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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41.輸老婆的大老闆 文 / 芭蕉師太

    241.輸老婆的大老闆

    相對於城管這種大殺器,工商稅務部門的執法,就跟小孩子撓癢癢似的,充滿了脈脈的溫情。很多時候,工作人員找上門來,也就是清查一下原始賬務,或者扔兩句限期執行的通知而已。

    說是執法部門,但仇恨值肯定比不過城管部隊。

    但兩局這一次的聯合執法,根本就不走尋常路,只是為了滿足大佬的發洩要求而已,所以也就很不講規矩。

    而他們也不出意外,非常可恥地失敗了。

    在德魯伊的理念當中,要說不講規矩,自己才應該是當仁不讓的那一個。現在有人居然想搶飯碗?真是可忍孰不可忍!既然要這麼玩兒,那就乾脆撕破臉,讓洒家這個專業的來。

    「你……你……」工商的帶隊頭頭,兩隻腿繼續打擺子,一會兒cos關二爺,一會兒cos包龍圖,一張臉堪稱是千變萬化,有趣極了。

    「我什麼我?有本事去找公安,去找城管,搞個聯合大執法把我拖回去坐老虎凳啊。」白日光一臉橫肉,威風凜凜地招了招手,頓時就有好多條肥壯的土狗圍了上來,不吼不叫,就這麼不懷好意地盯著工商大隊,暴力傾向不言而喻。

    「好奇怪啊好奇怪,什麼時候來了這麼多狗,我都不知道。」白晃抱著胳膊,笑得肩膀直抽抽,暗暗為自己的一語雙關叫好。

    「我說,白總這就有些不合適了。」後面那個稅務的二把手,也算徹底見識了白晃的德行,硬著頭皮強笑了兩聲:「有什麼話,大家好好說嘛,何必搞成這個樣子?」

    好好說?

    白晃冷笑。

    自己去辦理工商營業許可,還有繳納稅款的時候,也沒少上供吧?一手山貨一手鈔票。那個時候你們倒是知道好好說,可現在接到了某些人的指示後,就翻臉不認人了?

    那就不要好好說了,大家真刀實槍幹一場,看看你們的後台還能囂張多久。

    這些人確實沒能得瑟多久,就在工商頭子真的掏出電話,準備申請公安部門協助檢查的時候,正好有電話先一步打進來。

    「喂,您好,我正在這裡……啊?撤……」這個頭頭本來還想著,誇大一下白晃的不服管教,以此來存托出自己的賣力。

    可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電話那邊的聲音打斷了。

    也不知道被告誡了些什麼,這傢伙的眼珠子瞬間瞪成蛤蟆一樣,表情也頓時精彩起來。

    然後小身板也立正了,活像個牽線木偶似的,不停點頭。又過了一會兒後,答應了兩聲「是」、「也在」,就把電話交給了稅務的同行。

    這位疑惑地接過電話後,才聽了一句,立馬就跟工商頭子一樣的表情,連點頭哈腰的動作都如出一轍。

    電話打完以後,兩個頭目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球中看到了不知如何是好的神色。

    頭上有朝令夕改的領導,下屬們的日子一般來說不會好過,這兩個傢伙也是如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之後,還是老稅務堆上笑臉,熱情洋溢地湊到白晃跟前:「這個,我就說可能搞錯了,原來還真是搞錯了。白總你看這事兒搞的……對不住,真是對不住。」

    「我就說嘛,我一向奉公執法,怎麼會檢查到我頭上,一定是搞錯了。」白晃呵呵一笑,也跟著裝傻充愣。

    這傢伙和他打過幾次交道,也算眼熟,既然對方從頭到尾都嘻嘻哈哈,他也不準備死揪著人家。

    但等白日光轉過臉,對上工商這邊的時候,卻從鼻子裡哼哼兩聲,皮笑肉不笑地擠眉弄眼:「咦,方曉國讓你收隊啊?不是還要強行執法的嗎,做人要言而有信喲。」

    誰讓白日光從來都是睚眥必報,誰讓這人甘為方曉國驅使?

