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狗場逛了一圈,以資深磚家的架勢,胡亂指點了半天後,白晃連飯都不好意思吃,隨便找個借口就逃荒一樣跑掉了。
開玩喜呢,幫於德寶養狗,那豈不是老壽星吃砒霜,嫌命長麼。
什麼時候於老闆光養狗不開礦了,倒是可以考慮,幫他培育一些地道的川東犬。
回到cbd的辦公室,白晃第一時間就是打開電腦。回老家一個禮拜,他也沒辦法上網查看留言,不知道有沒有什麼新的業務。
「叢林獵人」的那個簡陋主頁,幾乎沒什麼瀏覽量,倒是掛在同城網站上的廣告,點擊留言都很是不少。
只不過一條條留言瞧下來,白晃的臉色就越來越難看,到了最後,他乾脆恨恨地點擊了屏幕右上角。
夏蟲不可語冰!站在食物鏈不同層級上的生物,果然是沒有共同語言的。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安靜的房間裡面,忽然響起叮鈴鈴的電話聲。白晃沒好氣地抓起來,漫不經心「喂」了一聲後,眉毛隨即就挑出一個的角度,顯然有些小詫異。
居然是上次那個女人,懷疑自己老公和小♂三有染,結果沒想到是被文物販子脅迫,最終水落石出以後,還讓白晃吃了被告吃原告,很是大賺一筆。
剎那間,女人的形象化作一尊金燦燦的財神,出現在白晃的視網膜上。
「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前幾天出去跑了個業務……是個考古發掘工作,荒郊野外的,必須有我這樣的專業人士協助。」白晃一邊想著老鼠、地窖、袁大頭,一邊滿嘴巴胡言亂語:「累您久等了,真是抱歉……那我們還是見了面說?那行,上次見面的咖啡廳,好的好的,到了再說!」
半個小時後……
白晃走進咖啡廳,他的優質客戶正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上,旁邊還有一個女人。
見了面後,還沒等白晃坐定,女人就忍不住對著櫃檯指指點點:「哎,小白經理是吧,你看那隻貓,就是櫃檯上那隻,不是你的『邦女郎』嗎,怎麼……」
白晃聞言,回頭瞥了一眼,很是隨意地「哦」道:「你說那個啊,上次我不是讓邦女郎給你演示嗎?結果這老闆也看到了,回頭就把她長期租賃到了店裡……嗯,不知道這一次,兩位是有什麼特殊業務,需要我們的幫助?」
不知道是白晃的表情太過自然,還是那隻貓留給她的印象實在深刻,女人恍然之後,就拉起身邊女子的胳膊,盡顯親密:「喏,這是我朋友,今天過來是她找你有事。」
隨即又推了推身邊的女人:「燕兒,你有什麼要求,自己跟人家說啊。」
被叫做燕兒的女人,看上去才二十七八,比她朋友小了不少。不過剛一開口,白晃就知道這兩人為什麼能湊到一塊去:「哎,聽說你蠻會訓練寵物?是不是什麼都行?不會是騙人的吧!」
果然是王八綠豆看對了眼,都是這種欠揍的口氣。
白晃甚至懷疑,假如她們不是女人,每月光跌打損傷的醫藥費,都能讓外科醫生小賺一筆。
不過他也沒生氣,只是直勾勾地瞅著女子,臉笑得跟炸開的披薩餅似的:「能,別說馴獸,馴人都行!什麼德智體美勞全都沒問題。」
「嘁,說得這麼神……」那個燕兒顯然沒聽出話中的深意,還在斜著眼睛,不停地上下打量:「鬥雞你知道吧,我要你給幫著訓練一隻鬥雞,有沒有問題?」
白晃立馬就笑了。
本職工作嘛,說起訓練動物,還能有比德魯伊更在行的嗎?
