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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65.深入 文 / 芭蕉師太

    摩薩氏族現在的地盤,差不多就是原來帕盧斯人的聚居地。

    不過白晃給稍微改動了一下,把新的聚居地,給遷離到了距離帕盧斯瀑布十多里開外的地方植祖。因為帕盧斯瀑布的位置雖然偏僻,但曾經也有過閒到蛋疼的傢伙,專門來到這裡玩皮划艇速降,德魯伊不能保證,以後這裡不會被開發成一個驢友、或者是極限運動愛好者的聖地。

    新的聚居地,本來意味著需要進行大量建設,可在白日光這個神棍發揮了作用以後,繁密的森林裡面冒出一大塊空地,足有七八英畝,也就是160*160的面積。隨後整片整片的灌木叢,在三天之內,經歷了發芽→生長→開花→結果→枯萎的過程,不僅把土地下面的沙礫和石塊給清理了出來,而且留下來的枯籐敗葉,還成為了這片土地最好的肥料。

    在看到了這種近乎神奇的過程,和簡直違反他們認知的場景後,印第安人的思想體系和世界觀,倒是沒有就此崩潰——神仙嘛,當然有著大威能,呼風喚雨不在話下,這些摩薩族民的心中,基本上全被日趨濃厚的敬畏心給佔據了。

    有這樣的神跡,他們還考慮個屁的前途問題,反正神祇大人說什麼,他們挨個兒照搬就對了。

    開墾農業這種工作,薩哈普廷人之前也接觸過,自從外面那些白皮從歐洲大陸殺過來以後,傳統的漁獵生活。也逐步轉為半農耕半漁獵。

    可是作為一個骨子裡流淌著自由和野性,生來就喜歡舞刀弄槍的民族,哪怕農耕活動帶給他們更安定的生活,更富足的食物,可大多數人,尤其是那些男人們,卻還是覺得不得勁——每天面朝黃土背朝天,哪有嘯聚山林來的快活?

    所以農耕生產,在這些堅持傳統的印第安部落裡面,基本上都是婦女和那些「小男人」的活計。反正成年戰士是不會碰的。

    不過在白晃的暗中動作下——也就是隨便弄了幾個單位的自然之力。讓摩薩氏族新開墾的菜地,變成了白人農場主用現代化生產管理模式,都折騰不出來的豐盛農產品產出地以後,那些印第安土著。就完全麻木掉了。

    懶得在土裡刨食。不代表這些印第安人就不吃土裡長出來的食物。能用更少的精力收穫更多的生活物資,白癡才不願意。何況那些東西,還是神祇的賞賜。說不定吃了以後,他們印第安人腰不酸腿不痛,一口氣爬五樓都不費勁了呢。而且最最關鍵的問題,在於那些土豆玉米一類的農作物也就算了,神祇大人甚至專門開闢了一英畝土地的煙葉,這才是讓摩薩族民上竄下跳激動到不行的好玩意兒。

    正因為白晃在摩薩部落裡的一項項「仁政」,所以不但是原來那些正兒八經的摩薩族人,就連後面併入進來的新摩薩人,也就是原來的帕盧斯族民,也覺得生活非但沒有變差,反而還更好了。

    在現在的氏族裡面,地位低一點兒也沒啥關係。

    以前自己給自己當家的時候,也沒見能每天都吃上大魚大肉。

    而且衣食住行,不僅僅是吃,還有生活裡其他繁瑣的細節上面,也因為氏族有了錢,加上白晃的安排打理,所以也都全面上了一個新的台階。

    的確,這些依舊在山林裡的印第安人,抗拒和外界交流,抗拒傳統的生活被侵蝕改變。但能夠讓小日子過的更美,總不會有人反對。比如更好的煙草,比如更多趁手的工具——純粹的印第安人,或許會對一輛奔馳寶馬不屑一顧,可換成是一匹真正的山地好馬,或者是一個防水打火機,一套野外生存工具,卻能讓他們興奮好半天。

