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當遠方的天空吐出魚肚白的時候,裴東來如同往常一樣準時地睜開了眼睛。
如同往常不同的是,今天的他並非一個人睡一張床——穿著紅色肚兜、小褲衩的秦冬雪,宛如一隻安靜的小貓咪一般,側身睡在他身旁,腦袋枕在他的胳膊上,一隻手撫摸著他的臉龐,一條滑溜溜的**不老實地壓在他的身上。
因為覺得草率地奪走秦冬雪的第一次是對秦冬雪的不尊重,而且對練武也有不小的影響,為此,裴東來昨天夜裡雖然和秦冬雪鑽了一個被窩,卻沒有在大床上玩摔跤遊戲。
不過……
此時,嬌軀貼身,香氣入鼻,身下的小鳥被秦冬雪的大腿根壓著,裴東來身下的小鳥頓時『憤怒』了,支起了一個小帳篷。
強行壓制住將秦冬雪扒光吃掉的念頭,裴東來輕輕撥掉那條白溜溜的大腿,掀開被窩,悄然無息地起身。
簡單地清洗了一番,裴東來換上衣服,走出大院,打算如同往常一樣進行晨練。
嘎吱!
四合院的大門打開,裴東來赫然看到西裝革履的裴武夫,站在雪地裡,叼著一支香煙吞雲吐霧。
「瘸子,你在外面站了一夜?」看到裴武夫,裴東來先是一怔。
裴武夫丟掉煙頭,踩滅,憨厚一笑:「怕影響你,剛到。」
「呃……」
儘管裴東來沒有和秦冬雪滾大床,可是聽出裴武夫話中的歧義,稍顯尷尬。
「非童子身對練武雖有影響,不過影響不大。而且……你苗爺爺那裡有妙方,可以完全排除影響。」裴武夫輕輕拍了拍裴東來的肩膀,以示安慰。
裴東來哭笑不得:「少來,你兒子我是正經人。」
「真沒辦?」
裴武夫似乎有些不信。
「你媳婦還沒娶,就想抱孫子了啊?」裴東來沒好氣道。
瘸子傻樂不止。
「不准笑。」
裴東來輕哼一聲:「你瞞了我這麼久不說,消失這麼久,難道不打算給我個解釋啊?還虧我當初想著給你在東海、燕京買大房子,給你娶漂亮媳婦呢。」
「我答應他們當華夏守護者。他們答應幫我去搶兒媳婦。」裴武夫憨笑。
裴東來不信:「就這麼簡單?」
「嗯。」裴武夫點頭。
「切。」
因為理智告訴裴東來不會這麼簡單,因為有了上一次經驗,裴東來沒有傻乎乎地去信裴武夫的話,而是撇了撇嘴,然後想到了什麼,興趣更大:「對了,瘸子,你的功夫到底練到什麼地步了?」
沒有回答。裴武夫就彷彿去年夏天陪著裴東來練武時裴東來要提出切磋時一樣,露出一個欠打的笑容。
「看招!」
裴東來見狀,心中一動,輕喝一聲,揮掌拍向裴武夫。
因為聽到了葉孤城那句「裴武夫殺我如殺雞」,裴東來深知裴武夫的實力深不可測,所以沒有保留實力,一出手便是全力。
如同曾經裴武夫連明勁門檻都沒有踏入時一樣,面對裴東來的攻擊,裴武夫不躲不閃。讓裴東來有一種可以打中裴武夫的感覺。
可是……
當裴東來的手掌即將攻擊到裴武夫的時候,裴武夫彷彿施用了魔法一般,身形消失,令得裴東來的攻擊落空。
嗯?
一擊不中,裴東來赫然發現裴武夫並的腳步並沒有動,只是移動了上半身。
近在咫尺,只靠移動上半身便躲避了自己可以媲美暗勁巔峰高手的攻擊?
