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凡是來得容易的錢，全都不經花
「很抱歉先生，你的車不能停在這裡。」
「啊？」白晃一愣，有些沒反應過來的傻瞧著她，又回頭看了一眼後，才明白過來：「哦，哦，不能停車是吧，不好意思，那我們馬上開走。」
可是剛一轉身，門口又來了輛豐田suv，直接靠在大卡旁邊，把店面的門臉堵了個結結實實。
「您好，歡迎光臨！」原本像監工監視奴隸一樣，緊盯著白晃的導購小妹，見到suv的車主進來，頓時笑得比蜜還甜。
要是把此時的她送到舊社會，百分百是模範小妾的最佳人選。
德魯伊可不傻，一看前後有別的待遇，就明白自己被深深鄙視了。
「哎哎？你不是說門口不能停車嗎？這是怎麼回事？」白晃再次回頭，叫住了笑成披薩餅一樣的導購員。
那個妹子本來正跟在suv車主身邊，一邊推銷自家商品，一邊賣弄自己的風情，這會兒被打攪了好事，熱氣騰騰的披薩臉瞬間變成了冷硬老麵團：「先生有什麼問題嗎？」
「這車，怎麼別人能停我就不能停？」
「抱歉，你佔據了兩個車位，影響了其他購物的顧客。」導購美眉懶得搭理他了，目光又追到suv車主身上，生怕被其他同事搶走了優質客戶。
「咦？你這個賬算的不對啊！」白晃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對著兩輛車子指指點點：「我要買的東西多，當然得開大車子過來！佔了兩個車位，我買雙份的東西不就行了？那個後車廂你看到沒有，9米5乘2米3，知道這是多大不？我還擔心不夠裝呢……」
最開始被白晃拉住的時候，勢利眼小美眉還有些不耐煩，可聽到後面，眼睛卻漸變燈一樣越來越亮，也不嫌棄那輛卡車礙眼佔地了。
只見她一張臉漲得通紅，看不出來有慚愧的意思，反倒是竊喜更多一點，原本生硬的小嗓子，也有若婉轉嬌啼一般：「不好意思嘛先生，我不知道您需要這麼多……」
矜持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若即若離的身體接觸。
可就在她眼睛裡寫滿了「¥」字符號的時候，白晃發表完意見，總結似的擺擺手：「好了，不多說了，那你去忙吧。」
「啊……」勢利眼小美眉下意識啊了一嗓子，沒明白白晃是什麼意思。
可德魯伊卻沒搭理她，左右環視一圈，沖一個鵪鶉一樣，縮在店面角落裡的小姑娘招招手：「喂，過來招呼顧客啊，不幹活小心被開除！」
看著白晃逕自往前的背影，前一個小導購這才張大了嘴，滿臉吃了蒼蠅似的表情。
卡車司機從她身邊經過，嘿嘿怪笑兩聲，也追自己老闆去了——讓這小娘皮拽，活該！
「先……先生，請問你要點什麼。」
被白晃點到名的美眉，明顯還是個雛兒，其他導購員要麼逮著顧客不停地推銷，要麼兩三個擠在一起說私房話，只有她侷促不安地躲在角落裡，完全沒事情可做。
現在被顧客點名導購，她才掐著嗓子開了口：「如果是整體裝修，那麼可以從這邊看起；要是有特殊要求，那麼廚衛類的在一樓，二樓是客廳和起居室用品……」
「這個……那就從一樓開始看吧，我不買塗料地磚這些東西，其他的都需要。」
「好的，那您這邊來。」大概是瞧白晃好說話，這個嫩臉的丫頭也漸漸放下拘謹，開始一板一眼地介紹起來：「這邊就是廚衛裝修區，既然您不做牆面和地板，那主要就是沐浴室、水池、浴缸、馬桶……」
白晃早在種下那兩棵榕樹的時候，就已經拿定了裝修計劃，「二樓」大概有150個平方，除了一件大臥室之外，還隔出了一間書房和一個衛生間；而「一樓」則是大客廳，廚房，飯廳，和廁所。
基本上除了牆壁地面外，和裝修一個300多平的複式套間也沒區別。
電線電路，排給水系統，煤氣管道……這些都可以承包給裝修隊，但是材料方面，白晃決定自己把關。畢竟這是在大樹之間裝修，不是普通的房子，到底什麼樣的東西最適合，也只有他才清楚。
