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形勢,急轉而下!
快到沒人準備好。
在這一刻,哈德的高腳杯還歪著,紅酒不知不覺的灑了下來。
在這一刻,本是半信半疑的吉姆斯在前一秒還存在著僥倖,後一秒便已經在驚駭中失聲。
周圍的觀眾們片刻前還在吶喊,此時卻已將喊聲硬生生的咽在喉嚨中。
那個一直都是面無表情的拳手,縱然是此刻,也是沒有表情,他只是伸出了一隻手,就將那常人眼中不可阻擋的一拳給接下了。
那一隻手,彷彿鐵鉗。
昆墨爾感到自己的整個拳頭猛地一緊,一陣劇痛襲來,自己的整個拳頭幾乎都要被這隻手掌給捏碎了。
奧德羅胳膊一抬,將昆墨爾的整個身子向前一帶,昆墨爾有心反抗,卻只是覺得一股難以反抗的巨力襲來,然後自己的整個身子就不收控制的向前一傾。
幾乎摔倒!
奧德羅反肘揮出,只聽卡嚓一聲,這一肘記載了昆墨爾的下巴上,頓時將他的下巴擊得粉碎。
噗··
他大嘴一張,大團血水混著碎牙全部都吐在了地上。
緊接著,奧德羅以勢不可擋的氣勢甩動前臂,那鐵鉗一樣的手掌「啪」的一下按在了昆墨爾的脖子上。
捏緊,昆墨爾一窒,氣息不接。
奧德羅捏著昆墨爾的脖子,抬起胳膊,頓時一個不可思議的場面在眾人眼前上演,昆墨爾竟然被奧德羅舉了起來,離開了地面。
奧德羅抬起毫無表情的面孔,硬扯著臉部肌肉,不知做出了一個怎樣的表情。漸現眼白的昆墨爾模糊中只覺得眼前這個人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惡魔。
「彭!」
奧德羅一拳轟在他的肚子上,昆墨爾只覺得腹中一陣火辣,自己的整個身子就飛了出去。
「啪」的一下,他重重摔下。
全場震驚!
這是哪裡冒出來的小子!
奧德羅就像是橫空出世一樣,讓所有人都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他們本來是滿懷希望,卻沒想到倒頭來玩了這麼一出。
趙無極咪著雙眼,看著場上發生的一切。
「有意思,終於上來了一個像樣的拳手了。」
以趙無極的眼光來看。如果自己今天沒有出現在這裡,不出意外,這個奧德羅將是全場最強!
當然,也正是由於趙無極的存在,這也注定了迎接他的將是一場悲劇。
一場不折不扣的悲劇。
耳旁的吉姆斯一口口喝著紅酒,再沒有以往優雅的姿態。
這發生的一切簡直在打臉,他到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組織培養出這樣的人。
吉姆斯雙眼迸射出極度寒冷的目光。
他要讓對方付出代價。
在這游輪的某個房間中,兩個身影正在一動不動的看著屏幕上顯示的現場畫面。
室內華美而不庸俗,整個房間的佈置讓人打心底覺得舒服。
一盞復古式吊燈,散發出溫暖的光芒。
一張紅木茶几,一個柔軟的沙發上,坐著這兩人。
其中一人,趙無極相比見過,就是那個替他解圍的老人,凱洛老先生,此時此刻的凱洛,面色平靜,無悲無喜,他的身旁坐著一名衣著華麗的中年人,中年人面帶恭敬之色,顯然是極為尊敬面前這位凱洛老先生。
「不簡單吶!」凱洛老先生感歎了一句,默默看著奧德羅在場上的表現。
「那個昆墨爾可是來自吉姆斯的西伯利亞訓練營的拳手,就是這麼不堪一擊嗎?」
那名中年人低了低頭,問道:「需要我去查一查,那個奧德羅的來路嗎?」
「不必了。」凱洛老先生擺擺手,直接拒絕了這一名中年人的提議。
「先看下去。」
凱洛腦海中不由得出現了趙無極的身影。
「他,會改變這一切嗎?」
房間內陷入了寂靜,只有屏幕上的畫面忽明忽暗。
————
昆墨爾在被重重的摔倒在地後,頭腦有些不清楚。
腹腔內一團火熱,昆墨爾沒敢亂動,因為他知道,這很有可能是自己內出血所造成的感覺。
栽了!
