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良久,依倫竭力用一種平靜淡漠的語氣道:「那些人都是一幫冷血無情的傢伙,你還是不要參與進來了。【文字首發】我不希望你再為我犯險,到時候可能我會拖累你的。」
「犯險?這些年來我犯險的次數多到已經都快讓我數不清楚了。黑手黨確實是執牛耳的強悍存在,但是已經躋身世界黑榜被稱作六道帝尊的我,何曾懼怕過什麼人。」專心開車的慕尊作出一個誇張的漂移動作,聽到依倫的話啞然失笑。
「怎麼?覺得我是在吹牛?」慕尊淡淡瞟了她一眼,繼續道:「兩年,無數次歷經生死,殺人一千二百八十人。公爵侯爵伯爵共一百七十人,恐怖組織首領七十八人,毒梟,富豪巨賈,政界人物,不知其數。如果我沒有依仗的實力,你以為我會在已經知道你身份後,還不趕緊劃清界限?」
微微愣神的依倫終究不是普通的女人,回過神來輕笑道:「果真是個強悍的傢伙。」
慕尊透過後視鏡注意到後面有輛車還是沒有將它甩開,這些人確實有兩下子。
《孫子兵法》中的那句「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可能是因為依倫坐在車上,所以想要來個不戰而屈人之兵吧。明白他們心思的慕尊,冷冷一笑,眼中滿是不屑,瞬間車速再次飆升。這輛車雖然不是什麼名貴跑車,但是在慕尊手裡卻完美的發揮出了它最大的潛力。輕鬆的幾次急轉彎,將後面一直尾隨的尾巴甩掉。
原本二十分鐘的路程,慕尊卻不到十分鐘便開到了家門口。
走進家門的時候,終於如釋重負的依倫坐到沙發上重重的鬆了一口氣,這傢伙開車跟開飛機似的,要不是她以前做過已經有了心理準備,要是換做一般人還真受不了。
慕尊從自己房間中,拿出一個很小的金屬皮箱。
「這是…什麼…」依倫走到桌前,好奇地問道。
「一些工具,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些人應該正在朝這兒趕來,這裡已經不安全了。」慕尊面無表情的打開皮箱,裡面放著兩把槍,一把軍刀。
「你這難道是要殺人?」依倫這時隱約猜到慕尊的意圖,結結巴巴的說道。
「你想讓我殺人嗎?」慕尊最終還是沒有選手槍,而是拿起那把冒著寒氣的軍刀,握在手裡隨意把玩兒。他還是比較喜歡冷兵器。
已經變得有些迷糊的依倫木木的回到自己的房間換衣服,對於慕尊的反問,不知該怎麼回答。
靜靜坐在客廳的裡的慕尊從酒櫃裡拿出一瓶不錯的紅酒,給自己倒了一杯,斜靠在沙發上等待那群人進來行動。而他那對黑色眸子裡卻存著些許笑意,冰冷溫柔。
換好衣服的依倫從房間裡出來後,已經恢復了從前那黑手黨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模樣,之前的猶豫迷茫一掃而空。依倫換了一件酷斃的黑色皮夾裝,滿頭銀髮隨意披在兩肩,很有一種魅影特工的風采。
她見到慕尊一個人獨斟獨飲,優雅的前行,自己拿出一個高腳杯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對慕尊微微舉杯示意了一下,野性妖媚。
慕尊燦爛一笑,起身走到她身邊,用一種異常魅惑的嗓音緩緩道:「你知道中國有一種流傳了千年的喝酒方法嗎?」
「什麼方法?」依倫貼到慕尊身前,若有似無的用她那身前的果實輕輕摩擦,勾人尤物。
「交杯酒。」慕尊修長如玉的手指輕拈這酒杯慢慢抬高。
而依倫卻無師自通,模仿著慕尊的動作,即便自己要淪陷於他編織的情網之中,此時也心甘情願。女人一輩子就應該花癡一次,不多,一次就好,對自己真正在乎的男人。
雙臂交織,兩人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彼此的呼氣,身上的味道。這樣喝酒,果真別有一番味道。
曖昧異常的一杯酒飲盡。下一刻,慕尊已經感知到該來的那些人,來了。但是他卻沒有把握這個機會,如果讓他那些小弟知道自己這個向來講究完美的老大會犯這種『錯誤』,非得大跌眼鏡不可。
放下酒杯,慕尊輕撫了一下她那有著淡淡清香的秀髮,平靜道:「你想讓我殺人嗎?」
「不想。」依倫卻突然搖頭,旋兒一笑道:「剛才不想,不過現在想了。」