這個發現,讓裴東來深受打擊,他拍了拍手,道:「沒勁。不打了。」
「你能夠在短短大半年時間內,將功夫練到如此地步,已經超出了我的預想。」裴武夫以示安慰。
裴東來心中一動,想將自己融合蕭飛靈魂的事情告訴裴武夫,但轉念一想,又怕裴武夫擔心,又放棄了這個念頭。
「你那些叔叔伯伯紛紛邀請我去做客。」見裴東來不說話。裴武夫又道:「我就不陪你回東海了。」
「好吧。」
裴東來無奈地答應下來,他知道,瘸子是故意不在他的身邊。讓他快速的成長起來。
而他也知道,以他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做到蕭飛讓他做的那件事,必須繼續快速提升實力!
「你苗爺爺和你的老師賈老住在燕京飯店,你回頭去好好謝謝他們。」、
「嗯。」
裴東來再次點頭,他知道苗老爺子、賈培元和那些武學世家的家主都不是因為利益交換去給自己撐場面的。
「我走了。」
裴武夫說著,輕輕拍了一下裴東來的肩頭,臉上的憨笑略微僵硬,眸子裡流露出了幾分不捨。
「走吧。」
裴東來心中更加不捨,不過卻也沒有表現在臉上,而是沒好氣道:「你玩失蹤可以,電話必須24小時開機,隨時等候我的騷擾。」
沒有回答,裴武夫露出一個標誌性的傻笑,轉身,大步離開。
目送著裴武夫離開,裴東來帶著幾分不捨地收回目光,卻是沒有晨練的心思了。
「怎麼不多睡一會?」
推門進入四合院,裴東來赫然看到秦冬雪從屋裡走出,忍不住問道。
「我每天都是這個時候起床的。」
不知是因為天氣寒冷,還是秦冬雪還未適應和裴東來同睡一張床,秦冬雪那張絕美的臉龐隱隱有些泛紅,眉目之間帶著幾分羞澀,羞澀之餘,又轉移話題,道:「剛才我聽到你和人說話,是裴叔?」
「嗯。」
裴東來苦笑著點頭,在過去大半年之中,他曾多次想見裴武夫。卻始終見不著,如今好不容易見到了,父子兩人沒好好地聊些什麼,裴武夫又走了。
「裴叔這樣做應該有他的用意。」
秦冬雪見狀,彷彿能夠體會裴東來的心思一般,上前握住裴東來的手,柔聲道:「我去東海陪你吧?」
「不用。」
通過剛才和裴武夫的離別,裴東來明白。每個人活著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有自己的追求。雖然他不知道裴武夫的追求到底是什麼,可是……他卻知道,秦冬雪和那些權貴人士養在別墅裡的花瓶不同,她有自己事情要做,有自己的追求,於是搖了搖頭。
「東來,為了你。我可以放棄一切。」秦冬雪目光柔情,語氣卻格外堅定。
裴東來心中一暖,微笑著伸出手,輕輕幫著秦冬雪整理了一下額前凌亂的秀髮:「傻瓜,你不是花瓶,我也不希望你當花瓶。」
秦冬雪聞言,心中一顫,沒再說什麼,而是安靜地依偎在裴東來的懷中。
一個小時後,裴東來帶著秦冬雪進入燕京飯店早餐廳時。兩位在不同領域代表絕對權威的老人交談甚歡,令裴東來多少覺得有些詫異。
「東來,冬雪,過來吧。」見到裴東來和秦冬雪兩人,面對門而坐的賈培元微笑著招手。
「苗爺爺,老師。」
「苗爺爺,賈爺爺。」
裴東來帶著秦冬雪走到苗老爺子和賈培元身前,相繼問好。
「坐吧。」
苗老爺子笑了笑,待裴東來坐下後,問道:「東來。據我所知,孤獨風影的徒弟在幫你做事,你才是東海集團幕後的主人,對吧?」
「是的,苗爺爺。」
面對苗老爺子的詢問,裴東來倒也沒有隱瞞,只是覺得有點好奇:「怎麼了?」
「東來。我有個提議。」
苗老爺子沉默幾秒鐘,抬頭看著裴東來,帶著幾分憂愁、幾分凝重道:「你應該知道。這些年,因為西醫的壓制,中醫不但沒有真正走出國外,就是在國內也開始走向沒落。」
