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已是第五天。
自從信仰台建立後,伊南就一直派人,監視著島嶼北面的動靜,等待著某個時刻的來臨。
這天下午,天空就滿佈烏雲,一副要下暴雨的樣子。不過,直到傍晚,這雨還沒下下來,整個天顯得黑沉沉的,十分凝重。
就在伊南等人晚餐快要完成時,突然,兩聲大笑,在部落外響起。然後一左一右,白臉青年和瓦弄泊,一同落在了部落的空地上。
見到驚訝的老磨籐等原始島民,白臉青年哈哈笑道:「沒想到吧?我們會現在來。而且其他人還沒動,就先來了。」
一擺手,伊南止住迅速拿起傢伙,要上前的阿諾等人,然後站起來,淡淡地看了看他身邊的瓦弄泊,道:「這就是你請來的幫手?」
白臉青年見到他,有些咬牙切齒。不過,他還是指了指身邊的瓦弄泊,冷笑道:「不錯,這是我的朋友,也是將和我一起,送你進冥河的人。現在知道,我為什麼要說七天內,平了你的部落,讓你變成孤家寡人吧?哈哈,那都是蒙你的,目的就是讓你放鬆警惕,一會變成孤鬼野靈!」
「看來你是早有準備。」
伊南淡然地偏了偏頭,向身邊的老磨籐道:「他們不是你們能對付的,你帶著大家,都退到後面去,按我之前吩咐的去做。」
老磨籐猶豫了下,才點點頭,然後帶著手持著木製兵器的阿諾等人,往部落更裡面退去。
見這情景,白臉青年一直含笑看著,也沒阻止。
反正在他看來,伊南就是秋後的螞蚱了,幹掉他,想怎麼收拾這些原始島民不成?沒必要現在浪費精力去管他們。
待所有原始島民離開。白臉青年獰笑道:「好了,礙手礙腳的傢伙都走了,現在,就是送你走的時候了!」
說完。他就率先衝了過去,左手持著一把之前沒見過的長弓,猶如刀刃般,狠狠地往伊南劈去。
「嗖」地一聲,隨著那長弓的劈下,一道月牙形的刃光,從弓弦射出。劃破長空,飛旋著往伊南射去,速度快得讓人不敢眨眼。
「這就是你的招數?」
看到飛來的月牙形刃光,伊南淡笑道:「一個弓手,竟然用戰士的招數,我可真給為你可惜呀。」
呃……
聽到這話,白臉青年的臉,頓時一陣扭曲。
「混蛋。我要把你的肉,割成無數片,以解我心頭之狠。」
沒了右手。已經是白臉青年心中的大痛,不能再射箭,更是痛中之痛。伊南這一說,簡直是故意揭他的傷疤,這豈能讓他不恨?
在白臉青年瘋狂的揮舞下,十幾道刃光,迅速穿過夜幕,往伊南射去。
見到夜空中,那些飛舞而來的刃光,伊南身體迅速一掠。直接在原地左右閃動起來,一一把刃光讓過。
那輕描淡寫的樣子,讓白臉青年又是一陣急躁。
「瓦弄泊兄,和我一起幹掉這傢伙!」白臉青年怒吼道。
「哈哈,好。」剛才一直觀看的瓦弄泊,聽到他的喊聲。頓時大笑道:「加西亞,你也別被這傢伙亂了心智,咱們聯手,還怕拿不下一個小小的顯化初期法師?」
說完,瓦弄泊已身形一掠,猶如一隻大象般,轟隆隆往伊南衝去。
見這情景,白臉青年神色一喜,然後一起前衝,一左一右進行夾擊。
伊南一笑,停止閃動。
就在他們兩人快要到來時,他手上權杖一揮,三個七曜之環,直接飛了出來,呈三叉狀往兩人射去,封鎖了兩人前衝的路線。
「又是這招?哼!」
白臉青年眼睛閃過一絲厲色,直接從懷中,掏出一個卷軸,往飛來的七曜之環扔去。
「轟隆」一聲,一片煙塵炸開,讓大家都是一停。許多紊亂的元素流,在四周快速流動,讓周圍的空氣,顯得色彩斑斕。
