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拉圖很是警覺,發現了大華軍的大隊人馬後,他立即命令清兵向後撤退,但是他的命令下達得晚了些,在一陣火光閃動中,數十名清兵紛紛跌落下馬。
望著被切了一截的陣勢,索拉圖顧不上悲傷,率先策馬向後飛奔,手中的馬鞭揮舞得劈啪作響,毫不愛惜馬匹的抽在胯下的戰馬後,幾乎將戰馬抽打得嘶叫起來。
看到佐領大人率先逃走,剩下的清兵哪裡還敢在這裡逗留,紛紛跟在索拉圖身後紛紛的逃竄去了。
看著前方的清兵狼狽的樣子,後面的那對大華軍軍士們紛紛大笑起來。
為首的一名騎士摘下了戴在臉上的面罩,露出了一張年輕的臉龐,此人正是封了李巖探查清兵動向的李年。
李年把手一揮,他身後的數十名立刻脫離了大部隊,策馬向著前方飛馳而去,他們來到了數十名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清兵跟前紛紛下馬。緊握著手中的馬刀,若是看到重傷還沒有嚥氣的清兵就一刀下去替他們了結。緊接著他們還收攏沒有散落在周圍沒有受傷的戰馬和清兵的鎧甲財務等東西,一些人則砍下清兵的首級,憑藉著這些首級,他們回到錦州後又可以領到一筆賞銀或者是在書記官那裡記上一功。
過了一刻鐘,將戰場打掃乾淨後,一名夜不收打扮的外委興沖沖的對李年道:「大人,咱們還要繼續追下去嗎?」
李年想了想了一下後問道:「適才抓住的韃子你們問出點什麼沒有?」
這名外有些沮喪的搖搖頭,「那韃子的嘴死硬死硬的,卑職還沒問出點什麼,他就趁著卑職不備咬舌自盡了。」
李年輕歎了口氣:「那麼咱們還得繼續追下去,咱們的任務是弄清韃子的動向,若是沒完成任務,咱們有何面目去見督師。」
這名外委立即就明白了李年的意思,點點頭道:「是,卑職明白了咱們立刻出發!」
看著周圍兄弟們都露出了疲憊之色,李年有些內疚的說道:「知道就好告訴弟兄們,等完成了任務,回到錦州後本關請兄弟們到館子裡搓一頓。」
「謝大人!」
聽到李年的承諾,周圍的軍士們紛紛笑了起來逗道:「大人,那您就準備好銀子,等著挨宰!」
李年心中豪氣大升,放言道:「好,你們這些兔崽子,只要有能耐就算是將本官喝窮也不成問題。」
「哈哈線好啊,兄弟們,出發啦!」
轟隆隆的馬蹄聲再次響起,一百名騎兵再次向前方鋪了過去,在他們身後是一匹匹備用的戰馬………」啪啪啪……」
一陣皮鞭聲在曠野中響起,一名**著上半身的壯漢正奮力揮舞著手中的長鞭,在他的面前,一名同樣**著上半身的人正趴在地上,他的後背已經被抽打得血肉模糊整個人也被打得奄奄一息。在一旁,雙手叉腰的豪格正氣急敗壞的大聲咒罵著。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索拉圖,你連區區一百名下賤的尼堪都收拾不了,有什麼資格披上咱們正藍旗的鎧甲,你還不如漢軍旗裡那些下賤的奴才至少他們不會像你一般剛看到敵軍就望風而逃。」
在索拉圖的身後百餘名跟隨著索拉圖逃回來的前鋒營的士卒們正一個個耷拉著腦袋跪在地上,在他們的身邊站立著一群手持各式兵器的清兵看著他們。這些清兵大部分穿著釘著銅釘的對襟黃色棉甲,他們盔槍高高豎起,紅纓飄揚十分醒眼,正是韃子正黃旗的兵馬而且全都是最為精銳的巴牙喇精兵。
在這些巴牙喇當中,還有十幾人甲上閃著閃閃的光芒,卻是清軍中極為少見的將甲片外露的明甲。他們盔上長尾紅纓,背上插著斜尖火炎背旗,他們的盔管上插著雕翎獺尾,背後帶著二尺飛虎狐尾旗,這表明他們都是專達、撥什庫,或者是分得撥什庫等軍官若是祖大壽、吳三桂等人在這裡,一定會露出驚訝的表情,因為這些正黃旗的巴牙喇都隸屬於滿清最精銳的正黃旗,平日裡都伴伺候在皇太極這個皇帝身邊,今天竟然會出現在豪格這個皇子身邊,由此可見,豪格這位滿清的皇長子是如何的深受皇太極的寵愛。
豪格此人性格勇猛,但也極好面子,今日索圖拉帶著兩百前鋒營的精銳前出偵查,卻被敵軍一百騎打成這個樣子,丟了這麼大的人,直把豪格氣得暴跳如雷,親自命人將他暴打了一頓。
