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咱們這回可是發了。您猜卑職把誰給抓到了!」
一進來史博文就興高采烈的喊了起來,卻沒有注意到龐剛和李源等人那難看的神情。
心情很壞的李源眼睛一瞪,「史博文你小、子有屁就放,賣什麼關子。」
李源的話很不客氣,就差指著他的臉罵開了,但是史博文也沒生氣,他知道這傢伙是個渾人,性子起來的時候是誰的仗也不賣的,要不當年也不會被龐大人打成一個豬頭了。
史博文笑著說道:「大人,您絕對沒想到這三個小子是誰吧,他們就是賊寇左營的左果毅將軍馬世耀,右威武將軍劉汝魁為,威武將軍張鼐,加上劉芳亮,這下賊寇左營的賊首就全齊活了。」
「嗯真的麼?」
這下龐剛不禁動容了起來,一下子就將賊寇再德安府的首腦全部抓了起來,這可是很不容易的。
「是啊,大人您還不知道吧,這三個賊子競然一起躲到了那名姜老漢院子後面的一個小、柴房了,被姜老漢發現後才報給了咱們,卑職領著兄弟們一去就給他們來了個甕中捉鱉,甭提有多順利了!」
史博文一邊說一邊激動的揮舞著手臂,一副眉飛色舞的樣子。
也難怪他這麼興奮,作為龐剛身邊的親兵隊長,這個位子雖然地位尊貴,但也是最不容易出成績的地方,天天跟在老闆的後面,能立功的機會幾乎是微乎其微的,現在好不容易抓了三天大魚,他的嘴巴都笑得差點合不攏了。
不過興奮過後,史博文看到眾人的臉色都不太好,有些疑惑的向王志投去了一個詢問的眼色王志的嘴角朝旁邊一歪,史博文當即就看到了那名躺在血泊裡的女子,他心中一轉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輕歎了口氣的他輕輕走到龐剛身邊問道:「大人,這幾名賊寇該如何處置,您出個主意吧。」
龐剛慢慢的走到這三人面前,仔細的盯著這三人看了一會後才緩緩說道:「你們三人就是闖賊左營的首腦?呵可看來老天爺也要滅你們啊。」
「狗官,要殺就殺何必多言!」那名最年輕的將領等著龐剛喝罵起來。
龐剛並沒有動怒,只是一眨不眨的盯著三人好一會盯得三人心中發毛,這才淡然道:「好啊,既然你這麼想死,那本官就成全你們來人啊,將這三人拖到菜市口,將他們給剮了!」
史博文正要站出來但卻被李源搶先了一步:「大人,讓末將來給他們行刑,可否!」
「好吧。」龐剛點點頭。
李源大喜,l把抓住了其中一名賊首的衣襟就往外拖,剩下的兩人也被親兵像拖死狗一般拉了出去。
直到這時,原本還算鎮定的三人這才驚叫起來,他們三人自知此次難逃一死,但是死可是有很多種方法的這個剮刑可是華夏最為殘酷的一種刑罰,沒有之一。
剮刑也稱凌遲,是古代對犯人的極刑之一,就是民間所說的「千刀萬剮」。最早出現於五代年間,在宋仁宗時被寫入《宋刑統》作為刑罰使用。將人拴在木樁上,用刀將犯人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往下切,最初一共一百二十刀後來又發展到三百六十刀等。
由於剮刑實在太過殘忍在明代,只有犯了謀反、犯上作亂、「口語狂悖」等「大逆」、「逆倫」罪的人才享有這個待遇。也就是說,「凌遲」主要是用來處死危及封建統治階級利益的政治犯的一種刑罰。
對於以前看慣了用步槍來槍斃犯人的龐剛來說,能說出剮刑這個字眼,可見他內心的憤怒已經到了什麼程度。
「龐剛,你這個混蛋有種就給老子一個痛快,這麼折磨老子算什麼英雄!」很快院子外就響起了劉芳亮嘶啞的聲音,只是這個聲音越來越遠也越來越輕。
看著已經消失的幾個人的身影,龐剛不為所動,只是恨恨的說了聲:「咎由自取。」
看過史書的龐剛可是很清楚這些流寇的德行的,可以說流寇裡就沒幾個好貨色,可能有人會說李定國就不錯啊,可是像李定國這樣的人在流寇裡那幾乎就是鳳毛麟角。
就拿剛才被推出去的威武將軍張鼐,他也是李自成的義子,歷史上他曾被封為義侯。李自成死後,他與總兵郝搖旗統兵四萬主動歸降,而磁侯劉芳亮,卻是率部一萬歸降的,都是清兵寫了一封勸降信後就立即降,連條件都不敢講。還有光山伯劉體純,率部三萬於武昌城歸降。這些都是不戰而降的,而且降的是滿人,而非明廷,可見這些流賊是沒有民族氣節的。有奶便是娘,無所謂主子是誰,也可見其人怕死到了何種程度。
李自成進京之後,按理來說既然登基做了皇帝,就應該幹正事了。流賊蜂起,戰亂達二十年,無人耕作。當務之急是恢復農業生產,勸耕農桑,可流寇中卻沒人願意耕作,所有人都是依靠搶劫為生,實在不行就殺人為食,在龐剛看來,只有將其徹底消滅才能剷除這股毒瘤,加之剛才看到步小姐的慘狀,怒火上湧的龐剛這才毫不猶豫的下令給了他們剮刑。
下達了這份命合後,龐剛這才長舒了口氣,正準備向衙門內院走去。這時,原本在大廳裡的數十名女子卻齊齊向龐剛跪了下來。
「你們這是幹什麼,快起來。」龐剛皺了皺眉頭,示意她們起來,但卻沒一個人願意起?