    白晃現在做的,就是在盡量不去改變,或者少改變這些印第安人生活習俗的同時,給他們帶來更多的便利。

    而這麼做的結果,就是原本的帕盧斯人,幾乎沒有什麼心理障礙,就很快融入到了新的氏族裡面。都是過日子,在哪個氏族裡面不是一樣過呢?何況現在的新氏族,還有著神祇的眷顧,就這一點來說,全新的摩薩氏族,已經讓他們擁有了一定的歸屬感和認同感。

    黃金,戰馬,工具,生活物資,這些層出不窮的糖衣炮彈,徹底俘獲了印第安土著的心雷武。

    就連原帕盧斯氏族裡的那些獵犬,也都美滋滋進化成了,天天要吃肉的墮落份子。

    ……

    德魯伊大搞建設的時候,他的妞兒也沒閒著,每天都把熊孩子帶在身邊,或是好言相勸,或是威逼利誘。反正一句話,不讓那小子閒下來,只要醒著,就接受洗腦。

    其實說實話,這些土著天生是頭腦單純的傢伙,套口供這種活兒,根本就不合適他們來做。

    哪怕小野妞腿長盤子靚,但對於洗腦工作,也沒有太多幫助。

    反而是後面幾天,小妞自己都有些喪氣,無意中改變了手法以後,倒讓那個熊孩子的態度有所鬆動——其實說起來也不值一提,小妞看到自己說破了天,這小子還是無動於衷的樣子,心裡也沒少著急上火。但考慮到要真把這小子處決了,那麼被他偷走的那一顆「聖物」,也就沒了消息,所以她還是保持了表面上的鎮定。

    但在帶著熊孩子到處走動的過程中,那小子卻看到了原本對未來惶恐不已的族人,現在居然一派美滋滋生活有了奔頭的表現。

    這種畫面,對於一個心智極其不健全的小屁孩來說,無疑是巨大的衝擊。

    ——為什麼,那個男人明明毀了帕盧斯氏族的榮耀,可自己的族人。卻馬上就跪拜到了對方腳下?

    ——就算對方有著神祇的身份,可驕傲的帕盧斯人,怎麼能因為敬畏就屈服呢?

    小孩子思想不成熟,根本就不知道,這年頭能給人民帶來更好生活的老大,才是值得追隨的老大。而白晃這廝別的沒有,但要說能幫助薩哈普廷人過上更好的生活,卻不做第二人想。

    別的不說,單單在處理鈦鐵礦上的手段,就保證了三個印地安部落幾百號人的生命安全。而且還變不利為有利。讓那三個部落,也體會了一把地主的感覺。連帶整個薩哈普廷人氏族聯盟,也跟著享受到了無數好處,這樣的陸地神明。那些帕盧斯人不盡心盡力供奉著。難道要一條路走到黑和對方做對?

    第一次看到一位前氏族頭人。在白晃面前卑躬屈膝,就因為後者賞賜了那貨一把「極端武力執政官」以後,少年憤怒了。

    要不是小妞身邊的兩個戰士。瞬間把他給牢牢摁住,這小子保管會像江姐怒叱蒲志高一樣,把那個頭人給狠狠痛罵一頓。

    第二次看到幾名氏族的戰士,因為白日光按人頭分發下去的良種山地馬,而單膝跪地右手握拳按在左肩上,向白日光宣誓效忠的時候,少年沉默了。

    以前的帕盧斯氏族裡面,一個普通印第安戰士,肯定有自己的戰馬,但也只是保證能騎而已。真正的上好戰馬,全被內茲佩爾塞氏族掌握著,想要得到這樣一匹好馬,拿金子去內茲佩爾塞人那裡交換。

    所以為了戰士的第二生命,效忠一個陸地神祇,即便是天生驕傲勇武的印第安人,也不會覺得有什麼羞恥。

    當第三次,熊孩子看到了新氏族的新聚居地,以及聚居地裡的繁盛景象後,他就徹底絕望了,打心眼兒裡不願意面對這一切。

    自己的族人,都對那個傢伙頂禮膜拜了,自己就算是能夠復仇,也要被族人們唾棄吧?