    既然當了走狗,就要做好挨棍棒的準備。風水輪流轉,今年到我家,這話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工商頭頭的臉色頓時又青又紅,一肚子憋屈惱火不知道要怎麼發洩,從執法對像到執法禁區的巨大差異,讓他連句場面話都說不出來。

    見這人的窩囊模樣,白晃似乎是同情心上來,語重心長地教育道:「這次回去以後,可要長個心眼跟對主子,要不然啊,被打臉的時候還多著哦。」

    「……」

    相對這兩撥人馬,林業局的那些傢伙們,反而佔了裝備不好的便宜,剛到苗圃下面,就看到找碴主力灰溜溜地溜了出來。

    打聽清楚了情況後,林業局的帶隊領導頓時感天謝地,當場就下定決心,暫時不去打申請要求換車了。

    單位裡的這輛帕薩特,看樣子還能再戰五百年嘛。

    ……

    一群人趾高氣揚而來,灰頭土臉而去。

    前後巨大的反差,讓工人們看反轉劇一樣,瞪著個牛眼腎上腺激素狂飆。

    靠,開到沒有,就沖老闆這背景,工商稅務都給罵了回去!以後要還有不識趣的王八蛋,老子自己就能錘死他們,錘死了一了百了。

    「老闆,你真是太diao了!」養護隊隊長激動地不停搓手,看向白晃的目光中,充滿了崇拜和佩服。

    白晃斜著眼白了他一下,下巴都翹到了天上去:「怎麼,現在曉得老闆我的厲害了?刺激的還在後面,就你這種心理素質,還怎麼跟我混?」

    「老闆說的對,我一定要加強自身素質的培養,以後再遇上這種情況,絕對不會給你丟人!」小隊長立刻從善如流,拍著胸口打包票。

    「這就對了嘛,行了,你們去忙。」

    白晃打發走了看熱鬧的工人,回到自己屋子裡發呆。

    方曉國這廝,他從頭到尾就沒放在心上,不就是個市長麼?當官兒的又怎麼了,現在德魯伊不想搭理就可以不搭理。要是這傢伙不上道,還想搞什麼小動作,那自己就來個「匹夫一怒,血濺五步」,讓姓方的知道,什麼叫快意恩仇。

    而拋開方曉國不談,他現在最最關心的,還是那一夥美國佬。

    雖然官員和資本家,都是沒啥下限的物種,但方曉國的根子在國內,注定了不敢亂來。相對於前者,鬼佬們的顧忌就沒有那麼多了,難保不會整點兒ど蛾子。

    這樣的話……

    白晃想了想,決定去於德寶那裡找兩個江湖好漢,24小時監控那些美國人,只要一有不對,自己就先下手為強。

    可是他的電話沒撥出去,於德寶倒先找了過來。

    「喂?小白你個狗*日的?聽說你有搞出了大動靜啊,厲害厲害!今天有沒有時間,過來跟老子喝兩杯,講講是怎麼抽市長臉面的!」電話裡面,於德寶的口氣充滿了幸災樂禍,就好像被人打臉的方曉國,跟他有奪妻之仇一樣。

    「行,我正好也有事情要找你,那就過去以後再說。」

    ……

    幽靈跑車在西江的街道上疾馳,白晃得到這個「坐騎」,已經有半個月的時間了,可只要他一出門,依舊是滿大街羨慕嫉妒恨的目光,回頭率沒有100%,也絕對是99%了。剩下那1%沒回頭的,要麼是深度近視,要麼乾脆是瞎子。

    從大壩上過江,不多一會兒,他就來到了於德寶的別墅外頭。

    「我靠!」

    看見白晃的第一時間,於大老闆的眼睛就直了,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門口那輛跑車。

    「你什麼時候換的車子?老子都不曉得!我滴個乖乖,這是那個什麼妖怪跑車吧?據說還是定制的?」直接就從院子裡竄出來,於德寶的眼睛跟抹了水泥一樣,盯著超跑就挪不開眼神兒了。

    「還好了,我有個同學歐洲唸書,出來以後就在車廠裡頭。然後趕上一個老外破產,定制的車子不要了,我同學就聯繫我問了一聲。」白晃炫耀式瞄了眼車子,把車門拍得啪啪直響。

    能讓西江數一數二的大富翁於德寶,也露出這種艷羨的神色,白晃的虛榮心頓時直線飆升。

    「嘿嘿,今天天氣不錯啊,很適合駕車出遊。」大老闆用肩膀撞了下德魯伊,擠眉弄眼地討好道:「給老子也體驗一把,要是感覺不錯,我也去弄一輛。」

    白晃呵呵一笑,愛莫能助地攤攤手:「視網膜掃瞄,半分鐘一次,只要不是本人駕駛,馬上就熄火報警。」

    「嚓,什麼玩意兒,一點都不符合我的身份。」於德寶立馬變了臉色,不屑地扭頭看向一邊:「等老子的勞斯萊斯幻影到了,再讓你開開眼界。」

    勞斯萊斯?

