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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00 正文 377.連銷贓,都是瞌睡碰上了枕頭 文 / 芭蕉師太

    緬北的事件已經告一段落,白晃本打算通過楊浩明的關係,大大方方理直氣壯地走密支那到騰沖的公路回國。因為他帶著一車子的原石和翡翠,其他交通方式多有不便。

    但就在他動身前一天,正好接到了歐陽和合的電話。

    在通話中,這位神棍公子不知道白晃辦完了事情,正打算回國,還一個勁兒地叫他不要走,等著自己去緬甸跟他匯合呢。

    電話裡面扯了一大通廢話後,白晃這才明白,感情歐陽和合這次來緬甸,是為了他的一個世家小妹,尋找製作貼身法器的材料。按照他的說法,必須要紅翡中的極品,經過什麼齊星連珠風水陣的滋養後,才能養成適合人佩戴的「心血玉」。而且單單只是極品紅翡翠還不行,在法器製造的過程中,還需要五塊未經雕琢的帝王綠翡翠,作為佈陣材料,才能陰陽調和,匯聚生機消除斧鑿的人為匠氣。

    白晃對這些神神道道的東西不太感興趣,雖然他自己,也不止一次拿風水這玩意兒忽悠人,但在真正的李逵面前,他可沒興趣充當李鬼。

    所以口頭上打了幾個哈哈後,他很是虛偽地表示驚訝,為啥他家在香港如此吃得開,卻還要跑到緬甸來求購翡翠。

    「在我的印象你,你們香港人不是最喜歡搗騰這玩意兒了麼?只要有錢,什麼東西還能買不到?你提著二十箱美鈔上周大生、老鳳祥,還怕弄不來好東西?」

    結果歐陽和合的解釋,讓他立馬就乾笑起來——周大生是深圳品牌,而且還是90年代以後才冒出頭的;至於老鳳祥,那是上海的百年老店,跟香港不沾邊的。

    「至於周大福,謝瑞麟,百年六福,我阿公也都去問過的。連阿公的東主何老先生都出面了,可一樣還是沒辦法。玉這東西可不像黃金,碰上真正喜歡的人,你出多少錢人家都不會給你看一眼,更別說買下來了。而且這一次對材料的要求也很嚴格,必須是老坑料,而且除了百分百的玻璃種,摻了一絲雜質都不行。」

    「不只如此。就算是老坑料,也不見得都能派上用場。畢竟我們製作法器,還要看材質本身的氣場,要是毫無靈性那也不行。」電話裡面,歐陽和合就跟個鼓風機一樣,白晃估計他這半輩子歎的氣加起來,都沒這幾分鐘的多。

    「不會吧,香港這麼多有錢的超級大闊佬,什麼船王、賭王、地產大亨之類的,他們總會收集點兒極品翡翠吧?」白晃很委婉地表示了質疑。

    「老弟我不是說了麼。要未經雕琢的原生料,那些有錢人弄到極品翡翠後。哪個不是早早請大師傅雕成了玩物,怎麼留得下來?而且最重要的是時間,時間不等人!」

    一塊紅翡,外加五塊祖母綠。

    白晃想了想,自己手上的那些寶貝,本來就準備拿去賣錢,他又不是啥收藏家。既然雙方彼此都有意。還不如雪中送炭派個人情出去呢。

    雖然他沒有細問,歐陽和合的那位世家小妹,到底是什麼情況。但這些也不干他的事,只要對方出得起錢就行。

    想了想,白晃也不兜圈子,直接告訴了歐陽和合,自己手上正好有他苦尋的東西。

    電話那邊陡然安靜下來,足足半分多種後,先是傳來震耳欲聾的「咕嚕」嚥口水聲,然後噪音分貝,就直飆噴氣式戰鬥機的低空掠過模式。

    「什麼!你手上有我要的翡翠?一塊紅翡,還有七八塊帝王綠?老弟你確定是剛解出來的老坑料?」

    雖然前幾次見面,歐陽和合表現的很是溫文儒雅,一副寵辱不驚的江湖奇人模樣,可在眼下這種,不亞於重生之喜的巨大刺激下,他也同樣不能保持鎮定了,聲音都開始發顫。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現在正在南極,跟企鵝一塊兒瑟瑟發抖呢。