「無限制魔法卷軸?」
看到炸開的煙塵,伊南一愣,然後笑道:「不錯,你們可真夠下血本的,竟然連這種不是法師都能用的魔法卷軸,都用上了,嘿嘿。」
魔法卷軸按使用者分,一般分為兩種,一種是法師用的,這種卷軸啟動,需要提供法力支持,唯有法師能用。另一種,就是自帶觸發、啟動、法力提供等法陣,即使是普通人也能使用的魔法卷軸。
第一種卷軸價格比較便宜,一般實力高一些的法師,都能做。雖然其中所花材料的價值,對普通人來說也不菲,但對法師這些職業者來說,已不算什麼。
第二種卷軸就不同了,因為要求普通人也能用,所以它必須自帶觸發法陣、啟動法陣、法力提供法陣、穩定法陣等諸多特殊的法陣,製作起來,不止比第一種卷軸複雜千百倍,所耗費的材料也極為驚人。
所以伊南,才有此一說。
「魔法卷軸算什麼?」白臉青年,獰笑道:「只要能殺了你,搶了你的空間器具,我相信,一切都有回來的。」
參加神戰的人,為了保命,基本都會把自己所有的家底帶來。這也是白臉青年、瓦弄泊,一直想幹掉伊南的其中一個原因。
神戰積分能兌換的東西,固然很多,但要說來得快,還是殺人來得最快。
「東西都在我這裡。」伊南拍了拍腰帶,笑道:「有本事你就來拿。」
「好!」
白臉青年大喝一聲,突然猛地一扯自己手中長弓的弓弦。
「啪啦」一聲震響,弓弦瞬間斷裂,然後只見無數的月牙刃光,噴射出來,猶如滿天繁星般,往伊南鋪天蓋地而去,密密麻麻!
「哈哈,沒想到吧?受死吧!」
手持著斷弓的白臉青年,看著即將被無數月牙刃光覆蓋的伊南,狂笑道。
「沒想到你還有這招!」
伊南目光一閃。
剎那間。一個圓形的古樸鏡子跳了出來,然後光芒一閃,橢圓形的光幕,把他身體完全籠罩。就在橢圓形光幕形成的剎那。無數月牙刃光飛到,然後猶如雨點般,辟里啪啦往上面打去,濺起一道道光暈。
見到那橢圓形光幕,白臉青年一愣,冷笑道:「擋,你就擋吧!我就不信。你能擋得住這漫天的月牙刃光。」
不是他太自信,而是他知道,自己以毀掉上階魔法弓為代價,能引動的月牙刃光有多厲害。
他就不信,那個圓形古樸鏡子形成的光幕,能擋住如此多的月牙刃光。
果然,在那漫天月牙刃光的攻擊下,橢圓形光幕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淡變薄,眼看就要支撐不住了。
「哈哈,死吧!」白臉青年狂笑著。揮舞著斷弓喊道。
就在這時,伊南突然伸出右手,猛地高舉,大聲喝道:「信仰護佑!」
「咻」地一聲,隨著他這聲大喝。部落後面,突然有一道肉眼可見的光焰,猶如點燃的火棉般,迅速穿越半空,從那邊延伸過來,一頭連在他的橢圓形光幕上。
在這道長長的光焰連在橢圓光幕上後。立刻,原本被無數月牙刃光,打得搖搖欲墜的橢圓光幕,垮塌的速度竟然迅速變緩,最後慢得幾乎難以察覺。
「這是……」
看到這突然出來的光焰長帶,瓦弄泊、白臉青年都是一驚。
很快。白臉青年想到什麼,指著伊南,有些結結巴巴道:「你,你已經建好了信仰台?」
難怪他很是不信。
從他掌握島嶼北面那只部落開始,他也幾乎沒停過,但就是這樣,還一直在為部落眾多人吃飯的事奔波,更別說抽出人手,建造那耗時耗力的信仰台了。
怎麼對方,在這麼短時間內,就把信仰台建成了,而且能召喚信仰台的力量,進行護佑加持!