為首的那名年輕女子泣聲道:「大人,民女們的家大都已經被賊寇給毀了,親人也大都不在了,而且咱們的身子已經被賊寇玷污了,即便還有家人的也回不去啊,一旦民女們回去之後也只有死路一條啊,大人,您就行行好,救救民女們吧!」
說完,這名女子立刻衝著龐剛磕起頭來,而且磕得蹦蹦響,才幾下就把頭給磕得紅腫了起來。
「是這樣麼?」
龐剛有些疑惑的轉頭看向了身旁的人,卻見賓世乾和王志在一旁輕輕點了點頭。
龐剛皺了皺眉頭,心道難道現在的禮敖竟然這麼嚴麼,他可是記得當初他剛到靈山衛的時候在楊家屯救了自己便宜老丈人魏同年的小、妾柔娘,當時柔娘明顯已經被那個叫什麼王大麻子的傢伙給玷污了,可也沒見柔娘尋死膩活的啊。
其實,龐剛所不知道的是柔娘本身出身于于青樓,對於貞操本來就不像尋常女子這麼看重,更不會因為被男人那啥了就會尋死,這也是龐剛所不知道的事。
「好吧!」龐剛歎了口氣,對這些女子說道:「既然你們不願意回去,那就暫時隨著大軍在輜重營行動吧,待到回到山東,本官再幫你們尋個好人家給嫁了也算是後半輩子有個依靠。」
「謝大人!」這些女子哽咽著對著龐剛又是跪了下去。
「得得得你們也別跪了,本官看不慣這個。」龐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就走了出去
青州軍攻克德安府的消息並不能隱瞞多久,很快這個消息就傳到了鎮守武昌府的牛捨星的耳朵裡。
「什麼?德安府炎守,劉芳亮等三萬左管全軍覆沒?」
牛捨星炎聲叫了起來,緊緊抓著折扇的右手因為太用力而變得青筋凸起。
讓劉芳亮等人駐守德安府是他的主意,原本他對劉芳亮率領三萬左營人馬駐守德安府還是很有信心的,他認為即便是朝廷盡遣大軍來攻,劉芳亮再不濟也可以抵擋個十天半個月,這麼多時間也足以讓他做好部署了,沒想到劉芳亮這個泰貨竟然連一個晚上都支持不了,三萬人馬連個屁都沒放就被人家吃得一乾二淨,這個結果讓牛捨星氣得險些腦充血。
「不能讓那龐剛在這麼繼續前進了,否則闖王絕對饒不了自己!」牛捨星焦急的在室內走來走去的踱步。
眼下闖軍的大部分主力都已經被闖王和劉宗敏帶走攻打湖南和陝西去了,自己手中能夠動用的只有不到五萬沒怎麼經過訓練的農民。而且其中三萬主力已經被劉芳亮等人帶走,現在牛捨星手裡只有兩萬人馬了,而且這兩萬人馬還分佈在各個城池裡,現在自己能動用的只有駐守武昌府的八千兵力了。
「不行,湖北守不住了,如果不報離的話只有死路一條。」
牛捨星左思右想,得出了一個他不願意得出的結論。現在闖軍的主力分別陷在了湖南和陝西,指望他們回師馳援是不可能的,那也不將合闖軍的習慣。闖軍歷來的習慣就是打游擊,說白了就是見到軟柿子就蜂擁而上,見到硬茬子就跑路,這種習慣已經深深的印在了闖軍將領們的骨子裡,一時半會是無法改變的,更何況來的還是他們的死對頭青州軍,他們就更不敢回師馳援了,反正湖北已經被他們禍害得差不多了,丟了就丟了唄。
牛捨星一拳敲在桌上陰森森的說道:「好你個龐剛,今兒先讓你得意,改天貧道再跟你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