    於是在得到了肯定答案後,歐陽和合一個勁兒哀求白晃趕緊過去。可沒等德魯伊接話,他又立馬改了口:「不,我說錯了,白老弟你在密支那等我,我馬上就飛過去接你!算哥哥我求你了,千萬不要走!」

    掛上電話,白晃只能摸著鼻子苦笑,果然是計劃沒有變化快。

    既然決定了出手翡翠,那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了西江了。從歐陽和合的口氣就聽得出來,如果這些翡翠能夠滿足要求,這傢伙是肯定不會放他走,哪怕綁架,也要請他去香港遊覽一圈才行。

    略作考慮之後,白晃覺得反正已經辦完了最重要的事,臨時去香港快活幾天,倒也不算過分。

    當然,得給家裡面打個電話,免得姥姥掛記。

    家裡面一切順利,白晃打回去的時候,姥姥正在飯莊裡坐鎮,聽電話裡的雜音,聲音還很不錯的樣子。

    只可惜老太太還沒交待幾句話,就被喵紫紫搶過手機,脆生脆氣地控訴起來:「好哇,臭老白你在外面花天酒地,一定是忘記我和姥姥了吧!我不管,我也要出去玩,我要去緬甸,我要去泰國,我還要去馬來西亞……」

    「你還要去越南,當越南猴子的媳婦!」白晃忍無可忍,張口臭罵道。

    這丫頭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典型,離開了這麼些日子,果然是欠教育得很。

    「呸呸呸,你肯定是在泰國待得太久了,流連於菊花勝景不想回來了吧?當年趙子龍七進七出,劉備才有了兒子阿斗,你在泰國那邊被幾進幾出啊?回來的時候,是不是也要給我帶個乾兒子回來?」論到鬥嘴,如果說白晃是功力精深,那喵紫紫純粹就是天賦異稟,不管什麼話,到了她嘴裡,就總是變得信息量異常巨大。

    白晃都能想像到,這丫頭片子現在正做鬼臉的模樣了。

    「跟你說了多少次,少去jj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看瑪麗蘇小h文,你就是不聽,在這樣我回去以後讓你當街跳大象舞啊!」

    德魯伊赤裸裸的威脅著。作為主人和寵物的關係,他如果真的下決心,讓苗紫紫幹什麼事情,對方還真沒法兒拒絕她。

    「哼,我是小新那你就是小白!」飛快地反駁了一句後,苗紫紫倒也不敢再扔節操了,直接把電話塞回到老太太手裡。

    「好了,不要欺負紫紫嘛。她這段時間可是聽話的很,天天陪我散心不說,還能幫著招呼客人,你的好多朋友都誇她嘴巴甜呢!」

    白晃嘁了一聲,不置可否,又問了一些苗圃的事情後,才告訴老太太,自己還得過些日子再回去。

    ……

    掛了電話,又在楊浩明地陪同下,把密支那幾個有名的景點好好遊玩一遍。剛剛吃完午飯,歐陽和合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等他給這位年輕的神棍看了翡翠後。對方二話不說,拉著他就往飛機場跑。

    「下午沒有飛香港的航班吧?」以德魯伊的身體素質,都被拉得踉踉蹌蹌,完全站不住腳。

    結果歐陽和合頭也不回,說出了一個讓他徹底無語的答案:「我是包機過來的,不要廢話了,趕緊跟我走吧!」

    ……

    香港首先是個國際大都市。但她還有一個身份,是中國最為特殊的特區。

    進出這裡的人,審核可是異常嚴格。稍微有點兒身份背景的人,一進去就會被有關部門給盯上。

    但白晃這次進入,完全就是不走尋常路,直接被私人飛機給帶了進來。在這種情況下,想要查詢他的行蹤,根本就是有心無力。

    所以中午的時候,白晃還坐在緬北的英式貴族花園裡,悠哉悠哉地品嚐著紅茶,可三個小時以後,他就來到了香港這個醉生夢死的地方。

    飛機上面,歐陽和合儘管神情激動,心思也早就飛到了九霄雲外,可還是指著下面的碧藍海灣,為白晃略盡地主之誼:「咯,下面就是離島區了,能看到海邊的那個角上吧?那就是香港國際機場。不過我們不在這裡降落,等飛過迪士尼樂園後,就是九龍和香港島,飛機在港澳碼頭直升機場降落,然後直接去歌賦山的施勳道,我阿公還有小妹他們家人,都等在那裡的。」