「是呀。」看著看外面,越來越少的月牙刃光,伊南笑道:「要不你以為,我讓麾下的那些原始島民,去後面幹嗎?自然是為信仰台提供更多的信仰,增加它的力量了。」
聽到這話,白臉青年差點氣得吐血。
本來讓那些原始島民走,是因為在他眼中,這些已經是自己的人了,沒想到……
「我要殺了你!」
白臉青年一怒,也不管那麼多了,直接就衝了過去。
瓦弄泊本來想先去信仰台看看,但見這情況,也只好硬著頭皮也跟了上去。否則他走了,不小心讓白臉青年掛了,那他就虧大了。
現在的伊南,在他眼中,已經不像之前想像的,那麼容易對付了。
見到衝來的白臉青年與瓦弄泊,伊南冷笑了下,然後一道道神術,在他的召喚下,猶如七彩光雨般,把他自己籠罩。
生生不息提升體力,幻之移動提升速度,聖光治療維持最佳狀態……
雖然他現在能用的神術還不多,但神術本來就比同階法術強大,尤其這種增加各方面狀態的神術,更是什麼時候,都不會嫌多。
「彭彭彭……」的打鬥聲,在整個部落中央空地上響起。三道人影猶如鬼魅般,在場中閃動,一道道能量流往四處揮舞。
「啊……我就不信,幹不掉你!」
眼看僵持了十幾分鐘,還沒能把伊南拿下,白臉青年已經有些瘋狂起來。
「加西亞,別瘋了!」瓦弄泊終於忍不住吼道:「這傢伙的體力,好得出奇,咱們必須換個辦法!」
擁有生生不息加持的伊南,那體力幾乎是源源不斷的。所以本來想等他累垮的瓦弄泊,現在也忍不住叫了。
「辦法,還能有什麼辦法?先殺了他再說!」
白臉青年癲狂地喊道。
「你要殺自己殺!」瓦弄泊怒吼一聲,道:「老子先去打殘那些野人臭蟲幫兇再說!」
說完,他就猶如一道煙般,向部落後面掠去。
被他一吼,白臉青年也有些清醒過來。見他要離開,白臉青年一愣,然後猶如被一盆冷水,澆了個透心涼一般,渾身一顫。
自己完好的時候,都打不過這個光明神系的混蛋,要是瓦弄泊走了,自己還不一下就完蛋。
「我也去!」
白臉青年大叫一聲後,也身形一掠,跟著就要往部落後面跑。
看到一左一右,從自己身邊跑離的兩個對手,伊南突然大笑道:「你們就這樣跑了,豈不是太不給我面子了?」
說完,他猛地一轉身,一根手柄虯曲,下部筆直的奇木怪杖,出現在他的手中。
拿到領牧者權杖後,伊南立刻一聲高喝。
頓時間,只見領牧者權杖上方,一個碩大的七曜之環,跳了出來。在這根絕品階聖器,也是光明奇物的加持下,七曜之環越來越凝實,越來越厚重,一股磅礡的力量,籠罩四域。
感受到後面巨大的威脅,瓦弄泊身形一滯,然後猛地轉身。
和他一樣,白臉青年回頭看了下後,頓時臉色發白,手腳顫抖。
「是那個,就是它……」
白臉青年有些顫抖地,指著那個碩大的七曜之環道。
「還喊什麼,你豬呀!」
瓦弄泊大罵一聲,然後猛地拿出一把厚重的長戟,一道道戰魂之力,洶湧地往長戟上湧去。
見這情景,白臉青年也慌慌張張地,開始從自己的身上中,找可以抵擋的東西。
「你們不是要跑嗎?」
舉著那個碩大的七曜之環,伊南笑嘻嘻道:「正好,我給你們準備了這東西,你們可要接好。」
說著,他輕輕一拋,就七曜之環拋向了白臉青年兩人。
「怒龍破空!「
瓦弄泊一聲大吼,猛地跳起,手持著長戟,狠狠地往天空飛來的七曜之環衝去。
「破沌箭!」
白臉青年咬牙之下,也把自己的絕招,拿了出來。
眼看兩人,就要與天空中的七曜之環相撞時,突然,「彭」地一聲,空中的七曜之環炸開,化作無數的小七彩光圈,密密麻麻往下方目瞪口呆的瓦弄泊兩人打去……
「你不是說,這東西不會散開嗎?」
跌在地上,灰頭灰臉的瓦弄泊,向白臉青年怒吼道。
「我,我……」白臉青年一邊咬著牙,忍受著身上的傷痛,一邊解釋。
自己哪說過,這東西不會散開?自己只是描繪了下,曾經被它傷著的經過,現在中計,能怪自己?
白臉青年要有多鬱悶,就有多鬱悶了。
看著狼狽的兩人,遠處的伊南,笑瞇瞇道:「怎麼樣,不想再跑了吧?」
「跑?」
瓦弄泊突然拍了拍身上的泥塵,冷笑道:「本來沒把你放在心上,沒想到,我倒是眼拙了。行,我現在就拿出全部的實力,讓你看看,惹怒我的恐怖吧!」(未完待續)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