「這個淋浴室不錯，給我來……來兩個吧，對了，還加一個木質的大浴缸。」白晃幾乎沒怎麼考慮，就沖最貴的兩樣商品點了點。
「哎，好的，我已經給您記下來了，稍後就到庫房裡拿全新的來。」有了軟妹幣開道，就算是膽子比針眼兒還小的軟妹子，也漸漸活潑起來。
「那個是什麼？排水管？」白晃隨意逛了兩步，視線落到一圈有單獨展位的管子上。
「哦，那個是地暖管，北方家庭裝修很常見的，我們這邊相對較少一些。不過裝了以後冬天使用，比空調更健康，比取暖器要舒適。」
白晃立馬就明白了，這不就是暖氣片2.0版麼，他早就想試試這玩意兒了。
「那行，你幫我記一下，我家不算廚衛，大概有230個平方，需要多少管子你看著辦。」裝修房子這種事情，對白晃來說還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所以也懶得計較什麼性價比，只要環保加質量過硬就行。
「啊？先生是這樣的，這種pb材料的新型號，是英國的海浦沃斯原裝進口管材，價格上不划算的。你可以看看這邊的金德，或者是威文的國內代工。」導購員也看出來了，這貨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門外漢，所以很好心地怯怯提醒了他一句。
對於管材，白晃確實不懂，但絕大多數情況下，價格還是很能說明問題。
他看上的什麼pb管，比下面一排管子足足貴了一倍！正常情況下，只要不是那種連死人錢都要賺的商家，就還是能保證一分錢一分貨的。
「沒事兒，我就喜歡貴的東西。」白晃笑著沖小美眉擠眉弄眼。
「嗯，那……那好吧，我先給您記下來，然後您和裝修顧問談一下，再決定需要多少。」小美眉好容易積攢的一點信心，頓時就飛到了九霄雲外，開始往耳根羞紅的方向發展。
搞定了衛生間，兩人又來到廚房區，選購吸塑面板，櫥櫃，水槽等等物品。
「你這裡沒有抽油煙機？」白晃在廚衛區找了一圈，硬是沒發現這個重要商品。
「有的有的，所有的家電都在三樓，包括油煙機和打火灶的套裝，熱水器，浴霸，燈具……都在那裡。」
「哦，那我們上去看看。」
導購員陪著白晃上上下下，把三層店面逛了個遍，而她手裡那一張清單，也從一無所有變成寫滿了字跡。
一個小時之後，白晃終於敲定了單子，然後抽出張銀行卡遞給導購員：「你去結賬吧，順便讓人把東西送到車上……對了，今天可謝謝你了，害你忙這麼長時間。」
「沒……沒有……這本來就是我的職責。」不知道是累的還是羞的，小丫頭的臉色通紅，聲音還沒蚊子大。
「哎呀，不對啊！」白晃一聲咋呼，把小美眉嚇了一大跳，連忙抬起頭忐忑不安地看著他，以為自己哪裡做錯被發現了。
可白晃接下來說出的話，卻讓她咬著嘴角不知道說什麼：「差點兒忘記了還有傢俱，那這樣，你趕快通知你們老闆點貨，我還要去傢俱店看一下。」
「唉，唉！不用另外跑，我帶著您去！」
白晃話音未落，門外面就竄進來一個屁顛顛的矮胖婦女。
雖然她其貌不揚，可那親切的態度，卻讓人比三伏天吃了冰西瓜還舒爽：「哪裡還用得著跑第二家，對面的傢俱店就是我們一起的，來我帶您去參觀一下。不管是國外的羅奇堡、埃奇奧.拜洛迪，還是國內的曲美、紅蘋果，我們都有代理！如果不滿意，我們還有自己的傢俱廠，專門按照客人的要求定做！」
老闆娘一邊諂諂地笑著，一邊領著白晃出了門，剛邁出一步，又想起來什麼一樣，回頭沖那個接待白晃的小姑娘喊了一嗓子：「小瑩，你趕緊到倉庫那邊，督促他們送貨過來！另外自己跟王姐說一聲，把業務記到你的績效卡上。」
這話一出口，愛害羞的小姑娘眼睛頓時亮了，兩隻手開心地絞來絞去，卻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快活。
