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令狐城原本沉穩的臉色頓變詫異,從煙盒中抽出一支煙,微微瞇起雙眼,神色複雜道:「落雁,你確定?」
這位冷艷美女就是掌管朱雀堂的陳落雁,見到對方的反應,沒有接話。【文字首發】車內再次歸於安靜。
望眼欲穿的眾人,在尖叫聲的歡呼下終於等到了這輛幾乎以極限速度奔馳越過終點線的瑪莎拉蒂。連勝五十七場的j省地下飆車車王被這個怪物狠狠地甩在後面,絕對的王者姿態。
車子緩緩停下,車門打開,慕尊俯身走出車子。用手撥了撥額頭有些凌亂的頭髮,揚起高傲的頭顱,望著那些驚叫的歡呼聲似乎罔若未聞,很有那種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大家風範。
慕尊的視線穿過人群,遠遠地看了眼坐在那輛加長奔馳裡的兩個人,見到那兩人同樣注意到了自己,輕描淡寫的微微帶過。走到副駕駛的那邊,嘴角懸起一種醉人弧度,將車內似乎還有些『驚魂未定』的佳人請出來,在她那變得有些煞白的臉頰上輕輕一吻,刮了刮她的鼻子,溫柔道:「被嚇壞了?」
唐淑穎搖搖頭,衝著慕尊嫵媚一笑,道:「沒有,不過真的很刺激呢。」
那兩個一直關注慕尊的兩個女孩兒,艱難地穿過人群衝到最前面時,腳步突然同時定住。看著這個神秘青年身邊的傾城女人,一股濃重的失落穿過心田,他是王子而我卻不是公主。
慕尊伸手輕佻的挑起佳人圓潤的下巴,在幾百人的圍觀下重重的吻向了那致命紅唇。長長的一個深吻,良久才分開。唐淑穎有些蒼白的臉蛋恢復了絲絲紅暈,嫵媚的白了這個傢伙一眼。周圍有幾個叼著煙的年輕白領,見到這一幕,嘴裡的煙「吧嗒」掉在了地上。
「我明天要會北京一趟。」慕尊輕輕一笑,忽然神色一淡說道。
「好~~~」唐淑穎點點頭,她不是那種貪心的女人。
這時,圍的水洩不通的街口突然集體讓出了一條道,從遠處走來了一幫人,走在最前面的一男一女,他們身後跟著十幾個身著統一黑裝的彪型大漢,神色冷酷異常,很職業化的那種。
眾人見到這一幫人下意識的安靜了下來,有些多少知道對方身份的人,心一下子突突起來。他們見到這幫人朝著這個開車的神秘男子走去。就在眾人疑惑不解一臉茫然的時候,下一幕卻差點讓他們的眼珠子給瞪出來。
為首的那個冷傲青年和那名冷艷美女腳步停在這個神秘青年身前三步的距離,恭恭敬敬頷首道:「尊主。」
慵懶倚在車門邊的慕尊,面對著眾人眼中高不可攀的強人,只是隨意的點點頭。周圍有幾個見到唐淑穎時還想東邪歪腦筋來著,可是在他們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後背直接被驚出冷汗,心中拚命感謝上天,還好自己沒有衝動。
「我今天就是出來玩玩兒,沒有別的意思,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們,回去吧。」慕尊擺了擺手,不理會眾人匪夷所思的錯愕表情,重新鑽進車裡。
令狐城見到車影漸漸離開視線,心裡莫名其妙的鬆了口氣,他加入靈鷲宮不是因為對慕尊的崇拜而去的,今天近距離和他見面,對這個眾多元老級人物口中神秘強大的尊主,原本傲視一切的他心中忽然產生一種感覺,不是尊重,是敬畏。
「他身邊的女人是英雄社的大小姐,看來這位尊主在女人這方面,也這麼有能耐啊。」陳落雁漫不經心瞥了一眼有些恍惚的令狐城,淡淡道,同樣是女人她知道要讓一個這麼強勢的女人,需要的是一個更強勢的男人來征服,窺一點而知全貌。
「呵呵,怎麼?我們靈鷲宮的冰山美女也動心了?」令狐城很快調整好了心態,善意的玩笑道。
「如果他真的有本事,我不介意。」陳落雁轉身丟下句話,離開。身後的令狐城眉毛微微一揚,哭笑不得的跟了上去。
「那兩人是個人才。」安靜坐著的唐淑穎忽然開口道。
「他們是不錯。」慕尊淡淡回了句,可他心中真正的想法卻沒人知曉。
「有機會再帶我來飆車,我很喜歡那種把一個個對手甩在身後的感覺。」唐淑穎沒有接著上個話題繼續,回味起了剛才那挑戰心跳的車賽。
「好,希望下次能來點有實力的對手,那樣才能顯示出你老公的真實水準。贏得太輕鬆沒意思。」慕尊聳聳肩道,顯然對那個自稱車王的傢伙很不屑。
「咯咯~~」唐淑穎嬌笑一聲,她很喜歡慕尊這種囂張的樣子。
慕尊將唐淑穎送回別墅,把車留在了那裡他沒有跟著進去。回來有四天的時間了,是該去趟北京了。唐淑穎只是體貼的說了句,照顧好自己。