    熊孩子不是一般人,是前氏族族長的兒子,所以打小懂事以後,就被灌輸著「你是氏族大頭人的兒子,無論做什麼事情,都要以氏族的利益為重」的思想。站在那個死鬼前族長的角度來看,他這麼培養自己的兒子,肯定沒錯,可就是不知道,因為腦袋裡這種根深蒂固的想法,所以自己兒子動搖了給自己復仇的決心,那位死鬼族長會是什麼心情了。

    但無論怎麼說,一天之內,看到了無數個類似的場景,然後重複好幾天天天都是這個樣子以後,熊孩子的內心,是真的動搖了收藏家艾達王。

    「為父報仇我錯了?」

    「好像應該沒有錯的樣子。可如果真的復仇成功,那些族人們,又會怎麼看我呢?」

    就這樣,一個本來腦子就不太好使的印第安土著小孩,被一個換了那些大哲學家上來也說不清楚的問題,給佔據了所有腦細胞。而一旦開始思考除了哲♂學之外的哲學問題以後,痛苦就會不可避免的降臨,這一次,也沒有例外。

    所以一連好幾天,熊孩子都沉浸在了無比糾結的內心世界裡面,看人的眼神兒都不對了。

    不過說到底,這小子的身體裡面,流淌著的是印第安人的血液。

    印第安人的血液是什麼樣子的?

    當然是富含「匹夫」因子。

    所以對於想不明白的問題,熊孩子也就懶得去想了,而是主動通過白晃的小妞,找上了白晃:「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我們的神靈還是惡魔……」

    「#¥%!」白日光身後侍立著的戰士,立馬橫眉怒對過來,脫口而出的鳥語,基本上跑不出「住口」,「大膽」等等威脅之意。

    德魯伊頭也沒回,老大架勢十足地「嗯」了一聲,讓那些打了雞血一樣的戰士安靜下來以後,才高深莫測地看向那個熊孩子:「你想通了,要告訴我聖物的下落嗎?」

    可惜,兩個人都是雞同鴨講,還好旁邊有個蘭心慧質的小野妞,這才能讓雙方勉強溝通。

    「如果你真的是我們的神,那麼就不應該拒絕一個復仇者的請求!」熊孩子想要扮老成,可惜無論多麼用勁的去繃臉,也還是個小孩子模樣:「所以,和我在老祖父的見證下決鬥。如果你贏了,我就告訴你那顆聖物在什麼地方。」

    「……」

    聽明白了小妞翻譯後的內容後,白晃一陣極度的無語。就面前這小子的瘦胳膊瘦腿兒,跟個豆芽菜一樣,發育都還沒開始呢,還想和自己決鬥?

    小朋友,要不要哥給你講個弱肉強食的故事啊?

    不過經歷了這麼些天的觀察以後,白日光也清楚,這小子要麼屬驢的——搶著不走趕著倒退,要麼是屬龍蝦的——腦子裡面都是屎。所以非要堅持他的中二想法。也不是不能理解。在深思熟慮了一秒鐘之後,德魯伊就只好答應下來,等到自己給這小子一點兒colorseesee以後,拿到德魯伊種子就行。其他的不是自己應該考慮的問題。而是未成年人權益保護組織的事情。

    當白晃告訴自己的妞兒。他同意了對方的「決鬥」以後,那小子繼續提要求:「在老祖父的見證之下,其他人都不能參加。」

    屁事真他娘的多。德魯伊自然是一口答應下來。

    他現在的心情,就跟色狼見了無助少女一樣,飢渴的要命,所有的心思都擱在即將到手的種子碎片上了,當然是對方說什麼就是什麼。

    只不過他的小妞,在旁邊忍不住露出一抹懷疑的神情,然後給他解釋起來。原來熊孩子所說的在老祖父的見證之下,是指在那棵千年紅杉的下面決鬥,是樹根下的地下巖洞裡面,可不僅僅就是樹下。

    還有一個樹下的地底巖洞?

