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魯伊現在完全不知道,有人正在處心積慮地算計著他。
因為按照一般的套路,他這種年少多金的鑽石王老五,哪怕就是招人記恨,也多半是爭風吃醋的公子哥兒一類。至於異性嘛,不紅著臉倒貼,就算非常有定力了,又怎麼會絞盡腦汁地處處針對他?
不得不說,人在擁有了超越規則的力量後,很容易就陷入自我膨脹之中,白日光也沒能免俗。這廝根本就沒意識到,他的變態作風和神經病思維,已經得罪了相當多的女人——如果認真計算一下,在他的「對頭」序列裡,女性的比例比男人還要多得多。
這天晚上,跟艾梅約會完畢,定下後天去馬場的時間後,白晃就開始考慮,自己要不要在香港也添置一處物業了。雖然不可能在這兒長住,但萬一能把對方拐回西江,以後就肯定得隔三岔五過來一次,總不能每次來都住在趙家。
一邊想著,車子已經駛到了趙家別墅門口。其實他已經提了好幾次,自己另外找個酒店去住,但沒奈何,趙啟昌說什麼都不放人,每次一說這個問題,老頭兒就嚷嚷著趙家待客不周,沒臉見人,倒弄的德魯伊不好意思開口了。
算了,跟艾梅那小妮子關係更進一步後,就找個機會挑明,然後一塊兒回西江得了。
搖搖頭,在菲傭恭敬地招呼下,換上鞋子進門後,白晃第一眼就看到趙幼安的小叔。
這位趙家二公子。此時正斜靠在半開放式陽台的躺椅上,攢著手機煲電話粥。他臉上明明充滿了竊喜。可嘴裡卻發出很紳士的聲音:「那怎麼好意思呢……這樣吧,楊小姐,為了表示我的感謝,明天中午……」
見對方這幅模樣,不久之前還做了同樣事情的德魯伊,立馬浮上來一個心領神會的笑容。
他正準備禮貌性地點頭示意一下時……
卻發現對方眉頭微皺,然後硬是剎住車,拐彎到了「心情不快」上:「抱歉楊小姐。公司那邊有點事情,那就先這樣吧,明天中午之前我再打給你。」
掛了私人電話後,他一邊沖白晃點頭,一邊掏出另一部手機接聽起來:「喂,是我,趙嘉銘……」
涉及到人家的家族事務。白晃也不方便多聽,互相致意以後,他就在傭人的引領下,往三樓的客房走去。然而在上樓時,德魯伊那超卓的感官,卻還是讓他隱約聽到了一些訊息——「什麼。施工不順?監理部是幹什麼吃的!張工和羅工都過去檢查過了?那他們怎麼說……嗯,這件事情我知道了,進度先停一停,你讓綜合部做好安撫工作……」
難不成是豆腐渣工程鬧出亂子了?趙老頭不是每每自誇,趙家是良心企業麼。應該不會出這種問題吧?
白晃暗自嘀咕了一回,也沒當成一回事。
可等他第二天起來。準備邀請趙家一群小輩去潛水時,卻發現別墅裡的氣氛不對了。
趙啟昌,趙嘉文,趙嘉銘,這父子三人全都不見蹤影,前些天招待白晃的那個趙啟昌二夫人,見面以後也是神思不屬的模樣。
按照道理說,趙氏家族好歹也是香港大富豪,屬於那種通報一聲,就能出入特首府邸的大人物,就算有啥事情,也不應該搞的如此兵荒馬亂。不僅家裡的男人們不見人影,就連女主人也亂了陣腳。
那他們為什麼會如此失態呢?