他的眼睛裡有濃濃的自信:「具體要求你開,然後再給5000定金。」
只可惜,白晃的自信,到了那燕兒眼中,就成了濃濃的自大:「開什麼玩笑,我要給了錢你訓練不出來怎麼辦?」
「那你的錢不就白給了嘛!」
聽到這女人居然問這種沒腦子的問題,白晃不由悲哀地歎了口氣,有些人,真的是一二就是一輩子啊。
頭髮長見識短,這句話的正確率在35%左右,而胸大無腦的準確性,能達到45%!這一加起來,不就是80%麼?
白晃為自己又發現了一條社會加權法則,而很是沾沾自喜。
不過這一次,那女人不發傻了,直接發起了火,馬桶刷子一樣的假睫毛上下撲扇著,兩隻眼睛就和她養的鬥雞一樣,死死地盯著白晃:「你還蠻不得了!還白給了?老子沒見過黑錢還黑得這麼理直氣壯……」
兩個女人都是那種手頭小有閒錢,平時鼻孔朝天的悍婦。
唯一不同的是,一開始找上白晃的女人,見識過白晃的手段,而且在她老公東窗事發後,也從不同渠道聽到一些傳言——似乎眼前這小子,還很有點能量!不是以往那些被她們指著鼻子罵了,還要訕訕討好的軟蛋。
再加上她這朋友,其實也正因為一個賭約的問題,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得焦頭爛額。
而白晃已經是最後的希望了。
所以她馬上拽了一把燕兒,少有地打起了圓場:「哎哎,行了,你也少說兩句!白經理的為人我也曉得,他還是蠻靠得住。再說你還少5000塊錢?平時隨便買個包都不是這個數……」
最後一句卻壓低了聲音:「洪胖子天天打電話催,怎麼,你是不是準備乾脆陪他睡一覺?」
聽到這話,燕兒前一刻還隱隱有發飆的架勢,可立馬就陰轉多雲,強擰出笑臉道:「行,既然這個……是白經理對吧?既然白經理這麼有信心,我就先給5000定金……」
白晃很是滿意地打了個響指,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果然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大姐有眼色!」
「……」兩個女人頓時一臉便秘的表情。
談妥了佣金後,那個叫燕兒的,本來打算帶白晃去拿鬥雞。她和別人的賭約迫在眉睫,恨不得下一秒就把鬥雞送到白晃那裡,然後再下一秒,就能看到自己的公雞變鷂子,變金雕,變大鵬!把那胖子的鬥雞撕個稀巴爛!
只不過她的夢想,明顯沒有她的胸部這麼豐滿。
在白晃來到她位於江南區的別墅,仔細查看了那些豢養的鬥雞後,毫無責任感地說出了下面一番話:「你這幾隻雞,都不行啊。」
並非他看不慣女人玩雞,又或者想要趁人之危,再敲點兒竹槓。
而是因為這些鬥雞,的確都存在肉眼看不出來的缺陷……不,不能說是缺陷,應該叫做暗傷才對。
白晃自己不玩鬥雞,對於怎麼飼養,如何訓練,當然是一竅不通的。但身為一個德魯伊,天然的動物夥伴,在很多問題上,他都能以超自然的角度和眼光去看待。就好像眼前這幾隻鬥雞,在用自然之力溝通彼此後,對於藏在它們翅根,爪筋,脖頸等等部位的隱疾,白晃全都瞭然於胸。
這顯然是馴養和訓練不當,而且賽後養護也不給力,才漸漸積累下來的毛病。
傷筋動骨一百天,相比較于于德寶那條「火藥」的內出血,這幾隻鬥雞的問題,才真是讓人棘手。
「不行,雖然這幾隻雞的底子不錯,但調養是個大問題。」
白晃再次強調了自己的意見,回頭瞧見兩個女人滿臉的愁色,不由好奇道:「怎麼,雖然西江玩這個的不多,但總能找到一兩家賣鬥雞的老闆吧,至於這麼愁麼?」
賣家是能找到,可鬥雞圈子就這麼點兒大,外帶還有人在背後作梗,想買到稱心如意的好鬥雞並不容易。
不過到了眼下這地步,也只能出去碰碰運氣,死馬當活馬醫了。
只希望這個年紀輕輕的白經理,不是胡吹大氣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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