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專門來馬會會所是為了吃東西?」薇瑪裴娜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抱著胳膊出言譏笑,她臉上那種英國式的傲慢,明顯得瞎子都能看出來。再配合她措辭極不含蓄的嗤笑,任誰來了,也能看出來她對白晃的刻意針對。
「唉喲,出門就碰上掃把星,真是不吉利。」白晃儘管有些意外,但嘴巴卻一點兒都不閒著。
英國妞的眉頭,頓時出現了一個明顯的皺緊狀態,眼裡也開始噴射火焰。
看得出來,可能她不一定理解「掃把星」的意思,但對於後面那個「不吉利」,還是能夠聽懂的。
「阿晃,她們是誰?」就在白晃歎了口氣,有些不爽地想要閃人時,身邊女記者不幹了。雖然後者跟白晃單獨相處時,總愛擺出一副「人家才不喜歡你呢,現在只是無聊而已」的傲嬌模樣,但此時一看有另外的女人出現,立馬就顯得緊張起來,讓人不由自主就聯想到了保衛領地的母獅子。
她現在做出這種樣子,目的只有一個表現自己口是心非的小女人一面,更好地抓住白晃。
接下來不管是毫不猶豫地出賣掉他,又或者傍上這個小闊佬,做富豪太太,那都是不錯的選擇。
我們都知道,當一個心機深沉的女人,刻意演起戲來的時候,那是相當恐怖的。她們不僅能騙觀眾,而且還能連自己都騙過去。或者稱之為入戲太深。艾梅此時此刻的模樣,就跟一個警惕心發作,冒出酸味來的小女人一樣,表情動作各種到位。
她對面的江珞苒不禁暗讚一聲,給艾梅的表演,打了五分好評,然後也不甘寂寞地跳了出來:「白先生,我該說一聲這個世界真是太小了嗎?一個月前,您在上海用奧運馬術冠軍的身份,哄騙我這個無知小女子的時候。不知道有沒有預料到。我們會在這裡重逢呢?」
相比薇瑪裴娜那種自以為是的無腦仇恨,艾梅為了金錢配合下套,江珞苒的毒婦屬性,顯然要更加明顯一些。
就連現在擠兌人。也充滿了無中生有的中傷。完全就是往人身上潑糞了。
江珞苒的聲音不算小。而且這裡也不是什麼渺無人煙的深山老林,而是一個國際大都市裡的名流會所。
如此一來,她這一番指責中夾雜譏誚的翻老本。頓時就引發了一個效果被圍觀。
當然,會所裡的服務生們,不管是前台接待小姐,還是等候在旁邊的應侍小弟,都掌握著眼觀鼻鼻觀心的技能,可以很好地做到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不該聽的堅決聽不到。但無論他們有多職業,這種職業素養始終都是後天訓練而成的,作為人,還有一種名為「好奇心」的天性。
這種天性,讓款客大廳裡的一眾接待人員,下意識就多看了白晃兩眼。
要是換了其他場合,白晃現在肯定不會搭理對方,因為在這種情況下和女人爭辯,只有一個結果被認為是狡辯,翻臉不認賬。
給腦補能力強悍一點兒的人,說不定還能冒出「拔鳥無情」的猜測。
但問題是,白晃並不知道,身邊這三個女人是早就串通好,現在來演戲給他看,德魯伊此時擔心的,只有一個問題艾梅這小妞會不會誤解自己。
所以他立馬睜大眼睛,用很是委屈的表情癟嘴道:「這不能怪我啊珞苒,那時我對你是真心的,可你那個乾爹不同意啊。你都不知道,他背後派人威脅過我,說不跟你分手就要找我家裡人的麻煩……如果只恐嚇我一個就算了,但是我不能因為自己的愛情,就連累家裡人吧?」
江珞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個世界上,居然有人比她還無恥?還毒辣?
美女蛇的臉頓時漲得通紅,這種表情,一般只會出現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下比如被人倒打一耙。
而白晃的雙眼飽含痛苦,還在繼續絮絮叨叨:「你那個乾爹有權有勢,我雖然是個奧運冠軍,可那又有什麼用?就連你的親生父親都默認了,我還有什麼可說的?」
「你……你……」
江珞苒氣得直發抖,一時間,某種羞惱憋屈到極點的情緒,堵得她頭昏眼花胸口發脹。她忽然發現,在對面這個傢伙面前,自己的一切挑釁,都跟小孩子過家家沒啥兩樣。對方用更惡劣的方式,把一隻綠頭蒼蠅直接桑塞進了她的嘴巴裡還是剛剛在粑粑上趴過的那種蒼蠅。
而唯一興奮的,只有雙魚河會所的這些接待人員了。
tvb的豪門悲喜劇,大家倒是都看過,可看電視哪有看實況直播來的過癮?