    順著歐陽和合的指點,白晃低頭打望過去。

    這是他第二次見識國際大都市的繁華,第一次是不久前在上海。雖然說現在的魔都,一點兒都不比香港要差,甚至很多地方猶有過之,隱隱有超越港島的地方,可白晃在飛機上看到的,卻恰恰是這個東方明珠的精華所在——至少是絕大多數人類眼中的精華。

    維多利亞灣璀璨繁華,九龍島與香港島之間的藍色海灣上,大大小小的貨輪遊船,在碧波上拖出道道逶迤白痕……

    難怪這麼多年,只要一說起香港,在很多人眼裡,那就是富麗奢華的象徵。

    在機場降落以後,剛走下飛機,白晃就看到了一輛等在旁邊的瑪莎拉蒂。

    儘管德魯伊已經有了自己的「座駕」,而且同樣是天價跑車的外形,可上了這輛車子後,他還是忍不住沖歐陽和合擠眉弄眼:「不錯啊,看來忽悠人這個行當也挺有前途的,都開上皇后了!」

    前面坐著的司機,以及副駕駛上那個保鏢模樣的人物,聞言頓時臉色古怪起來,略微偏頭,用眼角餘光瞄了眼後視鏡後,一起在心裡狂翻白眼。

    連風水世家的玩笑都敢開,這廝不怕歐陽老爺子佈個煞局,讓他一輩子走路踩狗屎麼?

    倒是歐陽和合,懷裡揣著白晃的翡翠,臉色也好了很多,還有心情回應白晃的垃圾話:「這車可不是我的,是我那個小妹家裡的。不過你要是想要的話,我估計他們家肯定會送給你……噢,可能還不止,不說老弟你雪中送炭的情分,光是這幾塊翡翠本身,就已經遠超這輛瑪莎拉蒂的價格了。」

    暈,原來還有這麼個原因!

    司機和保鏢在心裡吐了吐舌頭,不敢腹誹白晃了。

    歌賦山施勳道,世界上最昂貴的豪華住宅區之一,比起白晃見識過的上海外灘,有過之而無不及,可以說是敗金到了極點,能在這裡擁有一座山頂別墅。那就意味你已經走入了香港的上流社會,這可不只是花錢能辦得到的。

    車子在經過了一個崗亭之後,就繞上了盤山的林蔭路。這裡一面靠山一面臨水,隨著海拔的升高,整個維多利亞灣漸漸顯露出了全貌,的確是超級無敵海景別墅。

    白晃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時,也留意到了一個情況——總共也才走了兩三千米的距離,就遇上了六七個崗亭。古代的皇宮大內,差不多也就這個安保力度了。不過在看到這輛車子的車牌,以及駕駛座前方的通行證後,到還算暢通無阻,並沒有發生攔車檢查的事。

    在距離山頂不遠的地方,車子拐進了一個岔道,然後在綠樹掩隱之下,接連穿過兩道電子門和最後的大門,停在一棟獨門獨戶的別墅之前。

    「太誇張了吧,一共11道安保?你們家保姆出門買菜。還不得煩死啊。」白晃吐槽了一句,在前面兩個下人的無語眼神中。抬腳就打算往外走。

    「唉,老弟先等一下!」歐陽和合趕緊叫住了他。

    「幹嘛,我身上又沒啥殺傷性武器,不會在下車之前,還要進行一次查水表這種社區送溫暖的活動吧?早知道這麼麻煩,打死我都不來的!」德魯伊狂撇嘴,他最不待見這種煩瑣無比的程序了。