「好!」慕尊將酒杯遞到她的手中,傲然起身。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慕尊輕輕吟誦《俠客行》這兩句豪氣沖天的詩句。想想這兩年來自己的經歷,還真和這兩句詩很像。看著依倫微笑道:「今天我這麼做,應該就會把你心中殘存的最後一絲猶豫消滅。」
「好!」依倫再次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回答和慕尊一樣,簡單明瞭。
「放心,不會血腥。」慕尊身上穿著仍舊是參加展覽會的那身純白色的西裝,貴雅如紳士。
轉瞬間,依倫驚訝的發現,慕尊就這麼突然憑空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之中。獨自一人呆在房子裡,忽然感覺周圍的氛圍有些不同,卻沒有一絲害怕的心思。走到窗前,看到那個修長的身影腳步不急不緩,慢慢靠近不遠處黑壓壓的一大片西裝大漢,果真是像謎一樣的男人。
記得昨天,他好像在這間房子裡給自己做飯呢。想想那時他做菜時的樣子,平靜如水;而此時卻如此霸道囂張,原本南轅北轍的情況,就在他身上巧妙地結合在了一起。
心思陳雜的依倫放下酒杯,突然合上雙眼雙手蜷在胸前,嘴裡喃喃自語,默默祈禱。她不是不相信慕尊對她所說的話,只是單純出於關心自己在乎的一個男人。
等她做完禱告再次睜開眼睛時,看到遠處那一幕,心裡總算體會到了殺一千二百八十人到底是強悍到什麼地步的實力。
六道帝尊,六道:天道,阿修羅道,人道,畜生道,餓鬼道,地獄道,代表著是一個範圍;而帝尊則是以實力來決定,當之無愧。
單槍匹馬,一vs幾十,似乎每一次都是人數比例懸殊。而慕尊早就適應了這一切。面對黑手黨精英成員,手中那把泛著沉暗冷芒的軍刀,劃過眼前的一個人,他的眼前沒有出現絲毫的亮光,但是卻注定著一條生命就此消逝,連死亡的預兆都不知道。
黑手黨的實力甚至可以與國家的力量抗衡,他們自得知呆在他們大小姐身邊的神秘年輕人是個實力超群的人物後,沒有在對他有著任何輕視,所以這次來了近百人,除了王牌部隊暗組成員外,其他的也全都是絕對的精英成員。只是他們不明白,上次這個人沒有下死手,可是為什麼這次輪到他們時竟然絲毫不留任何情面。更可怕的是,他們竟然傷不得這個人分毫。
三個人想要繞過慕尊,突進到家裡,可是還沒等他們在靠前一步時,身體突然一怔,感覺喉嚨有些癢癢的,伸手無意識了摸了摸,滿是腥紅的鮮血,緩緩倒地。
十五分鐘,望著身邊一片屍首,慕尊突然微微搖頭,對於自己的表現卻不太滿意。殺了兩年人,突然不動手,有些生疏了。就好像吃了兩年齋,突然改吃葷菜了,總有些不適應。今天他之所以要開殺戒,除了依倫的同意,還有他見到鄧依琛的母親後,心裡再次加了一個沉甸甸的壓力,他需要發洩一下。而殺戮,則是最好的選擇。
慕尊望著房間裡的依倫輕輕招手。而此時他穿的一身純白色西裝,仍舊整潔,沒有半點血漬。
依倫飲盡最後一口紅酒,看他的收視,知道一切都結束了。
慕尊收起那把軍刀,走到依倫身前,柔聲道:「怕嗎?」
「有你在,不怕。反而挺刺激的。」依倫臉上掛起一種類似嬰兒般的單純笑意,有這樣一個男人在身邊,安全感絕對厚實。
「如果有一天你的親人要我償還這筆血債,你會站在哪一邊呢?」慕尊拉起依倫的雙手,淡淡的問道,眼神清澈。
「我哪一邊也不會站,除非….」依倫像個小狐狸一般,想要趁機提條件。
「除非什麼?」慕尊哭笑不得。
「除非,你真正的把我放在你的心裡,即便只是一點小小的地方。」依倫一雙精緻的藍眸認真地與慕尊的雙眼相對,沒有一絲玩笑。
「呵呵,那我就放心了。」慕尊將臉湊到她跟前,用鼻子蹭了蹭她的鼻子,輕輕一笑。
「想來點更刺激的嗎?」慕尊從兜裡拿出一個黑色像是遙控器的東西,遞到依倫的手裡。
「這是…」依倫來回看著這個古怪的東西,不由問道。
「來,我們走遠一點。」慕尊沒有解釋,不由分說的拉起她往遠走去。
「摁一下那個紅色的按鈕。」
「哦…到底是…」摁下的下一刻。
「轟….」一聲巨大的爆炸聲突然響起,那間房子瞬間爆出強烈的大火。聲響在這安靜的夜晚,心驚動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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