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威震敵膽
當無數的清兵縱馬想要跳過作為屏障的大車時,他們卻驚訝的發現這道原本在遠處望來並不太高的大車卻足有四尺高,更要命的是明軍還把這些大車佈置成了兩排,間隔也不遠只有五步,但就是這要命的五步的距離難倒了這些清國的輕騎。縱然是清兵從小就生長在馬背上,可要跳過這麼缺德的障礙也不是人人都能辦到的,許多人在跳過了第一道大車後速度就降了下來,當他們想要繼續跳過第二道大車組成的障礙時才發現自己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裡竟然沒法策馬加速了。
有些清兵在翻越第二道障礙物時就連人帶馬的撞到了大車上,還有的人在跳過了大車後卻被馬前失蹄被摔了下來,能夠連人帶馬平安跳過去的卻是少之又少。
「殺!」
一名好不容易跳過了大車的清兵還沒來得及擦掉臉上的冷汗,就發現不是什麼時候五六桿長槍就像自己的自來,而且這些長槍刺的地方非常刁鑽,有的刺馬、有的刺人,把這名槍兵弄得手忙腳亂,很快這名失去了馬速的清兵就被幾名長槍兵活生生的給刺下馬後又被後面一擁而上的刀盾兵給剁成了肉醬。
一直站在戰陣當中觀戰的龐剛看著前方清兵手忙腳亂的樣子,嘴角浮現出了一絲冷笑,「我靈山衛的便宜是這麼好占的嗎?今天只是一道開胃菜,你們的苦日子還在後頭呢。」
看到這裡時,龐剛也注意到了移動到兩側的鳥銃兵已經全部到位,隨即命令旗手打出了旗語,很快接到命令後的鳥銃兵門手中的魯密銃又「碰碰」的響了起來。
就在龐剛率領著靈山衛的軍士和韃子拚殺的時候,站在一里外觀戰的阿巴泰臉色越來越變得鐵青,剛才他親眼看到了令他不敢置信的一幕,他旗下的健兒竟然被那些他向來看不起的明軍像打野鴨一樣一隻隻的打落下馬,而且還毫無還手之力。
阿巴泰抖動的手指著前放的戰況顫聲問道:「誰能告訴我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我們的勇士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許多甲喇章京都低下了頭不敢和阿巴泰對視,拄著一根木棍百被兩名親隨攙扶在一旁的阿穆爾也低下了頭,眼裡暗暗觀察者眾將神情的他在心中冷笑不已。剛才他狼狽回來的時候被阿巴泰一怒之下差點就推出去砍了腦袋,眾將卻無一人為他求情,要不是哈揚力貝子求情他的腦袋指不定已經掛在營寨門口了,現在看到眾將吃癟他心裡不由得湧出了一股快意。
阿巴泰背著手轉了兩圈,臉上露出一絲陰沉的神色緩緩說道:「看來我是小瞧了對面那支明軍了,朵思言要吃大虧了。命人吹號讓所思眼撤軍吧,否則就來不及了。」
阿巴泰此言一出眾人不禁大急,一名甲喇章京出來大聲說道:「饒余貝勒,現在朵思言已經和明軍糾纏在了一起,要是撤軍的話那不是把後背暴露給明軍了嗎?依奴才之見咱們再派援軍上去支援朵思言一下吧!」
「派誰去,等到你們把人上去朵思言他們早就全軍覆沒了!」阿巴泰瞪著眼喝問,看到眾將皆不吭聲,長歎了口氣輕輕擺了擺手道:「好了,吹號撤軍!」
「嗚嗚嗚」
淒涼的號角聲在清軍大營中迴盪,正帶著數十名白甲兵猛攻明軍車陣的朵思言聽到退兵的號角如聽到大赦般連忙率著殘部退了回來,朵思言領著兩百餘名殘兵搖搖晃晃的來到阿巴泰眼前時,剛才還在阿巴泰的跟前信心滿滿的他重重的跪在了阿巴泰面前請罪。
「貝勒爺,奴才奴才辜負了您的期望,奴才給您丟臉了,請您責罰奴才吧。」
看著眼前這位損兵折將的手下,阿巴泰罕見的沒有呵斥他,而是伸出了雙手把他攙扶了起來歎道:「這件事不怪你,是我低估了這支明軍,以至於會有此失敗。」說完,阿巴泰轉過頭來誠懇的對阿穆爾說道:「阿穆爾,適才我錯怪你了,你能在今天早上的那場潰敗中把大半的勇士帶回來已經證明你做得很好,你辛苦了!」
看到阿巴泰親自向自己道歉,剛被打了二十軍棍都沒掉眼淚的阿穆爾此時的淚水終於湧了出來,「奴才不辛苦!只是奴才沒有辦好主子交給的差事,奴才對不起主子的信任啊。」
阿巴泰聽畢拍了拍阿穆爾的肩膀說道:「好了!剛才的事情你也別往裡去,你身上有傷,先回去休息吧!」
目送著阿穆爾回去後,阿巴泰才沉著臉道:「剛才這股明軍的戰力大伙都瞧見了,這支明軍的戰力在明國無人可出其右」說到這裡,阿巴泰的眼裡露出了一絲絲凶光,陰陰的接著說道:「他日我大清若要入主中原,便要摧毀一切潛在敢戰的明**隊,使他們畏懼我大清再不敢興反抗之心!,所以這名明軍將領他必須死!」
「這」聽了阿巴泰的話後清兵眾將領不禁面面相視起來,剛才這隊明軍的戰力他們已經看到了,適才他們只是結陣而戰就這麼厲害了,若是和他們在城牆上作戰起步更加厲害嗎?
