總是若有所思,變得沉靜了許多,不復原本的活潑,不由感歎女兒長大了。
而在他來青籐山之前,余紫劍極為認真的請他留心一個人物,那個人物,自然就是在三山採藥大典之後,就音訊杳然的「牛巨俠」。
余疏狂自然知道牛巨俠是何許人物,心中一跳,自家女兒莫不是心有所屬,但看她的模樣,又不像是小女兒家動了春心,便多說了一句。
「在那樣的情勢下,只怕他已經……你要怎麼辦?」只怕她說出守寡殉情的話來。
余紫劍低著頭沉默良久,方道:「女兒一定為他報仇雪恨!」
那股決絕之意,簡直讓他懷疑,眼前之人還是不是自家女兒,心中不由感慨,紫兒啊紫兒,我們的女兒,終不像你那般柔弱。
如今知道李青山安然無恙的回歸,他又在頭痛,該怎麼通知她了。
刁飛忽然道:「李青山不久將去百家經院修習,說不定就與令愛成了同窗。」
余疏狂心中一驚,心下苦笑,看來這件事,不用自己頭痛了,只不過他們之間,難不成真還有些緣分?但願別是孽緣才好。
……
「李青山回來了。」花承贊拿著一份文書,丟在王樸實面前。
正是由方恩尚的呈報,上面不但寫著李青山對卓智伯案的解釋,還有方恩尚對他的讚賞,一力保舉李青山加入法家。
這不單單是錢容芷的功勞,李青山一入鷹狼衛,就掃平了數十件舊案,還借助墨家弟子的力量,帶回黑榜第一人殭屍道人的屍首,可謂精明強幹,其氣質雖帶了三分酷烈,但卻正合乎法家嚴刑峻法的精神。
王樸實一看,卻是微怒:「他還真敢回來,真當我們是傻子,識不破他的伎倆?小方也是涉世太淺,不知人心險惡。」
花承讚道:「老王你也不要太先入為主,恩尚看的也是實在,李青山在辦事上,稱得上一名干將,修行速度也是極快,算是個難得的人傑,可以壯大我法家聲勢。」
王樸實訝異的望了花承贊一眼:「你怎麼突然如此看好他,罷了,那就如此辦吧,我懶得為這小子操心,誅滅白蓮教餘孽才是正經。」言罷就匆匆而去。
花承贊望向窗外,冬雪開始消融,驚蟄正在醞釀。真正的理由,他並未告知王樸實,當初在青籐山上。
顧雁影臨走前,隨口說了一句,「如果將來再見到他,不妨給幾分照顧,怎麼也算是我點撥出來的。」
她的話,他又怎能不留心呢?這些話,就不便向王樸實說明了,不然又少不得一番教訓。
對於那個敢於目不轉瞬的望著她的少年,他也有點感興趣,但嫉妒之類的心思,是不可能有的,這麼多年來,受她點拔的人,不知有多少。
從青籐山回清河府的路上,花承露說了一句,這麼多年來,他認為最為成熟的一句話,「哥,你還是放棄吧,我想像不出來,她鍾情於一個男子的樣子。」
花承贊就只有苦笑再苦笑,他又何嘗能夠想像,同她相識多年,她瀟灑如風,喜怒哀思,更不做作,現在仍覺得琢磨不透她的心思,溫柔時如春風拂面,冷酷時似寒風如刀,一如風之變幻不定,既然是風,又怎會羈留某一人的懷中呢?
小安從入定中睜開雙眼,在她的手中,凝出了第三枚骷骨念珠。
緊接著便聽見李青山迫不及待的聲音,「看,小安,我會飛了。」
小安回眸一看,噗嗤一笑,只見李青山盤膝而坐,雙手結印,層層白雲生於身下,將他托了起來,但卻只能離地一尺,而且還搖搖晃晃,離「飛」這個境界,不知差了有多遠。
李青山也不覺得害臊,嘿嘿一笑:「這是萬里長征第一步,且看俺直飛九天之上那一天吧!」
小安目光溫柔:「我們一起。」
「那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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