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天台上的神秘青年緩緩收回視線,似乎對遠處的廝殺失去了興趣。【文字首發】抬手示意了一下,站在他身旁的兩名忍者微微頷首,神秘青年清冷的嗓音響起,命令道:「把那個傢伙給殺掉,那傢伙留著終究是個禍害。」
兩名神秘的忍者恭敬的點了點頭,剛要動身執行命令。可是就在此時,突然響起了一聲清嘯的輕鳴聲,周圍瞬間被一股龐大的氣勢所籠罩,讓天台上呆著的所有人感受到了極大的壓抑窒息的感覺。那兩名忍者出於身體對危機感的本能覺察,原本要去解決莫玄的行動生生的制止住,兩人拔出腰間的長刀護在那名青年身前,不敢有絲毫的掉以輕心。
一個中年男子在眾人小心戒備的時候,身影突然出現在他們的視線當中。中年男子身後背著一把古樸斷刀,眼睛像是無神般靜靜的直視著天空中的明月,雖然沒有開口說話,但是身上卻蘊含著一種沛然渾厚的氣勢。
神秘青年看清楚來人時,心中頓時一驚,原本閒庭信步的氣息瞬間變得陰沉冷酷,沉聲道:「龍門龍使,段殘刀?」
「沒想到今天的事情你竟然也參與進來了。難道是你那位還沒有真正接受教訓的作為上一任山口組的首領的爺爺沒有好好地交代你,在中國大地任由你胡亂放肆?」龍使段殘刀淡淡道,似乎被對方一眼便認出自己的身份並未感到奇怪。
「放肆?這次我好像並未針對你們龍門而是對付靈鷲宮吧。我這主動幫你們解決這個大麻煩你不認為我這是滿心的好意嗎?」神秘青年出眾的心裡素質很快將自己的心態調整好,腦袋飛速旋轉後想出了這麼一個還算說得過去的理由。
「呵呵,是嗎?」段殘刀冷冷一笑,對於他這個蹩腳的理由很是不屑。作為大陸延續百年之久的龍門中最為神秘同樣實力最為強悍的龍使,對於這種口頭方面的說服方式早就不屑一顧。行蹤最為飄忽的他,想要殺幾個人根本不需要太多的理由。
神秘青年臉色變得陰晴不定,顯然是摸不準這個龍使的真正想法。而死死護在他身前的兩名忍者卻如臨大敵,能作為青年貼身保鏢的兩人,實力比起一般的上忍還要強上許多。可是這個突如其來的中年人卻能在他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出現,這不能不讓他們打起十二分精神,如果這個青年要出現什麼閃失,最後等著他們的結果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段殘刀無視兩名忍者的目光,這輩子經歷過無數次戰鬥的他,除了唯一的那個將他的刀折成兩段逼著自己隱形改名的人外,真正能讓他重視起來的,一隻手就能數的過來。段殘刀,這其實並不是他真正的名字。
「難道你們龍門想要一箭雙鵰,把我和靈鷲宮一起消滅掉?」神秘青年見對方不說話,忍不住猜測道,畢竟這時已經算得上是兩敗俱傷的情況,對於他來說可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這次親自從日本來到這裡,對於各種可能出現的情況都作了分析準備。他既然敢直接開門見山,也說明心中已經成竹在胸。只是結果卻不是他所期望的。
「也許是,也許不是。」段殘刀給出了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龍門太子龍皓軒,靈鷲宮尊主慕尊,這兩個同樣無比優秀的青年才俊,都有著驚人的實力。作為龍門龍使的他,好像對付慕尊這個異軍突起的新人有著充足的理由,可是他此時心中卻沒有真正的動手的打算。也許是因為慕尊的父親慕傲淵的原因,也許是對赫連望野的承諾,到底真相如何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什麼意思?」神秘青年不敢輕易動手,他既然能一眼就能認出他的身份,那就是對他的事跡很是熟悉。少年得志在日本威望日趨頂點的他,此刻卻不得不讓自己冷靜下來。向來講究利益最大化,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去做。
「在中國動手,終是要付出點代價。」段殘刀淡淡道,同時身體輕輕向前邁出一步。對面的兩名忍者努力克制住後撤的衝動,硬著頭皮沒有退卻半分。