打完之後,直到看到索拉圖奄奄一息的樣午,豪格心理的怒火這才稍稍平息了一些,他舉起了手中的皮鞭喝道:「該死的奴才,若不是看在你們家兩代人忠心耿耿服飾我們愛新覺羅家的份上,本王今日就要將你裝進麻袋踏成肉醬。」
聽到了豪格的話,雖然索拉圖已經是遍體鱗傷,但身子依然情不自禁的抖了抖,掙扎著爬了起來跪在地上不住叩頭不已。
想必豪格也罵累了,看到索拉圖的慘樣,一擺手道:「來人,將這沒用的奴才帶下去,讓他好好養傷,其他的出來一千人跟著本王去將那些漢人的腦袋取來!」
說完,怒氣沖沖的豪格向著左邊走去,在那裡兩名戈什哈正牽著他的戰馬等著他,看到豪格到來,一名戈什哈立即跪在了馬旁,恭敬的等待豪格踏過他的背上馬。
豪格正要跨上戰馬,卻聽到身邊傳來一聲喊聲:「肅親王,萬萬不可啊!」
這聲高叫讓豪格回過頭來,一看,卻是原本在後頭的範文程在得到了消息後帶著兩名戈什哈趕來了。
「王爺,且慢,且聽奴才一言!」
由於範文程尚且穿著長褂,氣喘吁吁的他雙手費勁的提著下擺費力的跑了過來,一邊跑還不時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
豪格沒有理會範文程,依舊自顧自的一腳踩在了跪在地上戈什哈的後背,將右腿一抬後翻身上馬。
這時,範文程終於趕到了,他氣喘吁吁的跑到豪格的面前一把將替豪格牽馬的戈什哈推開,右手立刻就抓住了馬韁急聲道:「肅親王,您可是肩負著皇上的重任,千萬不可意氣用事啊!」
豪格的眼中閃過了一縷寒光,冷聲道:「範文程,父皇可是說了,此行本王是主帥,你不過是有輔佐之責,並無監督之權,你若膽敢阻攔本王,本王可以用動搖軍心之罪來治你!」
這一路上豪格早就對總是嘮嘮叨叨的額範文程不滿了,加之此時盛怒之下,豪格更是一點面子也不留,因此才說得這麼毫不留情……
誰知範文程這次卻像是王八吃秤駝川鐵了心了,他牢牢抓著馬韁,毫不畏懼的直視著豪格抗聲道:「王爺,臨行前皇上是說過奴才只有建議之權,但您可別忘了,奴才還有奏報之責,若是回去後奴才將王爺的舉動完整的稟報給皇上,想必皇上也不會完全贊同王爺如此魯莽行事?」
「航」
豪格怒了,他為人粗魯,最煩的舊時像範文程這種專門「打小報告」的小人,範文程這麼明目張膽的威脅他,對他來說那就是一種藐視,因此盛怒之下的豪格揚起馬鞭向著範文程揮了下去。
「啪?
一聲脆響,範文程背上的長衫就被長鞭抽爛了一條鞭痕,露出了血淋淋的肌肉。
範文程雖然疼得渾身一陣抽搐,但他依然緊緊的抓住了馬韁,倔強的說道:「王爺,除非你將奴才當場抽死在這裡,否則奴才是不會讓你去的!咱們此行是偵查錦州的動靜,試探他們的反應,不是去冒險的!」
「你讓開,否則本王打死你!」
「你打,王爺就是打死奴才,奴才也絕不放手!」
看著「大義凜然」的範文程,豪格雖然氣得很深發抖,手中的馬鞭高高舉起,卻怎麼也不敢再落下去。
豪格雖然魯莽,但並不糊塗,他知道知範文程可是皇太極欽點的崇文閣大學士,也是他最為看重的漢人大臣之一,自己要真要一怒之下打死了他,即便此行立下再大的功勞,回去之後父皇也決計饒不了自己。可若是真的聽了範文程的話退縮下來,自己的面子往哪擱啊?
正當豪格左右為難的時候,前方又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這陣馬蹄立即聲將人們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遠處漫天的塵土揚起,伴隨著的馬蹄聲告訴人們,正在有一隊騎兵向他們飛馳而來。
豪格側耳傾聽了一會,臉色微微一變:「有兩百騎左右的人馬向著咱們這個方向過來了!」
說完,不待範文程說話,周圍經驗豐富的清兵們立刻有數百名馬甲飛馳向前,打算攔截住前面的騎兵。
而豪格也放下了馬鞭,一帶馬韁,從範文程的手中奪過馬匹的控制權。他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千里鏡,立即向前觀察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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