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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混亂之始 30.拙劣的表演 文 / 半截煙灰

    一行人到了大門外,車隊也駛過了重重障礙,轟隆隆向大門開來。、quanben、不一會兒,就在武紹年李沐等人面前停下,看到從車子上下來的帥劍書錢奎譚興南等人都平安無事,眾人齊齊鬆了一口氣,而也就在這個時候,人群中爆發出了一聲歡呼。也不知道他們是在歡迎英雄的歸來,還是在歡呼終於有了物資不用再受凍了。

    看著興奮的人群,不管他們是出於何等的心態,總之一刻他們心中的喜悅是無比真實的。大家雖然都很興奮,不過並沒有發生一哄而上哄搶物資的事情,畢竟在這裡生活了一段時間,在張子平和武紹年的管理下,大家都慢慢開始接受了在他們規定下的形成的一種秩序。

    不過就算如此,也還是有兩三個膽子比較大的就想要衝到車子上去,但是,他們剛剛衝出來,幾個張子平的手下就將他們按在了地上,其中一個二話不說掄起槍托就朝著那傢伙腦袋砸了下去,砸的那傢伙嘰哇鬼叫連連求饒,看到這樣的場面,武紹年眉頭皺了起來。不過,張子平也是個人精,第一時間發現了武紹年神情的變化,當即對方瘸子使了一個眼色,方瘸子會意點頭,不過並沒有立即行動,知道那個手下把那個倒霉蛋砸趴下了,他看到武紹年就快要忍不住出聲阻止的時候,方瘸子才一步從人群中跨了出來,朝著砸人的傢伙吼了一嗓子:「**,給老子住手!」

    那個小弟聽到方瘸子的聲音,忍不住身體一顫,趕緊停手,等到他轉過身的時候,方瘸子已經一瘸一拐飛快到了他身邊,二話不說掄起巴掌就是一個耳光抽了過去,啪的一聲,那人臉上立即出現一片紅腫:「他媽的,你想死啊,誰他媽讓你動手的?」

    那小弟已經懵了,不知道今天方老大發什麼神經,在以前,每次遇到這種事情,他和猴老大不是衝在最前面,砸人砸的最歡實的麼?不過就算心中不服,他也不敢說出來,趕緊低聲認錯求饒。方瘸子罵了一陣,這才住嘴,轉身將地上被砸趴下的老兄扶了起來,還親切的給那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和顏悅色的道:「兄弟,沒事吧?實在對不住,是我管教無方!」

    那個倒霉鬼看到和顏悅色的方瘸子不但沒有露出感激的神色,反而還一臉的驚駭還夾雜著一絲恐懼。沒辦法,平日方瘸子等人在這裡的惡名實在太盛,這時如果方瘸子罵他兩句,打他兩下,他肯定不會有什麼想法,可是方瘸子態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拐彎,這,這,黃鼠狼給雞拜年,能有好心麼?

    「方,方爺,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剛才,剛才是有人推我,把我推出來的,對,對是有人推我。」那人想到得罪方瘸子一夥人的嚴重後果,立即趴在地上求饒,抱著方瘸子大腿不停哀求,還給自己剛才的行為找借口,這時想到是別人推的,一下子有了理由。可是抬頭一看,方瘸子一臉古怪的表情,心中以為方爺這是不滿意,其實他那裡知道方瘸子這是看他這樣害怕,被他搞得哭笑不得。

    那人眼珠子一轉,立即回頭胡亂在身後人堆中指出一個人,忿忿不已道:「就是她,就是她,剛才就是她推我的,就是她,方爺,這不能怪我啊,我就是天大的膽子也不敢亂來啊!」

    被他指到的是一個年輕女子,那女子被這麼一指,好像受驚的貓一樣跳了起來,連連搖手:「不是我,不是我,你不要亂說!方爺,不是我!」女子一邊說,一邊將臉上頭髮理了一下,露出自己的全貌,挺漂亮的一個女人,大概二十多不到三十的美貌少婦。不過現在臉上也髒兮兮的。

    「方爺,是我啊,您認識我的,我剛來這裡的時候,還是您關照我的!」美少婦一臉討好的笑道,甚至還悄悄的拋媚眼。

    方瘸子看了眼這個女人,有點面熟,聽她後來一說,立即想起來了,這女人剛來這裡的時候只有一個人,大家都欺負她,吃的比別人分的少,住的也是最差的位置,一次被方瘸子發現了一個男人想要非禮她,方瘸子幫了她一把,不過當時一看這個熟透了的美少婦被撕爛了一半的裙子露出裡面的丁字褲,白花花的大腿的時候,方瘸子下腹一熱,然後……

