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警笛的聲音劃破了東京的夜空,像是來自地獄的魔音一般襲擊著普通市民,令得他們恐慌不安,同時也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令得整個東京的警察都出動了。
無論是籐家莊園還是安培晴海的府邸,統統被封鎖了,警察們試圖在現場尋找蛛絲馬跡,卻不知道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
因為……
在警方大肆出動的同時,一個規格比內閣會議更高的會議,在總統府秘密進行,除了日本政。界的大佬們之外,三井財閥、三菱財閥和第一勸和財閥的掌舵者也參加了會議。
和像是無頭蒼蠅亂撞,連兇手都不知道的警方不同,所有參加會議的大佬都深知今晚所發生的一切是裴東來策劃的好戲。
會議整整持續了兩個小時。
參會人員在會議室中進行了極為激烈的爭吵,甚至拍起了桌子。
兩個小時後,會議結束。
日本警衛廳廳長根據會議做出的決定,召開新聞發佈會,聲稱東京遭遇恐怖襲擊,內務大臣安培晴海被暗殺,警方、軍方已鎖定兇手,紛紛出動,全力實施抓捕。為了確保抓捕行動順利進行,日本暫時封閉各大、機場碼頭,嚴禁外籍人士出入。
新聞發佈會一經直播,在整個日本乃至全球範圍內引起了軒然大波,恐慌不安的氣息迅速以東京為圓心朝著整個日本蔓延。
與此同時,根據會議作出的決定,日本軍。方負責人在結束會議後,第一時間乘坐直升機前往美國在沖繩的軍事基地,在基地的臨時指揮部裡,見到了美國太平洋艦隊司令員和英國皇家海軍司令員。
「米哈德斯上將,貝文上將,想必你們已經聽說今晚東京所發生的事情了。」
軍事基地的作戰指揮部裡,日本軍方負責人面色複雜地說道:「今晚。東京遭受恐怖分。子的襲擊,死傷數百人,其中包括內務大臣安培晴海。為了抓捕兇手,平息動。亂,我方提議取消明天的軍。演。」
取消軍。演?!
愕然聽到日本軍方負責人的話,無論是美國太平洋艦隊司令員米哈德斯上將,還是英國皇家海軍司令員貝文上將,臉色均是一變。
如同日本軍。方負責人所說。他們的確聽說了東京遭遇恐怖。襲。擊的事情,甚至對恐。怖分。子表示了強烈的憤慨。
但也只是憤慨而已。
他們不是日本人!
「田野一郎上將,此次軍。演是貴國邀請我們兩國參加,聚集了全世界所有國家的目光。如今,距離軍演只有不到十二個小時了,你告訴我。貴**方要提議取消軍演?」
短暫的愣神過後,米哈德斯上將有些怒了:「開什麼玩笑?難道貴**方當軍演是兒戲嗎?這麼重要的軍演是說取消就能取消的?」
「沒錯!田野一郎上將,我對於貴**方的決定表示強烈抗議和質疑,希望貴**方能夠仔細考慮、斟酌,不要做出影響日英兩國友誼的事情。」貝文上將也是一臉憤怒,英國皇家海軍之所以前來參加這個狗屁三**演,完全是因為英國。政。府得到了美國方面的邀請,如今軍。演還沒開始,日本方面卻要取消?
玩人也帶這樣玩的!
「很抱歉。兩位,這是剛剛結束的內閣會議做出的決定——如果不出意外,此時,我國首相已與美英。元。首取得聯繫,就此事進行商議。我來見二位,只是提前將提議轉達,希望二位能夠體諒我方的苦衷,謝謝。」
相比米哈德斯和貝文而言,田野一郎心中的怒火只多不少。在他看來。自從甲午。中。日戰爭後,中。國從未在戰爭中贏過日本。如今,中國方面一兵一卒未出,卻要日本低頭!
這讓身為日本。軍。方負責人的他感到了莫大的恥辱!
更讓他憤怒的是,在這樣一種情形下,他還不能表現出怒火,不能說出實情,相反,要裝出一副很為難、很抱歉的樣子跟米哈德斯與貝文商談……
他只覺得心中那份屬於日本。軍。人尊嚴被那個叫裴東來的中國人給一腳跺碎了!
……
就當田野一郎按照上面指示,前去與米哈德斯和貝文提前通氣、打招呼的同時,身為裴東來棋盤中一顆重要棋子的席狐,回到了下榻的酒店,並且接到了三菱財閥及巖琦家族掌舵者巖琦川的電話。
「席少,木籐家族在會議中提出的三個決議全部通過……」
電話接通,巖琦川將會議結果告訴席狐,語氣中再無半點身為三菱財閥及巖琦家族掌舵者的威嚴,相反給人一種有力無氣的感覺,像是打敗仗的士兵一般。
察覺到巖琦川語氣中的異常,席狐心知肚明,在他看來,這次事情給予日本方面的打擊和羞辱絕對是空前絕後的!