    不說還好,一說還有這麼一個神奇的場所,白日光馬上就來了興趣。哪怕不和這小子決鬥,他也會下去探查一番。因為這棵千年紅杉很奇特,來歷不明,說不定樹下的那個地底巖洞,還另有玄機警衣衛最新章節。

    再說了,一個屁大點兒的熊孩子,就連恨人都恨在臉上,心理活動與面部表情高同步率的操行,還能玩什麼陰謀詭計不成?

    擺擺手,示意自己注意已定,德魯伊迫不及待就往那棵紅杉那邊過去,後面的熊孩子神色複雜的牢牢盯住他的背影,遲疑了片刻後,也拔腳跟過去。

    後面兩個印第安戰士,也想上前盡忠職守,不過在看了眼身邊「神的女人」,發現人老婆都沒啥動靜以後,也只好不知所措地留在了原地。

    ……

    白晃來到那顆紅杉下面以後,四下裡找了一大圈兒,才看到一個很是隱蔽的地面洞口。

    「難怪前面幾次過來,都沒有注意到,小樣兒的簡直跟地主老財的藏寶庫一樣。」德魯伊心情大好之下,美滋滋笑了一句。估計那些印第安土著,也都以為自己知道這裡,所以從頭到尾都沒提過。如果不是熊孩子一根筋,說不定到自己離開的時候,都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個神奇洞穴。

    回頭看了一眼,那個熊孩子已經跟了上來。

    白晃以為對方要在這裡面決鬥,是帕盧斯人的傳統,所以用目光衝他示意,趕緊帶路。對這個熊孩子,心裡只有唏噓沒有同情,誰讓他老子明明聽說了自己陸地神祇的名頭,還要上趕著來觸霉頭呢?十足十的犧牲品氣質,他不嗝屁誰嗝屁?

    現在老子翹辮子了,兒子還要從事本地帶路黨這個精英職業,說起來真是造化弄人。

    在強光手電的照射下,兩人一前一後,順著羊腸小道往巖洞深處走去。白晃一邊走,還沒忘記留下點兒記號——帶有自然之力氣息的植物。雖然兩邊巖壁上,有著印第安土著鑿刻出來的壁畫,但天曉得裡面的情況是個什麼樣子。

    就這麼一前一後,走了約莫半個多小時以後,對方還在繼續往前,白晃就感到有些不對勁了。

    按照一路上的地勢看,眼下距離地面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多米。這麼深的位置,完全可以稱之為險地了,而那個熊孩子還沒停下來的打算。哪怕地上那棵千年紅杉,的確是非同凡響,可也沒辦法把樹根扎到這麼深的地方吧?

    既然連紅杉樹根都鑽不下來,那還說什麼在老祖父的見證下?

    白晃咳嗽一聲,然後停了下來,一言不發狠狠盯著回頭的小子。可惜兩個人沒辦法進行語言交流,所以只能這麼大眼瞪小眼地看著。

    四目相對了好半天後,那小子不知道想要表達個什麼意思,就手舞足蹈比劃了半天,然後翻著白眼一扭頭,居然自顧自繼續往裡面深入了。白晃的眉毛都皺成了個長長的「一」字,想了想之後,才繼續跟進去。

    他有異能在身,能變成黑滾滾和綠條條,而且還有不怕死的召喚物,管這小子是個什麼打算,在絕對的實力面前,該吃癟一樣得吃癟,自己擔心個毛線?

    所以自嘲的甩了甩腦袋,決定看看那小子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繼續走了老半天以後,德魯伊看了看手腕上的三防運動手錶,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個多小時,可還沒有走到盡頭。

    很明顯,他現在所處的地下,是一個超大型的地底斷層,如果要按照深入地下的直線高度來看,估計已經有了好幾百米,比他在神農架裡面碰到的那一個底下洞穴,情況還要複雜。一般來說具備了這種神秘背景,而且上面還有一顆生出了德魯伊種子碎片的千年紅杉,要說這下面沒點兒古怪,那才叫邪門。

    然而就在他剛剛跨過了一個狹窄的裂縫後,德魯伊心中沒來由的,忽然冒出一股子危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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