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44.抵達
王光彪說的鳳來，就是湘鄂川三省交界的鳳來*縣。他們這些大老闆，但凡有大點兒的賭局，都是那邊進行，久而久之，鳳來*縣也形成了一個地下走雞鬥狗的賭博窩點。
但白晃自己的事情都沒處理妥當，又怎麼會跟著他瞎起哄。
「你昨天不是說，賭局要在十天之後嘛？急什麼急。」白晃瞪了這廝一眼，然後自顧自走進了客廳裡面。
「於叔，我的承諾做到了，你什麼時候……」
沒等白晃說完，於德寶大手一揮：「人還在杏花嶺賓館裡頭，不過我手下打聽來的消息，那些美國佬只定了一個星期的房間，明天就要走了。」
「嘿嘿，於叔辦事我放心。」白晃嬉皮笑臉地打了個哈哈，毫不吝嗇自己的奉承。
「怎麼，打算盯到什麼時候？」終於在白晃面前出了口氣，於德寶神氣地彈出兩支煙，自己咬上一根：「是離開西江就算了，還是要怎麼樣？」
「一直監視！那四個鬼佬裡面，有兩個好像是常駐國內的，不用管他們，主要是看另外兩個。只要另外兩個王八蛋回美國了，差不多就沒問題了，如果他們一直在國內不走，那就有問題。」白晃想了想後，拿出個算是比較謹慎的方案。
「行，你自己做主。」
於德寶無可無不可，不管是從朋友的身份，還是合作夥伴的角度，他都會百分百支持白晃。德魯伊的苗圃生意興隆，給他帶來的實惠也不少，但凡有什麼中小型市政工程，白晃第一個就會推薦於德寶，看在他的面子上，從建設局到幾個國有大型建工企業，基本上就沒有駁了他的面子。所以這半年來，於大老闆實在是沾了白晃不少光。
接下來的幾天裡，白晃也沒什麼事情，每天就逮著王光彪，讓他回憶去可可西裡的情況。
最開始，大肚腩還挺樂意和白晃攪和，只要看到白晃身邊那狗，他就腰不酸腿不痛，吃飯也香了。可到了後來，這傢伙就哭喪個臉，想盡辦法躲白晃。
一個問題反覆問上幾十遍，就算是特大刑事案件的嫌疑犯，都沒這個待遇。
問到後來，王光彪險些就崩潰過去。
但在這種壓搾之下，白晃也得到了不少他想要獲得的訊息。比如可可西裡的環境啦，保護區裡面的基本情況，以及一些動物的分佈。
「哦對了，我們在離開的前一天，還碰到過偷獵的。那真是些亡命之徒，手上全部是『突突突』，五連發這種丟人的東西都不好意思拿出來，好像還有大狙。」
王光彪說的「突突突」，就是中*東恐*怖分子們最喜歡的ak，這種大殺器，國內那可是絕對禁止的，就算再厲害的黑*幫手裡頭也不敢有。
什麼五四大黑星，什麼雄鷹五連發，雖然也是違禁品，可膽子大點兒心狠手辣的傢伙，還是會私藏一把。但換成是ak，哪怕肝臟裡面長的是狗膽，也沒人敢踩這條線。
而那些偷獵的傢伙，居然把ak當做日常玩具使用，難怪事隔4年，王光彪說起來還是滿腦門子的汗。
……
就這麼百無聊賴的過了五天以後，難得有機會，公費出差去上*海的兩個於家馬仔，終於打回來電話：「老闆，你要我們跟的人走了，就是那兩個美國佬，十分鐘前剛上的飛機。」
於德寶一直開著免提，聽到匯報，就扭頭看向白晃。
「問問他們，另外兩個人呢？」白晃想了想後，有些不放心地追問道。
「還有兩個，跟他們一起的美國佬沒走？」
「沒有，那兩個人在上*海的金茂大廈上班，回來這幾天也是天天都過去，沒什麼特別的動作。」
這下子，白晃勉強放下了心，覺得自己看多了網絡小說，有些太疑神疑鬼了。像這樣的高科技研發型企業，搞點兒官商勾結不稀奇，不過再江湖點兒的手段，估計也折騰不出來。想了想之後，他決定先到此為止，就算心裡還疙疙瘩瘩，總不能24小時盯著對方嘛。