「巖琦先生,感謝您的支持。」
儘管心中明白這一切,但席狐卻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很客氣道:「為了表示感謝,華夏聯盟會在未來加強與三菱財團的合作,讓彼此的合作更上一個台階,成為重要的合作夥伴。」
「好。」
若是以前的時候,巖琦川聽到這樣的保證,多少會表現出幾分興奮,但如今他卻沒有絲毫的興奮,只是敷衍地回答了一句,便結束了通話。
這一切,除了日本因為裴東來而承受恥辱之外,還因為與三菱財閥在同一條利益戰艦上的安家會因今晚的事情而隕落,他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尋找第二個合作夥伴,確保三菱財閥在日本國內的地位。
這些不是席狐所關心的,他與巖琦川結束通話後,第一時間拿出特殊通訊器與至今依然掩藏在幕後的裴東來取得聯繫。
「東來,巖琦川這條老狐狸剛剛給我打來電話,說你提出的三個要求全部通過了。」電話接通,席狐第一時間轉達巖琦川的電話內容,同時心中唏噓不已。
如果說上一次裴東來那盤屠龍棋只是讓席狐對裴東來改變看法,輸得心服口服的話。那麼經過此次事件,席狐可謂是對裴東來佩服得五體投地。
因為……整個事情的演變都在裴東來的計劃之中,尤其是裴東來算準籐家莊園被血洗後,日本警方不會第一時間趕到現場,以便於給自己一方爭取時間,利用時間差暗殺安培晴海這一點,簡直堪稱神來之筆!
「通過就好,今晚你可以睡個安穩覺了。」裴東來笑了笑。並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那感覺似乎事情應該就是這樣子。
「那你呢?」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和聶叔他們暫時就不現身了,依然藏在暗中,給予他們威懾,嚴防他們出爾反爾。等到軍演取消及龜島歸屬問題的新聞發佈會召開後。我再現身。」
裴東來歎氣道:「另外,你先將事情的進展告訴席爺爺吧,想必他們都擔心壞了。至於正式與葉家背後那些人談判,則等日本方面做出表態之後吧。」
「好。」
席狐也知道這是最穩妥的做法,沒有任何異議。
裴東來結束與席狐的通話後,想了想,利用特殊通訊器聯繫身在東海的秦冬雪和夏依娜兩人。
他很清楚,若是不給兩人打個電話的話,兩人今晚絕對會擔心的睡不著覺。
「東……東來。你沒事吧?」
東海高爾夫郡別墅裡,一向沉著、冷靜的秦冬雪接通電話後,罕見地流露出了幾分激動,更多的則是擔憂和牽掛。
感受著秦冬雪的關心,裴東來緊繃的神經微微放鬆,心中暖烘烘的,臉上也瀰漫出了一道笑容:「沒事,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行。」
「呼~」
耳畔響起裴東來的話,秦冬雪懸掛的心落下。長長鬆了口氣。道:「那就好。你們什麼時候回來?」
「就這兩天吧。」裴東來的語氣流露著幾分柔情:「你和依娜不要擔心我,早點睡吧。」
「好。」
秦冬雪應了一聲。然後見夏依娜一臉激動地貼在自己身旁,偷聽著電話,忍不住笑道:「依娜就在旁邊,你跟她說兩句吧?」
「冬……冬雪姐,我就不說了吧?」
不等裴東來給出答覆,聽到兩人對話的夏依娜羞得漲紅了臉,望著秦冬雪手中的特殊通訊器,違心地說著,「我去洗澡啦。」
「依娜害羞了。」
秦冬雪哭笑不得,隨後柔聲道:「你在那邊一切小心,我們等你回來。」
「好。」
裴東來應了一聲,便掛斷電話,想了想,又利用特殊通訊器聯繫季紅。
「親愛的老闆,身在日本的你是不是性飢渴了?」
相比秦冬雪而言,季紅在某些事情上面對於裴東來的瞭解只多不少,接到裴東來電話後,她知道裴東來的計劃順利實施,於是放下心來,一如既往地調侃,道:「如果你飢渴了,我可以給你發幾張比基尼照或者情趣內衣照哦,甚至我們還可以通過視頻——親,你懂得……」
「——」
裴東來聞言,臉部肌肉一陣抽搐,隨後……想了想,為了避免被季紅勾得慾火焚身,乾脆掛斷了電話。
「東來,接下來你要拿葉家開刀了吧?」
眼看裴東來掛斷電話,季紅倒也沒有在意,而是情不自禁地走到窗邊,望著北方的天空,臉上的笑容漸漸退散,眸子裡流露出了刻骨銘心的恨意,「當初你踏進紫禁城的時候,某人和我打賭卻沒有兌現賭約,這一次,不知道他會不會為了家族利益,跪下來求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