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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章 小神官伊南 文 / 東海梧桐

    綺羅大陸上空,遙遠而又深邃的宇宙深處,一顆灰黑色的古隕石,靜靜漂浮著。隕石內部,瀰漫著一片紫藍色的光海,光海下方,赫然屹立著一座造型精巧,完全由符岩石構成的古老小城。

    城青石鋪就的街道上,一名十二、三歲的少年,正輕快地跑著,手上抓著個小肩包。他後面,還跟著幾個同齡的少年男女。

    「伊南哥哥,你說比我們這大好多好多的陸地,真的存嗎?今天那個白鬍子老師,讓我寫一篇想像它的作呢。」

    問話的,不是那幾個同齡男女,而是一個只有七、八歲的小女孩。她身上的衣物,明顯與其他人不同,繁雜的紫色圖紋,精美的流蘇,還有雲袖口上的金絲邊兒,一看就不像出自普通人家。

    前方跑著的少年突然停下腳步,回過頭來,一本正經地道:「神告訴我們,信他,我們就沒有迷茫。所以你只要禱告的時候多問問神,就知道答案了。」

    「討厭!」小女孩撅起嘴巴,嬌嗔道:「你能不能別和人家也說這樣的怪話?」

    「嘿嘿……」伊南朝她做了鬼臉,才道:「那叫綺羅大陸,確實很大很大,據說幾乎沒有邊際。好了,我已經到地方了,你們也回去。」

    眾人前方,一座有些破舊,卻佔地甚廣的神殿,出現路的頭。此時神殿大門緊閉,一些大人們正附近徘徊。

    聽到吩咐,那些差不多年齡的少年男女,都陸續離去,唯有那個七、八歲的小女孩還站原地,不肯走。

    「你也快點回去。」伊南擺擺手,「今天來神殿的人多,不能陪你玩了。」

    說完,他就轉身往神殿大門方向跑去。

    小女孩氣惱地跺跺腳下的虎頭小蠻靴,大聲喊道:「壞伊南,以後我不讓外公來你這禱告了,哼!」

    奔跑的伊南回頭做了個鬼臉,然後繼續往前跑。

    接近神殿範圍,有人現了他,立刻大聲喊道:「來了,來了,小神官回來了。」

    「啊,回來了?太好了……」眾人大喜。

    「神明保佑,小神官總算回來了!」一個老太太以手摸額,虔誠地喊道。

    太空魔法城只有一座神殿,而這座神殿,又只有兩個人,伊南是唯一職的神職人員,所以還是很受歡迎的。

    光明神殿神職人員體系,神官是基本的傳教者,雖然伊南並非正式神官,但大家還是習慣地叫他「小神官」這個稱謂。這也是大家對伊南從心底的一種認可。

    眾人的擁戴下,伊南肅穆地走到神殿大門前,邊推開高大厚實的大門,邊依慣例喊道:「大家一個一個來,沒輪到的人,先一邊做禱告……」

    神殿大門後面,是個廣闊空曠的殿堂。殿堂四周牆壁,雕刻著一幅幅光明教會的壁畫,述說著各種神明的傳說,還有歷史上那些聖徒們的傳教經歷。

    神殿正前壁,是一幅高懸於正壁上方,足有十米寬的巨型彩繪浮雕圖。巨型浮雕圖上,無數純潔的天使,空翩翩飛舞,灑下燦爛的金輝。金輝之後,一些神明的影像,若隱若現,其不乏一些人們熟知的光明主神。

    圖畫地面,是無數信徒死後,進入天國所化的真靈、聖靈。他們有的悠閒地勞作,有的高歌起舞,有的虔誠地向神明禱告……

    這是光明天界的景象,也是傳說,光明神殿信徒死後能去的無上樂土!

    「小神官。」

    待伊南神殿正壁下站定,一個五十歲上下的老年紳士,急步上前,微低下身子說道:「我今天上午一時糊塗,做了件錯事,你可要幫幫我。」

    「做了錯事?」伊南眼睛一轉,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這是來做懺悔的。懺悔禮是光明神殿七大常見聖禮之一,是普通,也是伊南喜歡的一個聖禮……

    整了整表情,伊南嚴肅地點點頭,道:「放心,只要你誠心向神悔過,痛憶曾經的錯失,神會寬恕你的。」

    「真的?」老年紳士有些希冀地問道:「那我應該怎麼做,才能得到神的諒解?」

    顯然,他這是第一次神殿做懺悔。

    「很簡單。」伊南緩緩地說道:「放棄你對往日身份的執著,以謙卑的姿勢,神的面前,把你曾經所做錯事說出來。痛憶、痛惜、悲苦過去,乞求神的寬恕……」

    他的引導下,老年紳士匍匐地,開始自己的第一次懺悔,「事情是這樣的,今天上午,我那個管家來找我……」

    絮絮叨叨,直說了半個小時,老年紳士才把懺悔儀式做完。

    「小神官。」他有些不穩地站起身來,猶豫了片刻,才道:「這樣就行了?」

    「行了。神是仁慈的,只要你誠心悔過,祂會寬恕信民的一切錯失。」伊南一本正經,有些神經兮兮地道。

    說完,沒等老年紳士反應過來,他就猶如變戲法般,不知從哪裡搬出個募捐箱來,遞到老年紳士面前,眨了眨眼睛。

    老年紳士愣了幾愣,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連連「哦、哦」了幾句,開始解腰帶上的荷包……