段殘刀浮起一個隨意笑意,一直無神的雙眼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一名忍者最先扛不住段殘刀帶來的這種令人窒息的壓力,不等青年命令,腳尖點地身形突然高高躍起於空中,直奔站在地面上紋絲不動的中年人。緊握在手中長刀夾雜凌厲蠻橫的刀勢劈向這個『口出狂言』的對手。
段殘刀嘴角的笑意變得更盛,面對迎面襲來的長刀,身影瞬間閃過。臨空而下的那名忍者,也許是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目光的敏銳程度也竟然跟著上了一個層次,模糊看清楚對方的動作後,想要後悔自己這莽撞的行為時,已經為時晚矣。兩人擦身而過的瞬間,這名忍者的心頭湧出一股懾人般的恐懼。最終默然的閉上眼睛,躺在地上再無絲毫動彈。
「龍門與靈鷲宮的事情,由不得你一個外人來干預,尤其你還是個日本人。」連動作都未被看清楚的段殘刀冷冷道。龍門與山口組多年以來一直都是摩擦不斷,但攘外安內的想法卻對這些個不速之客根本談不上絲毫好感。
另一名忍者見自己的同伴一個照面就已經犧牲,他也真正意識到自己根本無力面對這個強大的對手。強忍住心中的悲痛,雙手飛速的作出個古怪手勢。霎那間,在這個青年身前又出現了七名忍者,將他嚴密的保護在中心處。作為忍者,就必須有隨時犧牲的準備。
「忍者七人眾?殘刀,這些人夠不夠你所說的標準呢?」這時一個略顯突兀的聲音突然想起。
聽到聲音的段殘刀原本散發著的殺意卻消失不見。
轉身,看到一個身穿青衫的老婆婆走了過來,蒼老的臉龐上掛著似乎恆久不變的慈祥笑容。步履看上去有些搖搖欲墜,但是每一步的步幅卻像是丈量過一般,距離幾乎完全相等。跟在她身後的是一個身穿藍衣的年輕女子,背後背著一把長劍,目不斜視。
「天機婆婆?」段殘刀臉上破天荒的出現一絲詫異,淡淡道。
被稱作天機婆婆的老人緩緩走到他身前,在距兩米的距離停了下來,再次問了一遍道:「不知道這忍者中被稱為王牌中王牌的忍者七人眾,能不能達到你的標準呢?」
「馬馬虎虎。」段殘刀也不想深究和他比起來更加行蹤飄忽的天機婆婆為何會出現在這裡,直接道:「怎麼,難道您老人家也想找這個傢伙的麻煩?」
天機婆婆搖了搖頭,輕歎了口氣說道:「不了。人老了,不中用了。打打殺殺的事情我早就沒那個精力了。」
神秘青年認識段殘刀,但是他卻不認識這個看上去一隻腳已經踏入棺材裡的老人。不過見段殘刀對她相熟的樣子,不用想也應該明白,她肯定不是大街上那種頤養天年的尋常老人。
「我也就是來湊湊熱鬧的,沒有別的意思。你們要打要殺,我不會過問,也懶得過問。至於這個傢伙和你和慕尊那小子的事情,還沒有讓我這把老骨頭活動的必要。」天機婆婆微笑道,看她的樣子更像個普通的在晚上吃完晚飯出門散步的老人,身上散發出的輕詳隨和的氣息,和之前殺意滔天的段殘刀有著天壤之別。
「珈藍,這些人要不就交給你吧。省的到時候那小子追究起來,生你們幾個的氣。」天機婆婆根本沒有徵求段殘刀的意見,直接對著身後的藍衣女子說道。
珈藍,當然就是藍玫瑰。
「是,姥姥。」藍玫瑰輕輕一笑恭敬道。一旁被人饒了殺人興致的段殘刀也不生氣,顯然對這位老婆婆的話有著足夠的信任。忍者七人眾是從忍者中千挑萬選出來的絕對的精銳,如果不是突然面對段殘刀這個對手時,他們斷然也不會輕易露面的。不過即便如此,段殘刀對他們也沒有太過的重視,強悍的實力就是他擁有這份從容的資本。
藍玫瑰將背後的古劍取了下來,已經跟隨慕尊將近三年的她,還從來沒有真正的動過手。而慕尊就連她的三個姐妹也不知道她習慣用的冷兵器是什麼,這次是她第一次真正的用劍,一把軟劍。
面對強悍的忍者七人眾,天機婆婆似乎對藍玫瑰的實力有著十足的信心。藍玫瑰緩緩向前幾步,八位忍者這時卻不敢有絲毫輕視。
藍玫瑰手中修長如彎月的晶瑩長劍終於出鞘,在月光的印襯下劍身反射出道道寒光。眨眼間沒有等對方動手,她的劍已經挾帶著無與倫比地渾然陰柔劍勢掠去,一頭隨風散亂的青絲被清風吹動肆意飄揚,黑夜中綻放出她那鬼魅迷人的神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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