清兵雖然齜牙必報,但也不傻。遇到自己難攻的堅城時,他們一般都會繞過去不與對手纏鬥。不過在遇到有威脅,強悍敢戰的軍隊時,他們卻會不惜代價,一直將對方摧毀或是完全打垮為止,現在阿巴泰既然這麼說顯然是把眼前這個明軍將領當成一個真正的生死大敵來看待了。
人們常說滿人都是些頭腦簡單的傢伙,連兵書都只會讀三國演義,其實不然,尤其是阿巴泰此人,在歷史上就頗有眼光與謀略。
阿巴泰雖然是努爾哈赤的第七子,但由於和皇太極、多爾袞等人不是一個媽生的,自然從小就不被自己的幾位哥哥弟弟所待見。
努爾哈赤死後皇太極坐上了老子留下來的位子,把多爾袞、多擇、豪格、岳托等兄弟重臣都晉封了親王,就連阿濟格也封了個郡王,只有阿巴泰依然是原地踏步,還是做他的貝勒。這樣一來問題就來了,世人皆有八卦之心,皇太極作為滿人的皇帝,一舉一動都會受到旁人的關注,更何況是封爵這種事呢。你皇太極把自己所有的親兄弟都封了親王,就算再差的也混了個郡王,這個阿巴泰也是你同父異母的兄弟啊,卻怎麼就原地踏步了呢?
俗話說唾沫星子能淹死人,被人議論多了這些話也慢慢的傳到了皇太極的耳朵裡,皇太極可能是被逼無奈,最後在阿巴泰這個貝勒的前面加了一個饒余的美號,以示差異。雖然如此,但與親王相比,爵位依然整整低了兩級。
在皇太極當政期間,阿巴泰多次受到皇太極的羞辱與處罰。但是耐人尋味的是,阿巴泰雖屢屢被罰,卻只是罰銀、罰物,從來沒有受過降爵或削爵的重懲。
之所以如此,不是因為皇太極心胸寬廣,而是處於他對阿巴泰的輕視,皇太極認為阿巴泰出身偏房,又有勇無謀。對他的位子從來都構不成威脅。因此皇太極此人雖然心狠手辣、寡恩薄情,對桀驁不馴的大貝勒阿敏,莽古爾泰從來不講寬容,可以毫不留情地將他們置於死地,但是對於阿巴泰這個非嫡出的弟弟卻從沒有沒有這方面的擔心。
阿巴泰此人在外界的盛傳中素來是有勇無謀,只會使用武力,但實際上此人卻是頗有謀略的,他對明朝的態度向來就很明確,他們一直認為此時的明朝已經是外強中乾,大清國完全有機會也有能力入住中原。尤其是在後金征服了整個漠南蒙古得到那塊傳國玉奎,將版圖從遼東擴展到整個蒙古高原後,整個清國從上至下都充滿了認為這是上天給予滿人的一個機會,他們入住中原的時機到了。
從這以後,清國上下對於明朝的態度也發生了轉變,以前他們一向是抱著搶一把就跑,沒吃沒穿就從大明這裡拿的想法。但是現在已經有所改變,許多人已經認識到清國也可以有機會入主中原,最不濟也可以防效南宋的金兵,佔有中國的半壁江山,而在這些人力阿巴泰就是其中態度最為堅決的一位。
聽到阿巴泰這麼說後,不禁有將領問道:「饒余貝勒,依奴才所見,這支明軍分明就是個難啃的硬骨頭,況且現在他們已經開始進入德州城了,若真要硬攻奴才怕要損失不小啊。」
「是啊,我們大清丁口較少,和漢人以命換命划不來啊。」蒙人古固山額真多羅子賀也出言相勸。
阿巴泰神情凝重搖頭道:「現在不把這個明軍將領消滅掉等他成長起來我們就更難對付了。」
眾將卡看到阿巴泰已經下了決心,也就不再勸阻,紛紛回營準備明日的作戰了。
就在清兵眾將領摩拳擦掌做好作戰準備的時候,德州府府的南門也城門打開,德州知府紀如興和兵馬守備易江也親自出城迎接龐剛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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