    白晃啞然失笑。

    這貨倒也不是買不起勞斯萊斯,只不過真要買了,他也未必敢開出去。那玩意兒可不比什麼奔馳賓利,普通人見得多了,也分不清車型。如果於德寶真開了勞斯萊斯幻影出門,保管第二天就要被捅到網絡上,而標題也跑不出「礦老闆一擲千金,出入豪車開道」等等嘲諷臉模式。

    「行了,你叫我過來有什麼事,不要浪費時間。」

    白晃只不過隨口說了一句,不知道又怎麼刺激到了於大老闆。泥腿子暴發戶立馬跳腳,指著白晃的鼻子噴口水:「霍,好啊,現在有了豪車,和市裡面的大佬搭上了線,也就看不起窮朋友了!不過也對,你連市長都不放在眼裡,我一個挖礦的小老闆算什麼。」

    這貨……

    白晃頓時無語,抬起頭打了個哈哈:「今天天氣不錯啊,很適合駕車出遊,讓我先兜兩圈風再說。」

    說著就要去拉車門。

    「你……」

    於德寶頓時漲紅了臉,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一副又尷尬又惱火的神情。

    他猶猶豫豫不肯開口,但有人坐不住了,一溜煙竄出來,按在閃亮豪車的車門上:「小兄弟等一下,不要跟老於較真嘛,何必呢。」

    瞄著忽然竄出來的傢伙,白晃撓撓腦袋看過去——差不多四十多歲,頭髮是典型的地中海,被他用大量的嗜喱水抹成地方支援中央的形狀,再加上大肚腩黑西裝,一副成功人士的經典模樣。

    只不過這傢伙雖然在笑,但總有些氣色灰敗的感覺,好像藏了很多心事。

    「咦,我好像不認識你啊?你是……」

    「鄙人王光彪,也是老於的老朋友了,這次是專門拜託了他,請他把老弟你約過來的。」地中海連連賠笑,一隻手按在車門上,另一隻手抓著白晃的手腕,說什麼都不肯鬆開。

    「約我,我們以前?」白晃莫名其妙地看著這人,不明白對方的想法。

    他和於德寶認識,以及後來勾搭成奸的過程,純粹要算機緣巧合,但彼此在生意上面,其實並沒有太多的往來。所以在白晃的認知當中,自己只是和於德寶有交情,但混不到他那個圈子裡面。

    可現在瞧這人的架勢,分明就是有求於自己嘛。

    「這個……」王光彪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使勁兒給於德寶打眼色。

    卻不過老朋友的面子,於德寶哼哼了一聲後,沖白晃沒好氣地翻白眼:「怎麼,非要老於我求你啊,給個面子行不行?」

    白晃哈哈一笑,很痛快地借坡下驢,於是三人一起進了院子,在太陽椅上落座下來。

    「說吧,到底是什麼事情?」白晃抬抬下巴,視線在於德寶和王光彪之間來回打量。

    「老於!」王光彪搓了搓手,見於德寶還在那兒穩坐釣魚台,頓時就抓耳撓腮地嚷嚷起來。

    「你叫我有什麼用,有事就說,能幫你的是他不是我。」於德寶哼了一聲,但還是扭頭看向白晃:「我先跟你說,你要能幫這老東西一把,還是盡量搭把手,不要推三阻四的。嗎的為了狗場的問題,我低聲下氣請過你多少次了,你就是不來看一眼,狗*日的不夠意思!」

    狗場?

