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唉喲還真有野人？
不管科考原本的任務是什麼，反正眾人聽到這個消息後，立馬出現了兩種涇渭分明的表情。
以宋硯亭為首的林科所人馬，基本不為所動，紛紛表示聽到這個消息毫無壓力。還可以在來兩個神秘事件，諸如喀納斯湖怪，湘西趕屍什麼的。總而言之在他們看來，去考究這些介乎自然和玄幻之間的疑團，還沒有探查華南虎來得實在，後者被發現的概率可要大得多。
但是楚天分院的七八個研究員，卻互相看著不說話了，一副「我很心動」的躍躍欲試樣。
咦，這些人是林科所的研究員，怎麼對野合……哦不，野人這麼感興趣？
白晃正犯著迷糊，楚天分院那邊，帶隊的副主任研究員恬著臉開口了：「宋老，您看這位老鄉也說得很清楚了——直立行走，頭部毛髮比軀幹上的更濃密，奔跑姿勢更接近人類，而不是現有的靈長類動物……我覺得吧，這是個很有價值的線索……」
他說話倒是點到為止，可話裡的意思，就大有深意了。
比珍珠還真的線索就擺在面前呢，你宋硯亭不同意追查下去，那就是沒有科研的敏感，沒有大局觀，是對神農架發展的犯罪……
副主任沒說，但是白晃卻品出了這個味道。他蹙著眉毛想了半天後，也大致弄明白了前者的思路。
其實楚天分院這夥人的想法，說穿了一文不值，還得被人狠狠鄙視一頓。
為什麼聽見野人就走不動路了？不是因為這玩意兒剃了毛就是野生林妹妹，也無關什麼科學探索的精神——誰信這個誰才有病呢！真正的原因，三個字就能表述出來——周老虎！
白晃這可不是因為自己無節操，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從西江來神農架的路上，那個副主任就一再扯淡，要爭取多勘察幾個有經濟意義，有開發利用價值的地點，以便事後多申請些活動經費。
這話一聽，就知道是搞行政的路子，哪裡有半點兒科研的嚴謹精神。
原本他們就是為利而來，現在又多了個出名的噱頭，又怎麼可能不動心。
「雖然這位老鄉提供的線索，的確很詳實可靠，但畢竟和原本的目的有悖。而且在行程安排上，也確實有些緊張……」宋硯亭反對的很委婉，並沒有拿身份壓人。
幾個楚天分院的頭腦對視一眼，那個副主任忽然提議道：「那宋老您看這樣行不行，你們呢，還是按照原計劃不變，一路到新化大斷裂出山。我們楚天分院的人，就聘用這位老鄉，去跟蹤野人的蹤跡？」
呃……
宋硯亭聽到這個提議，也沒說反對，只是淡淡地來了句：「你們再好好斟酌一下吧。」
斟酌？那是什麼，可以吃麼？副主任大手一揮豪氣沖天：「我認為是很可行的，畢竟要是真能有所收穫，那我們也算是歷史的見證者了嘛！」
林科所和楚天分院是平級單位，宋硯亭雖然聲望頗隆，但是行政上面，卻管不到楚天院的人。
這位副主任拍板之後，事情就算是定下來了。
誰也沒想到，因為這個突然的小插曲，一支隊伍居然蚯蚓一樣分成了兩截。
而純粹是來打醬油謀私利的白日光，頓時就陷入了兩難。
本來，要是只有林科所和楚天分院兩撥人馬，他才不會這麼糾結。可在三北貓科的兩人，也出人意表地表達了對野人的愛慕後，白日光頓時就鬱悶了。
人家是去找野人，又不是找華南虎？
如果換成是後者，三北的兩個傢伙迫不及待去追尋生命中永恆的真愛，那倒也說得過去。
但靈長類和貓科動物的差別，就算是指鹿為馬的祖宗趙高來了，也未必能混淆一談！可這兩人依舊自告奮勇，主動摻和到野人搜尋隊裡，實在是讓白晃百般疑惑。
按照他搜集到的信息，這個民間研究機構的成員們，一旦有了大貓，那是連老婆都能不要的。
怎麼可能一聽到那些不著調的消息，就立馬見異思遷的？
「宋伯伯，我也想看野人。」就在兩邊分好了隊伍，大家互相告別的時候，白晃忽然站出來，一副有負所托，欲言又止的羞愧樣子。
「呃……」宋硯亭一下卡殼了，顯然是沒想到啊沒想到，白晃這個濃眉大眼的好青年居然也是叛徒。
只可惜，德魯伊不是他僱傭的帶路黨，人家是看在康叢的面子上，才來義務幫忙。現在說要自主行動，除了讓人質疑他的職業素質外，也沒什麼好指責的地方。
白晃看出來老頭很受傷，撓撓後腦殼，心軟道：「這樣吧，我讓阿昆跟著你們。」
被自然之力長久滋潤的金貓，其真實戰鬥力穩贏豹貓和雲豹，就算花豹子來了，都能打個不相上下。至於那些無腦「a」人的野豬黑瞎子，只要阿昆把它們糾纏住，余老大的槍子也不是吃素的。
見白晃這麼「通情達理」，宋老頭歎息了兩聲後，也只好同意放行。
「我呢我呢！」見白晃要去追野人，康爾書在一邊上躥下跳：「那我也要去，反正跟著宋伯伯也幫不上忙。」
「算了吧，沒聽人家羅大叔說，長澗溝那邊可是比**垧還危險，你少來拖累我們。」白晃沒有商量地擺擺手，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接下來會遇到什麼情況，要是讓康爾書也跟上來，不是找麻煩麼。
公子哥兒頓時內牛滿面。
雖然也知道，白晃是為自己好，但是這種被嫌棄的感覺是腫麼回事啊……
只可惜不帶他玩的不止是白晃，就連楚天院那些人，也一副深以為然的表情。顯然他們更喜歡白晃這樣的強力斥候，很嫌棄康爾書這種包袱。
……
兩撥人馬分道揚鑣，白晃也跟著新隊伍，踏上了計劃之外的旅途。
在方圓百多里的大山裡面，尋找一個泰山的近親，總是會讓人無比心碎。一隊人在兩個多小時裡的唯一成果，就是發現了三撮靈長類動物的毛髮。
看來得做好準備，打持久戰了……
白晃感慨一聲，接下來的注意力，更多集中到了，看著比較有年頭的植物身上，畢竟尋找老槐樹它哥哥，才是德魯伊原本的目的。
突然……
只聽「汪汪」兩聲，羅姓老鄉的山狗猛然叫了起來，前面不遠處的高山杜鵑叢裡，一道黃褐色的身影忽的竄出，埋頭就往山毛櫸林子裡鑽。
「啊，看那邊！」隨著一聲尖叫，十多號人齊刷刷嚇了一跳。就連白晃，也咧著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下意識抬腿就追。
前面那東西，好像還真是……真是野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