而周圍一圈導購美眉，也紛紛艷羨地看過來，滿臉的羨慕吃味。
按照那張寫滿了貨品的單子來看，這筆業務坐下來，起碼也是8、9000的提成，都頂的上四個月的基本工資了。
而最開始第一個接待白晃的勢利眼妹子，更是一股股的悔恨直往外冒，險些沒把她自己淹死。
……
街對面的傢俱店裡，老闆娘沒有帶著白晃到處轉，而是請他在卡座裡面坐下，又端上來兩杯清茶後，才捧上來一摞東西。
這是什麼？
白晃和司機放下茶杯，好奇地伸長了脖子，然後立馬就只能佩服了。
什麼叫做生意？人家這才叫做生意！
和某個仗著異能胡作非為，視市場規律如無物的德魯伊比起來，兩人的生意經簡直就是高下立分。
vip貴賓卡、積分卡、打折卡……
老闆娘捧上來的東西裡，最上面全是這些名目繁多的卡片，不要錢似的往白晃懷裡塞。
後面，才是有關店裡各種傢俱的介紹。
本來按照白晃的打算，桌子椅子床這些東西，有合適的最好，沒有也無所謂。但是在看了店裡的宣傳圖冊後，他卻立馬改變了主意。
怪不得大家都拼了命的賺錢，有了錢果然就是好。
那些圖片上的傢俱，每一件都精美絕倫，完全沒染上工業化的氣息，讓白晃這個德魯伊，也挑不出半點兒毛病。
撒錢上癮的白晃，乾脆也不看國產貨了，很是崇洋媚外地大手一揮，直接來了一套純手工原木的洛可可風格傢俱。
嘿嘿，這一套玩意兒搬回去，直接就能當成指環王電影的佈景了——精靈樹屋。
白晃美滋滋地咂巴著嘴。
至於消費？反正相當於政府買單，有什麼可心疼的。
東邊店裡的家裝材料，西邊店裡的傢俱，所有東西加起來，瞬間花了白晃89萬大洋，這還是不算牆面和地板的裝修。
而他這種不選最對，只要最貴的購物風，也徹底砸暈了店裡的老闆娘。
她不是沒見過大手筆，可就算再有錢的闊佬，也會不厭其煩地挑選一番，講究一個性價比。
像眼前這小子一樣，對著38萬的傢俱眼皮都不眨一下，就拍板買了下來，在老闆娘二十多年的經商生涯中，也是鞋子的粑粑，獨份。
她現在很鄭重地，全身心地考慮著一個問題——自己女兒也大一了，完全可以交男朋友了……
除了需要預定的傢俱外，其他東西貨款兩清，白晃臨走的時候，矮胖老闆娘還親切和藹地拉住他的手，嘴巴像是上滿了發條一樣，依依不捨地推銷著：「我看小弟這是要大裝吧，要不要我介紹一個裝修隊，手藝絕對沒得說！」
可惜白晃已經敲定了人選，老闆娘只能滿眼眶的失望。
……
奧威大卡重新上路，而白晃在回去之前，已經抓緊時間給裝修隊伍打了個電話。
當德魯伊回到苗圃的時候，五六個工人已經等在了那裡，瞧見滿滿一車家裝領域中最頂尖的商品，頓時就讓他們羨慕嫉妒的一塌糊塗。
有了那個無比夢幻的樹屋，再加上樹屋普通複式的面積，卻花了幾百平別墅的裝修費！
這要是帶著小女生進去參觀一圈，還不直接就激動到高潮哇？
東西都到位了，自然是要直接開工。除了裝修隊之外，苗圃裡有幾個做過這一行的工人，也自告奮勇地來幫忙。
因為不需要鋪地磚刮牆面，只是走線和安裝門窗而已，所以只用了三天，別墅就裝修完畢。
最後一個書櫃擺放到位，凡是參與了裝修的工人，全都倒抽著冷氣，外凸的眼珠子裡裝滿了羨慕，幾乎能把白晃活活淹沒掉。
「哇塞，老大，這也太酷了，什麼七星級海景酒店，總統套房，全都靠邊站！」
「嘁，這算什麼，你們還沒上去看過吧！」有個安裝「二樓」門窗的裝修工人，就像是得瑟自己家屋子一樣，馬臉上全是驕傲：「上面才突出了一個diao字！」
面對裝修工和手下的滔滔江水，以白晃能抵禦小刀的厚臉皮，都有些潰敗的跡象。
連忙抽出一條黃鶴樓，每人一包散了出去，這才打發走起哄的傢伙。
開玩喜呢，上面是私人空間，能隨便讓人參觀的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