乾爹,威脅,親生父親,默認……
這幾個關鍵詞,讓他們剎那間腦補了無數畫面,恨不得仰天大呼過癮。有些性子急的女生,已經忍不住盤算起來,自己下班後,要怎麼樣跟閨蜜八卦一番了。
「阿晃,這是怎麼回事?」
見自己的主顧被氣得不行,艾梅心裡嗤笑兩聲,給了一個戰5渣的評價後,還是站了出來準備打圓場。
見艾梅並沒有疑神疑鬼,當場鬧得不可開交,白日光心裡還挺慶幸,覺得自己眼光不錯,找到了一個通情達理的妞兒。於是撇撇嘴,斜眼看著江珞苒笑了兩聲:「沒什麼,一個無理取鬧的女人而已,你要想知道的話,我慢慢講給你聽。」
艾梅眨了眨眼睛,沒說信,也沒說不信。
她倒不關心白晃的解釋,而是在給薇瑪裴娜和江珞苒製造機會,發難的機會。
果然。英國妞見白晃想走,立即咬牙切齒地攔住了去路:「您還真是有夠紳士的,先是奧運會上用無恥的手段贏了我,現在又惡意中傷一個女孩。」
唉喲我去,這鳥女人還真夠不要臉的啊!
奧運會上用無恥的手段?
好吧,惡意中傷什麼的,白晃覺得這不算污蔑,可前面那句話就太噁心了,實在是沒有節操,沒有下限!這就跟明明是自己吃屎。被人發現後卻倒打一耙「哎呀你居然吃屎」一樣。非常讓人痛恨。
當然,對於這種女人的這種行為,德魯伊認為也可以理解。
沒辦法啊,一個女人要是喜歡一個男人。哪怕他在摳鼻屎。都會覺得姿勢美如畫太萌了麼麼噠。可要是痛恨對方。估計就算別人在打高爾夫,也跟鏟屎沒啥兩樣了。
如果換了其他的地方,身邊沒有艾梅跟著。白晃一定會很誠懇地順著她的話頭,說一句「不好意思,這都被你看穿了……嗯,要不你來咬我鳥?」什麼的。
但現在的問題是,身邊有艾梅這個小妞兒,自己可是難得看對眼一回,怎麼能讓好事就這麼被攪和了呢?
所以他立馬板起臉,表情冷峻,目光中還帶著「你敢不敢再說一遍」的不良鼓勵:「薇瑪裴娜小姐,你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夏雨……啊不,還記得溫莎馬場的小多利麼?」
小多利?
什麼小多利?溫莎馬場可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科學怪人實驗室,那裡不產多利羊。
英國大妞在腦海裡急速回憶了一遍,正當她的臉色一點一點變青,逐漸產生出了一種把對方撕成碎片的衝動時,她的腦海裡面,忽然冒出了名叫「回憶」和「理智」的因素多利,溫莎馬場的那個小馬童,就是在他的幫助下,自己才能接近白晃的參賽賽馬,才能在韁繩和馬鞍上做手腳。
薇瑪裴娜猛地打了個激靈,然後強撐著站住不動:「我不明白你想說什麼!」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毫無疑問,薇瑪裴娜就是有證的人。
但遺憾的是,白日光和她雖然不同國籍不同膚色,但顯然很有共同語言,同樣也是有證的人。而且事實已經很明顯了,德魯伊的卑鄙證,比英國大妞的證件要高一個等級:「你真的不知道啊?真是麻煩,給人科普也是個力氣活兒啊。不過看在你誠心誠意問了的份兒上,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吧……那個小多利啊,在英鎊和不起訴聲明的雙重攻勢下,透露了一些比較有意思的事情……」
「shutup!youarethe……」英國大妞頓時急了眼,瞬間蹦出一連串的鳥語。
「啥?麻煩你說中文好不,俺的英語四級買答案都沒過,你是不是故意揭我短啊!」白晃勃然大怒,一副你不要欺人太甚的委屈樣子。
「你,你!」