再說了，有關星星草的消息，遲早都會廣為傳播，難不成只要是個人，都要來算計一把嗎。
「那行，不用盯著了，讓他們回來吧。」白晃終於拿定了主意，打算把關注重心，從鬼佬那裡轉到方曉國這邊。
見白晃鬆了口，王光彪立馬打蛇隨棍上，一副可憐巴巴的急眼模樣：「那現在，是不是可以過去了？」
「行，那就跟老王你去見識一番。」
……
一天後的清早，跟苗圃裡的工人們交代完事項，又特別叮囑輝子一些事情後，白晃鑽進了王光彪的路虎。
倒不是這廝不想炫耀，而是據大肚腩說，鳳來*縣的情況極差，這個情況，是所有各方面的綜合情況，妥妥的窮山惡水。除了縣城之外，幾個主要的鄉鎮之間，路況都算不上好。而這次鬥狗的地下窩點，更是要深入某個山村裡面。
「那地方，就算我這個路虎都不好去，白老弟你的豪車……」
聽大肚腩這麼說，白晃果斷放棄了zhuangbility的打算。原因並非是車子不能過去，而是真的開過去了，那就太扎眼了。
一輛跑車在崎嶇山路上飛奔？
不引的一群暴發戶們爭相追逐那才叫有鬼。
……
鳳來*縣在楚天省的西南角，和湖*南四*川接壤，但因為四周都是大山，所以非但沒成為什麼交通樞紐，反過來根本就是正兒八經的窮鄉僻壤。
要是放在古代，絕對是地地道道的三不管，那些綠林好漢們扎堆的絕佳所在。
進入了鳳來的縣城裡面，白晃四下裡打量著，明明是個縣級機關所在地，卻跟自己老家香山溪*鎮差不多。
不過瞧路上行人們的樣子，對王光彪這輛路虎卻沒什麼感覺。
「嗨，這裡窮是窮，不過要說富人那也不少，畢竟煤礦多嘛。」大肚腩也是個人精，瞅著白晃的臉色，居然把他的心思也猜了個差不離。
三人在縣城裡隨便找了個小館子，就這麼對付了一頓後，又重新上車，往鬥狗的地下窩點駛去。
在坑坑窪窪的公路上跑了半個多小時，然後拐進一條鄉村土路。
一路上爬坡過河，雖然不算很崎嶇，但一般的小車是絕對進不來的，也就路虎這種suv，以及正兒八經的越野車，才能開進去。
「我嚓，你們到是會選地方啊！」白晃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不禁大感佩服起來：「這要是有警察來搞你們，沒幾輛好車還真進不來。總不可能人人都騎摩托，或者是走路進來吧？有想法！」
看著窗外這條顛簸的土路，白晃誠心誠意地表達了讚歎。
這雖然不是賭博分子們，用自己的青春和汗水澆灌出來的長城，但能合理地利用天時地利，也算是智慧體現嘛。
「呵呵，這不也是沒辦法嘛，畢竟最開始還好，大家就是圖個新鮮好玩，隨便押幾個小錢湊熱鬧，沒想到後來越搞越大，還形成固定的長產業了。你說一次活動搞下來，平均十好幾場的比賽，一場比賽的流水最少也上百萬，不謹慎點怎麼行。」王光彪呵呵賠笑，盡心盡力地向白晃解釋道。
嚓。
這個老小子一開始不說清楚，現在才透露情況。
最少上百萬，那最多豈不是幾百萬？要這麼算下來，一次所謂的「活動」，也不就有四五千萬的賭*資？
那哪裡是鬥狗，就是賭博嘛。
要不是看在種子的信息費上，白晃真想甩手就走。
雖然他絕對不算好東西，但毒*品和賭*博，這兩樣玩意兒他是絕對瞧不起的。
算了，就這一次，只當是哥哥我遵守「平衡」的德魯伊教義好了。
又在山裡面跑了半個多小時，白晃三人才來到了一個小山村。這裡雖然與世隔絕，但村子裡面的房屋並不破舊，正好相反，有不少房子，還都是剛剛建成的模樣，一水兒的白瓷磚紅磚瓦。
而在村子最裡面，一片被圈出來的院落裡，更是坐落著三五棟現代別墅，儼然有些度假村的雛形。