耳畔響起苗老爺子的話,看到苗老爺子憂心忡忡的模樣,裴東來心中默認了這一點。
在醫學思想上,西醫主張的恰恰是完全確定性,也就是可以從人體的組成完全可以確定人體疾病的根源,因而可以有針對性地實施治療。
中醫則主張需要從人體的全局認識疾病,而且採取的治療措施不僅僅因病而異,還因人、因時、因地而異。
說簡單一點,西醫雖然治標,卻見效快;中醫治本,卻見效慢。
在這樣一種情形下,西醫更適合節奏快的現代社會,從而導致中醫漸漸走向沒落。
「東來,我們苗家的祖訓是,苗家醫術不外傳。」
苗老爺子見裴東來疑惑地看著自己,開門見山,道:「可是……讓我眼睜睜地看著中醫沒落,我心有不甘——我不希望有一天,我們老祖宗留下的中醫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如果真的出現那一天,將是華夏的悲哀,也是我們這些人的罪過!」
「東來,為了不讓中醫徹底沒落,苗爺爺打算將苗家祖祖代代傳了上千年的醫術推廣。」
苗老爺子揭開謎底:「至於如何推廣,我們苗家人沒有這方面經驗。所以,苗爺爺希望能通過你手中東海集團這個平台進行推廣,具體的推廣方案由你這邊拿,你看怎麼樣?」
嗯?
愕然聽到苗老爺子的話,一直沉默不語的賈培元不禁微微一怔。
身為經濟領域泰山北斗的他很清楚,苗老爺子這個決定不但可以讓中醫發揚光大,而且對東海集團的發展將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
不光是賈培元看出了這一點,裴東來和秦冬雪也是依然。
只是——
裴東來看得更遠一些。
在他看來,苗老爺子之所以將這件事情交給自己來做,也等於變相地在幫助自己。
「謝謝苗爺爺,請您放心,我會盡自己最大努力去推廣中醫,不但要讓中醫徹底走出國門,還要讓中醫享譽世界!」裴東來起身,對著苗老爺子深深鞠躬,許下諾言。
「好!」
苗老爺子聽到裴東來的話,也是激動地站起身,雙手摁在裴東來的肩頭:「我希望我在閉眼之前,能夠有幸看到那一幕!」
裴東來沒再說什麼,只是覺得肩頭上又多了一份重擔。
與此同時。
一輛在燕京城並不起眼的奔馳s600平穩地行駛在前往機場的高速公路上。
「全部告訴他了?」
汽車後排,孤獨風影知道裴武夫之前去與裴東來告別,忍不住問道。
裴武夫搖了搖頭。
「怎麼不告訴他?」孤獨風影稍顯疑惑。
「當年,晚晴在臨死之前叮囑我,想讓東來遠離紛爭,像個普通人一樣生活,所以我隱姓埋名十八年。」
裴武夫輕輕歎了口氣,道:「後來,我發現東來不甘心當一個普通人,於是幾次問他,他最終選擇了現在這條路,令得我改變了心中的決定。」
「他適合走這條路,當強者。」孤獨風影想到裴東來這大半年的成長,由衷地說道。
「強者,具有遠超出同輩的強,但亦有著必須背負的宿命——既然他選擇了強者之路,那麼他不但要擁有強大的實力,還要擁有一顆強者之心,更要背負強者的使命!」
「有些事,他做比我做更合適。」
裴武夫罕見地流露出了一副深謀遠慮的表情,眸子裡精光閃爍:「只是……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他才剛剛上路……三更完畢,眼睛都睜不開了,哥們、姐們,票子啊……未完待續)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