北京一間普通的公寓,一個女人穿著一件淡粉色寬鬆襯衫上衣,身體嬌柔熱火,從敞開的領口隱隱約約露出些許春光。此時她正神情落寞的站在窗前,看著天上的月亮,略顯消瘦的身影讓人心神俱傷。
她手裡緊緊撰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個手機號碼,這張紙條她在三天前便拿到了,可是始終沒有動作。猶豫良久終於鼓起勇氣拿起桌子上放的一部電話,沒有看紙條卻直接將上面的號碼撥了出去。
獨自走在去往機場的慕尊,指間夾著一根煙,沒有點燃。這時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回來買的這部手機的手機號似乎只有三個人知道,看著來電顯示著有些熟悉的號碼,終於接起電話。
慕尊止住腳步,安靜聽著電話。可是等了大約一分鐘的時間,電話裡仍舊沒有人說話。慕尊明顯注意到對方深喘的呼吸,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輕聲詢問道:「喂?是慕尊嗎?」
「是何憐吧,放心,我還活著。」慕尊柔聲道,能查出他電話號碼的,沒有多少人。
電話對面的女人聽到「活著」兩個字後,忽然破涕而笑,三十七個日夜,說長不長,但給她的感覺就像是過了三十七年那般漫長,遙遙無期日夜祈禱期盼,終於換來了結果。
何憐聽到慕尊那熟悉的聲音,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說話,傻乎乎的拿著手機愣神。
慕尊黑眸瞇起,再次重複道:「我沒有死,還好好的活著。」
「恩….」電話對面的何憐狠狠點了點頭。
「這些日子讓你擔心了,我明天就會去北京,到時候我會去看你的。」慕尊輕歎一口氣道,神色突然變得有些複雜,也許在他看來他們其實最好還是不見的好,至於原因,慕尊暫時不想去想。
「用不用我派架飛機去接你,那樣會快點。」何憐沒有聽出慕尊語氣中的不自然,只想自己能快點見到他。
「呵呵,不用了。你萬一派架阿帕奇來,我坐著還真會彆扭。」慕尊笑著拒絕道,他知道何憐並不是在說笑,憑她的能耐背景如果她想,開一架過來完全可以。
「哦,呵呵~~」何憐這時也反應過來知道自己有些莽撞了,也忍不住笑了聲。
「我的美女教官,記得我在基地時你曾經說過的一句話。」慕尊見到有些冷場,突然想起件事情陰謀道。
「什…什麼話。」何憐一聽,下意識的警惕起來。
「不要緊張嘛,放鬆,放鬆。」慕尊忍著笑意,很正經的說道。
「你說吧,到底是什麼話。」何憐似乎又找回了以前在基地時和慕尊『鬥智鬥勇』的感覺。
「我記得我曾問過你有沒有男朋友,或者說什麼喜歡的異性朋友,你當初斬釘截鐵的說,沒有。我現在想問下,你現在有了嗎?」慕尊有些無賴道,很有明知故問的意思。
「你….」何憐一聽,小臉頓時氣呼呼的說不出話來。
「呵呵,怎麼,現在還不好意思說嗎?或者是不好意思說啊。」慕尊壞笑道。
「哼,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只是這事兒是我的私事,和你無關,我沒有必要告訴你罷了。」何憐現在完全可以想像得到電話對面那個混蛋此時的可惡表情,可惜現在自己見不找他,否則非得狠狠教訓他一頓不可。
「這怎麼能說不關我的事情呢?好歹咱倆已經認識這麼久了,你的事情當然是我的事情了。」慕尊佯裝不樂意道。
「好,我就告訴你,我喜歡的人就是….」何憐明知道這是慕尊的激將法,可是還是忍不住說出來,但是說到那個名字的時候一下子卻又剎住了車。
「等我回去了,再說。」慕尊語氣一緩。
「好了,不用來接我,放心,我說過的話都記得,我掛了,晚安。」
「晚安…拜拜….」何憐輕聲道,有些不捨的掛掉電話。
慕尊聽到手機裡的盲音,神色複雜的歎了口氣喃喃道:「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是你父親或者說是你的家族想讓我消失,到那時,你會怎麼選擇呢?」
而這何嘗不是再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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