    白晃咂摸點兒味道出來了,到處亂瞄就是不說話。

    「嗨,老於你也不乾脆,我自己說!」王光彪急得眼睛都冒綠光了,光當一下放下茶杯:「小兄弟,我聽說你在訓狗上蠻有一套,是不是這樣?」

    「訓狗?還行吧,就是自己平時瞎玩玩。」白晃敷衍了一句,靜觀這傢伙的下文。

    「哎喲,我的小祖宗,你就不要繞圈子了。」王光彪眼巴巴吞了口唾沫,一副哀求的可憐樣:「我就直說了吧,我自己是做建材生意的,跟老於認識呢,是因為前些年鬥狗,都是川東犬的愛好者嘛。不過他是喜歡養,我是喜歡玩,本來我在他這裡拿的狗,自己帶回去培養以後,不說常勝將軍,起碼也不會經常輸……」

    急匆匆說了一通,這傢伙又端起茶杯,咕嚕咕嚕灌了一氣,才重新接道:「結果也不曉得是我背時,還是其他什麼原因,今年開年以後,就一次都沒贏。結果最後一次輸得急了眼,把我老婆姑娘也當成賭本押出去了……」

    說到這裡,王光彪大概也覺得很不光彩,訕訕地住了嘴。

    靠,就是個賭棍嘛。

    白晃鄙夷地乜了這傢伙一眼,賭錢也就罷了,這種暴發戶要是不吃喝嫖賭,那也確實不夠專業。

    但把老婆女兒都當成賭本,那就腦殘到無可救藥了。

    「怎麼樣,小兄弟?」王光彪眼巴巴地望著白晃,越發的可憐了:「我也不瞞你,這種事情不是走投無路了,哪個男人願意說出來?我這也是沒辦法了啊!這不,一聽說你有門路,我真的連老臉都不要了。」

    「我有門路?我又不是人販子?」

    白晃也放下手裡的杯子,語重心長地擺擺手:「這種事情,你找我有什麼用?應該去找警察嘛,只要你報了案,和你打賭的人還不要立馬跑路啊?當然,可能到時候你也要蹲幾天局子,不過蹲局子總比賣老婆強吧?」

    「就是不能報警啊,要是報警,我們這一撥鬥狗的人,全都要蹲局子,最起碼也是巨額罰款。如果害得別人也倒霉了,那我以後還怎麼混?」

    見白晃不鬆口,王光彪一副淚眼婆娑的慘樣,一隻腳在桌子下面猛踢於德寶。

    誰料於德寶一點兒面子也不給他,直接閃過身子嚷嚷起來:「你搞個毛的小動作?本來我早就跟你說了,鬥狗可以,你自己不要下注去賭,結果呢?我要是弟妹,現在就跟你鬧離婚!」

    「我這也是一時激動嘛,要不是趙胖子故意撩撥……」

    說到一半,他又重新垂頭喪氣下來,哭喪個臉抽了自己一耳光:「我不是個東西,我鬼迷心竅了。白老弟,現在確實只有你能幫我了,只要你能給我弄一條好狗來,讓我贏了這次的賭約,以後你就是我親哥哥!」

    神經病,我才不要你這種賭棍弟弟。

    白晃沒好氣地轉過臉,懶得理睬這傢伙了。

    對於賭棍,他基本上是不同情的,而且把老婆閨女都押出去的傢伙,罵一句狼心狗肺都不為過,絕對不是男人。

    這種不算男人的渣渣,管他死活呢。

    而且隨著「修為」的加深,白晃可是越來越有德魯伊的范兒了,不管做什麼事情,都習慣性地從德魯伊的角度考慮一下。

    鬥狗?雖然沒有明顯違背德魯伊的精神,但肯定也不會太符合,自己沒事兒還是不要攙和。

    「老弟,老弟啊,你倒是給個准話,就幫了老哥我這一次吧。」見白晃慢條斯理地喝著茶,就是始終不表態,王光彪急得跟什麼一樣,屁股上彷彿紮了釘子,就在那兒坐立不安。

    「這個,我確實愛莫能助,我是養狗,不是養鬥狗。這一點,於叔應該是很清楚的,不信你問他嘛。」白晃乾笑了兩聲,搖著頭拒絕。

    「老弟,你不能見死不救啊,我的老婆跟閨女,全都指望你了。」見白晃死活不鬆口,王光彪馬上擺出一副嚎啕大哭的架勢。

    白晃頓時就orz了。

    瞧這話說的,怎麼聽都不太對勁兒啊,你閨女指望我還能考慮下,你老婆嘛……

    兩個人你來我往攪不清楚,倒是於德寶看不過眼了。

    對於王光彪,他是氣這廝不聽勸,連老婆孩子都輸了出去。而對於白晃,他就更是看不順眼,一點兒同情心都沒有。

    「行了,你少說兩句。」見氣氛不對頭,身為主人家的於老闆站起來,一把揪住白晃:「你過來,我跟你說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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