    「呃,方爺,我看錯了,不是她,推的是,是,是他!」那個倒霉蛋也是個人精,一聽那個女人的話,在看她搔首弄姿的樣子,就知道她和方瘸子之間有點不得不說的故事,這種人惹不起,趕緊轉移目標,指向另外一個人。

    「他媽的,夠了!」方瘸子實在哭笑不得,萬萬想不到自己發一次善心會搞出這種事情來,讓周圍的人看了一場笑話,特別是武紹年他們。一聲爆喝,打斷那個倒霉蛋的指認,一腳把他踹了出去:「滾!」

    那人大喜,連滾帶爬的跑了。鬧劇終於結束了,方瘸子悄悄摸了把汗,卻看到張子平同樣也在摸汗。

    雖然是做戲給武紹年看,可是這戲也演得太拙劣了一點。但是,武紹年偏偏就吃這一套。

    李沐悄悄看了眼身邊的武紹年,發現看到這一幕,武紹年緊繃的臉一下子放鬆了,居然還對方瘸子笑了一下。那意思顯然是在說:我很欣賞你!

    李沐一陣無語。對武紹年,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李沐明白武紹年不是不明白張子平他們這些把戲的目的,只不過,他不願意去計較罷了或者說是不屑於和方瘸子他們一般見識。

    可是,對方現在顯然已經意識到了什麼,正一步步緊逼,一點點的施展手段來分化消解武紹年手上的實力。僅僅是李沐所看到的,加上這一次就已經有兩次了。昨天,在哄搶物資的時候,張子平出現表面賣武紹年一個人情,不但將自己手下分得的物資讓給了平民,而且就連武紹年手下戰士們也不得不把分到的東西又讓了出來。雖然看起來是幫助武紹年聽從他的安排,但實際上,已經卻是在武紹年手下的戰士心中埋下了一顆種子。讓這些意志不夠堅定的戰士心中存有了一種想法,那就是武紹年不顧自己手下的死活,也要幫助那些平民。

    雖然武紹年和他手下幾個核心部下心都在一塊,力也在往一處使,可是誰敢保證他們手下那近兩百戰士心中也都和他們所想的是一樣的呢?

    「老錢,大家辛苦了,情況怎麼樣?」這時候,錢奎譚興南和帥劍書等人都到了武紹年面前,武紹年一把握住他們手,關切的問道。

    「遇到了一點麻煩,不過還好,我們還算順利的完成了任務!」譚興南笑著說道。

    武紹年點點頭:「戰士們怎麼樣?都還好吧!」

    聽到這麼一問,譚興南錢奎等人臉色一暗:「事情來的太突然,小張犧牲了!」

    終究還是犧牲了一名戰士!

    武紹年神情一滯,一臉的沉痛,周圍人也都一臉悲色。

    過了一會兒,張子平假惺惺沉痛的歎了口氣,安慰道:「老武,不要傷心,小張也是為了我們大家才犧牲的!他是個好兵!」

    「他是個好兵!」武紹年沉痛的搖搖頭,喃喃道。

    這時候,錢奎看了看四周,問道:「老武,難道這裡也出事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雖然他問得沒頭沒腦的,但是大家都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武紹年呼了口氣,強打精神說道:「一言難盡,我們還是先把這裡的事情處理好吧!等這裡的事情處理完了,我們再一起商量!老張,待會兒我們一起開個會吧!」

    張子平愣了一下,在武紹年他們剛來這裡的時候,雙方關係還不錯的時候,倒經常開個會什麼的商量事情,可是雖然雙方關係惡化,基本都是各幹各的了,除非很重大的事情才會一起坐下來開會討論。

    「沒問題,到時候我們去你們那邊!」張子平點頭應道,心中也飛快思索起來,不知道武紹年要和他商量什麼?難道是因為今天的事情,他們有什麼線索還是什麼的了?或者說,他要搶先動手,這是個鴻門宴?

    在人群的簇擁下,車隊緩緩開進了糧庫,到了倉庫一個寬闊的壩子中,穩穩停了下來。

    武紹年二話不說,三兩下爬到了一輛卡車車頭下,掃視了一圈下面一個個興奮難耐的面孔,雙手壓了壓,示意大家安靜。

    下面已經聚集了近千人,基本上糧庫裡的人都出來了。要分物資了,不用挨凍了,這樣的好事情,誰願意,誰敢落後?

    人群漸漸靜了下來。

    接著,武紹年說了幾句,無非是激勵大家的話。然後,也不廢話,他點了二十名戰士,讓張子平也選了二十個人出來,雙方一起把弄回來的物資輕點了一下,然後分成十組,一邊出四個人,也好監督,就開始分發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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