    「不是……」

    歐陽和合沖副駕駛的保鏢使了個眼色。才苦笑著解釋道:「老弟你別看這裡的安保森嚴,但就現在的巡查力度,一樣有狗仔隊混進來。要是被人拍到。趙家別墅進來個陌生人,那香港的八卦小報,這一周可就有料了。」

    「我嚓,這麼diao?那些人不是狗仔,是cia和軍情七處假扮的吧?嗯,我知道了,一定是英美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所以才要派他們監控香港的一舉一動!你們害怕被騷擾,也別請保安了,在山腳下開兩個沙縣小吃就行!」白晃咧著個嘴,驚詫不是驚詫,調侃不算調侃。

    已經一隻腳踩在地上的保鏢,聞言差點兒撲街,心道這麼不著四六的傢伙,到底是什麼地方鑽出來的?

    等他進去通知了一聲後,屋裡一下子湧出四個面相精悍的保鏢,然後一邊兩個,在後車門口撐起了傘。

    白晃只覺得這個陣勢也太誇張了,要不是已經到了人家門口,他掉頭就走的心都有了。

    進了大門後,四個保鏢才規規矩矩站到了旁邊。

    德魯伊好奇地打量了一圈,光是門口的入戶花廳,就足有七八十平。旁邊一條碎石鋪就的雙車道,一直延伸到別墅側面,這會兒瑪莎拉蒂已經開了進去。

    房間的門口,正站著三個男人,其中一個鬚髮皆白,但是精神矍鑠,看面相,跟歐陽和合倒是有七八分相似;另外兩個一老一中,瞧起來也是父子模樣。後兩者的臉上雖然一片期盼焦急之色,可他們身上那種掩飾不住的氣質,卻說明了他們成功者的身份。

    「歐陽,這位就是白先生?」

    成功老頭站在三人中間,一看就是這裡的主人。而他的發言,更加證明了白晃的猜測。

    「是啊,叔爺,他就是白晃。」歐陽和合連忙迎上去,臨時客串了一把司儀:「阿白,這位是趙啟昌趙爺爺,,也算是我的叔爺,那些翡翠就是他買的;這位是他的兒子趙嘉文。這位是我的阿公。」

    「趙老先生好,趙先生好,歐陽老先生好。」白晃乾笑著連連點頭,總覺得有些不自在。

    主要是德魯伊向來野慣了,陡然間換了如此正式的場合,實在有些不習慣。

    不過很明顯,那兩位趙姓父子,現在感謝他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在意他的這點兒不自然?當先的老頭一步跨上來,搶先握住白晃雙手:「白先生太客氣了,這次為了我的那個孫女,以至於累得白先生忍痛割愛,我們父子倆真是萬分感激。話我就不多說了,還請你在香港多住幾天,讓我們可以略盡地主之誼。」

    旁邊的中年人也跟著上來,充滿了熱情笑意的臉上,忽然綻出一絲詫異之色:「這個……白先生你是不是,那個大陸的奧運冠軍?」

    「咦,除了那一次比賽,我從來沒有上過鏡頭的,趙先生這都能認出來?」白晃撓撓腦袋。

    他這個奧運冠軍的名頭,在奧運會剛結束的那段時間,倒也很是熱炒過一陣子。不過因為自身低調的作風,從來沒有接受過任何一家媒體的採訪,所以隨著時間的推移,在外面一眼就能把他認出來的人,也著實不多。

    「哈哈,我可也是馬術愛好者呢,能認出白先生,一點兒都不奇怪!」中年男人爽朗地笑了兩聲:「不過我怎麼都沒想到,願意出讓極品翡翠的人,居然是白先生你!太意外了,真是太意外了。」

    旁邊歐陽和合是真的愣住了,半晌沒能說出一句話。

    他覺得用「雲山霧罩」,或者是「深藏不露」都形容不了身邊這傢伙。

    「瞅啥哩瞅啥哩,身為香港人,連跟賽馬有關的消息都不知道,還好意思瞅俺?」白晃受不了歐陽和合的眼神了,嘴皮子動了動,沒好氣地使了個眼色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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