白晃掃了眼庭院，就算沒有正規足球場大小，但也趕得上中學校園了，在這種大山裡面，找出一塊類似的平地可不容易。
「都是給參加鬥狗的老闆們準備的。」見白晃感覺新鮮，王光彪拿出了伺候老丈人的熱情勁兒，想白晃所想，急了白晃所急，服務那叫一個周到。
「那我們也會住這裡？」
白晃厭惡賭博歸厭惡，但對於這裡老闆的手段，還是相當佩服的。
「喏，就是2號樓的203室，那裡是我的私人包間。」王光彪哈哈賠笑，指給白晃看。
**，這傢伙真是沒救了，為了鬥狗，還在人家這裡開了個長期房間。白晃現在不僅佩服這裡的老闆，更佩服定了房間的傢伙，這要對鬥狗有多深的感情，才會在這裡一擲千金啊。
白晃在小樓前下了車，一出車門，樓前的小木亭裡就射過來幾道目光。
白晃抬眼望回去，是四個正湊成一桌打麻將的大佬，一個瘦子加三個大肚腩，無一例外散發著暴發戶的氣質。
等於德寶和王光彪也下了車，麻將桌上唯一的那個瘦子，這才扯著嗓子招呼起來：「哎喲嘿，原來是老王啊，我說怎麼來了個新人呢。怎麼，這又是你在哪裡發展的新同志？」
這貨倒是有些意思，聽了他這話，不明所以的人還以為是地下黨聚會呢。
「什麼新同志，這是我老朋友於總，就是西江的礦業大王。這位是我老弟白總，我王光彪的大哥。」
王光彪一會兒老弟，一會兒我大哥的，聽起來自相矛盾，但其實是他故意做出來給人看的。這傢伙雖然是暴發戶，但卻不是那種眼睛長在腦門兒上的暴發戶，而是很會抬轎子，很會拍馬屁，算是暴發戶裡的精英。
「喲，於總？我曉得我曉得。」立馬就有個胖子站起身，堆上笑招呼道：「西江的德寶礦業嘛，那個不清楚？這種大老闆都被你拖來了，老王你有點兒本事。」
「慚愧慚愧。」於德寶連連搖頭，也伸出手去：「那算什麼大老闆，就是混口飯吃，也不必各位強多少。」
一番寒暄過去，那個最先招呼的瘦子，又盯上了白晃：「老王，這位小兄弟是你的大哥？」
打麻將的三個傢伙全都不說話了，紛紛看外星人一樣看著白晃。
連於德寶這種地頭蛇，也只是一句朋友帶過，可介紹這小子的時候，卻說是自己大哥，其中的反差，不免讓人有些側目。
「廢話，就是我老王大哥。」王光彪無比堅定，說話那口氣，彷彿不是在認大哥，而是在向別人介紹自己的爸爸。
叫一句大哥又怎麼了，你們這些傢伙，有誰敢站出來，說一句讓本市市長消失嗎？
大肚腩得意地想著，居然有了點兒背靠大樹狐假虎威的感覺。
四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他們不清楚白晃的底細，也不好跟對待於德寶一樣自來熟，而且看白晃那樣子，也沒有主動結交的打算。在場這些人都是身價上億的闊佬，年紀又都比白晃大不少，見了德魯伊不鹹不淡的做派，當然不會拿熱臉去貼冷屁股。
只不過能讓王光彪低頭，心甘情願認大哥的傢伙，怎麼都不會是普通的小年輕，說不定是哪個紅二代也很有可能。所以這些人雖然心裡不快，但臉上還是笑著點了點頭。
瘦子又瞅了眼白晃，正要對王光彪說什麼，又轉眼掃到了白晃身邊的土狗。
這一下，他立馬就驚愕了，扯著喉嚨就嚷嚷起來：「我說，你不會是想要用這個，跟趙胖子的『馬面』斗吧？你可是把閨女都押上了！」
瘦麻桿這一嚷嚷起來，眾人才注意到白晃身邊的土狗。
沒辦法，德魯伊為了陰人，一開始就把阿九設定成病秧子的外形，又瘦又小，被白晃和綠化樹一擋，不留心根本就看不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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