    神殿募捐這種事,他以前也見過幾次,但今天還是第一次這種情況下見到。

    精緻的小荷包打開,老年紳士使勁往裡面掏了掏,然後攤開。只見一些銀光閃閃的小傢伙,他手掌滾動,裡面還躺著個金色小可愛。

    金幣?老年紳士微微一愣,猶豫著就要把它放回去。

    正這時,伊南目不斜視的眼睛,動了一下,嘴巴突然喃喃起來:「神會原諒誠摯信徒的一切罪孽,無所欲求,但如果信徒自己心不夠誠,那就算做再多的懺悔,也是沒用的。」

    「噹啷!」老年紳士心猛地一抖,剛要伸回的手又停了下來。

    片刻後,「叮噹、叮噹」十幾聲,銀光閃閃的錢幣,還有那個金色的小可愛,一起落入了募捐箱……

    「這……」神殿右側邊沿,一群十、七歲,不知何時出現的年輕人面面相覷,有些無語。

    一名年輕人低聲道:「我們到這不過七天時間?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募捐到金幣了。」

    「是呀。」另一名年輕人苦笑起來:「我記得我參加過的募捐,好的成績,好像也才五十個銀幣,那還是跟著其他正式神官去的。」

    「懺悔之後進行募捐,這樣沒有問題?」有人質疑道:「會不會違反了教會典律?」

    「教會典律上是沒說可以,不過……也沒說不可以,只要臉皮夠厚……」

    這些年輕人議論時,伊南也現了他們,不過卻沒多意。

    這些穿著有些奇怪的傢伙,前些天就來了,也不知是做什麼的。反正只要不干擾到自己,管他呢。

    待那老年紳士離開,伊南眨了眨眼睛,然後很有氣勢地揮揮手,道:「下一個……」

    他給那些信徒主持各種聖禮時,神殿後面的一個隔間,一名穿著神職人員服飾的年男子,和一個滿頭銀絲的老者,相對而坐,細細地品著茶。

    「太空魔法城是一門遠古時期留下來的究極武器,只有法師能操控,所以法師這裡擁有絕對的統治地位……」先開口的是那個老者,「怎麼樣?你們來這也有一個禮拜了,太空魔法城的情況,都瞭解清楚了沒?」

    「都清楚了。」大神官葛林點點頭,道:「算算時間,也差不多是時候了。我準備明天就舉行神恩儀式,讓那些教會未來的精英,正式成為神官。主教閣下您看如何?」

    這裡所說的神官,可不是剛才神殿門口,那樣信徒對伊南亂喊的稱謂,而是光明教會的正式榮位。過了這個關口,就算真正納入光明教會神職人員體繫了,這對一名有志光明神殿展的人來說,可是極其重要的。

    事實上,「榮位」也是光明教會正統的地位劃分方法,它分為神官、大神官、主教、都域主教、總主教、牧、紅衣大主教、聖裁樞機、教皇等等,總階。成為初階的神官,就是打開了這扇正統的大門,否則你就一直只能大門外面徘徊。那樣打打雜還可以,其他就別想了。

    「別,別喊我主教閣下。」對於大神官的詢問,老者呵呵笑道:「我早已不任了,現只是一位榮休的離職主教。這事你看著辦。你是這支預備神官隊伍的負責人,我只是協助者。」

    雖然根據光明教會《神職人員典律》,神官、大神官、主教……每個層次之間,都是一個大階的差距,權柄職務都相差甚遠。不過,眼前這老人已經離任,不再掌握權柄,大神官雖然與主教相差了一個大階,卻也不用太忌諱……

    一些想法從大神官葛林腦海一閃而過。

    很快,他拿出一疊東西,笑著起身道:「您太客氣了。對了,這是我們這次預備神官的名單與個人檔案,還請主教閣下您過目。」

    雖然老者自稱已經離職,也與自己沒有上下屬關係,但葛林卻不敢真的輕視對方。畢竟這裡自己只是外來者,而這位老休的主教大人,才是這座雖然有些破舊,卻也是太空魔法城唯一一座神殿的主人。

    這次羅納國的光明神殿,付出了不少代價,才得以與太空魔法城這個神秘地域,達成協議,派自己帶領一批羅納的未來教會精英,來這裡舉行神恩儀式。

    要知道,像太空魔法城這樣的特殊地域,舉行神恩儀式時,能得到的神之恩賜,可是遠超其他地域的。這樣難得的機會,自己又豈能因自大而出錯?

    「這4個是圖雅神學院的學生……這3人是各地神殿推薦的,非常優秀……這個是羅納西部總主教耶寧閣下親自推薦的……這是後一個,來自蘭斯領地……」大神官葛林指著湛藍冊上的個人檔案,一一介紹道。

    這過程,主教老者都沒有說話,只是仔細傾聽。

    直到大神官葛林說完,他才笑著點點頭,有些悠悠地道:「不錯,不錯,都是教會未來的棟樑。不過,這好像才人?我覺得,其實還可以再加上一個,湊齊十人。」

    「啊?」大神官葛林微微一愣,過了片刻才道:「主教閣下您的意思是……」

    「呵呵,你稍等。」

    主教老者站起身來,理了理身上聖潔的主教袍,往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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