昆墨爾哀歎一聲。
在場上除非對方願意將你放過,否則是絕對不允許認輸的。
當然,昆墨爾從來沒有想過認輸,他也從來沒有怕過死。
西伯利亞訓練營的生涯早就讓他的心堅若磐石,對敵人是這樣,對自己,更是如此。
如果說他心中有後悔的話,那麼他一定在後悔自己的輕敵。
「下輩子,不這樣了。」
昆墨爾心中這樣想著,有些平靜。
「一定不會。」
腳步聲漸近,那個奧德羅一步步走近了昆墨爾,他還是面無表情。
遠方的看台上,陳墨雨有些不忍的閉上雙眼,她不願意見到接下來發生的一幕。
就在剛剛,奧德羅出場的時候,阿虎曾經向她推薦過奧德羅,用阿虎的話來說,要是別人上來,他能有六成把握推測出結果,但是這個奧德羅上場,阿虎有九成把握認為奧德羅會贏。
陳墨雨沒有同意,因為她不是來賭拳的,哪怕有十分把握,她也不會在此時下注。
阿虎見陳墨雨沒有答應,也就不再堅持。
另一個包廂中,皮諾躺在柔軟的沙發上,目光斜睨著場上,似乎對結果不太關心,或者說是已經知道了比賽結果,衣服胸有成足的摸樣。
隨著奧德羅的一步步接近倒在地上的昆墨爾,皮諾的呼吸愈加急促起來。
那個豐滿的尤物挑出一個風情萬種,嫵媚眾生的魅惑眼神,伏在皮諾的腿上,動作愈加大了起來。
皮諾呼呼喘著氣,雙眼看向場地。
終於,奧德羅來到了昆墨爾身旁。
「給個痛快的。」昆墨爾說道,他知道如果奧德羅願意,完全可以在一瞬間讓他沒有痛苦的死去。
奧德羅蹲了下來,不知道是否聽到了昆墨爾的話。
他用嘴邊的那根肌肉將嘴角帶動起來,露出了以個微笑的表情,然後就在眾人始料未及中,赫然將右臂高高抬起,然後,狠狠砸下。
這一拳就像是一柄重錘,砸下來的力道之大,絕非常人能承受。
這一重拳「轟」的一下,砸在了昆墨爾的鼻樑之上。
鼻血四濺,鮮血將周圍的沙地都給染紅了。
奧德羅喉嚨中發出一聲怪叫,怪叫聲中竟然有著隱隱的興奮之意。
昆墨爾圓睜雙目,死死盯著奧德羅。
奧德羅又是一拳砸下來,毫無章法。
一拳,兩拳。
他完全是胡亂將拳頭往昆墨爾的頭上招呼。
昆墨爾漸漸地不成人形,就連主持人都有些看不下去,嘗試著上前去阻止奧德羅這一次次的折磨。
周圍的觀眾們先是垂頭喪氣,緊接著是噓聲不斷,這次的噓聲,不像之前,完全是針對他們的下注對象,而這次完全是針對奧德羅。
因為奧德羅此時的行為實在是太過於欺負人了,哪裡見過這樣折磨人的,直接給個痛快不行嗎?
他們崇尚的是一擊必殺,乾淨利落,而不是無休止的折磨人。
支持人剛剛走上前,就見奧德羅抬起頭狠瞪了他一眼,這讓主持人再也不敢上前。
接著,奧德羅最後一次張開手,將氣若游絲的昆墨爾的脖子捏斷。
包廂中的皮諾渾身猛地一緊,臉上泛起病態的潮紅,就在奧德羅結束這場對接的那一秒,他也到達了頂峰。
接著,他雙眼中的快意不加掩飾,伸手就扯著那尤物的一頭金髮,興奮地嘶吼著。
那絕世尤物吃痛之下想要掙扎,卻見皮諾雙眼赤紅,一拳打在她的頭上,將她打暈了過去。
門,開了。
皮諾已經將衣服整理好。
卻是先前那名中年人恭敬地走了進來。
「少爺。」
「嗯,將她抬回我的房間吧!」皮諾眼中的紅色退去,恢復了清明之色。
「是。」
————
哈德愣住了,手中的酒杯灑了都不知道。
身邊的美女頗有眼色,不驚動哈德,悄悄將地上的酒杯撿了起來,然後悄悄退出了包廂。
「死了,昆墨爾竟然死了。」哈德不相信。
昆墨爾的實力那麼強,竟然被那個混蛋活活虐殺了。
他嚥不下那口氣,錢是小事,沒了可以再賺錢,這次賭拳雖然哈德打算大賺一筆,但是這終究不是哈德人生的方向。他在世界各地都有生意,這次賭拳的本意只是娛樂。
錢,只是附加物。
他現在只想出一口氣。
哈德有些急躁的原地轉了幾圈,突然決定找吉姆斯。
「或許,他能幫我出個主意。」哈德這樣想著,就急急忙忙走出了包廂。
趙無極他們的包廂中···」果然如此。」吉姆斯一下子無力的癱坐在自己的沙發上,從自己手中走出來的拳手漿染被人家一招就幹掉了,他如何能淡定。
吉姆斯看著一如既往一臉淡漠的趙無極,眼中有些複雜。
「他早就看出來了。」吉姆斯心裡明白了這一切,心中對趙無極的信服更上一個台階,轉眼間心神大定,看著下面那個奧德羅,心中已經心思百轉想像他的下場了。
門轟的一下被推開了,哈德一臉沮喪的走了進來。
「吉姆斯老兄,給我出個主意吧!」哈德進門就說。
吉姆斯沒說話,看向趙無極。
哈德也是一愣,跟著看向趙無極。
趙無極手中的紅酒已經見底,他將高腳杯啪的一聲放下,轉過身來,嘴角勾起淡漠一笑。
「我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