薇瑪裴娜那嫩蔥一樣的纖纖手指,狠狠戳向白晃的腦門,一張飽含異域風情的性感小臉兒憋了個通紅,胸口急劇起伏勒了好半天,卻硬是沒能「你」出個所以然來。
這個時候,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來,薇瑪裴娜和江珞苒的雙美女蛇組合,沒能在白晃面前討到啥好處,實在是兩個戰5渣。在一旁看了半天好戲的艾梅,覺得這簡直就不能忍啊,只好主動站出來打圓場:「算了啦阿白,別跟這些人一般見識。現在的女人啊,拼了命地想辦法倒貼,你可不許上她們的當。」
白晃雖然還想跟薇瑪裴娜好好理論一番,但記者小妞都發話了,也只好暫且放過她們。
其他還好說,萬一讓艾梅誤會,以為他是想要和這兩個腦殘女人,發生點兒什麼超越友誼的關係,那就不太有趣了。而且退一步說,艾梅的這一番話,很滿足他的虛榮心,他也覺得非常有道理。
所以在小美女記者的勸解下,白晃很紳士地彎起胳膊,任由對方挽住,然後悠悠然轉身離開。
至於那兩個傻x女人……
一想起薇瑪裴娜恨人都恨在臉上,心理活動與實際行動高同步的操行,白晃就不由得為她感到悲哀。這種人,簡直連被自己鄙視的資格都沒有,找個機會變成觸手怪,直接把她玩壞掉得了,也不算多大個事兒。
……
一整個上午,在款客事務部人員的指引下,德魯伊可算見識了資本主義的腐朽生活,而艾梅也表現地十分開心,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另外兩個女人的影響。
「喂喂,阿白,說好的教我騎馬呢!」
雙魚河會所那一望無際的緩步馬場上,小美女記者騎著一匹高頭大馬,顛顛兒地湊到了白晃身邊後者對騎馬這項活動早就膩味了,正在一邊欣賞著小美女的優美身姿呢。
「你不是會騎麼?瞧你的姿勢,多麼標準啊!不,準確點兒說,還多了一種教科書上沒有的優雅,簡直無法用語言形容!要是你稍微訓練一下,肯定能參加盛裝舞步的比賽……」白晃嚴肅地眨眨眼睛,可從他的嘴裡,各種馬屁卻超市大派送一樣往外冒,簡直連伊拉克的井噴油田都望塵莫及。
「噗!」艾梅被逗得嬌笑連連,好不容易才矜持下來,沖白晃皺了皺鼻子後,又神氣活現地策馬走開了:「不教人家就算了,好小氣的啦,以後你想教我騎也不讓!」
就在兩人之間的氣氛愈發河蟹,有望朝打情罵俏這個方向發展時,遠處的馬捨方向,忽然衝過來一匹棕色綢緞般的純血馬。白晃看清楚了馬背上的騎師後,眉頭立即緊皺起來,因為來者不是別人,就是不久前跟他起過衝突的薇瑪裴娜。
但是很可惜,雙魚河鄉村會所裡的馬匹,就算不是現役賽級馬,也是曾經的賽級馬,別看艾梅騎得不快,但實際上,小美女記者已經離德魯伊有些距離了。
哥哥我現在沒空鳥你,你還蹬鼻子上臉了?
難道這賊潑婦是大姨媽來了,導致腦部供血不足,以至於無法正常思考?
白日光很生氣,他覺得有必要弄點兒嚴重的後果出來,讓那個英國女人知道什麼叫恐懼。
但是沒等他想好,到底要怎麼樣對付那女人的時候,兩匹馬忽然同時慢了下來,然後薇瑪裴娜冷笑著扭過頭去,似乎沖艾梅說了些什麼。
小美女記者起先還皺了下眉,下意識微微後仰身子,彷彿躲蒼蠅一樣,但片刻之後,她的臉色就變得緋紅。
再然後,艾梅乾脆一拉馬韁停在原地,然後冷著臉死死盯住薇瑪裴娜。
媽蛋,敢欺負哥哥的女人?我生氣發自真心!
從看台的太陽椅上站起來,白晃往兩個女人對峙的那邊走去。
而與此同時,薇瑪裴娜也給艾梅遞了一個眼神:「一定要讓他帶著你騎,還有,盡量讓他面對別墅方向,珞苒在那裡拍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