趙幼安向自己的「小阿婆」詢問之後,才大致弄清楚了情況——趙家新近中標的那塊地盤,工程進展極其不順利,才剛開工就頻頻發生事故。昨天工地上起塔吊的時候,就出現了塔吊地基傾斜,連帶兩個工人都險些被壓死;今天一大早,更是傳來地基下陷的不好消息。
要知道,那塊工地上現在還啥都沒建呢,根本就不存在承載力的問題。而且施工之前也都檢查過,承壓地下水儲量充足。
這些怪事,從技術角度解釋不了,那麼自然而然,趙家人就想到了風水問題上面。
恰好這時候,歐陽和合也來到了趙家,給白晃和趙幼安帶來了最新情報——他的祖父歐陽登封已經出馬,陪著趙啟昌上工地去親自檢查了。
「歐陽哥哥,情況很不好麼,你有沒有去工地那邊看過誒?」趙幼安抿著嘴,小臉蛋上憂心忡忡。
她平時在家裡,雖然是個完全不理會家務事的大小姐,但這並不代表她沒心沒肺。
出了這種事情,她的擔心一點兒都不比自己的父輩祖輩來的少。
歐陽和合搖搖頭,拿出一個沉甸甸的暗紫色木匣:「要先把這個給你送過來,回頭我就要去工地。」
打開木匣,裡面不出意外,是已經製作完成的法器「心血玉」。
要是放在往常,趙幼安保管會喜上眉梢,第一時間拿出來愛不釋手一番。
可現在這個當口,即便是這樣萬中無一的寶貝,也沒法兒引起她的興趣。把「心血玉」掛到脖子上,貼身佩戴好以後,趙幼安忽然看向歐陽和合,撲閃著的大眼睛道:「你現在就要過去麼,把我也帶上好不好?」
歐陽和合遲疑片刻,最終還是點點頭:「去了以後乖乖在一邊,不要打擾叔爺和阿公他們。」
遇上這種事情,白晃覺得自己是不太方便湊熱鬧的。
雖然他是主人家的貴賓,但為人處事總得有點兒眼色,在人家遇上麻煩的時候還跑去湊熱鬧,未免也太不像話了。
可就在他打算找個借口,出去避一避時,歐陽和合倒是率先開口了:「阿白,要不你也一同過去?」
「我?」德魯伊撓撓耳朵:「這個……太不合適了吧?我出去走走,晚上回來再跟趙老爺子請辭。」
沒想到,歐陽和合對於趙幼安的請求,尚且猶豫了一下,可面對白晃反倒毫不遲疑:「沒問題的,我爺爺在家裡就跟我說過,你可是趙家的貴人,說不定能幫叔爺轉轉運呢。」
封建迷信!
白晃很想下個評語,但這話肯定是不能說出來的。
沒等他繼續推辭,歐陽和合已經先一步動手,把他拉進了車子裡:「走吧走吧,不要耽誤時間了。」
……
三人驅車來到新界元朗的工地後,遠遠的還在門外馬路上,就看到了傾斜的塔吊。
工地靠近天水圍公園的一側,原本粗達五六米,用特種鋼材搭建的塔吊塔身,也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已經歪成了比薩斜塔的樣子。要不是四周加固支撐的鋼筋,估計用不了多久,就得倒塌下來。
車內頓時徹底安靜了,除了三個小年輕倒抽冷氣的嘶嘶聲,就再也沒有其他。
那可是足有百多米高的塔吊,萬一轟然傾塌,朝著左右兩邊倒還好說,就怕它砸向公路或者是天水圍公園。
這一下,就算他們全都是建築工程的門外漢,也都看出不對勁了。
如果說樓房傾斜還好理解,畢竟建築自重很大,建材的附加應力也容易破壞地基。
可如果把水泥建材,全都換成框架結構的鋼筋,就不應該出現這種問題了。而且在實際應用中,樓房倒塌的事故不少,但是卻很少曝出塔吊翻車的新聞。
看到眼前的情況,就連白晃心中也直犯嘀咕:難不成,還真是這塊地皮的風水出了問題?
不科學,簡直太不科學了。
雖然德魯伊自己就是超自然的產物,但他具備的異能,跟風水這玩意,壓根就是風牛馬不相及的兩個層面。白晃寧願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魔法鬥氣什麼的,也不太能接受風水相術這一說。
只是看到趙幼安捂著嘴,小臉煞白的擔憂模樣,他忽然心中一動:「對了安安,你們家的這塊地皮,不是說是從生意對手手裡拿下來的嗎?」
在前些天的酒會上,白晃得知了這個情況,眼前的地盤,是趙氏家族的競爭對手資金周轉不暢,不得不委託拍賣的一塊地。正因為是老對頭的土地儲備,所以在拿下競標後,趙家上下才會興奮不已。
現在忽然出現的這種不利局面,再結合地皮原先的所有人,實在是很難讓人不去聯想「陰謀」、「陷阱」這一類詞彙。(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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